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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变故 ...

  •   自从那晚之后,我和雅就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亲密,或许是双方都觉得很尴尬,或许是他已经开始意识到我是个包袱。
      总之,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变得彬彬有礼,客客气气。雅不再常常叫我小猫儿,也不再习惯性地摸摸我的头,家里再也没有之前那么融洽的气氛。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一天下午,进家门的时候我注意到茶几上的电话录音灯一闪一闪,随手按下。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地让人毛骨悚然。
      女人说,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你的名誉,你的人生都要完了,没想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我侧头听了一会儿,她在说谁?像是恐吓电话,是打错的吧。
      我没有在意。
      雅晚上回来的时候的新心情很不好。我在厨房里就听见他把钥匙重重地扔在茶几上。
      “你回来了。”
      “嗯。”
      他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躺,火大地爬着头发。
      “今天有没有人打过电话来。”
      我想起来那通电话留言。
      “是有个女人打过电话来。说是知道你的秘密什么的。”
      “果然是她!”雅愤恨地撕扯着衬衫的扣子,我看不过,伸手帮他一颗一颗解下。
      “我还以为是打错的。”
      我觉得很好笑,类似于威胁勒索的小说情节居然会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这个赫赫有名的小说家身上,雅也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抓住软肋的一天。
      “你笑什么,这事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不知道哪天你去超商,正好被那女人撞见,她说我和你同居,要把这事抖给媒体听。”
      我的脑子里飞速转过一些合理的情节,被甩而怀恨在心的女人,为了报复不择手段;告白被拒绝的女人,为了不甘心失败而威胁。
      或者是,他吃了霸王餐……
      雅迅速瞟了我一眼。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女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手里头也有一家和我势均力敌的经纪公司,七八年的龙争虎斗,一直被我压着走,没想到她还是不放弃。”
      我惊呼出声“原来你还有姐姐?”
      “我爸是前任椎名财团的理事长,男人有钱就风流,他也不知欠下过多少风流帐,这两年断断续续一直有人上门认亲。我也是他的私生子,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姐姐,他母亲和我的母亲是亲姐妹。”
      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自嘲地笑笑:“真是混乱的关系。”
      我也是没想到,惊讶之余在心里偷偷补了句:“真是禽兽不如。”
      “我的才智,我的领悟力,在我父亲所有的孩子里是最强的。他很小就看出我的潜力,不遗余力把我送到国外进修,走之前他向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安顿我的母亲。三年以后,我很快就如他所愿地学成归国。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走进家门时是什么情形。”
      雅默默点了一支烟。
      “当时,我看见我母亲的妹妹跪趴在地上,满身都是淤血地抱着我父亲的腿,我父亲则是一脸不耐烦地用脚踢她,一边还站着一个发愣的小女孩,我也吓呆了,等回过神的时候,我死命推开我父亲。我骂他不是人,骂他没有人性,但他看到我却似乎很高兴,说他们家终于后继有人了,他抬腿对女人补了两脚,说你就只知道给我养没用的废物,踢着踢着女人就躺着不动了,血大量地从她身下流出。我很慌,我觉得她已经死了,叫了救护车,但是那个男人却一脸事不关己地站着,他对我说:没用的东西,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到那时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和他大吵一架,逃了出来。但我忘了,当时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她就是我姨的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事隔很多年,她找到我,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初站在一边的女孩,我的印象非常模糊。她说拜我所赐,我当时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跑了出来,我父亲又因为我的断绝关系而迁怒于她,她现在完全是椎名家的傀儡,天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说她恨我,她说是我夺走了他所有的一切,所以她依靠父亲的力量,创了一家娱乐公司,说实话,她很有本事,就一个女人来说,公司走到今天这步已属不易,不与我争,她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她的太平日子,只是她看不透,不依不饶,只好被我压着走,只怕她现在是更恨我。”
      雅说得很平静,平静到眼里没有一丝波动,风轻云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只有我知道,他越是说得平淡,心里就越是痛。
      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雅的骄傲,注定自己决不允许暴露出任何弱点,注定凡事以赢为第一目标。生活可以过得肆意,但心里却从未有一刻肆意过。
      我却只能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血液里流的是和那男人一样的基因,有一天也许也会也做出和他一样的事。”
      “不会的,你很温柔。”
      我这样说着,他惊异地抬起头。
      “我是说真的,起码,你对我很好。”

      事情悄无声息地过了两天,平静到我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有人一大早就把一份厚厚的牛皮纸材料送我家里,来人毕恭毕敬,行事低调,在雅耳边低语了一阵之后就迅速离去,雅抽出牛皮袋里的文件,细细地看,我看见他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第二天,报纸头条就刊出两大经纪公司多年恩怨一朝了结的新闻,我心里一惊,隐约和觉得昨天的事
      大有关系。
      “怎么回事?”早餐的时候,我问他。
      “她的公司被我收购了。”
      我一下糊涂了,那么多年的打斗,都没个胜负。对方的公司若能在一昔之间被轻易收购,还用等到今日。
      雅料到我会疑惑,他笑笑说:“你看见昨天来的男人了?”
      “很面生,你的公司里我从没见过。”
      “那是当然,他只在她的公司里出现。”
      “你安排的眼线?”
      “是她的特助。”
      我还是不懂,若是特助谋反,她好歹也是一家之主,那么久会没觉察出倪端?
      “不是一开始就算好的,是差不多的时候收买的。就算是小心如她也绝对想不到自己最亲近的特助会在一夜之间倒戈。”
      的确,人心的变化是最难掌控的。
      “你是怎么收买他的。”
      按理说,那边公司的待遇理应不错,纯粹的物质收买可能不足以达到目的。
      “人,都有弱点。只不过有些人最恨别人拿弱点来威胁他,而有些人却是扛不住的,扛不住的人面对的一边是利益诱惑,一边是弱点威胁,选择很明显了。要怪只怪她遇人不淑。”
      是这样,出生豪门,又驰骋商场那么多年,他对人心的了解,对欲望的了解,谁能匹敌。
      若只懂得温柔,如何能有今天的江山。

      今天工作结束的很早,我决定去久违的街上逛逛。
      一排排的店铺在我眼前掠过,我趴在橱窗外,看着展示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售货小姐看见我,对我温和地笑笑,她以为我只是普通的,喜欢却没钱买的顾客。
      于是我也笑,笑的茫然。
      没钱的时候,经过漂亮店铺,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可以随心所欲的人,巧克力,饼干,彩笔,画册,全部都是我的梦想,我想我总有一天能攒够钱,把这些喜欢全部都买回来。
      现在,我有钱了,但是我没有买,看着橱窗里的,我依旧觉得漂亮,只是欲望消失了。
      买回去有什么用呢,装饰罢了,我继续看,一家一家地看。

      一块混合着奇怪味道的手帕蒙上我的脸,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一桶冷水泼到脸上,我慢慢清醒。
      眼前是陌生的男人,七个。
      我知道我被绑架了,真是流年不利。我扫了扫屋子,是密封的仓库,头顶上有监视器,看样子幕后老大不在这里。
      “小子,你知道我们把你绑来干嘛?”
      “威胁椎名雅。”
      为首的一个笑起来:“你还满聪明的嘛,我以为做模特的都是些只长皮不长脑的人。”
      我说:“你们这种方法很没创意。”
      头顶上的监视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不定很有效呢,呵呵呵……。”
      这是一种近乎变态的笑声,混合了仇恨报复等等不知名的情绪,我觉得很冷。
      “姐弟之间,这样有什么意义。”
      我叹口气,闭上眼轻轻说。
      “小子,看来我低估你的智商了。他全部都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答。
      “你懂什么,我十几年的心血,被他耍个手段就毁于一旦,十几年,什么都没了!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是你和他斗了十几年,本来就不全是他的错。”
      “你懂什么,小贱人,就知道你会帮他,等他来了我让你们谁都说不出话来。”
      我再不理会她,只想稍稍休息一下。
      “你们先替我好好招待这小狐狸精。”
      如果说这时候的我一点也不害怕,是假的,事实上,我几乎要尖叫出声。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雅。
      你在哪里?
      拳脚不停往我身上招呼,双手双脚被绑毫无反击之力,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被放在砧板上来回剁。
      喉头一甜,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下喷射出来,我好疼,胸口疼,肚子疼,全身都疼,意识也渐渐迷离。
      我想我大概撑不到雅来了,于是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今天真是有有意思的一天,每次醒来我都发现自己在不同的地方。
      眼睛瞪直,我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
      身上的是丝被,华丽的装饰,我以为我到了天堂。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打开的门里传来。
      “秦大哥。”
      秦凡走来摸摸我的额头:“嗯,退烧了,你睡了三天。”
      我吃了一惊,忽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情景,于是急急抓住秦凡的手臂。
      “我怎么就出来的?雅呢?他没事吧?”
      秦凡拍拍我的手:“你放心,他在楼下审人,一会儿就过来。”
      我说,我想看看他。
      秦凡迟疑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的表情让我觉得疑惑,
      “不方便吗?”
      “也不是,只不过雅交待不能让你过去。”
      突然他眼底精光一闪:“不如你看监视器吧。”
      我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顶楼一个小房间,那里有监控全套别墅的监视器影像。
      雅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看得出他被绑着手脚,浑身颤抖。
      “你不说也没用,我知道是那女人干的,她在那儿。”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
      “她给你什么好处?”
      “没,没有,什么也没有……”
      男人的牙齿都在打颤,但他只是摇着头:“我一说,就会被杀,我……。”
      一柄短刀已经钉在脚下,坚硬的地板,刀竟然直钉下去,没入地面。
      “你不说也行,你把打过小猫儿的那只手砍下,我就放了你。”
      雅说话的时候云淡风清,他说,你自己动手,不要逼我。
      男人猛烈摇晃着脑袋,满脸的泪涕交织。
      雅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你怕惹她,就不怕惹我?实话告诉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查出来,我原本想你说了,就放你一条生路。”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说,至少有一百种方法,从现在开始,你什么时候肯说,我就什么时候让你死。”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吓傻了,如果现在的雅是真的,那么这两年多来在我身边的又是谁。
      秦凡发现我的脸色不好,急急忙忙把我扶回屋。
      我说:“秦大哥,你让我见他,我要见他。”
      秦凡拦不住我,只能带我去见他。

      房里,血腥味浓重,我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雅从里屋急急奔出,一把抱起我:“小猫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交待秦凡让你不能下床的嘛。”
      我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你,你放了那个人。”
      “什么?”他大吼:“你知不知道他们几乎要了你的命?我到的时候,你都不动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被他吼得头晕,只能趴在他怀里喘气:“我,我知道,但是,他,也是,听命,你打也打了,放了他。”
      雅还是坚持不同意,他说这是放虎归山。
      我不想雅变成这样,我不想他为了我,满手鲜血,咬咬牙,我说:“你不放他,我就再也不要看见你。”
      雅眯起眼睛看我,我知道他生气了。
      “你,为了一个仇人,威胁我?”
      我叹口气,盛怒之下的他那里听得进我的解释,多说无义。
      他见我不作声,一把推开我,大步离去:“你好样的,如你所愿。”

      我一直在想,被收购了公司,绑架我的计划又毁了,就是双方彻底都拉下了脸皮,那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还会玩出什么花样。
      果然,几天后,预感灵验了。
      我很早结束了拍摄工作回到家,原本想看看家里缺什么,去超商补一些回来。忽然间,听得外面人声大噪。
      雅以前就反复告诫我要小心记者和狗仔的突袭,所以我只是从监视器里向外看。
      这一看吓了我一跳,门外黑压压的一片,照相机,长臂话筒,各色器材挡在门前,成群的记者不顾保安的阻止,执意按门铃。
      “莫先生,莫先生,我们知道你在,请开一下门。”
      我一下就想到雅的姐姐,她说过说要把我们的事抖给媒体,也许是雅的强硬和漠视激怒了她。
      状态愈演愈烈,门外传来记者的实况报道。
      “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是在椎名雅的私人住宅为大家作现场报道,几小时前,有记者亲眼看到莫流云走进这扇门,我们可以肯定他现在就在屋里,只是他似乎在极力回避。”
      我小心翼翼爬到电视机前,打开娱乐台,果然是家门口的样子。
      窝在地上,我死死地盯住门口,雅现在大概也被记者缠得分身乏术吧。转念一想,他是什么人物,纵横商界那么多年,不得道也得道,又岂会被区区几个记者乱了手脚。
      镜头突然切成两半,一半在我家,一半似乎是一个记者招待会。
      我一愣,他要开记者招待会,好一条妙计,不想被抓就要先攻。
      门外依旧有不死心的记者一遍一遍摁着门铃。电视机里的招待会已经开始。
      雅还是一样气宇轩昂,神色平静地走上台。
      “椎名雅先生,听说你现在与莫流云先生住在一起是真的吗?”
      雅点头微笑,毫不避讳。
      台下人群大乱。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同居吗?”
      雅作了个手势,台下稍稍安静下来。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
      “我不知道各位是从那里得知我们的情况,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要澄清,我们的确住在一起没错,只不过流云是被我收养的,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养父与养子的关系,发生过什么让大家误会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很肯定地说,我不是同性恋。”
      雅匆匆说了几句后就起身离场。
      门外的记者也渐渐散去。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怔在原地,他说,我不是同性恋,他说了,说得那么清楚。
      原来这就是前两天他没给的答复,没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只是对着无数个陌生面孔说着。
      纵使别人再有千百个疑问,都在他轻轻一句我不是同性恋里化解。本质不同,便不再会有人深究。
      也许将来再有什么传闻,恐怕也只落得我一人千夫所指,只因为,他,不是同性恋。
      好一条自保战术。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笑到手脚抽筋,泪流满面。原来我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在妄想,说的也是,他只不过是好心收养我,对我温柔,是出于一种道义,我又凭什么认为他会喜欢上我。
      电话响了,我迟疑了一下,接起。
      是展玉风。
      “流云,招待会你看了吧?”
      “嗯。”
      “秦凡说很担心你,让我打个电话来问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你。”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如果有不高兴的,随时都可以到我们这里来。”
      我鼻子发酸,我说好。
      今天真是够狼狈的一天,躲记者躲得心惊胆战不说,出了这种事连第一个打电话关心我的也不是他。
      我的雅,真的不在了,那个温柔的,把我捧在手心的雅已经不在了。
      我看见的,只是一个处处算计,玩弄手段的男人。
      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我开始变得沉默,一天比一天沉默,连展于风和秦凡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几次跑来问我,我都推说只是身体不舒服。
      拍完一今天最后一套照,我有些头晕目眩,站起身打算去洗把脸。
      走到厕所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你是怎么搞的,流云这几天状态那么差你没发现吗?”
      “没注意。”
      是展玉风和雅的声音,本想离开,听见他们似乎在谈论我的事,不由钉住脚跟。
      “什么叫没注意,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抱在手里怕疼,含在嘴里怕话,现在呢,两个人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吵架也没吵那么久的。”
      “我们没有吵架。”
      “你骗鬼去吧,没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他魂不守舍?我不管,你惹的事自己收场,再这么下去工作都没法做。”
      两人的声音消失了。
      我转个身,疾步走开。
      下午收工的时候,雅叫住我,说要带我去外面吃晚餐。
      我心知肚明,同意了。
      我们上一次一起外餐是多久前,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他把我抱在腿上,小心地为我一根一根挑着鱼刺。
      包厢里,气氛有些沉闷。一道又一道精致的菜色端上台,色香味俱全,我草草用筷子拨了几下。
      没有鱼,我没有点,他也没有叫。
      “玉风他们说你这几天情绪不好。”
      “嗯。”
      “不舒服?”
      “可能吧。”
      “怎么没跟我说。”
      “我忘了。”
      又是一阵沉默,雅也觉察到了,以前那个总是喜欢撒娇,总是喜欢粘在他怀里的小猫儿,不见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叹口气,雅重重放下筷子:“你在和我闹变扭。”
      “没有,你多心了。”
      “小猫儿。”
      这个称呼让我身子一震。有多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没有听见了?我不知道。
      以前书上看过说,遇见鬼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他,因为名字是一种契约,被唤了名字的与起名字的人之间,是一种牵扯几世的约定。
      果然如此。
      心一酸,眼泪就不听话地往下掉。
      “你,你不理我了……”
      我以前从没在雅面前因为他而哭过,这是第一次。我知道他很怕看见我的眼泪。
      “别哭别哭,唉……”
      雅慌忙把我抱到怀里,柔声细语地哄着:“算我怕了你了,你好好说,我听着。”
      我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满意地把眼泪和鼻涕都弄到他名贵的西装上。
      “我想,我大概爱上你了。”
      雅抱着我的手一僵,我不敢抬头去看他现在的表情,其实不用看我也猜到三四分。
      但我还是说了,不管他怎么想,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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