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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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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冬日里萧瑟的步伐急速行走,妄图追赶暖春的丽影。
木兰围场里残留的柳绿树木,在瑟瑟寒风中,不停摇曳,此时,号角声夹杂着动物不安的嘶叫,一时间,响彻云霄,于是,米兰围场新一轮的狩猎,正式开始!
安宁从行宫出去,外面已经有烨让人准备的高头骏马,他抬脚跨上马,扬鞭冲入木兰围场!
奔驰在树与木之间,耳听寒风拂过,四周如惊弓之鸟的猎物,到处逃窜,害怕着被狩猎者猎杀和围捕。
安宁打马近前,烨开了首箭,便不再拉弓,抬手示意众人尽情狩猎。
看他不射,安宁正想下马前去,手才放下马鞭,迎面而来的劲风,让他心一惊,迷离的眼孔急速收缩。
安宁抬手接住,在手上旋转一番,轻仰起头,看向不远处大队的马和人,一搭一档,整齐有序,有人嬉笑,有人蓄势待发,有人面色严肃,千奇百态的,什么表情都有,就是没有心虚的。
他也不吭声,就如此事没发生过。
“安宁!”带有些微老怒与担心的冷清男中音,在前方向他叫着。
安宁快速把箭藏于身后,只是事与愿违,他已看到。
“听说,安宁贝勒爷骑马打仗,拉弓射箭,都是能手,不知今日,能献否?”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句,话语里的挑衅直指他而来。
烨本想打马向安宁走来,听到此话,也怔在原处,墨瞳冷冰冰的瞄向人群,企图看清到底是谁放的话。
早就预想过此场景,在烨决定冬日狩猎,次仁推荐他随驾木兰围场,此等场面,已在脑海演练了千百遍,如今正式演练,原来如此真实。
安宁手绕着胸前不小心垂落的银发,眼光瞄向马背上的次仁,他抿嘴对自己轻点头。
次仁兄是一定要他以狩猎方式,摆脱流言蜚语不可的,既然有人肯给面子,不点头,怕是被人看轻的。
真若如此,一切都是白费心机不说,还加剧了流言蜚语的滋长,那可不是一句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比喻的。
安宁正待点头,大片人群中,又一年纪甚小的少年问道:“贝勒爷意下如何?”
他红着稚气的脸,带着些微的兴奋,没先前一句来的不服气,貌似只是单纯的想要围观,于是顺水推舟的接了先前一人的话茬。
“既是狩猎,当然免不了。”安宁笑着看向他,伸手往马背摸弓箭,片刻,他转头看着只有箭,没有弓的马背,尴尬的挠着头,无辜的道:“出门忘记带弓!”
顿时,围场,一时笑开。
那把朱红色长弓现在肯定还躺在桌上,悠闲修养着,安宁挠着头,懊恼不该昨晚把弓拿屋研究,以至于出此笑话。
正在他懊恼之余,听到同时而来的两声叫唤。
“安宁!”此乃,面如冬日寒霜的烨。
“安宁!接着!”此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次仁兄。
豁然抬头,迎面而至的两弓,发出丝丝鸣响,安宁伸手双双接住,挂在手臂上,在马背上拿出羽箭,开始双弓齐拉。
拉弓扫射一番,围观群众,惊恐的连连后退,安宁歪嘴肆意的笑,一个回转,弓箭上指,对准南飞的最后一对大雁,射出双箭。
众人的目光随着蔚蓝的天空,到南飞的雁群,在到掉落地上,身上插着两只羽箭的大雁,笑声不再,惊呼声乍起。
而此时安宁手支弓箭,歪头看着插着箭乱蹦的大雁,轻笑出声。
这一笑,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了。
被人全身扫描的不自在,安宁敛了笑,挠头不解的望着众人,难道说,他没带弓,没有这一幕好笑吗?
回过神的某众人,连忙拱手道:“贝勒爷,高......高明,佩服,佩服!”
话落,密密麻麻的人群,议论四起。
无外乎,没想到病秧子真是拉弓射箭行!
或者是,感慨佩服之语!
安宁依旧愣在马背上,完全搞不清状况。
最后还是经由烨示意,紧跟烨身边的小石子,尖着嗓子,向众人宣布:“狩猎开始!!!”
老大发话,众人敛了议论声,没演练,却不约而同转身上马,不消片刻,黑压压的人群淹没在木兰围场。
看着眨眼就空荡荡的林子,回过神的安宁,轻柔下额头,方提着弓箭下马,走至次仁面前,“次仁兄的弓是好弓!”
笑眯眯着看着他心满意足的爽朗面孔,安宁把才把弓举放他眼前,他点头接过弓,正待言语,被响彻云霄的马嘶声打断。
“安宁!”烨在身后死死拉着马缰,异常暴躁的白马,不停的乱窜,马背上的烨不知因马还是因为安宁的缘故,他的脸色奇差,墨色的眼瞳是有火焰滋生,“安宁留下,其余都去狩猎!”
此话一出,安宁无奈的只想翻白眼!
看似义正言辞,实则是醋坛子打翻。
感情他是完全不在乎次仁兄是否会看出个端倪,也许应该说,他打算他和他之事不瞒兄弟!
有此认知,转首对上次仁怀疑的目光,安宁淡然一笑,“次仁兄先行狩猎,安宁随后就去,绝对不辜负你的一番用心良苦。”
次仁点头,即使心生疑惑,他依然挽弓上马,调转马头,深沉且担忧的目光向安宁看了一番,叹息一声,打马走开。
看他走开,安宁回头,现在整片空地,只留他和烨。
当然,身为暗卫,叶树是一定在的!
烨的马依然在嘶叫,安宁提弓向他跑去,方到眼前,本不安份的白马,前蹄上踢,凶狠的把没防备的烨摔下马背,然后疯也是的乱撞。
眼看快撞上烨,安宁心里一惊,扔下弓,扑上去,抱着他在地上滚出数里,方定下心神。
才松口气,迎面连人带剑向他们刺来,剑锋锐利,空中一片叶子从剑身过,落地成两半。
眼看剑到眼前,安宁抽出袖箭挡下,箭断!黑衣人看他袖箭已断,迅速又挥剑砍来。
“嘭--”两眼睁得老大,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冒着烟的胸口,缓慢的抬头看了下手持□□烨,不甘心的倒下去。
此时,叶树也已经现身,正和三个黑衣人纠缠拼打。
着魔般的白马,口吐鲜血的倒在不远处,安宁扶起单膝跪在地上,单手举枪的烨。
“烨,你手臂........”安宁才站起,就发现烨额头冷汗直冒,嘴角紧抿,英气的脸白白的。
烨一手低垂,用完好的那只手,拥着安宁的肩,忍痛说道:“没大碍,错位而已!”
听到烨有事,叶树怒火燃烧,出剑尤为辛辣,剑剑命中。
一刻钟后,叶树解决三人,向安宁和烨所在方向跑来。
看黑衣人已死,安宁低头就去察看烨的手臂上的伤势,才掀开他的衣袖,就听烨叫道:“安宁,小心!”
不知所措的安宁被烨拥着连连后退,他扭头,剑尖近在眼前,想都未多想,伸手就想去握,手才抬起,侧面一阵风拂过,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在他之前握住剑身。
在他们都未回过神之际,这双手的主人,一身劲装的黑衣少年,甩手抽出偷袭者的剑,满是鲜血的手拉过此人的手,一个过肩跤的方式,偷袭者已大头朝下的被黑衣少年抱起。
“阳光不锈,又是你坏我事,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气急败坏的女声夹着捶打声传至安宁的耳朵。
是她!上次来围场被他逮住的女子,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本来看到不锈已经够惊讶,听到偷袭者的声音,安宁一时愣在原地,心中暗想:不锈怎么会和此女子纠结一起?
眼看不锈面无表情的一掌砍在她脑后,然后飞速出了林子!回过神的叶树,抬脚就要去追。
“叶树,别追了,皇上的安危要紧!”此话一出,烨些微诧异的眼瞳轻敛,安宁假装低头看他的伤势,不看他怀疑的眼神。
进退不得的叶树定定的看着烨,等待烨的命令。
安宁低头叹息,到底是烨的暗卫,不是烨,谁也没机会命令!
烨看安宁一直没抬头,良久后,淡淡说道:“不用追了,回去!”
听到烨的话,安宁暗自松了口气,抬眼对上烨探究的眼神,他忙低垂眼帘,小声道:“先回去,烨!”
他没反驳,于是,安宁搀扶着他打道回府!
叶树又隐于暗处!
烨的手臂错位消息一直被他压着,至今没传回宫里,也好在对音他们先行回宫,不然此事就算烨想压下,也没那容易。
这几天安宁一直陪着烨,寸步不离。
是夜。
安宁把御案上的奏章收拾妥当,板着有些酸痛肩膀走进内室。因为烨错位的是正手,不能握笔,他这几日一直替烨批奏章,有时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方是结束。
捂嘴打了哈欠,安宁抬眼就见烨半裸着上身眯眼斜卧在床榻上,他的手臂打着绑带,眉头轻皱,呼吸却很匀称,带着小小的鼾声,像是睡的很沉。
轻轻走了过去,安宁伸手拉正他的衣衫,正待将其放倒在床,就听一个暗哑的声音幽幽传来:“安宁,批完了?”
安宁点头。
“批完了就好,夜深了,快来睡吧。”烨打了个哈欠,才拉正的衣衫又松开,露出整片胸膛。
此情,此景,此话,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安宁眨了眨眼睛,狡黠的道:“烨,我们今晚做吧。”
烨一愣,倒在床上的身体迅速又直了起来,他张口道:“谁上谁下?”
安宁笑的更不怀好意了,“能者在上。”
“你这是趁人之危!”烨嘴角一阵抽缩,他就知道没这简单,安宁学坏了。
“是的!”安宁也不辩驳,大方承认,说话间,已经伸手脱了他的衣衫,将人一把按倒,嘴里轻笑道:“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干,你该觉得欣喜。”
不容烨反抗,安宁一把握住他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