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Kill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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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
EF
罪恶之城番外
越前第一次出城是为了杀人。
这次也一样。
只是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有人目睹了凶杀现场却活了下来。
越前还记得那夜的月光惨淡，那人的笑颜却灿烂。
“呐，你的鞋带松了。”他坐在窗沿，影子拖到地上，与暗红的血融合。
越前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扬手给他一枪。
子弹射中玻璃，碎片飞溅。
月光安静地照耀着越前的面庞，金色的瞳孔里溢出惊讶与不甘。
他，不见了。
之后的几天越前觉得自己大概是最近工作接得太多所以出现了幻觉也不一定。
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碎。
便利店里，越前又见到了调皮的笑颜。
“呐，精神不错哟。”
站在牛奶专柜前的正是那个人。
越前冷冷地瞥他一眼，“你是来找死的吗？”
“你要在这里动手吗？”
“你怕了？”
“不，我以为你想逃。”
“不要随便激怒我。”
“没有说服力的威胁呢。”
越前不再多话，在这个名叫罪恶之城的地方，还没有他不敢杀的人。
枪口准确地对准他的太阳穴，却没有扣动扳机。
“对了，你觉得橘子汽水还是西瓜汁好喝？”他兀自一脸天真地笑着。
“葡萄果汁。”下意识地接嘴，越前后悔得可以吞下自己了。
“是吗？我喜欢苹果口味呢。”面对着死神的枪口，他无动于衷地继续着没有概念的对话。
“你。。。。。。”越前气恼地收回手枪。再这样下去惹起注意就麻烦了。
要是一开始就杀了他，也不用现在犹豫不决。
说回来，既然在这里遇到他，那他也就是罪恶之城的居民了。
收回心神刚要问他却发现他又不见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意外，那么第三次又是什么？
还是杀人现场，只是这次动手的不是越前。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明亮。
越前脚下的土地流淌着鲜红的血，还有一滴一滴的血沿着杀人者手中的银刀坠落。
“好久不见呢。”他还是一脸的笑容，即使刚刚进行了一场屠杀，他的衣服与笑容都堪称完美。
“原来是同行。”越前抱着从便利店买来的最新泡澡剂，淡淡开口，“看来你很忙，不打扰了。”
“不要这么冷淡吗。”他拖着懒洋洋的嗓音，走近越前。
“再进一步就杀了你。”随着购物袋的落地，冰凉的枪口再一次对准他的额头。
他却只是蹲下，系好越前的鞋带。
俯身的一刻，越前发现他眼底纯净的幼蓝。
“呐，鞋带要拴好哟。”然后他拍拍手，再一次消失在越前的视线里。
越前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收起手枪。
突然想起有关这把枪的传说：如果有人三次面对这把枪都活了下来，那么这把枪将永远无法杀死他。
月光下，越前手中的Killer沉默。
后来的越前的生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怪人一样。
每天过着安静的生活，偶尔杀人，自己做饭，不高兴的时候绕路到南区边缘地带找人打架，高兴的时候到隔两条街的大石棺材店喝茶。
秋天的风席卷罪恶之城的时候，越前买了一件新的风衣。
咖啡色，很像那个人的发色。
越前直觉认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家，越前还来不及脱下外套就掏出手枪对准沙发射击。
一只惊恐万分的猫咪跳了出来。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最后放弃的是越前。
猫的脖颈上栓着一页便签纸，墨绿的字附带微笑的符号。
“偶然发现的，觉得很像你。好好照顾加鲁比哦：）”
再往后，越前的生活多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猫粮，猫窝，猫的洗护用品，渐渐成为越前除了枪支弹药以外的邮购物品。
圣诞节的时候，门口放了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后来因为浇水过多死掉了。
发现仙人掌没救的那天，越前没有出门。
一个人在家听了一天的广播。
春天快要离开的时候，越前在自家台阶上看见了那个人。
他依然笑着，只是苍白的脸色混合着隐隐的铁青。
“加鲁比，还好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地昏了过去。
越前竟有些着恼，不问人先问猫，他这什么意思？
缩在被窝中的他，捧着一杯热咖啡，腾腾的雾气迷蒙了他的眼。
越前坐在床沿打量他，心下默想：
穿他的衣服用他的浴缸吃他的东西睡他的床这个家伙就没有一句表示感谢的话吗？
“呐，你”
“不要每次开口就呐呐呐的，你烦不烦！”
“对不起。”
越前皱起眉，扭头看向一边。
当满满的杯子变得空荡荡的时候，他再度开口，“谢谢。”
越前哼一声，转身看向他。
“加鲁比是怎么回事？”
“我那里的房东不准养宠物。”
“仙人掌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快要死了，不忍看见，所以希望你来陪伴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闭嘴！”
黄昏的第一缕金线爬上窗帘的时候，越前问到，“今天，你怎么回事？”
“什么？”
“还什么什么的。你啊，你这个笨蛋呆瓜天下第一白痴。受伤不会去医院啊，还到这边来做什么？”越前的火气没由来的爆发。
“我想看看你。”他垂首，瘦瘦的手交握，青白的关节凸露。
“呆子。”越前喃喃到。
“因为你看上去很寂寞，就算是杀人的时候。”他忽然微笑起来，“我想知道，怎样寂寞地杀人。”
“切。”越前看着他，视线从眼角移到锁骨，奶色的纯白。
真是最适合用鲜血来玷污的了，或者，印上赭红的痕迹，刻下青色的条纹，留下葡萄紫的记忆。
“寂寞是不能杀人。”越前抚摩他的耳朵，柔软的发丝穿过指间。
“那要怎么做？”他只是浅浅地笑了，弓背弯腰吻上越前的眉骨。
“只有人才可以杀人。”越前扣住他的手，柔软的棉被凹陷下去。
“那寂寞要怎么办？”他的眼眶中流露光泽的蓝，斑斑点点。
“不要问我。”越前回吻他的眼角，“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却笑而不语，执拗地微笑着。
越前也不着恼，熟练地解开衣扣，属于他的衣服，他知道怎样清除。
“你要在上面？”不是不明白越前的意图，他扯住越前的衣袖。
“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
“你乘人之危。”
“我高兴。”
月亮出来的时候，越前熟睡了。
他却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银刀。
他看着越前，微笑一点点消散。
杀人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徒手扭断他的脊椎，用枕头闷死他，或者在刚才欢爱的时候用刀割他的喉咙。
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知道，即使是睡觉时。
越前的枕头下也有他忠诚的Killer陪伴他。
第二天，越前醒来，枕边空空如也。
伸个懒腰，今天又是好天气。
换鞋，出门。
冰箱里的蔬菜快吃光了，葡萄果汁在月末会打折。
夏天快来了，冰糕车也到了出现的时候。
“葡萄。”
“芥末。”
同时伸出的掌心安静地睡着同样的硬币。
冰糕车的伙计奇怪地打量两人。
“我决定了，我要住你家。”他一面吃冰激凌一面宣布。
“你脑袋进水了。”
“因为，我要讨回我的权利。”
“什么？”
“做小攻的权利啊。”
“去死。”
“因为我比你高。”
“滚。”
“有你这么对待昨天晚上在床上被你折腾的”瞄见越前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他选择闭嘴吃东西。
“随便你。”越前咬一口紫色的冰激凌，含混说到。
“对了，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他忽然三两口吃掉手中的甜筒，看着越前，“不二，我的名字。”
“越前。”越前也只告诉了他的姓。
在罪恶之城里，我们其实不需要名字。
因为我们是杀手，杀人的人从来都只有代号。
名字不过是平淡的符号，想丢就可以丢。
只是，从今天起。
有人会叫我的名字。
而我，也会叫你的。
“越前，我们去看电影吧。”
“拿钱来。”
“呜，这个月我还没领工资呢。”
“要钱没有。”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拣了一群看不顺眼的流氓抢了他们的钱扬长而去。
夜晚的罪恶之城，灯火班驳。
越前和不二坐在房顶，风肆意地吹着，狂放不羁。
不二突然扭头，微笑，“越前，我想吻你。”
“你先脱衣服。”越前望着星空，墨绿融进漫漫长夜。
“呵呵。”不二笑出了声，头靠在越前的肩窝。
“我想死的时候，你会杀了我吗？”不二的声音低低缠绕着越前的耳根。
“没有问题。”
“谢谢。”
“杀人是要给钱的。”越前突然压倒不二，狠狠地咬他一嘴，“这是订金。”
“痛。”
两个人的狂欢，好过一个人的寂寞。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Kil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