《作茧自缚》狗娃子

4、第 4 章

　　“好啊，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成亲。”说着，鬼面在莫子谦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明知道鬼面是故意提成亲的事，莫子谦还是松了口气，眼睛才敢看着鬼面，略微湿润的眼睛配上小心翼翼的表情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哪有一庄之主应该有的气势。
　　鬼面坐到床上，极其自然的把他抱在怀里，“我已经回来了，你该安心了。”
　　“嗯。”脸深埋进鬼面的怀里，莫子谦深深的吸着他沐浴后的清爽气息，眯着双眼倾听他的心跳。
　　“那就早点儿睡吧。”
　　一掀被子，鬼面先把莫子谦放进被窝里，然后自己钻进被窝，双腿夹紧莫子谦冰凉的两腿，双臂更是抱紧他。
　　赤裸的身躯整个贴紧莫子谦，不断传来暖暖的温度。
　　鬼面早已困倦，心神松懈之后睡意铺天盖地而来，没多久沉沉睡去。
　　这时，莫子谦叹息似的说：“幸好你回来了。”

　　因为昨日睡得太早，鬼面早早醒来，身边的莫子谦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平日莫子谦醒得也不算太迟，但比鬼面醒得迟些，而且鬼面每天都不惊醒他的起床。
　　鬼面和往日一样先练武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天已大亮，莫子谦差不多快醒来，他算好时间端一盆温烫的洗脸水，站床边等莫子谦醒来。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鬼面令莫子谦愉悦异常，十分合作的穿衣梳洗，让鬼面把他抱进轮椅里，推出卧室。虽然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可是肢体的接触，眼神的交汇，以及温情的气氛都是最佳的交流。
　　深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莫子谦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状似不经意的问：“鬼面，你送药的那几天可有按时吃药？”
　　“有。”鬼面至今无法忘记自己第一次头痛发作时，那种几乎劈开他脑袋的剧痛差点儿害他满地打滚，他永远忘不了那痛苦。
　　莫子谦点下头，转过脸，神色真挚的发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头痛。”
　　鬼面一脸的无所谓，“庄主曾说过，我是因你三心二意而负气离庄，誓要杀死情敌，反被情敌伤到头部，才导致失忆，万一……”鬼面故意看了他一眼，“万一你治好我的头痛，不小心连我的记忆也恢复，我很怀疑以我失忆后的性格会直接一刀杀了你，或者……”
　　鬼面又故意看他一眼，目光毫不遮掩的扫过他的下半身，莫子谦被鬼面看得毛骨悚然，希望下一句话不是他心里想的那具话。
　　“或者干脆一刀阉了你。”
　　果然是阉了他这句话，莫子谦慌忙摇头，“我早已回心转意，一心一意只爱你鬼面一人，我发誓……”
　　“誓言这玩意儿谁发誓谁是白痴，谁信谁是笨蛋，你是白痴，我不是笨蛋。”
　　“唔……”鬼面这句话一下子把莫子谦所有的话语堵死喉咙眼里，莫子谦掩唇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无奈的表情，正色道：“鬼面，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那个人我早就忘记。”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他说谎才会有的反应。
　　鬼面早就知晓莫子谦的心里存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女子，而是与他一样的男子，但那男子不像他长得那么可怖，是江湖有名的美男子，侠女们梦中丈夫不二人选，而且那男子武功高深，地位更是一堡之主。
　　与那男子相比，他鬼面不过是个寻常人，也难怪庄主倾心那男子。
　　鬼面目光暗了暗，直直盯着眼前的莫子谦，如果莫子谦双腿完好，或许真得会舍弃他，大胆的追求那样完美的男子。
　　即使如此，他清楚的明白不管莫子谦是否残疾，他都不会放开他。
　　“庄主，除了这张脸，属下的身心皆会让你满意。”鬼面嗓音微微沙哑，蛊惑人心，言语赤裸却不下流。
　　他一说罢，便轻轻的亲吻莫子谦头顶的发漩，然后继续推动轮椅。
　　木制的轮椅发出吱吱的声响，莫子谦垂下双眼，眼底闪过无人能发现的诡异微笑。
　　“你笑什么？”
　　他这一笑立即被身后一向敏锐的鬼面发现，吓得他当场脊背僵直，微微上翘的嘴角略显僵硬，紧张的回答：“没……没什么……”
　　“哦？”鬼面的语气充满怀疑，但他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一边走，一边抬起一只手搭在莫子谦的肩头。
　　手刚放在肩头上就被莫子谦轻握住，仔细的摩挲那粗大的骨节，粗糙的指腹，还有厚实的手掌，莫子谦一双手一起握住鬼面那只手，拉到脸旁，然后半敛着眸子，用白皙的脸颊摩擦鬼面的手。
　　鬼面的手心感觉到的尽是肌肤冰凉光滑的触感，好像触摸到上好玉石，产生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玉石”的一丝冲动，鬼面不动声色的移动着手，抚摸莫子谦俊美的脸，那样的莫子谦露出洁白的颈子，别有一番动人心弦的魅惑。
　　一抹药香若有似无的飘进鬼面的鼻里，那香味越来越浓，从莫子谦的身上飘了出来，浅浅淡淡的，极好闻。
　　这不过是莫子谦常年服药，与药草为伍而散发出的药香，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却每次都让他沉浸其中，使他生出自己被莫子谦控制住的念头，才会如此浓烈深沉的爱着一个男人。
　　“庄主，不要再想着萧绝然，在你身边的人是我，爱你的人也是我。”
　　鬼面的手臂从后面强势的一把抱住莫子谦，莫子谦的呼吸随之一窒，慢慢闭上眼睛。
　　随着时间的消逝，萧绝然渐渐模糊的身影忽然之间清晰了起来，藏进心底深处的疼痛顿时涌了出来，压迫莫子谦的心脏，痛得他手指微微颤抖。
　　许久，莫子谦才睁开眼睛，摇着头说道：“我这辈子爱的人只有你，不会再爱除你之外的人。”
　　鬼面没有揭破他的心事，仍然强势的搂住他，只是面色笼罩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