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の碎片》飘絮轻舞

2、基拉篇

　　基拉篇
　　“虽然有万千不舍，但我不得不离开你身边。”——基拉·大和

　　阿斯兰，我一直在犹豫着，在徘徊着，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抉择。天平的两端分别是卡嘉莉和你，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知道没有完全的平衡，可是我仍在奢求着，直到真带给我最后的命令。是必须面对现实的时候了，而我，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远远地离开你，至少，避免我亲手伤害你。

　　我也很明白，就算我离开你，队长还是会派出其他人执行任务，其实，我也很想帮助你，但是，我不能使卡嘉莉处于危险之中，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到ZAFT，这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没有你温暖的怀抱，悉心地照顾，还真是很不习惯，离开你，心，很痛，仿佛心底突然出现缺口，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弥补，除了你。只是，我不能再奢求什么了，毕竟，上帝已经眷顾我很久了。这次，我失去幸运，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其实，那是早已安排好的情况，目的，是为了通过比较特殊的方式接近你，虽然之前并不确定是否能够成功。毕竟只是隐约知道你一向会帮助无辜的人，很歧视那些仗势欺人的行为，所以，我们采取那样的方式，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你不但出手救我，而且还让我住进你的庄园，当初，很庆幸任务能够顺利进行。

　　你还记得吗？那次你看到我在房间悄悄画画的事情，其实，我是在绘制庄园的地形图，虽然庄园真的很大，而且我也曾经迷路，但是，我也看过Ellen给我的简易路线图，再加上一直以来的观察，已经很清楚地形了，绘制地图，是为了方便行动，毕竟，就算没有得手也要为自己先想好退路，否则，万一失败，就没有办法立刻逃亡了。

　　那次你和伊扎克的谈话，当Ellen送茶点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站在门口，其实，我一直就没有离开，因为他故意支开我，很明显是要和你说关于我的事情，所以，我选择偷听，如果曝露身份，我可以尽早做准备。伊扎克怀疑我的身份，而你却说相信我所说的，当时，很满意你的说法，我知道，已经得到你的充分信任，但当我听到你们后来居然谈论感情问题时，我真的有些震惊，没想过是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之后你的告白，更是令我不知应该如何处理，曾经想过就这样发展，或许对任务更有利。但是，我逐渐发现，我，对你，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最后我明白，那是爱恋。我不敢承认，因为这样我就失去冷静的判断力，但是你的温柔让我无法抗拒，我还是醉倒在你的怀里，告诉你自己真正的心意，虽然我知道这是在自掘坟墓，已经，无法再回头。

　　之后的暗杀和青鸟的警告，我明白，队长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我却则那样能够也无法下手，没有勇气对自己喜欢的人产生杀机，我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不能再继续了。然而，我必须为你争取足够的时间，只是没想到很快真就出现并且带来令我惊异的消息，庄园里面有队长的眼线，这就意味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我开始紧张，开始担心你的安危，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样，所以我故作镇定。只是，克鲁泽早已知晓这些，居然下达最后的终极命令，我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唯一可做的，就是逃避。

　　我不是没有想过告诉你一切，但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不值得的，双手沾染鲜血的我，不必救赎，我也不想在你的记忆中留下污点，请原谅我的自私。

　　回到ZAFT，面对队长，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很清楚，他，不能容忍失败。记忆中，他很少露出愤怒的表情，但却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时候，会感到毛骨悚然。这次，他依然是这样，只是微笑，然后没有感情地说道：“我想，你知道怎样做了，去地牢的路，相信你也不陌生。”简单的话语，已经判定我的罪行，地牢，关押失败者的地方，等待最后的判决，其实，说简单一点，就是行刑前暂时待的监狱。
　　既然已经回到这里，而且，也知道即将遭受严厉处罚，那么，或许是最后一次了，一定要去见卡嘉莉，毕竟，她有权知道一切。

　　还记得当初债主上门讨债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执意让我先离开，或许，就不会被克鲁泽利用，毕竟，一起面对还是有利一些。当重新我回到家时，等待迎接我的不是卡嘉莉，而是克鲁泽。他利用姐姐的性命作为筹码，这场赌注，我，没有胜算，只能被迫答应他的条件，加入ZAFT，为他们效命。之后，接受一系列艰苦的训练：耐力，行动力，思考能力，应变能力以及身手。为了姐姐，所有的痛苦都化作动力，因为只有努力做到最好，才可以保护姐姐。毕竟，她为我已经付出太多太多。

　　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接受这件任务以后，就离开基地，一直在俱乐部里面等待机会。似乎，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了，期间，也只是从真的口中得知一些消息。终于可以见面了，却很有可能无法再见，心里，真的很难受。

　　看到卡嘉莉的时候，很高兴，因为她一直健康平静地生活着，虽然也在监视下，但毕竟能够享受到物质上没有烦恼的生活条件，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卡嘉莉，我回来了。”一副轻松的表情问候。看见她露出开心的笑容，心情平静了。“回来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吗？”随性的文句，却使紧绷的情绪彻底瓦解，不能欺骗她，所以，只能告诉全部事实。“我，这次失败了。”原以为会看到你黯然的神情，没想到却只是换来你的安慰，是我的失误啊，很有可能会使姐姐遭到不幸，为什么她能够这样平静？真的，已经对生死没有眷念了吗？告诉她我爱上自己的敌人，你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自责，将所有的责任归咎自己。我终于明白，卡嘉莉所想要的，仅仅是我们能够一起生活，就算是面对最困难的时刻，也不会有丝毫地退缩，这是作为姐姐的坚持。

　　已经没有需要交代的事情了，告别卡嘉莉，径直走到地牢，看到守卫有些害怕的眼神，我不禁感到可笑，原来，他们一直敬畏的首席杀手，也会有成为阶下之囚的一天，是一种讽刺吗？牢房的结构很简单，一张石板床，一扇小小的透气口，可以知道时间的流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里，将成为我的房间，突然想念庄园里面你特意为我准备的紫色床单，你说过，它宣示房间的所属权，柔软的触感令人感到温馨，紫色，能使我的心情平静。

　　阿斯兰，对不起，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你，就这样忘记我吧，我们之间，就当是一段人生的插曲，只有这样，也许，才不会感到失望或者……难过，忘记我，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旅程，也可以，将我的所有，化作小小的回忆。

　　待在地牢的期间，真来看过我，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因为无辜的父母被皇家军队错杀，所以造成他的愤恨，加入ZATF，成为一流杀手，是为了报复不公平的人生遭遇。一开始，仅仅只有愤慨，没有想过，现在会练就一手精湛的箭术，远距离的阻击，没有人能够战胜他，所以，暗杀，是他的职责。当初，在我结束执行一项任务的时候，看到刚刚失去父母的他畏缩在墙角，漫天的雪花覆盖在他身上，一直那样，肯定会冻僵的，于是，将他带回来，他了解我的身份之后之后居然注定提出要加入，而克鲁泽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吸收能力的机会，就这样，他，成为我的伙伴。

　　他不喜欢和其他人交往，唯一可以接近他的，就是我，可能因为当初是我救下他吧。他进步很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熟练的技巧，进一步，可以完成暗杀任务。知道吗，阿斯兰，之前的那次暗杀就是他，没想到，他已经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但是我也很担心，因为最有可能接下我之前任务的，就是他，那么，你们将会是敌人。一直以来我都将他当作弟弟，现在，却要看到你们这样，真是一种悲哀。

　　其实，我一直在奢求，作为杀手，我已经满手血腥，我身上披的是罪孽和死亡之衣，我恨它，却又无法摆脱，只有抓紧它，才能得到暂时的宁静。

　　当我不得不离开你的时候，心里其实也很不安，毕竟，你还在那里，就这样，的确，很不舍，但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并不畏惧死亡，因为我知道，死亡的仆人会度过不可知的遥远地方来到我面前，传达你的命令。记得告解的时候曾经听到过这样的问题：当死神来叩响你的房门时，你将以什么贡献他呢？答案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命。

　　你知道吗？我常常幻想着，春季，清晨的静海，漾起鸟语的微波，路旁的繁花争妍斗艳。在庄园的尽头，幽静无人的田野里，我们一同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静静感受那份宁静的气息。或是我们一同去交游，你在田野里用画笔映刻美妙的风景，温馨而恬静的生活。我也很明白，这些，只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当真突然来到牢房说要救我的时候很惊讶，难道他不怕克鲁泽发现而殃及自己吗？“为什么想要救我，你也会受到惩罚的。”“没关系，现在克鲁泽在全心准备刺杀阿斯兰·扎拉，没有时间过问你的事情，所以趁现在，你赶快带卡嘉莉一起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刺杀阿斯兰？”“恩，今天是他的婚礼，所以可以趁混乱下手。”“婚礼？他，要结婚了吗？”“恩，和贵族千金拉克丝。”“这样啊……谢谢你，真，我知道了。”“不用谢……保重。”“恩，再见。”“再……见。”我和卡嘉莉一起躲过看守离开基地，让她先回家等我，准备去处理最后一些事情，然后，直接跑到扎拉家城堡，我知道，接替我的，一定是真，他的命中率，不敢想象，所以，我要去保护你。

　　一直注视着你，看到你面无表情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难道，我的离开，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我究竟为你做了些什么值得你这样忆念？当我听到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细微声音，我知道真已经行动了，本能的反应，就是扑倒你，使你免受伤害。果然不能小看真的命中率，我已经尽量躲避了，却还是没有躲开，箭，直直射穿我的胸膛，近距离的射击吗，很厉害……

　　昏迷醒来的我，终于看到你的样子，思念，化作欣慰，看到你焦急的模样，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伤势，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分享你的感受……

　　好累，眼睛好想闭上，但是你一直不让我这样做，看着这样的你，我已经没有丝毫的畏惧，死亡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虽然，还是很舍不得离开你的身边。

　　最后，我也只能希望你能遵守约定：“所以……请放弃我吧……请忘了我……今后……只把我……把我当作你生命……中……一段小小的……回忆……重新……重新开始……开始一段……一段你的……新生活……还有……如果你现在不能……忘记我……请……不要做傻事……否则……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再见……阿斯兰……我的最爱……”

　　阿斯兰，无论我是生还是死，今生或者来世，我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就是你，永远用心系链我们之间的曾经，其实，我也已经得到属于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