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六世

8、凯旋侯/寒烟翠

　　其实在苦境与火宅佛狱交过很多次手。拂樱都看到火宅队伍里的一个穿粉红色旗袍，手执红伞的女子。他知道那是佛狱之王女，寒烟翠。他记得自己离开佛狱出来苦境潜伏那时，这个女子只是一个只有他半身高的女娃儿。没想到现在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对于寒烟翠，拂樱总是有一种比较亲切的感觉，撇开血亲这层面的关系不说，就只说以王公侯三公政策来治理的火宅佛狱状态来说。寒烟翠也算得上是拂樱的半个侄女了。曾经还未出佛狱之时，这个小女孩也很爱挨着自己。她那时候对还是凯旋侯的自己说过一句让他至今无法忘怀的话语，“你长得很漂亮。”当时的凯旋候是讶然了。

　　“我该叫你拂樱，还是凯旋侯？”看着眼前凯旋侯样貌的拂樱，寒烟翠除了讶异，剩下的就是厌恶。没想到火宅佛狱失踪多时的凯旋侯其实是一直潜伏于苦境中原的拂樱斋主啊。

　　“哟，这不是小翠么？之前很想和你说，经久未见，你长这么大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啊。”拂樱明白，该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的，只是有些改变了的东西，是怎么样也无法回到曾经的。

　　“不用故作姿态，我真没想到，你才是火宅佛狱安插在外的奸细。”愤恨之余，拂樱还是听出了她语句里对某人的失望。

　　“小翠，不得无礼。”寒烟翠言语上的激烈让王位上的咒世主感到刺耳，在等级分明的佛狱，是不允许有以下犯上的事情发生的，即使对方是王女，也不能对三公之中的任何一个不尊。

　　“无妨，她说的是事实。只是连枫岫都想不到，你的想不到说出来着实多余。”前半句话凯旋侯是对着王说的，而后半句则是对寒烟翠说的，他知道她听得懂。

　　“你如此背叛他，就不怕他恨你，报复你。”心细如寒烟翠，又如何不知道拂樱的意思。

　　“哈，他的恨，他的报复，与我何干？完成任务才是我的目的。”凯旋侯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语言复读机般死板，他的脑子就像是一个光盘，上面刻满了：以火宅佛狱最高利益为要，其余一切皆可抛弃。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凯旋侯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到他的东西，当然还有他自己。”寒烟翠似乎在提醒的一个外人，告诉那个人，没事千万别去碰凯旋侯的东西，更不能碰到他，否则下场会很惨。而这边听的人却也装得自己真不知道凯旋侯是谁一样无辜。

　　“哦？若碰了又如何？”

　　“你真的确定你是凯旋侯，而不是拂樱斋那个和枫岫打情骂俏的拂樱斋主么？”

　　“寒烟翠，适可而止。”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震慑力是足够的，因为寒烟翠确实立刻闭上了嘴。

　　“王，无事，小翠只是陈述事实，不用为此伤了你们父女的和气，我去与她一谈。”凯旋侯的谈吐和苦境时期的拂樱是一样，感性与理性的相融，让他一身的洒脱气息展露无遗。贵为佛狱三公之一，战无不胜的代表，与枫岫斗智斗勇，不拘小节，体现出他智者的身价。

　　“我来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也许你是对的，当初的无心插柳，直至今日的茂木成林。都是我一手造成。对于枫岫，或许真的是特别的，感情之事谁也说不准，只是我们早已无法回头。既然回不去，又何必强求。”拂樱没有逗留，他说完话回头就走了，似乎没有听到寒烟翠最后的那句话语。

　　“无心无情，这点上，你们两个太像了。”

　　语毕，火宅佛狱依然是那样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