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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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温柔的笑容，
只要见过一次，
就会私心地想要独占。
此时方才发觉，
存在自己心底的卑劣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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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弯月高高悬于天际，荒木凛却完全没有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锥生零的事情。
将近傍晚时，她鼓起勇气将刚刚买下的生日礼物亲手送给巧遇的锥生零。谁知，锥生零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变化莫测，让她有些不安与害怕。好在最后，锥生零还是接过了这份礼物，破天荒地弯起一抹笑容，简直让她受宠若惊。虽然，他下一秒就转身离开，留下荒木凛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锥生零的笑容，真实而又藏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以至于，心底蓦然生出一种想要更多地看见这种笑容的想法。
该怎么做，才能让锥生君再像那样露出笑容呢？
入睡的前一秒，荒木凛嘴里念叨的仍是从傍晚起一直困扰着她的这个问题。
“…凛….小凛…小凛，该起床了……”
被人不停摇晃着，伴随着熟悉的声音，荒木凛不太情愿地睁开眼，早已穿戴整齐的若叶沙赖跃入迷蒙的眼帘，伴随着刺眼的金色光线。站在床边的她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荒木凛茫然地眨了眨眼，才可以适应光照，只听沙赖柔声提醒。
“小凛，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再不起来可就要迟到了。”
荒木凛恍然大悟，“啊！”地叫了一声，忙不迭地爬起来，抓起椅子上的校服就冲进卫生间，手忙脚乱地完成刷牙洗脸换衣服这一系列日常活动。
清醒的那一刻，荒木凛突然想到，黑主优姬应该能常常见到锥生君的笑容吧。总觉得有些羡慕呢。
荒木凛在沙赖的牵引下直奔教室，恰好赶在铃声响起之前，气喘吁吁地在座位上坐下，习惯性地转头一看，果不其然，锥生零早已来了。只不过，此时，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荒木凛原本很想问一句“锥生君，你喜欢那份礼物吗？”，话到嘴边，却也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心头立刻涌上些许失落。最后，她只是悄悄地对着锥生零说了一句“锥生君，早安。”就转回头，一边拿出课本，一边轻叹出声。那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在教室里吵闹的说笑声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让她大吃一惊的是，竟然得到了锥生零的回应。一声如梦似幻的“早”，迅速划过耳畔，清晰如斯。荒木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锥生零还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刚刚的声音仿佛只是她的幻觉，但她无比确信，那是真实的。或者应该说，她希望那是真的。
荒木凛不禁觉得满心欢喜，轻轻扬起一丝微笑，湛蓝的双眼晶亮晶亮的，似乎可以透出细碎的光来，一如窗外的明朗晴空，万里无云，却充满阳光的色彩。
回头想和荒木凛说话的若叶沙赖恰好目睹整个过程，荒木凛的笑靥让她看得不禁呆住。沙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笑容，意外地好看。
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锥生零从来不会费心去记住，都是优姬主动提醒。
“MO~零，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忘记呢？”
校长告诉过他，优姬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包括生日。难以想象，她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为自己庆祝生日。
“以后零每年的生日，我们都要一起庆祝。”
我的生日又到了，可是，优姬，现在的你又在哪里呢？
为何到了现在，还要为那些破碎的回忆动摇？优姬，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那便是我要杀你的时刻。
今年，却是荒木凛第一个提醒他生日的事情。除去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还有一份礼物：一条精致的项链。
“亲爱的儿子，生日快乐。感动吧？老爸我可是第一个对你说这句话的人。”黑主校长激动地扑向锥生零，毫无悬念地被他轻巧地躲开。
“你不是第一个。”鬼使神差地，锥生零吐出这样一句话。
“还有，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不是我老爸。”
话音刚落，黑主校长惊讶地睁大双眼，他自己也是一愣。若是以往，他根本不屑多说废话，更别提特意强调这种事。
那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的确浮现出荒木凛对自己说生日快乐时的腼腆笑容，格外明晰。
长久以来，锥生零用冷漠和粗暴在自己与他人之间划出一道清楚的界限，宛如幽幽深壑，也习惯了周遭充满恐惧的眼神。比之相伴多年的优姬，荒木凛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明明一开始，也同其他人一样害怕，之后她却尝试接近自己，令零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原来，自己早已不适应他人难得的亲近与好意。
那个装有项链的盒子，最终只是被锥生零锁在抽屉里。
午休时，阳光下的黑主校园再度热闹起来。食堂里的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动作慢的人只能排着长队等候，若叶沙赖和荒木凛也在其中。荒木凛似乎在走神，不知想到什么，兀自轻笑起来。
沙赖突然凑到她面前：“小凛，你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有…有吗？”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避开沙赖询问的目光，耳根渐渐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一副被人言中心事的心虚模样。
“和锥生君有关？”
“哈？！不…不是的，沙赖，你不要瞎猜了。锥生君他…我……”荒木凛马上开口反驳，却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否认，两颊也早已布满一片潮红，神似煮熟的虾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解释不清楚，反而会越描越黑。
“好了，我不逗你了。”沙赖大发慈悲地中止这个话题，荒木凛总算松了一口气，却不知，自己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已尽数落入沙赖眼中，这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