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ello，哈利》故笑

109、109 Talk

　　校长室大多数时间里都很安静。
　　邓布利多和他在外面表现出的言谈精妙不同，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办公室并不热闹。在漫长的时光中，他有很多的时间都是在这样的安静的中一个人度过的，这样不吵闹的环境也更利于他的思考。

　　突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的滴水兽轰隆隆的转开，顺着楼梯走过来一个人。“邓布利多，”来人打碎了这一室的静寂，开门见山的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椅子上，福克斯站在他的书桌上，办公室的光不算特别的明亮，微暗的灯光下，他看着说话的人一步步向他走来。

　　哈利站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直视着他的蓝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来向你解释了。”

　　作为自以为一个掌控了全局的人，他也不得不和他可以联络的盟友诉说事情，企图拉拢到更多的助力了。

　　从三强争霸赛开赛以来，哈利做了很多不曾和邓布利多说明的事情。在哈利退学前夕的那次对话里，他诉说了他的秘密和他的目的，但是在这之后，他对于他如何实现他的目的，隐藏了太多。

　　“你沾染了太多的黑魔法了。”
　　邓布利多的眼睛透过玻璃镜片看向哈利，他的目光似乎能够透过哈利的外表，看到他隐藏的更深的灵魂，将他藏在心底的秘密看的一清二楚。

　　哈利在三强争霸赛当着全场人施放的那个分开湖水的咒语，可不是一般书本里的魔法。
　　虽然它的外在不同，邓布利多依然在它上面，看出了格林德沃的痕迹。
　　分化、隔离，除了那个反弹的防御机制，如果换成黑魔法的话，那些人鱼恐怕就不会仅仅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它与格林德沃擅长的黑魔法太像了，哪怕哈利用出来的不是纯正的黑魔法，但是它原本的模样绝对是源自黑魔法。

　　“格林德沃教给了我一些黑魔法，”哈利没有否认他学会了黑魔法，“我想要了解一些白魔法以外的魔法，为了有更多的力量，我不能因为黑巫师造成的伤害，就放弃一半的力量。”
　　他的前半生只被黑魔法伤害过，也被白魔法拯救过，他了解这两种力量的强大。
　　对于白魔法，他有很多的了解，相反，他连黑魔法的正常使用都只能算是入门级的。
　　格林德沃的毕生所学都是黑魔法，他对于黑魔法的了解不亚于伏地魔，也只有他有办法完善哈利的那个设想。

　　哈利有设想过邓布利多得知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他会极力的阻止哈利接触黑魔法，哈利也想了很多的方法试图去说服他。
　　邓布利多远比哈利想象的还要敏锐，也比他想象的还要包容。

　　“早在给你那个地址的时候，我就有所猜测了，”作为本世纪最负盛名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对于黑魔法并没有人们想象的这么厌恶，他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哈利继续交谈，“年轻人总会有想要接触新事物的时候。”

　　“您不觉得黑魔法邪恶吗？”哈利问道，最初他只觉得黑魔法力量强大，后来见识到了黑魔法伤害了他爱的人，他又满心的觉得黑魔法邪恶。
　　记忆里，他不曾这么心平气和的与任何人交流关于黑魔法的事情。在他年轻的时候总是更容易被情绪左右，等他成熟到能够正视黑魔法以后，这个表面上的邪恶力量已经被打压的不知道隐藏到哪里了。

　　“哈利，魔法并不邪恶，”邓布利多说道，“千年之前，魔法是没有黑白之分的。”
　　哈利还没有活过更长的时间，但是邓布利多曾有过和哈利一样青春的时候，所以他明白哈利在纠结什么。时间教会了他很多，在他真正的达成了某个成就以后，魔法的真谛也曾向他敞开过。
　　“白魔法和黑魔法，是运用魔法不同的方式，黑魔法的威力很强大，但是白魔法一样可以杀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话音不快不慢，哈利能够清楚得感受到他话语中的肯定。

　　“我曾以为这一切都会按照我的计划走，我一个人可以杀死伏地魔，”哈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了不与邓布利多说他的计划，“但是计划出了变数，我想除掉这个变数。”

　　“伏地魔的魂片逃脱了，我不曾设想过这样的事，也就拼命想要把这个漏洞补上。但是结果，你也知道了。”哈利说到这里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邓布利多明白他想说的是上次他们不欢而散的那次会面提到的，斯内普被再次卷进食死徒的事情。
　　对于邓布利多来说，哈利表现出的这一切，已经向他表明了他对邓布利多的信任。哈利对于斯内普超出界限的关心，也是他的软肋，他是在把他的弱点，递到邓布利多手上。
　　但凡有的选，哈利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像让小天狼星出席比赛做他的珍宝一样，他关心爱护某个人一旦暴露，就有可能让他陷入险地。但是他现在需要邓布利多帮他拦住斯内普，保住他的性命，他就不得不对邓布利多说清楚斯内普在他心中的份量。

　　这段事情两人心照不宣的放下暂且不提，哈利继续说下去。
　　“也是因为这个变数，让我重新审视了整件事情，甚至整个魔法界。也许是因为我变了，我觉得我之前的计划仅仅是为了让我自己的内心更加的安稳，我只想到了我自己。
　　对于魔法，对于整个魔法界的失落，我都没有看到。”

　　“格林德沃一定也给你看过他的那个预言，”哈利说道，“半个世纪过去了，他的预言也实现了。”

　　邓布利多看过那个预言，早在格林德沃在整个欧洲掀起波澜之前。格林德沃有办法让人相信他，他也有办法让邓布利多相信他。
　　那个时候，他对那个预言深信不疑。
　　只是之后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将他们之间的信任彻底摧毁了。
　　那个预言是否成真，在那场世纪决斗之后，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哈利继续说道，“整个麻瓜界欣欣向荣，而魔法界还是停留在内斗的阶段，落后太多而不自知。
　　我们与麻瓜界隔离，整个欧洲范围的保密咒，这些就是在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让他看外边的世界已经变化成什么样子了。
　　麻瓜界，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他们的世界远比魔法的世界要更加广阔。
　　赫敏这样的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一旦有机会接触到麻瓜界的新奇事物，会不会再也不想回到巫师界？
　　学会了魔法，再回到麻瓜界，做一个没有学历、没有常识的普通麻瓜？”

　　“邓布利多教授，这个未来，您有想过吗？”

　　面对哈利的质问，邓布利多没有回避，说道，“世界无时无刻不再变化，无论麻瓜界还是巫师界。我活过了太久，麻瓜界的这些变化也确实让人惊叹。哈利，说出你想说的。”

　　“格林德沃敌视麻瓜，但是他的魔法也有不少关于麻瓜的发明的，”哈利说道，“您也一样。我知道您的熄灯器，它如果被魔法部的发现，没准会被滥用麻瓜物品司抄走。”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笑，也都知道魔法部不会因为熄灯器而找上门来。
　　他们那个官僚主义的作风与其说是禁止巫师滥用麻瓜物品，不如说是找理由对付政敌。

　　邓布利多摇了摇手，“这可是我最心爱的发明，我不会让他们带走它的。”
　　“您有能力，但是不愿意做领袖，”哈利话锋一转，“格林德沃愿意做领袖，而且也能做的很好，但是他只能走上独裁的道路。这条路行不通的，但是还有另外的道路，能让魔法界变得更好呢？不独裁，不再是魔法部一家独大，也不是自上而下的任命官员。”

　　哈利只说到了这里，再之后的话已经不用说的更多，他止住话语，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巴别塔倒塌已经千年，魔法界的通天之路早就断了，我们应该寻找另外道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邓布利多的目光猛地锐利起来，哈利之前提到黑魔法的时候，他都不曾这么严肃的看着哈利。

　　“对于世界法则，对于新的魔法，您应该都有所感应。”哈利说道。
　　他也是在和格林德沃的交谈中得知的，像他这样曾经掌握了大多魔法界力量的人，对于世界法则是有所感知的。
　　当年他能够看得到一些模模糊糊的未来，一部分是因为他的预言能力，另一部分就是因为对世界法则的感知。
　　既然他可以做到，他相信邓布利多也一样能做到。
　　这些都是格林德沃告诉哈利的。

　　“世界法则所限，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虽然很强大，但是它唯独缺了成神的力量，”哈利说道，“所以我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法界，是不可能再有人封神的。魔法是巫师的天赋，是我们独一无二的能力。如果我们不可能用魔法封神，也就注定我们只能和麻瓜一样，生存在这个地球上了。”
　　如果说，在他记忆里的那个世界，还可以靠拥有信仰点燃神火，然后从梅林手中夺到魔法的神格，以此成神。
　　在这个梅林不存在的世界，哪怕是有神火，也不能拥有真正的神格。
　　这里是真正的，神明遗弃之地。

　　邓布利多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哈利说的话，但这不代表他认同了哈利所说的话。
　　世界法则，通天之路断掉，这些他都有所感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尼可勒梅当年这样追求长生的人，都没有想过成神，魔法界真正有实力的巫师对此都是心知肚明。
　　邓布利多对哈利的话，保留了几分猜疑。他在哈利身上，看到了一些格林德沃的影子。他们都曾说过，要为了巫师的利益而奋斗。
　　只是现在，他已经能跳出来，用第三人的角度冷静的看待这些事情了。

　　“你两年前介绍那位麻瓜研究学教授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这样的打算了。”邓布利多说道，“他讲述的麻瓜界，和旧的认知里的很不一样。”
　　严格来说，哈利除了介绍了卢平过来任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有向邓布利多介绍其他人。
　　对于这位教授的身份，他之前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和他接触的人。
　　但是哈利刚刚和他说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些联想，让他想到了哈利与这位新教授之间有所关联。

　　邓布利多没有猜错，新教授确实和哈利有关。

　　那位麻瓜研究学教授，干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
　　哈利带着小天狼星混迹伦敦地下势力的时候，有留下几个下属，这位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签署了一些魔法保密协议，由小天狼星带着做了些培训之后，顶替了一个失踪在罗马尼亚的没有亲人的巫师的身份，成功的在霍格沃茨应征上岗了。
　　麻瓜研究学可不是什么热门职业，和黑魔法防御术这种热门但是因为诅咒变得没有人应召不同，麻瓜研究学是真的找不着人来。
　　配备上一根能够释放几个特定魔法的魔杖（由弗雷德和乔治改良的儿童玩具魔杖），这位麻瓜研究学教授并没有过五关斩六将，就这么轻松的上任了。
　　至于那个不需要魔力也能用的加强版儿童玩具魔杖会不会出故障，被人认出麻瓜的身份，这个也不需要担心。
　　毕竟这门学科的教授也不需要用魔杖做任何教学，就像隔壁预言学教授，大家也都没有见过她挥动魔杖的样子，不也一样做了很多年的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