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六章 ...
-
下午，开始下起雨，而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发黑了。
在这种天气下出现的马尔福，格外令人不快。
自从上学期塞尔曼隐晦地说他离开帮手什么都做不了后，小马尔福就不再到哪儿都带着克拉布和高尔，但这并没让他看起来可亲些。
小马尔福谨慎地看了塞尔曼一眼，就把目光转向罗恩：
“我听说你爸今年夏天终于发了点财，韦斯莱？你妈没有死于休克吧？”
罗恩立刻就要站起，但塞尔曼比他更快，一只手按在他手臂上，就让他站不起来。
“你要我说多少次，马尔福？”塞尔曼柔和地说：“滚出去。”
“不要以为我一直以来是在怕你！”小马尔福厉声说，脸色却没有很大变化。
“如果我是你的话，有这份聪明劲儿，就不会随意挑衅。”塞尔曼一边猜测小马尔福私下练习了几次，一边回答。
一旁闭着眼的卢平始终没有出声，马尔福也没有注意到他，铂金头发的小贵族微微眯起淡色的眼睛：“如果我是你的话，首先会挑选身边的人。波特，我真为你可惜。”
在马尔福停止单方面的挑衅后，他们的关系瞬间回到了最初——小马尔福重现了他们在火车上初见的场景，而这次他采取了不同的态度。
“我却不这么觉得。”小马尔福长进不小，塞尔曼愉悦地说：“回去吧。”
伸出的橄榄枝再次遭到拒绝，小马尔福强按下愤怒，但这次塞尔曼的态度同样有了改变，而且旁边还有个对他怒目而视的罗恩，他明白多说无益，转身走出去并关上门。
这看起来太像听从，罗恩托着下巴，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他终于被你教训老实了吗？”
塞尔曼被这个说法逗笑了：“你可以这么理解。”
雨渐渐下得更大，玻璃窗外的灰色逐渐加深，忽然灯光透过车门透入车间，是走廊上的灯被打开了，然后行李架上的灯也亮了起来。窗外顿时一片黑暗，在灯光下映出车中人的倒影。
“我们快到了吗？”，罗恩趴在窗户上，努力想看清外面，塞尔曼刚要开口，火车的车速明显地慢了下来。
“太好了。”罗恩一脸喜色地站起来。
塞尔曼也微微一笑，却说：“坐下。”
“怎么了？”罗恩讶异地回头。
塞尔曼简短地说：“客人来了。”
他感到不受欢迎的阴冷气息从车头方向顺着车厢蔓延开，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然后他想了起来，那些黑暗生物是摄魂怪。
塞尔曼一挑眉，把摄魂怪和学生们放在一起，魔法部那边白痴的脑子已经彻底坏掉了？
如果摄魂怪只是搜查一次，显然不用拖到现在，但既然早就上了车，那就是会驻入霍格沃茨。塞尔曼却对这等若送上门的助力毫不高兴。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轰隆隆的行驶声弱下去，走廊上疑惑的喧哗却逐渐变响，罗恩也意识到他们还没到霍格沃茨。
坐回座位上，塞尔曼不含善意的微笑让他有点不安，罗恩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这次火车用行动回答了他，他一震之后停下，随着啪啪的行李掉落声，整个火车上的等都灭了。
眼睛骤然陷入黑暗，罗恩低呼一声：“哈利！”
“罗恩，你的魔杖。”
塞尔曼平静的声音传来。
罗恩“嗯”了一声，抽出魔杖，低低念了一声：“荧光闪烁。”
从魔杖见散发是光晕照亮了帮个隔间，映出似乎仍在睡着的卢平的脸，以及平静地坐着的塞尔曼，魔杖却并不在他手中。
教导罗恩怎么更有效并速度地使用魔杖的是塞尔曼，不过塞尔曼和双胞胎一样，都不是很依赖魔杖的类型。
塞尔曼注意到罗恩的目光，说：“没事。”
罗恩顿时放下心来。
外面的喧哗声仍在响着，突然车厢的门打开了，一个人几乎是栽倒进来，他跌入光晕的范围，被照亮脸，塞尔曼看着褐色头发的男孩：“隆巴顿？”
纳威•隆巴顿爬起来：“罗恩、……波特，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先坐下吧。”塞尔曼说，这时候再回到走廊上可不是好主意。
纳威关上车厢门，刚坐到罗恩身边，门又被推开了，韦斯莱双胞胎冲进来：
“是哈利吗？”
“是罗恩吗？”
“我们在外面看见有光——”
罗恩魔杖尖的光太小了一点，双胞胎也抽出魔杖，点亮仗尖，这下车厢完全亮了起来，卢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正静静看着他们。
“外面到处都是人在乱走……”双胞胎举着魔杖走向塞尔曼，忽然他们的话语停住了。
空气似乎变成了黏稠的雾气，一种阴冷的寒意掠过所有人的全身，将呼吸都冻结在胸腔里，不请自来的、不受欢迎的客人把门推开一道缝隙。
塞尔曼抬头看去。
因为车厢里的亮光，仅打开一线的门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众人都感到了有些潮湿的、腐烂的气息，他们僵着一动不动。
仅仅几秒钟，门缝合上了。
有意思。
塞尔曼沉吟地看着门口。在他施压之前就主动退去了，这只摄魂怪比一般的敏锐得多啊。
好一会儿弗雷德才艰难地说：
“那、那是什么……？”
“摄魂怪。”另一个声音代替塞尔曼回答道。
轻微的爆裂声一响，车上的等忽然全都亮了，卢平站在他座位旁，脸色疲倦发灰。
塞尔曼环视周围，男孩们的脸色都很苍白，卢平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掰成小块挨个分给学生们：“给你们，吃下去有好处。”
这之中火车重新开始运行，卢平发到离他最远的塞尔曼时，火车已经恢复了车速。
“我不用了。”
塞尔曼客气地拒绝，卢平没有坚持。
卢平教授把已经空了的巧克力包装纸揉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好啦，你们吃吧。我要找司机说句话，对不起……”
他走出了包厢。
“摄魂怪又是什么东西？”罗恩问。
“真可怕，”隆巴顿说，声音有些异样的高：“那东西出现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
“我觉得古怪，”罗恩说，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好像我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
“摄魂怪啊，就是阿兹卡班的那个……”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目光，然后一起看向塞尔曼。
两个男孩明显被“阿兹卡班”这个词吓到了，罗恩倒吸一口冷气：“跟阿兹卡班有什么关系？”
“阿兹卡班的看守者。”弗雷德随口回答，问塞尔曼：
“哈利，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放心，我是很坚强的。”塞尔曼柔和地说。
弗雷德有些哭笑不得，但没有再问下去。
他和乔治过来分别挨着塞尔曼坐下，把罗恩挤到一边：
“哈利，你说摄魂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搜铺布莱克吗？”
“恐怕我们这学期会常常见到他了。”塞尔曼说。
“怎么会？”乔治压抑地说，突然明白过来：“等等，你不会是说——”
“你的意思是——”弗雷德也明白了。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一头雾水：“我们为什么会常常见到、那些东西？”
“如果常常见到的话……”纳威发出一声低呼：“难道这些摄魂怪会跟我们一起到霍格沃茨去！？”
在场的男孩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卢平过了片刻就回来了，他进来时发现男孩子都还只是把巧克力拿在手上，微微一笑，说：“我没有在巧克力里下毒啊，你们知道……”
男孩们马上都举起巧克力，三两口吃下去，卢平说：“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
“十分钟？”塞尔曼提醒到：“我们该换袍子了。”
换完袍子火车就到了站，学生们一拥而下，塞尔曼相当不快地感到摄魂怪们的气息从特快下离开，包围了霍格沃茨。
他知道，多少因为上学年蛇怪事件的不了了之让邓布利多的声望受到了影响，在摄魂怪进入霍格沃茨的问题上邓布利多才会让步，但他可不觉得有什么愧疚，仅仅对于趁火打劫的魔法部产生了怒火。
塞尔曼暗暗打定主意，今年要借着布莱克越狱，让魔法界好好焦头烂额一番。
小小的火车站台上已经结了一层了冰，加上仍在不断落下的雨水，地面相当容易让人滑倒。
塞尔曼没有抽出魔杖，用了无仗无声咒，他踩过的地方，薄冰化成流水，很快打湿他的鞋子，但至少踩在了地面上。
他看见罗恩小心翼翼地下着脚，就伸手扶了罗恩一把，双胞胎与其说互相搀扶，不如所互相勾肩搭背地走着。
韦斯莱家的三个孩子和塞尔曼上了一辆车，卢平上了他们后面的一辆，塞尔曼噙着意义不明的微笑想，他要不要提醒卢平，他已经多少次让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了。
有斯内普的先例，塞尔曼很容易想到，卢平和他的父母有旧。
他当时还想过，可以从斯内普身上了解一下他父母时代的事，但他对斯内普和这个身体的父母都实在没什么兴趣，始终搁置，很快就淡忘了。
时不时碰到父母旧交的状况让他有些厌烦，但是……他今年已经打算开始进入魔法界了，波特这个魔法界最古老的姓氏之一还是很好用的。
他忽然想要去了解这个身体的父亲，他不知道波特这个家族是怎么衰败到只有他一个人，但作为波特家族的末裔，詹姆斯•波特是出于什么心理娶了一个麻种？
进入大门时门口已守着两只摄魂怪，塞尔曼瞥了一眼，转过头。
罗恩从门缝里看到披着斗篷的身影，一开始还没意识到，穿过大门时，才因为同样的阴冷感而认出来，难以置信地说：“我们不会真的要和这东西相处整个学期吧？它们会在这儿守一年的门？”
罗恩求助地看向塞尔曼，塞尔曼回以一个怜悯的眼神。
从马车上下来，踏上石阶走进霍格沃茨，前厅里麦格正站在人群的另一端，塞尔曼注意到麦格向他投来隐晦的担忧的一瞥，然后转身叫走了格兰杰。
走入头顶燃满蜡烛的大厅，风雨压顶的黑沉沉的天空下，魔法蜡烛仍然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