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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八章-II: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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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寂静的长廊里,两个人的脚步声回响着。
      华清风一边走一边留意环境,他发觉到长廊的石砖壁上每隔十步便有因缺砖而造成的墙洞,墙洞的高度都相同,约与肩头平齐。
      他在其中一处墙洞前停下,洞的边上残留着刀痕,是以锐利的刀刃撬起石砖留下的刻痕。
      刻痕的颜色比石墙浅,明显是新造成的刻痕。
      这刻痕引起华清风对墙洞的好奇心,他的眼睛往洞里望去-
      却对上了另一对眼睛!
      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两步,最后一步重心不稳,跌入东方朗月的怀里。
      华清风很快地站稳身子,离开东方朗月的怀抱,同时他也发现两周前身高仍差他半个头的小月月竟然已与自己同高,这成长实在不可思议。摇摇头,他决定等会儿再慢慢细想。
      眼前这石壁上的墙洞问题更为迫切。
      『壁洞后方有人。』华清风未出声,仅以唇的动作表达言语。
      『我知道。应是青蛇堂的人。』东方朗月点头,亦以唇无声地响应。
      『青蛇堂?是刑那离的眼线吧。』
      『义兄并未涉及黑派教中事务,自然没有使唤教众的权利,监视的人不可能是由他派出。』
      华清风收起脸上一贯的微笑,有些气恼地瞪了一眼。
      『连青蛇堂主都得听命于他,不是他派出眼线,那谁能派出眼线监视我们?』
      东方朗月无奈地叹气,他知道目前位处的长廊中最少有十双眼睛正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也许有善读唇语者,在此地谈论并不是个好主意。
      『回到房内再谈。』牵起华清风的手,东方朗月想尽快离开此处长廊,但被牵着手的人却不想配合,兀自站着不肯动一步。
      『清风,怎了?为何不走?』
      华清风转身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东方朗月察觉到华清风莫名的怒气,但不知他为何事而气恼,只得绕到他身前赔着笑脸试图安抚怒气。
      『走吧,再过两条走廊就到了。』他微笑地以唇语说道。
      侧过头去,华清风无视于东方朗月的唇语,仍是不响应。
      得不到回答,东方朗月改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敢情你不走是要我抱你?」
      转头直视着那一对墨黑眼瞳,华清风有些气恼。
      「......为何还如此信任刑那离?连证据摆在眼前仍不认为是他主使!」
      愈想愈恼,也许这气恼中还带了点酸气,华清风不理睬朗月要他别说了的眼神,更大声地说道:
      「他派人暗地里监视我们行动,这可不是君子的行径!刑那离此人果真狡诈,卑鄙作风令人不齿......」仍未完的话语被迫消音,东方朗月以唇封住他的唇瓣,阻止他继续在耳目众多的长廊发表具挑衅意味的言论。
      唇瓣对唇瓣的封锁很严密,却不阻止舌与舌间的交流。
      舌尖滑过他过度伶俐的齿间,在舌根部游移打转,直到被三缄其口的人已然腰部发软,方纔止住灵活的挑逗。

      「呼,快没气了。」深吸一口气,华清风缓了缓因深吻而急促的呼吸。
      腰部发软的他此时倚靠着小月月的胸膛,或者可以说是整个人贴了上去,双手还不自主地环过他的颈后,十指交握着。
      又复急促的气息呼在东方朗月脸上,他略为收紧置于华清风腰间的手臂,稍一使力,那人便腾了个空。
      当着长廊中诸多眼线的眼前,他抱起一名本来不属于黑派中人的中原男子,吻上男子柔软的唇瓣,以行动昭告了此人为他所有,亦为他所护的事实。
      黑派不允许外人知晓教中事务,除非是已然入教并宣示忠诚的教众,否则任何人擅闯总堂都得死。
      清风当然是一名未入教的外人,而且还是中原人士,方才又脱口说出部份他不应得知的秘密,这秘密此后会对他造成危险。
      若然自己有一日无法在他身边,那么即使金针在手,人数一多,可能也招架不住,正如令自己心都揪起的那一天般,抵不过死士们的搏命攻击。
      然而,从他的唇间连到自己舌尖的银丝,意味着他与自己的关系非比寻常。
      谁若是派人想要清风的命,便是与黑派少主,下任的黑派教主为敌!
      吻着华清风,在他看不到的背后,东方朗月以凌厉眼神扫过石墙上的每一处墙洞,不需言语便可让人体会当中的森冷杀意。
      华清风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间已被抱起。
      此时东方朗月的手掌在他臀部后方稳稳托着,而自己双手仍环在那人颈背后方,形成令人尴尬的姿势。
      察觉到这情形,华清风连忙想自东方朗月身上下来,「放开我,很多人正看着。」
      「别动,除非你想考验我的自制力。」仍未放开,东方朗月的声音有些瘖哑。
      低头望下,俩人下部正巧相抵着,而此时正是动也不是,不动也尴尬的暧昧局面。
      「好好,我不动就是。」脸颊薄红,他又补充一句:「小月月你可得走快一点,太多人看到不大好。」
      脸上发热,他索性抱得更牢,享受一次不需自个儿费劲走路的滋味。
      自己的身子真是愈来愈敏感,只是两个亲吻,加上身体与身体间隔着衣袍的磨蹭,下身的反应竟让自己羞赧不已。
      都是什么关系了,众目下搂抱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每走一步,火热相抵的滋味让他更为烫热而已。

      华清风发觉小月月似乎有些不同。
      在初见面的隔天早晨,小月月曾说他已是二十五岁,理论上年过弱冠之后身长应该不会再增长,但为何如今却与自己一般身高,甚至还略高了一点。
      手掌抚上眼前人的胸膛,感觉到如常人般正常的温热体温,也不若之前把脉时那般寒冷。
      「小月月,你觉不觉得你身体有些不同?」
      「嗯?」东方朗月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物,道:「衣服都穿戴整齐,并无遗漏,我看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高度啊!你长高了!」他轻敲东方朗月的额头。
      「似乎长高了一些,现在看你都不必抬头了。」东方朗月微笑,但随即皱起眉头。
      「我记得之前长不高的原因是蛊毒,然而现在又开始长高,难道这意味着体内的蛊毒已渐渐失去毒性?」
      「希望是蛊毒的毒性消减,但事情恐怕不是如此简单。
      还记得泠曾问过我们是否行过周公之礼一事?也许当时他已察觉到你的异常,我猜测可能是你体内的阴阳蛊因为交合而发生变化,才使得身高在数天内异样地增长。」
      「我体内阴阳蛊发生变化......算了,这无所谓。」目的地到了,东方朗月在乌木制的门前放下华清风,用稀有乌木作成的门扉代表着居住者的地位,然而房间存在的意义远大过用处。
      「我有三年没回来住过,房门平日又上着锁,所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房内可能积了些灰尘,拍拍就干净了。」拉开门扉,东方朗月牵着华清风边说道。
      「灰尘没关系,等等我帮你扫。你体内的阴阳蛊可能已发生变化,这是攸关性命的,可不能无所谓。」
      华清风伸手想抓住东方朗月的手腕为他把脉,却被他回身闪过。
      「别忙,这真的无所谓。」走近门口,东方朗月接续说道:「清风你别管黑派事了。」
      「为何不能管?就因为外人不得插手黑派事务这规定?在小月月的心中,清风还是个外人吗?」
      华清风走向东方朗月的脚步停顿了。
      发生了如此多事,自己在他的心中仍是一名不及黑派重要的外人?
      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受伤,挟带着细小沙砾的风似乎从未开启的窗外吹入华清风的眼睛。
      他的眼泛着水光。
      「不,不是的,你别哭。」
      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颊,东方朗月说道:
      「华清风不是外人,你是东方朗月心中最重要的人。朗月知道你想帮我,想保护我,但是每当你出手,我便担忧你的安危。懂吗?不让你插手黑派事务,是不想你出事。别难过了。」
      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水痕,华清风道:「眼睛进了砂子,没事的。」
      房间内没开窗户,没有凉风吹佛,又怎可能有砂子能跑进眼睛里呢?
      以绢巾轻擦他的眼角,东方朗月说道:
      「你待在这里,别再插手此事,叛徒让朗月亲手了结。」
      「他很危险。」不明确指出,因为东方朗月知道华清风言语中的『他』所指何人。
      「小月月,你太容易相信人,又重情,你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要清风不插手?难道什么也不做就看着你被人骗,甚或是有朝一日死在我面前?」
      拉住东方朗月的手,他续道:「别忘了你答应陪我回江南的,承诺了不可以食言。」
      「我没忘记。东方朗月一定陪着华大夫一起退隐,以后逍遥自在地随你作一对医仙眷侣。」
      「医仙眷侣,真是个好主意。小月月要作我的妻,来一段嫁医随医吗?」语罢,他顽皮地眨了眨眼。
      「错。夫随妇便才是。」
      「我可要反压的!」不服气地回道。
      「反压?」东方朗月挑眉,质疑地看着华清风,唇角微扬,无声地以唇形说道:反压?就凭你?
      就凭我!不回嘴,直接以行动表达,软绵的唇瓣自动送上,唇瓣很快地胶合,淡褐色的发丝带着那人特有的淡淡草药香气,在东方朗月的颈侧轻搔。
      被他压制在门扉上,然而舌与舌的交缠激战却是不分上下,气息的交换是如此炙热,他不禁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体内一股寒气自丹田升起!
      东方朗月赶紧推开华清风,差点儿寒气便上达口中,离体而去!
      然而当他的口一闭起,寒气便又转回身体内。
      「你神色不大对劲,怎么了?」
      「我没事。清风你留在这儿,我回大厅。」
      「不让你去。」
      「我得去拿泠师傅的解药。放心,刑那离暂时还不会加害于我的。」
      「小月月,刑那离他不再是你义兄,与他相处很危险,我不可能放任你独自面对危险。」
      「也许他是,也许他不是。但是药总得有人取,是与不是的答案总得有人找。」
      一回身,东方朗月身手轻快地打开房门,快速地掩上,上锁。
      而后他步履沉重地离开。
      义兄是叛徒,还是所见的刑那离不是义兄,是叛徒?
      东方朗月想要的答案,是前者还是后者?
      摇摇头,两个答案他都不想要。

      「小月月是笨蛋!」房间中,华清风气恼地踹了房门两脚,发觉房门已从外面锁上了。
      「哼,锁了以为我不会解吗?就不信你这锁比皇宫中的锁还难解!」
      想当初,皇宫内可没有能难得倒我的锁呢!
      他从内袍暗袋中拿出一寸长的银针,穿过房门的细缝,深入锁孔之中。
      「喀嚓。」随着银针转动,响起一声细小的金属声响。华清风唇角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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