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疏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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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都快开到医院，纲吉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有山本的球棒，一时间也是挺无奈的。太过自然了，就忘记了自己和山本也不是记忆里时刻都在一起的亲密好友了。
山本的态度充满了熟稔的味道，熟稔到让他顺手接过人家的东西，还顺手给带走了。虽说似乎有着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童年相识的剧情，但是多年后的相遇，还没什么交集就又让人帮忙，又顺走了人家的重要物品，山本回过神之后该以为他是个多么奇怪的人啊！
虽然他不是故意的。
纲吉站在医院的门口，望着自己手里的棒球，又回头看了眼楼上的窗户，想了想决定一会先去一趟黑曜中。
狱寺君的情况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间疼晕过去。虽然医生检查后说没有问题，但是细想之下更觉得不安。没有问题，人怎么会晕倒？
突然好想念夏马尔，别的不说，医学领域上还算是很靠谱的，他在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原因吧。
叹了口气，纲吉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检查来检查去，没检查出问题所在，还硬生生折腾了快一个上午。
“纲吉君。”停车场的位置，赶过来的风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少年，少年迎风而立，站的笔直，此刻微微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此时一阵风吹过，吹动了对方的衣角，也带起了少年棕色的额发。发丝摇曳，像是少年整个人都在飘动着，风像是感觉到什么，下意识喊了一声对方。
纲吉应声望去，看见了自己在等的人，回应地招了招手。等这位温润的年长者到达身边之后，纲吉看着他带笑的俊脸，感觉整个人都浸在和煦的春风中。
听着身边不断传来的惊呼声，纲吉突然感觉把风师傅放在医院像是把散发香味的羊羔放进了饿狼圈里。
虽然比喻的不太恰当，毕竟羊羔是能一口气干掉瓦利安精锐力量的特别种，而饿狼也只是食色性也的女声们。额，或许还有男生？
毕竟温润贵公子的颜，换谁都得来一句：我太可了！
越想越不好意思的纲吉又下意识去勾勾自己的鼻子。“真是抱歉啊，风先生，麻烦您跑过来一趟。”
可能是靠谱的山本给狱寺请了假，並盛中那边并没有打电话来询问狱寺君的下落，但是像是个孤家寡人在黑曜中单打独斗的纲吉就没人能帮忙了。上午的时候他就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老师的电话存在手机里，为什么连个班级群自己都没去加，自己不上心，班级里的其他人又没有打算和他深交，连莫名其妙跟他抛橄榄枝的中川都因为他下意识的警觉而绕开了互通联络方式的话题。
这直接导致了他现在想远程来个请假都不能，谁成想，回来这一遭，还像个学生一样为个请假的事情感觉头疼。他都初中毕业多久了！
总说黑曜中不良少年多，环境一般，其实话里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些个人情感偏见。除了纲吉分到的班级比较特殊，其他班级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就像每一所学校里都会存在的情况一样，有学习查的学生，也有学习好的学生；有平凡的小透明，也有个性鲜明的学霸校霸。只不过中二时期嘛，什么南北王者，什么昨日登基，明日退休的，什么样子都有。
毕竟不是每一所学校都会有云雀学长在，高压政策下，大家不说小心谨慎，也都不会想不开去触动讨厌群聚的咬杀狂魔的底线。
也正因为黑曜中是一所正常的学校，在发现纲吉没来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教师本着教书育人的理念，打通了泽田宅的电话。
在纲吉一顿解释之后，电话那头的风师傅表示可以帮忙照看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狱寺。这也就是为什么纲吉会在狱寺还没有醒来的情况下呆在门口等人的原因。
“没有关系的，纲吉君，我一直很希望你有需要我的时候。”风仍旧笑得很温柔，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
纲吉一边带着风往狱寺所在的病房走，一边偷瞄几眼风，想起了面貌有些相似的云雀学长。明明长相相似，但是不同的性格连带着面相给人的感觉都迥然不同。
纲吉张张嘴，突然想问对方有没有联系上在这边的朋友，可是又觉得说出话来会有嫌弃对方的嫌疑，所以又闭上了嘴。
算了，再过段时间吧。
病房里，狱寺依旧没有醒过来，但是不再是皱着一张脸了，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比较之前还是看起来好多了的样子。纲吉又找了一次医生，对方仍旧是查不出来晕倒的原因，只说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
狱寺？学习压力大？
开什么玩笑。
而且这是学习压力大能引起的症状吗？
啧，庸医。
纲吉又开始想念夏马尔了。
等纲吉打算去黑曜中的时候，风叫住了他。
“纲吉君，你是要带着这个去学校吗？”风指了指纲吉背上的球棒，问道：“这个应该不是纲吉君的物品吧。”这东西让人想起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山本君。
“这个啊，早上的时候遇到了山本，也多亏了他的帮助我才能把狱寺君带到医院来。”就是过程对狱寺君不太友好。“我帮他拿球棒的时候因为着急，就忘记还给他了。”
“我记得山本君是並盛中学的学生吧，纲吉君你可以先把球棒放在这里，回头再送去並盛中。”
纲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先带着，一会我先去黑曜中说明一下情况，之后我正好需要去一趟並盛中，正好给他送过去。”
风点点头，也没有多嘴去问纲吉为什么还要去並盛中。
“那风先生，狱寺君就交给您了。”少年很放心地将友人交托给面前这位年长者。
当纲吉离开之后，风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开始端详躺着的狱寺。如果纲吉还在的话，那他一定会知道自己放心的过早了。
很快，伴随着细碎微弱的呻吟声，狱寺的面部开始狰狞起来。一度消下去的冷汗再次不断溢出，甚至浸湿了枕靠的枕头。
风面色严肃地看着对方难受的样子，却没有按下呼叫的按钮。
“可怜的少年，不知道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这时，一身白大褂的绿发男人拎着箱子走入病房，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浓厚的兴趣。
“这孩子的情况是目前所见过最严重的。”风叹口气，对于进入病房的奇怪男子没有丝毫的意外。俯下身，开始在对方身上几处用力按了下去。
“神奇的东方医术。”男子一边打开箱子，摆弄里面的仪器，一边看着躺着的少年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不是医术。”只是找了几处能让人放松下来的穴位，万幸，效果还算有效。
男子耸耸肩，看起来也不打算对此刨根问底。继续启动着手里的仪器，嘴里倒是没有停歇：“目前出现类似症状的人，都或多或少与彭格列有关系，但是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是意大利哪个家族的小少爷吧。”
他是泽田纲吉的拥护者。
风在心里填上一个重要的标签，这个时候再回过头去看之前发现的那些同样症状的人，会发现他们共同点其实很可能不是彭格列相关，更可能是和彭格列的十代候选人——泽田纲吉有关联。
这也是里包恩让他来日本的原因吗？
风的沉默不语并没有被男子放在心上，他现在只在乎找出这些病情的原因。
当代的先进医学都无法确诊的病例，多么值得人疯狂的一项研究！没有征兆，更没有病发原因，看起来又没有什么规律。头痛难忍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事后细究起来就都会说大脑像是被什么蒙蔽了一样，昏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觉得难过和愤怒，清醒之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大脑啊，多么令人痴迷的领域，尤其是这些病人的身份又个个都不简单，错过这次，怕是没有机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研究对象了。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毛头小子进行梳理研究。
男子一边将连着仪器的芯片贴在狱寺的额头位置，一边对着旁边的风说道：“喂喂，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像盯着罪犯一样盯着我。”
风表情未变，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眼睛依旧紧盯着他的动作。他慢悠悠说道：“里包恩让我相信你的技术，但是我依旧不放心你的人品。一旦我发现你私下有小动作，我会立刻制止你。”这家伙哪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品，就算有，估计也都奉献给了他疯狂的研究。很难保证这家伙不会因为好奇而对少年的大脑做什么，毕竟狱寺隼人出现的状况看起来是目前最严重的。
“啧，你是里包恩请过来的狗吗？”男子心情有些恶劣。
“我只是答应了人，要照看好他。”他不忍心让那个信赖他的少年露出失望的样子。
男子明显对这样的感情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有本事别让我来啊，这世界上的科学家有的是，去找他们去啊。”
风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像是看穿了他内心深处。
“威尔帝，你不是被邀请而来的。”你是自愿走进这场看不清的阴谋之中的。
疯狂的科学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阴沉着一张脸与面容平静的风对视。良久，他低咒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去摆弄箱子里的仪器。
一时间，病房里寂静的可怕。几秒钟后，连着芯片和机器的导线开始散发微光，刚平复下来的狱寺又开始痛苦的呻吟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在床上轻微颤抖。
风皱着眉头看向威尔帝，后者表情好了起来。
“里包恩跟你说过吧，疏导仪运作的过程中这种情况是避无可避的。”
“不能更温和一点？”
“圣父，我只是个科学家，我又不是万能的神。或许你可以用你神奇的医术让他减轻痛苦？”威尔帝挖苦他。
风当真上前尝试了一下，但是明显没什么效果。好在这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风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狱寺也松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威尔帝当然知道这个“清醒”指的是什么意思，他开始收拾东西，整个人盯着仪器反馈显示出的信息目不转睛，对于风的发问头都不回随口道：“谁知道呢，也许醒过来当场清醒，或许过几天灵光一闪脑子就好使了。”
等收拾好一切之后，合上箱子，威尔帝没打算在这里多呆一秒。在他一只脚踏出门口的时候，风对他说了一句话。
“威尔帝，你需要加快速度了。”
“嘁，不用你来督促我。”威尔帝伸手扶了扶镜框，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