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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抽风无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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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老妈的降龙十八掌,叶小天的凌波微步
今天大周一的,太阳起的那叫一个早啊,我一睁眼,就晒的我眼皮直发麻。陈小原在旁边正打着小呼噜呢,口水拉子一个劲往枕头上蹭,你说这破小孩,要不我收留他,恐怕当乞丐也招人嫌弃,长的就一副猫狗不待见的样儿。唉,我叹了口气,咱就一劳动命儿,得,人家劳动模范还发给个小红章呢,我连陈小原一顿正儿八经的饭都没吃过。可谁叫咱稀罕他不是,那句话咋说的了?谁先喜欢上谁,那排先儿的就得当孙子。这话谁跟我挑刺儿,我就跟谁急。
早饭凑和凑和就做巴好了,陈小原那小懒鬼还跟周公热乎着呢,结果给我一巴掌拍屁|股上,给震醒了。那小眼神茫然地瞅着我,就跟灵魂出窍似的,本来想挤兑他两句呢,可张开口就换成了:“喂,陈小原,我煎了蛋,你不吃我可就喂野猫了。”切,他现在这副将醒未醒的样儿就活像一只小野猫。
陈小原扒拉了几下脑袋,这才清醒一点,手指趁我不备就戳到了我脸上:“小样儿,叶小天,你要是女的,我立马去你家提亲…”
我白他一眼说:“得了,咱赶紧吧,一会还得挤公车去呢。我要一女的,宁愿守活寡,也不找你,甭想入非非了,再这样,周公也不理你了。”
陈小原刚踢踏上拖鞋,一听我说这个就来劲儿,指上我的鼻子就说:“我说叶小天,你真毒啊,这在咒我睡不着觉呢,要不相亲相不着呢,你这嘴巴可真让人上火。”
“成,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跟你搭话,这是在家,放外面,人家还以为我神经有毛病呢,好好的跟一脑袋抽筋的冲啥劲,嘿…”
陈小原一听这个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刚走到门口,又调过头来跟我理论:“叶小天,我不就在你家住过几回,你不喜欢我,我走还不成,我这抛头露面为你相亲什么的,我搭钱搭功夫,我没事找事……”那口气就是活生生的窦娥转世。
“得得得……您麻利儿,我没空跟你贫。”我赶紧堵上耳朵朝他挥手,陈小原欲言又止,踏着小碎步朝洗手间进攻去了。天啊,单身生活万岁,我就是再喜欢他,我他妈的也不敢上他。
一溜烟儿的吃饱喝足了,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公车站台等车。这改革春风吹了十几年,把各行各业都吹的饱和了,我就一社会大队伍中的小虾米,一半大鱼儿就能把我吞了。咱还是老实本分地过小日子来的实在,那什么商业皇帝啊,什么金曲皇后啊,死了不还就是一堆灰,还不定有普通人的多呢,你看那谁谁瘦的。
陈小原也特同意我这说法,直朝我竖拇指说:“叶小天威武。”我一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小原说:“小原,今儿工作愉快,下午收班了XX门口见,去我妈家。”
陈小原猛点着头上车,隔着窗子还朝我恋恋不舍地瞅呢。看我?屁,他这是惦记着我妈那红烧茄子。
我那公司是家小民营,我这满打满算上班也快一年多了,现在早不端茶倒水地侍候人了。我这刚一进办公室,王小红就把我给叫住了,还没等她说呢,我就笑着先开口了:“王姐好啊,今天真是光彩照人的,这衣服也不错啊,配你还真合适…”
王小红被我夸乐了,亮着那大白牙笑的合不拢嘴的,跟我打趣了几句才说正事:“经理要你去趟办公室呢。”
我点点头,临走又夸了几句。这女人啊,就爱听好话,甭管真心不真心,只要好听,她们都爱听。现在这社会,不管啥事,都得先联络感情,不然你就等着被人背后骂傻缺儿吧。
我不急不缓地往经理办公室走去,这甭管见谁,咱都得保持风度不是,这是我叶小天的做人准则。走到门口敲了门,经理隔着门应了声说让我进去。
经理正喝着咖啡呢,这会儿小白领谁不小资?这叫有身份。换陈小原儿,就叫烧钱。
这会儿话可不敢乱说,男人跟女人可不一样儿,男人要的那是成就感,那是睥睨群雄的霸气。
(呃…王八之气…)可见领导,咱得先开口不是,我斟酌了好大会才说:“经理,昨天股票又涨了,我说咋回事呢,原来是您买了。”幸亏跟许小乐熟,他资深股民,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行情。
经理果真笑眯了眼睛:“叶小天,你那嘴可真会说叨,这不,这下正有个好机会,我老早就估摸着你肯定能成…”
被器重了,咱也不能骄傲,一点也不含乎地点了点头,接着听他后话儿。
“明儿个有个客户,搞房地产的,要做宣传,拉来了,你这月奖金加倍。”
我就说嘛,能做到经理这位置,还真是有几把刷子,上来就知道金钱诱惑。现在搁谁眼里不是:钱=战斗力=成就感=吃喝嫖赌抽。
我当然乐意了,有钱拿,又能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当即就猛点头儿,撂了狠话:“经理您放心,我叶小天拉不来他,就走着出去,横着进来。”
领导听了也乐呵了,好家伙,双赢,现在社会就流行这个。你想赚钱,想有事业,就得走在流行前端。
出了办公室,回到我那小空间,脑瓜突然蹦出两句话来:“人生真他妈是寂寞如雪,工作真他妈是慢性自杀。”
唉,一晃眼到下午五点了,下班时间,慢性自杀还没虐死我,出了公司大门就大喊一声:“我叶小天又活着出来了!”顿时一溜儿眼刀朝我扔过来。诶,跟这一比,还是我家陈小原儿好。
坐公车到了跟叶小原约定的地儿,老远就看着他盘着腿坐那啃零嘴儿呢。这破小子有个毛病,不到下班的点就饿,这不打紧,一下班就跟难民似的冲进超市打劫一番。整一个冒冒失失的邋遢鬼,这不,一见我,就撒欢儿地跑过来,油哄哄的爪子就往我肩膀上撂:“小天,我可等死你了,走走,赶紧去你妈家…”
看他那猴急样儿,我呼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威逼利诱:“来,亲你小天哥一下…”
陈小原一听这话,差点没给呛着,也不提吃饭的事了,爪子一挥,正中我后脑勺:“亲你个头,快走,别有点光,就把自己当太阳了。”
我摊摊手,没辙了,最后拉着他朝我妈家进攻。
一说起这老太太,我可就头疼了。知道奥特曼打小怪兽啥状态不?我一见我妈,就小怪兽那状态。她一个绝招过来,我红得掉一半,蓝也就剩个几点。打从我进家门,给她瞅着了,就没安生过。我妈打从知道我性取向和大众不一样以后,那折磨的我啊,可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这上班后还稍微好点儿,哪回我一带陈小原回家,她多少的还能乐呵点,这不,正到处给陈小原那讨厌鬼寻摸吃的呢。
陈小原正坐在我旁边,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牙签跟我说话:“小天儿,你看大娘这腿脚多好,上楼不费劲儿吧,这六楼可真够受罪的…”
我朝他甩白眼儿,正好被我妈看到,大巴掌立马就就落我脑袋门儿上:“你又在欺负小原,叶小天,你说说你,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容易么我,你那死鬼老爹气我,合着你也不让我痛快,人小原多好,你看看你,整的跟一流氓似的……”
陈小原从她手里接过吃的,点头哈腰地转移阵地看好戏。接着我妈就坐我身边了,那话跟炮弹一样,打的我头皮发麻。最后实在扛不住了,我特真诚地打断她的话:“妈,您先喝口水,您说句实话,您最近是不是看了倚天屠龙记了?您现在这形象咋跟灭绝师太那么神似呢?”
我妈听了倒是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了又敲我脑门儿:“那老太婆那么坏,张无忌一个降龙十八掌就拍死她,叶小天,你妈养你这么些年,你就把我当一恶毒的老婆子啊…我算知道了,小原儿,你说说,这破孩子,气人不气人啊…”
陈小原嘴里塞的都是东西,口齿不清地瞎发表意见:“唔…小天就那张嘴…呃…欠抽……”
说着老太太就要上来拧我的嘴,我躲开了,吧唧一下给我拍身上了。夏天穿的少,疼的我龇牙咧嘴:“妈,张无忌那是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是那个啥啥乞丐的……”
我妈听了不乐意了,又给我多打了一掌:“我这是烙锅饼神掌,少污辱原创…”
我惊了,这电视现在全演的乱七八糟的,老太太没事就在家看,现在都给带坏了,以前多慈祥啊……
我妈见我沉默了,又开始她的理论大普及:“叶小天,你啥时候买个房子,跟小原儿赶紧搬一块住,你看那孩子多可怜,跟没见过吃的似的,真招人疼……”
我抬眼看看吃的跟花瓜似的陈小原,心口顿时酸酸的,那破小子跟着我,还真没享啥福。
陈小原倒不在意,边吃着边随口说:“大娘,我妈前些时候刚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呢,这要是成了,就我妈出钱付首付,您别难为小天了,我这也天天赖他那儿…”
我妈一听这可不打紧,巴掌又呼我身上了,扯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儿说:“叶小天,闹了半天,你还没追上人家?”
我看了看陈小原那天真劲儿,直在心里叹气。妈,您又戳我痛处了。
我妈失望地摇摇头,进厨房做饭去了。陈小原一看我不高兴了,就立马凑摸上来,抓着吃的就往我嘴里塞。我搂上他的腰,真是茶壶煮饺子,有口倒不出。
被我妈一提这事,心里失落的噼里叭啦的,唉,就更一条吧,大家凑和着看看:“我妈的降龙十八掌,叶小天的凌波微步。”可凌波微步逃的再远,也有要面对的那一天啊!叶小天你个没出息的,还是老实巴交地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