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七章-VI:蛊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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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泠』的白发男子吐出毒血后，指引东方朗月到另一处较为安全的地点：黑派总堂内部的秘室。
通往秘室的走道很隐密，走道入口位于黑派教主房间的右侧长廊，要进入此走道必须先在长廊的墙上找着一块空心的石砖，连续在石砖上轻敲三下，走道的入口即会自动打开。
然而，此走道极为窄小，仅容一人屈身通过，因此三人只得依次前进，其中还因为男子身体不适而停下数次。
走道的尽头是一道石门，东方朗月费力想推开石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这门打不开。」放弃推门，东方朗月说道。
「让我来。」靠华清风的搀扶而能勉强站立的泠手掌摸索着墙壁，而后按下墙上某处的石砖，轻轻一推便开启了石门。
「若不按这机关，就算十个人一齐推门也打不开。」泠得意地微笑说道。
进入秘室后，泠随即盘腿坐下。由于秘室中仅有一个木箱及一张草席，于是朗月让泠坐在草席之上，而他与清风则直接坐在地面上。
「清风，泠师傅的情况如何？」东方朗月担忧地问道。
华清风摇了摇头：「他不只中了红龙堂的毒，而且还中了另一种医书上没记载的奇毒，而且离中毒的时间已有一段时日，若然不是他以内功制住毒性，恐怕早已毒发身亡。」
「还有得救吗？」东方朗月再问道。
「金针无法完全逼出毒性，但可以缓解，至少能多活十天。」边说着，华清风自怀中暗袋取出金针，道：「会有些疼，忍着点。」他先将金针在烛火上烘热，再依次在泠身上扎针。
「红龙堂的毒．．．．．．清风，要不用我的血试试？」话语一出，东方朗月即感受到恶狠狠的目光直瞪着自己，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小。月。月，你再说一句要用血作药，我袋子里头几根三寸长的针就扎到你身上。」华清风冷冷地威胁道。
被他一威胁，东方朗月只得扁了扁嘴，转移话题：「泠师傅，你还没说成为蓝凰堂堂主的缘由。师傅不是早在十年前便已决意修仙，此后再不沾染俗世？」
泠睁着一双失了焦距的血色眸子，缓缓说道：「尘缘未了。三个月前，东方教主派人捎了封信函上山，信函中提及前任蓝凰堂堂主被人谋害而死，请我念在多年朋友情义下山助他找出叛徒。但我没料到在找着叛徒之前，东方教主就已被小人谋害，而我也身中剧毒。」
「泠师傅，毒是谁下的？」东方朗月心急地问道。
「是宇文仇。两周前教主失踪，我发现宇文仇身上带着教主的印鉴，暗中跟踪他到一处树林中，他察觉后便一拐弯失去踪影，经过这事后宇文仇便起了戒心。五日前他伪装成另一样貌，手持着你随身佩挂的玉佩，他自称是你义兄，说你在醉月楼有危险需要救助。我当时不疑有他，跟着没多久便中了红龙堂的埋伏，我被暗器所伤，虽勉力逃脱且用内力压制毒性，但毒性仍是无法抑止而导致双目失明且功力大失的境地。」
闻言，东方朗月拳头紧握，脸色苍白地问道：
「宇文仇伪装成另一人时，是不是自称：『刑那离』？」
泠点了点头，叹息后说道：
「宇文仇为了得到黑派最高权位的野心，不惜残杀无数人命。他能以刑那离的面容出现，可能是将此人杀害后制成了人皮面具，恐怕你义兄早已不在人间。」
「不．．．．．．义兄应该没死，或许那只是易容术，并非人皮面具。」东方朗月的声音颤抖着，华清风见状随即轻抚着他的背部，助他恢复冷静。
「还有个可能，或者小月月的义兄－刑那离－就是宇文仇的另一个身份。从种种事件推想，如此假设不无可能。」华清风说道。
「义兄是背叛黑派的叛徒？」已恢复冷静的声音不再颤抖，东方朗月回忆起刑那离一些刻意的举止，但却因为对义兄的信任与他的解释而按下。
「不无可能。还记得那把插在红龙堂副堂主身上的刀吗？刑那离这人一直有古怪，他出现的时机与地点皆太过凑巧，凑巧到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别有居心，如今再加上这事，更肯定他有问题了。」华清风回答道。
「若然义兄真是叛徒，他早已有心背叛黑派，那为何不利用朗月对刑那离的信任而下手杀了朗月？他有太多机会可以下手，如此便可以顺利得到他想要的黑派至高权位，然而他却没下手杀害，莫非是顾念义兄弟之情？」
听见他的话语，原已闭上双目调息的泠忽地睁开双眼，冷然说道：
「朗月，他不杀你是因为你尚有利用价值。姑且不论宇文仇与刑那离是否为同一人，宇文仇之所以不杀你绝不是为了情义，一切只因你体内有蛊中之王－阴阳蛊。」
华清风插话：「根据医书所记载，阴阳蛊为蛊中之王，可控制其它蛊虫。如此一来，被种下阴阳蛊之人是否也能有控制其它蛊虫的能力？」
闻言，泠摇了摇头：「论毒性，阴阳蛊确为蛊中之王，但并无法控制其它蛊虫，恐怕这是撰写医书之人的误失。不过阴阳蛊本就是一种失传的秘术，医书上记载有误并不奇怪。」似是思考什么事般，泠沉默了会儿，又接续说道：「阴阳蛊之所以能被称为蛊中之王，主要是因为它的蛊毒极为可怖，只要被种下阴阳蛊之人能与它合而为一，进而学会操控阴阳蛊的蛊毒，便等同于拥有了绝世武功。
因为阴阳蛊的蛊毒可经由控蛊之人的手掌释出，将蛊毒转化为毒气散发在空气之中，常人一旦吸入便会中此剧毒，进而毒气攻心而后死亡，即使是千军万马也能在短时间内杀尽。
宇文仇的野心不仅只是黑派如斯简单，他必是想利用朗月体内阴阳蛊的力量，做了诸多掩人耳目的小动作就为了得到朗月的信任，进而利用阴阳蛊助他达成更大的野心。」
「泠师傅，既然朗月体内的阴阳蛊是如此厉害的蛊虫，但为何师傅从未跟我提及？上回清风被红龙堂剧毒所伤而性命危急时，义兄告诉朗月可以用鲜血救他，只因为我体内有蛊中之王，但一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自己体内的蛊是『阴阳蛊』，既然此蛊如此强大，那为何我却一无所知？」
又闭上眼，泠深吸口气后缓缓说道：「阴阳蛊此事为教内机密，含东方教主在内仅有三人知道，其中一名便是宇文仇。当时我极反对在你体内种下阴阳蛊一事，但奈何东方教主坚持己见，他认为唯有如此才能让你成为一名强者，一名足以成为统领黑派的强者。
我不同意他的做法，于是自愿接下教导你的责任，使你成为一名仁者，而非一名心残狠毒的霸者．．．．．．呕！」话语未完，泠又呕出一口暗红毒血，华清风连忙再次为他诊治。
「看来针灸对于你这非人之体的疗效有限，且剧毒的毒性过强，虽已用金针制住毒性但仍是伤及脏腑，如果再没寻得解药，恐怕不消十日便会回天乏术。」华清风微微叹气。
「若是天命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泠只是一名由人类与蛇妖所生的杂种妖物，又侥幸存活了一百余年，再多活个十天也够长了。」泠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得让东方朗月心中生起郁闷。
自小便教导他的泠师傅，待他如亲人的泠师傅，他不能让泠师傅死去。
「清风，能否用朗月的鲜血制作解药？」
华清风摇头，道：「倘若只有蛊毒倒是可以一试，然而泠身上所中的毒混合了两种剧毒，其中一种并不是蛊毒，如果喝下小月月的鲜血反而会加剧毒性，届时毒气攻心就药石罔效。」
「那么，让我去拿解药！」东方朗月思考后说道。
「别去，太危险了。」泠伸手拉住东方朗月的衣袍，他不愿意让朗月为他犯险。
东方朗月将手掌覆上泠的手，说道：
「师傅不必担心，不论他是宇文仇还是刑那离，他都需要我身上的阴阳蛊之力量。既然如此，他不会伤我，而且此人也该由我亲手解决。
他若真杀了义兄与父亲，那我除了解药以外，还要取回他的人头。」
语罢，东方朗月起身欲离去。
「等等，我也同行。」华清风起身说道。
「你留在这儿照看泠师傅，别跟着来。」
「我不跟着可不行，小月月难道忘记了，两人中少一个人可是会令人起疑。」华清风笑了笑，那笑容不容许拒绝。
心想不无道理，东方朗月也只得由着他，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不再多说。
此时，在俩人临走之前，泠忽然开口问道：
「你们．．．．．．是否行过夫妇之礼？」
闻言，华清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此私密之事岂可随意告知？心想到此脸上不禁有些微热，所幸泠无法视物，否则不消回答便可从华清风脸颊上的红晕得出答案。
「我与清风俩人皆为男子，如何行夫妇之礼？」倒是东方朗月一派镇定地回答道。
「是吗？」泠那一双失了焦距的血色眸子对着俩人，如同望入了内心般，俩人额上不禁沁出薄汗。
「如此最好。去吧，不必顾虑我。」语罢，他闭目盘坐，静静地送俩人离去。
「华清风曾服用过以朗月鲜血所制成之解药，体内即有了阴阳蛊的血气，若再与朗月交合，恐怕阴阳蛊将变化而致无法控制．．．．．．」
密室之中，名为泠的华发男子喃喃说道。
【第七章完】
【ＥＴＣ】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七章-VI: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