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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三卷 十一章 ...

  •   过了几天,我都把八福晋的事给忘的差不多了,一个宫女来找我,说是良妃娘娘找我。我与良妃好像没有过什么来往,也没有帮她宫里做过什么事情,但是这紫禁城里,除了皇帝、后宫娘娘还有阿哥格格,其他的人不论高矮胖瘦官职高低全都是奴才。既然娘娘找,即使她是个地位不高的娘娘,奴才也必须要伺候着。

      我一路想着进了良妃寝宫:“娘娘吉祥,娘娘找奴婢可有吩咐?”

      良妃气色尚好,笑着微微一昂头,我朝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八福晋正从里间走出来。“福晋吉祥。”

      “是我找你。”八福晋走过来对良妃福了一福,“谢过额娘。额娘好生休养。儿媳今日就先出宫去了。”我看了看良妃,良妃点点头示意我跟八福晋走,我虽满心疑问却也只好跟着八福晋。
      八福晋从她贴身侍女手里接过一把伞:“本来,我是不打算还了的,一见伞上竟还有诗,就觉得一定有典故,于是请额娘叫了你来。”

      我接过伞,谢过她,八福晋轻声念着:“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凤飞四海,千里求凰!好一首凤求凰!写得真浪漫,文君与相如是天作之合的夫妻!”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我一下子把整首《白头吟》背了出来,“天下人都津津乐道凤求凰的浪漫,男人们又向往有文君那样的佳人与之私奔,既刺激又动人。可又有谁人知晓文君写《白头吟》时的凄凉?”我说的是真心话,哪个女子不渴求一份只属于自己的爱情,谁想和别人共享爱人?我不免有点自怨自艾自怜的意味,四四和十四的情意我都感觉得到,只是他们也都早已娇妻美妾,即使我有心效仿文君的勇敢,可谁也不是我的司马相如!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宫里讲?忐忑不安的转向八福晋。

      八福晋听得我言,脸上一半是惊一半是喜,半晌才说:“文君是用这首《白头吟》挽回了自己丈夫的心……文君是旷世才女,墨寒你……亦非凡女!”

      我这才想起八阿哥只有她一个妻子,传说她不让纳妾,背地里九阿哥他们都说八阿哥“惧内”。只恐怕这八福晋是这个时代思想独立的女人,不甘愿与他人分享夫君,也算得上奇女子了。她听得我这样说大概是颇有同感,像是寻得了知音!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

      良妃娘娘薨。宫中照惯例请喇嘛安渡亡魂。我以前都没有注意过这个仪式,这次感于良妃和八福晋也曾照拂于我,所以就往良妃娘娘宫中去了。远远的看见那几个喇嘛,我全身战栗起来,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自己。其中有个喇嘛的衣着跟五年前我在水中看见的人……几乎一样的!

      虽然我尽力接近几个喇嘛,旁敲侧击的问了些有关穿越时空的问题,可他们说的话我稀里糊涂的根本听不懂。我失望的在喇嘛居住院子的附近打转,脚底下感觉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本书。我捡起来一看,好像在一个喇嘛那里看到过同样封面的书。这书里会写些什么呢?

      那扭来扭去的满文我根本不知所云,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图我也根本看不懂。于是我瞅准了时间,躲在转弯处的柱子后面,等到十三他们从殿里出来,向十三招了招手。

      四四和十三走到我的面前,十三笑道:“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说:“找你。”

      四四神色微变,说:“如此我先出宫去了。”

      十三一看不对,赶忙拉住四四:“四哥不必先走,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四哥的。”

      “我今天只找你!”我一路小跑着把十三拉到我住的院子里,幸亏一路上没有人,不然宫里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呢。

      我四下看看没有人,关上了门,才从里兜里拿出那本不知道哪个喇嘛丢的而我又看不懂的书。

      “你读给我听,我看不懂。”

      十三仔细一看,立即警觉:“你从哪里弄来的?”

      “捡到的。”

      “这是害人的喇嘛教‘魇胜’巫术,那时大阿哥就是用的这种法术害的太子,这是……禁忌。”

      “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绝对没有害人的打算,我只是……只是好奇。” 心里又有一些欢喜,也许谜底就可以解开了,又探视着问:“可不可以读给我听,我真的很好奇。”

      十三走过去打开门看了看,拉我进了屋里,关上门,才很小声地念出来:“‘魇胜’,必先……”听了一长段莫名又奇怪根本很难听懂的话以后,我快要失望了,就听见十三念道:“以活人祭祀,方可施法。祭祀之活人则须二月二十二子时出生之二八少女。”

      二月二十二子时出生之二八少女?我……古代用的是阴历,二月二十二正是我生日,那一年我也正好十六岁,我也正好是夜里十二点出生的……我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大阿哥想要除掉太子才被弄到这个三百年前的时代来的?我颤抖了一下,眼睛迷蒙。

      十三点燃烛火将那本书燃尽了。看我快要哭出来,十三伸出手拍拍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了,能不知道你嘛!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害人,但别人不这么认为,你在皇阿玛身边,额娘也有点喜欢你,宫里有些人想抓你的把柄呢。此事以后不得再向任何人提起。”

      我抬起泪眼,看着他,心里的绝望开始蔓延,我还回得去吗?我要到哪里去解开这个法术?我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又被一个无底洞般的黑暗淹没了。

      好一个大阿哥,康熙四十七年以妖法迷控太子,原来早有打算,要是那天我真的被他杀了祭祀,那历史不就变成了康熙四十五年皇长子胤禔被圈禁,一废太子胤礽并圈禁了吗?难怪大阿哥那时找人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找,是怕惊动了皇上又不好解释。他没怎么害惨太子,倒是害惨我了。他被囚禁了二十六年,最后被幽死,我原先还很同情他,现在觉得简直是罪有应得。

      十三以为我怕他把这事告诉四四,于是向我保证:“我也不会告诉四哥的。”

      良妃去世没有多久就是五十一年的新年了。宫里面和往年一样张灯又结彩,喜洋洋的景象,全然不觉一个月前良妃宫里还是缟素满堂,嘤嘤哭声。这就是帝王家啊,帝王之爱不过宠你一时也许只有一夜,能容你怀孕生下孩子就已经是无上恩宠。此后假使荣宠不再就只能眼巴巴守着自己的孩子,带着皇帝还会忆起往日旧情的默默期待,盼着将来能母凭子贵。到死不能母凭子贵的,不过例行宫规依照品级法事入葬。

      我心里就像江南梅雨一般潮湿,好像那个眼巴巴等着皇帝来重拾旧日温情的女人就是我一样,说不出的难受,又挥之不去的哀愁。

      这个新年我依了李总管的意思,给乾清宫皇室家宴的戏曲表演添点花样,其实也就是皇上贵妃主子们想找点新乐子罢了。这不就是我文娱部的老本行嘛!我请郎世宁画了几幅西方礼服裙,觉得郎先生画的华丽复杂,就又自己画了些简单一些的礼服送交给宫廷织绣坊。跟裁衣做衣的师傅仔细交代了,又怕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就关照只要一有问题就一定来找我。

      想要宫女们像现代的模特那样走完台就立即能换下一套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有多少套礼服就必须选多少个宫女。乾清宫的宫女没有那么多,只好由李总管奏请了皇上,从各宫里挑选了一些身量高挑的身材也不错的,只是清代以平胸为美,宫里面很少有丰满的女子。我想,得跟裁衣师傅说说礼服的胸部要改改,怎么的都要垫垫东西进去,不然就不像西式礼服了。

      教她们走猫步,远远的比我想象的要难多了,教了一天下来,我就先淘汰了几个一紧张就像机器人的宫女。好在礼服裙摆大,裙子又及地,那几个同手同脚的就这么睁眼闭眼的放过了。看见她们哭着说被赶回去会被自己宫里的娘娘骂,我就没有办法不心软。发型也简单,只要不梳宫里的旗头,选几种简单的现代发髻,用簪钗一固定就可以了。

      终于是除夕了,一切准备就绪,贵主子娘娘们、阿哥格格们到齐了,各穿着正式的宫服,以品级入座。除夕的家宴虽然比新年初始的国宴要简单随便的多,不过还是很奢华,点心都是九九八十一盒,称作“九九盒”也叫“九龙盒”。只是这时的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康熙有诗描绘乾清宫家宴:“今夕丹帷宴,聯翩集懿親。傳柑宜令節,行葦樂芳春。香泛紅螺重,光搖絳蠟新。不須歌湛露,明月足留人。”

      “皇上,您不是说今年要有点新意,怎么唱来唱去还是那几个段子?”说话的是郭络罗氏宜妃,我平时跟她基本没有接触也不了解她,“皇上让从各宫里挑了宫女,说是有新戏码,臣妾也问过,婢子们只说是学走路,臣妾好奇的很,这走路到底是什么新戏码?”宜妃的确是很得宠的,性格也是火辣辣的。我脑中那同一个演员饰演的王熙凤和宜妃此时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李总管向我点点头,我知道该我的戏上场了。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涛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

      我挑了黄沾(雨字头的沾字,字库没有,见谅)爷爷的这首歌曲,一来是因为宫女们走猫步实在不容易,要一曲节奏不紧不慢的曲子,二来我觉得确实曲好词好,适合用。我唱曲抚琴坐在幕后,隔着纱幕看礼服把她们的腰身勾勒的玲珑有致,很是好看。宫女们都很认真的跟着节拍,从头至尾没有出任何差错。短短的几分钟过去,我松了口气,就像在学校指挥晚会一样,我对自己做了一个“V”字手势:表演圆满成功!

      “墨寒姑娘,皇上有请。”陈顺儿快步走过来,一脸仰慕的看着我,“姑娘这个戏真好看,李总管说他在宫里头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见过这个。”

      想当然是没有见过的,在国外也好歹要再过几十年才有服装SHOW的吧。我笑了笑:“那是李总管谬赞了。”

      我来到康熙跟前,跪下,趴着。康熙笑着说:“起来吧。”

      一边的宜妃就说开了:“真是新鲜又好看,宫里头这么些年都没有让大家都感兴趣的戏了。那衣服啊把女人的腰肢儿裹得紧紧的,怕是阿哥们都看眼直了吧?那头型也是新鲜又漂亮,姐妹们说是不是?”

      德妃说:“就你这张嘴会说。”说着,贵妃娘娘们都用丝帕掩嘴“咯咯”笑起来。

      “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康熙问我。

      “回皇上的话,不是奴婢自个想出来的,奴婢是请教了郎大人,请他画的样子,奴婢只是做了些修改。”

      “唱曲弹琴的都是你吧,弹唱都躲在幕后,现在又不邀功。”德妃轻声慢语的对康熙说:“皇上,依臣妾看,应该好好赏。”

      “嗯。墨寒想要什么赏啊?”康熙开了口。

      “皇上,臣妾也有这个意思,不知道墨寒喜欢什么?”荣妃听得康熙的话忙跟着说,生怕在皇上面前邀宠献媚少了一份。

      康熙哈哈一笑:“她喜欢的恐怕朕没法赏。乾清宫里都知道这丫头平日就喜欢殿里的雕花藻井柱子栏杆什么的,难道朕要把柱子栏杆拆了赏赐给她?”

      “哎呀,这就是拆了赏给她,她也没地儿放呀!”宜妃还是热辣辣的性子,热辣辣的嘴,“我看她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不如就赏个镯子玉佩什么的。”

      “你以为还少赏了她呀?前些年就见她素面朝天的,什么首饰也不戴。这副模样不知道从皇上太后那骗了多少赏了呢。”德娘娘不紧不慢的说,雍容沉静的气质,想来四四、十三和十四身上那种处变不惊的气度也多少是从这个额娘这里学去的。“虽然在皇上跟前这么素着的就她一人,不过也是早些时候皇上许了的吧?”

      康熙点点头,笑着看向我。

      娘娘们打趣儿也暗含着勾心斗角的,我在一旁只能是微笑,进宫这么些年了,遇到这种场面还是觉得很无措。多亏命大,才让我安然活到今天,还得了皇上娘娘的些微喜爱。我本是不相信命的,到了这儿我也只能拿这个来解释了。现在他们都说完了,该轮到我说话了。“奴婢只是弹弹琴动动嘴,受不起赏赐。那些台上的姑娘们比奴婢要劳累多了,主子们真的要赏就赏她们吧。”

      “好!赏她们每人一份银子。”康熙一高兴就全都赏了,“上次进贡的小玩意儿里有一个田黄石雕成的黄鹤楼很是小巧精致,拿来赏给墨寒。”

      我谢过恩,就退下了。今天我不用当值,交给喜月、春婉她们也放心。台上的事完成以后就没事了,我拿了点小食用食盒装了就往后面园子去了。

      今年八阿哥悲母过度,留在府里养病,只有八福晋一人昂着高贵的头代替八阿哥坐在席上。这个高傲的女人,一心一意爱着帮着自己丈夫的女人,只因不能容忍丈夫纳妾落得个“悍妇”的名称,就连死都那么悲亢,被逼自尽,焚尸扬灰。不过,八阿哥迎娶了八福晋以后的确没有要娶侧福晋的意思,不然康熙也不会不提给他指婚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心里冒出一丝暖暖的,说不定人家夫妻恩爱,八阿哥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不过不为世道所容罢了。

      远远的欢声笑语,有谁还会想起良妃想起卧病在家的八阿哥。我不自觉的念出了曹雪芹的诗来: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眸。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头。”

      “好诗!一直说自己不会作诗,这回出口成章被我撞着了吧!”

      我转身过去,十三竟然站在我身后,我却一点也没有发觉。“哪里是我作的,这是……”我一下子打住了,康熙五十一年哪有什么《石头记》啊,连曹雪芹都没有出生呢。“只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难道是替古人担忧?”十三拎了个小酒坛子在一旁的石桌边坐下。

      我刚刚在想八福晋的事情,念的又是曹雪芹的诗,也算是为古人担忧吧。“是了,为古人担忧!你怎么撇下福晋们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就许你来,不许我来?不要忘了,这里还是我告诉你的呢。”十三拎着坛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呵,忘不了,奴婢在此谢十三阿哥恩典!”我也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打开带来的食盒:“你看,我算到你要来喝酒,先给你带了小菜呢。”说着我自己先笑了,又闻到酒味,我虽然自己不喝酒,但在宫里伺候着,也能单凭气味分辨出不少酒来。“哪里来的女儿红啊?哪家的女儿又嫁给你了,怎么没有听说呢?”我拿十三开玩笑。

      “十七妹要出阁了,我先偷偷要来这一小坛。”十三又喝了一口,直接拿手抓我带来的小食。

      原来是十七格格要出嫁了,只是不知道会嫁到哪里。这时代的女儿家没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何况是生在帝王家的女儿?几乎不是因为夫家想要更加显贵,就是她们的皇帝爸爸想要收服人心为己效忠。宫里面的女人,无论娘娘还是格格都挺可怜的!

      “人人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又有几位公主真的是嫁给自己中意的人呢?”我感伤起来,又想到十三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原因被监禁——十年!十年后,四四做了皇帝,十三自是安然得放,可是我呢?不知道去向何方,是找到回去的方法回到现代了,还是早已把一缕魂魄留在清朝了?不如今晚就跟十三一起喝酒吧,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呢。我拎过十三的酒坛子喝了几口酒。

      “喂,你不是一直不喝酒的?”十三抢过我手中的坛子,“还为别人感伤啊,你自己呢?皇阿玛有要再留你几年的意思,可也总会给你指婚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我原来真是不胜酒力,刚才猛喝的几口酒已经让我有几分醉了。我强迫自己支着头不往桌上趴,听见十三问我,我眼前却是四四和十四两个人的身影在晃来晃去。

      “在四哥那儿,第一次见你,我只觉得科尔沁草原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一个水汪汪的女孩,倒像是在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听你弹琴宛如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又见你在雪地里飞舞,实在是惊为天人!后来你竟然爬上窜下的淘气,还偷溜出去迷了路,没有少让我和四哥担心。”从我进宫以后,就没有机会跟十三两个人把酒聊天了,十三这时自顾自的回忆往事,也没发现我的异样。“进了宫以后,你倒是乖巧了很多,不多说话,也不与宫里人深交,却和郎世宁谈得来……虽然也有迷糊犯错,倒是都鸿运当头的给应付过去了……现在皇阿玛也喜欢你,倒是让我和四哥安心了不少……”

      平时他都是说“四哥和我”的,今天倒是说成了“我和四哥”,我迷迷糊糊的想,又看了看眼前四四和十四的幻影,含糊不清的说:“谁让你们都那么早娶老婆的,现在都三妻四妾了,我不要做小老婆……”我说着再也抗不住酒力,一头栽在十三怀里。

      “咦?寒……喂,醒醒……”

      “墨寒姐姐,墨寒姐姐?”瑛琪轻声叫我,“姐姐起床吧,今天该你当值呢。”

      我一下子坐起来,想起昨晚的事,问:“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是十三阿哥送回来的,还嘱咐奴婢给你喂了醒酒汤。”

      哦,怪不得我没有像人家说的那样酒后头疼。“十三阿哥说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墨寒姐姐的笔写了几个字留下的。”

      我接过纸条,看见十三写的是——“若有意,定不负”,我脑子里“嗡嗡”乱响……

      “墨寒姐姐,你看我这头发梳的对不对?”瑛琪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才注意到她梳了个昨晚表演的发髻。

      “对,是这样的,比我梳得好!”我由衷的赞叹,这些宫里的姑娘实在比我要巧手多了,只是昨天看着我盘了一下,就比我梳的好看。

      瑛琪开心的一笑,然后叹了口气,把发髻拆了下来。“各宫的主子们也都说好看,今天娘娘们争着要梳姐姐想出来的这些头型,所以我们就不能梳了。”

      我心里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些养尊处优的娘娘们敢情也是跟风跟潮流的,还是因为身处深宫像笼中金丝雀常常很无聊,所以遇到些新鲜好玩的,倒变得跟宫女们没有多少不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三卷 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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