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村村办中学的早晨》云翼风澜

37、传说中的包工头之四

　　掉下来的，的确不是天花板，是玻璃吊灯。
　　于是现场进入了尴尬的三秒死寂。

　　元董站直了，抖了抖掉袖子上的玻璃渣子，问：“大家没伤着吧？”
　　众人相互顾盼。还好谁都没事。不过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实在让人心里毛毛的。过了一会，元勰说了声对不起，找李媛华，问她要KTV的装修队包工头电话。

　　现场继续死沉。元董把掉在桌上的碎玻璃，随手拿鸡毛掸子拂掉一些，找了个离电线远的位置坐下来。于是其他人照做。事件的间接责任人偷偷左右瞧了瞧同事们的表情，知道这时候没人乐意帮他说话，于是自觉走到墙角，拿起了簸箕和扫帚。

　　“行了！我们还要开会呢！你是把我们都扫地出门么！”

　　座位少一个。2货活该站着。
　　于是某个2货站着。

　　本次会议的重点，是装修和扩张过后，新北方下一步的战略。

　　按李彪的意见，最好把公立中小学校的一些名师请来，好好学学人家上大课的经验，顺便挖挖整合考试大纲要点、抓重点，拿得分点的诀窍，往后只需整理成套，就可以推广到新北方全国分校。说到底新北方是个课外辅导机构，只要对应付考试有帮助的，尤其是对应付考试能迅速起到作用的，在拓展市场上，都非常有利，学生也好，家长也罢，容易入耳入心。

　　一环扣一环，想法非常好。奈何CEO李冲先生虽然管钱起家，对钱却是个理想主义者，而且一听考试前有了“应付”二字，又听见了“套路”二字，就登时来了生理性反感。按说教学必以育人为先，老师心里尽是追名逐利的理念，怎么教孩子们步步走好。况且学生又不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非拿范式去套，和公立校令人诟病的死板教育，简直日渐接近，一样的死背讲义被表扬，创造思维被压抑——拉不开差距，哪里找卖点。

　　才到此，边上师范毕业、正经教过俩月公立校的化学组李元凯老师，笔记本一摔，应声接茬：

　　“公立校就是好，一本教案啃到老。”

　　李冲闻言，话音更转慷慨，几句话下来，矛头直指市场部想钱想疯，不懂教育规律又爱乱说。元宏几次张口想说“其实我比你更介意我的钱”，都因为这话太伤感情，默默咽了下去。对手、队友，一片死寂，李冲越说越觉气氛悲凉，到最后，忍不住砰地一拍桌子：

　　“元董，我们新北方‘学校’，招牌还挂在那里，我们是个教育机构啊！”

　　李彪也砰地拍了桌子：“冲哥，我们是个商业教育机构！搞不来钱你搞个毛线！”

　　元董抚额：

　　“我说，都听我说，啊，都是斯文人，教书的，搞策划的，啊，怎么都拍起桌子来了……”

　　在这之后，才是企鹅村村办中学一时草木皆兵的新北方听课事件。如我们早已知道的，给企鹅村传消息的那个人，绝不可能完全靠谱地做到——把现场状况录在脑子里，带回去。这次，下次，以后每次，都是如此。于是王俭也好，谢瀹也罢，对新北方的理解，多少都有点误差。误差所在，从业务素质，到能力范围，概而言之王肃家人的印象里，他的同事都是一群上课没讲义，随便唠到哪算哪，但年会晚宴上节目又特多的主儿。——

　　两位校长提到同台飙歌会各种不乐意，也就自然而然了。

作者有话说

　　主槽点：正常向的南朝惮北、二李相争；插花向的“江南多好臣，岁一易主”；RP向的，王肃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