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风中有朵雨作的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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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余平川正在风中凌乱，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我到了。”
“啊，我马上就到，你在大门等我。”
“好。”
将电话收回包里，余平川提着行李离开了站台。
所以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凌乱地站在火车站门口呢，和那个说好要来接他的方文就脱不了关系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热心”的人，说余平川配剧感情不够，有些面瘫，这种事其实在之前已经发生过，比如某天某个好友跑来请求救急，龙套消失，结果……可是方文偏要问他住哪里，如果近就跑来亲自教导，培养感情，一个高二的学生不好好在家，还要乱跑？
两个人距离不算太远，一个高速列车两小时左右就到，余平川觉得总不能让一个未成年独自出门，刚好最近接下一个那边的单子，本来是交给别人去做的，现在看来倒不如亲自走一趟吧，于是他随便收拾了行李就出发了。
其实余平川来过这里几次，自己能找到酒店，只是方文却偏要来接，早知道安顿好了再联系，小朋友就是麻烦。
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余平川有些不耐烦地皱眉，风吹久了真的，会很不舒服，本以为他很快就到了，早知道就坐在里面等。
刚准备转回里面，电话响起。
“到了到了，你在哪儿啊？”微微喘气。
“正门这边。”余平川转过身，想要分辨出哪个才是对方的身影，不远处有个正小跑过来的少年，干干净净的，透着股活力，“看到你了。”一定是他。
余平川径直走向正站在原地纳闷的方文，忍不住伸手摸了他的头：“方文。”
对方惊讶地等着眼，吞吐道：“平川？你怎么知道是我？”
“直觉。”余平川懒得多说几句话，风中立了这么久，完全不想再多呆几秒，“我先去找宾馆，等下一起吃饭吧。”
“宾馆？难道不是住我家？”
“你家？”
“对啊对啊，住外面多不方便，还浪费钱。”方文提过余平川的包，也许是怕对方客气，又添上一句，“我妈妈正等着客人去家里呢。”
“嗯。”连家长都等着了，还能怎么拒绝，只好跟上方文的脚步。
一路上余平川一直在头疼为什么对方不坐车回家，难道不觉得提着包走半个多小时很累吗，方文却只说：“和朋友散步很开心，一点都不累，我就喜欢这样。”
好吧，余平川只能说，虽然比较辛苦，可是走走也很温暖。
接待，晚饭，闲聊几句，睡觉。
普通的家庭，普通的母亲，只是好像缺少了什么。
“你爸爸？”也许有点冒失，就是控制不住想了解对方，也许，都是夜晚惹的。
“离婚了。”说得很平淡，“虽然妈妈没有给我说，不过我知道，爸爸喜欢的是男人。”
“男人？”余平川有些吃惊，自己身边终于算得上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了，想要更加了解。
好像嗅出了余平川的疑问，方文转过身，透着幽幽的月光，那对眸子更显明亮：“爸爸是被强迫结婚的，七年前他又和别人好上了。其实我知道他也挺喜欢妈妈，不过只是亲人一样的感觉，妈妈也挺喜欢爸爸，记得他们最喜欢一起唱《风中有朵雨作的云》，妈妈是云，爸爸是风，云过风不知。”
“频道的名字？”竟然是这样来的，还以为是文学少年找文雅。
“嗯。”方文抿嘴一笑，“一不小心就说多了，睡吧。”
忍不住就伸手抚上对方的柔顺的黑发，余平川不会说什么，也懒得说什么，只是想要像个哥哥一样，安慰一下自己的弟弟。
方文对于发间传来的温度有些发愣，随即安稳地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意外舒坦，没有想象中尴尬带来的不适，大概是方文的自然熟，或者是自己的随意。
第二天余平川早早地离开了方文家，去指定的公司谈好了那个单，刚出大门，手机又响个不停。
按下接听键，果然是那个孩子：“平川，你怎么走了啊？我还没给你PIA音呢！”
“刚谈完工作的事。”看看时间，也已经挺晚，“要不，你出来一起吃饭吧。”记得昨天阿姨说过今天她要上班，让我们自己找吃的，那孩子估计也忘了。
对方迟疑了会儿，估计是在想PIA音的事，不过也还是勉强答应下，谈好接头地点，便挂了电话，记得那个小店的饭菜挺好吃，应该还在吧。
一个小时候，还未到。
“人呢？”记得应该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走路也该到了才对。
方文吱吱呜呜半天，才道出他坐错车下错站的糗事，好好一个少年郎，怎么又是个路痴，还是该夸他走路走多了，却找不到公交的路线，那路痴一说，应该改作公交车痴？
“打车。”十二点整。
“刚才问了路人，我现在正在过去的公交上，等会儿就到啦。”
所以这一等，又是二十分钟。
眼前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扯着嘴角笑，揽过余平川的肩一口一个兄弟，真是让余平川，懒得搭理，迟到就迟到吧，人没事就好。
两个人勾肩搭背，或者说是方文拉扯着余平川进了角落的一家小店，难得干净的小馆子，走进去不会有要不换一家吃完赶紧离开的感觉，余平川喜欢这里的环境，因为可以让他安心地待好久，而不是急匆匆来，又急匆匆去，连菜色都让他不禁点头称好。
因为时间的原因，店里人已经少了许多，稀稀拉拉坐着两三个人，周围只有吃饭的声音，方文不是耐得住安静的人，刚走进这里就觉得气氛不对，两个人再安静吃着饭，全然如路人，毫无交流，让他更是郁闷，忍不住了终于戳戳余平川，问吃好了没。
余平川早就看出来对方憋得慌，一边慢悠悠地吃着饭一边猜测着那个坐不住的小朋友何时才会吭个声。
被这么一戳，余平川停下筷子，便是知道了对方已经快到极限，结账后，方文瞬间像脱缰的野马，神情气爽拉着余平川回家PIA音。
家里只剩两个人，却也和谐得如兄弟一般，反复对戏，反复□□，余平川在感情上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第二天下午，余平川就赶回了自家的店，才走三天，已经被那群小学弟学妹弄得混乱不堪，可是心里却没有往常的烦躁，倒是耐心收拾好那片狼籍，像平常一样平淡地说了几句他们，却也没有做出惩罚之类的事。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风中有朵雨作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