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ello，哈利》故笑

125、125 明棋

　　一个月前。
　　在魔法部的舆论宣传的成功，让哈利他们头疼，对于食死徒却是胜利的号角。
　　他们一个个在主人面前争抢功劳，在这帮狂热的人群中，保持冷静的斯内普显得是这么的格格不入。
　　以贝拉特里克斯为首的人，对他这个没有关过一天阿兹卡班的邓布利多的走狗的不满到达了顶峰。
　　斯内普在听了他们的攻击之后，语句清晰的说明他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为主人得到了众多消息和邓布利多的动向，不像他们这些出了事情只有束手就擒这一条路，除了能拿着魔杖拼杀以外一无是处。
　　和许多已经半疯狂的食死徒们争辩，赢了也是没什么光彩的。
　　比起他们的攻击和不信任，斯内普知道，真正重要的是Voldemort的看法。
　　只有Voldemort认同了斯内普的身份，那么这些信徒们就不得不相信他。

　　“西弗勒斯，”食死徒的王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眸，饶有兴味的看向了魔药大师，“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My Lord，”斯内普走近了黑魔王，弯下腰回应了Voldemort的话，“您的仆人愿意为您达成您的愿望。”

　　Voldemort微微抬起指尖，在他的指尖之上猛地爆发出一道绿色的烈焰，这道火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指尖跳跃，斯内普甚至能看到火焰在谄媚的讨好它的主人。
　　一个纹饰华丽的吊坠盒从火焰中浮现，是原本应该在哈利脖子里挂着的斯莱特林吊坠盒。
　　斯莱特林的吊坠盒里关着和波特一起长大的那片魂片。
　　他融合这片魂片没有成功，倒是通过这个魂片获得了一些关于他宿命的对手的记忆。也就是凭借这些记忆，他在暗地里做的这些谋划都一一对应上了。
　　哈利将Tom的灵魂碎片放进吊坠盒中，他绝不会想到Voldemort在和Tom短暂的接触之后，虽然不能吞噬被哈利加了不少提纯过的灵魂能量的Tom，但是因为灵魂本源问题，他可以随时召唤Tom和他的附身物。

　　Voldemort将指尖指向了斯内普，他指尖的火焰不情不愿的飞离了它的主人。
　　斯内普明白了他的示意，张开了他的手，并做好了被火灼伤的心理准备。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道绿色的火焰看上去骇人，但是真正触摸到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几乎没有温度。既不会温度高到将人灼伤，也不会像是冷焰将人冻伤。
　　火焰将吊坠盒吐到斯内普手上，完成了它的任务以后，就“噗”地一声熄灭在了空气中。

　　“我要你把这个，放到邓布利多的手上。”Voldemort说道，“证明你对我的忠诚，也是证明你的能力。”

　　在场的食死徒们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斯内普，和他手上的吊坠盒。
　　此刻，他们都已经没有再争论斯内普是否忠心的想法了。
　　那可是邓布利多！
　　如果斯内普做到了，他对主人的忠心还能有假？这就是送死的任务！
　　除了贝拉发出一声嫉妒的尖叫，对斯内普能得到主人的青睐去做这么重要的任务以外，没人觉得斯内普还有能活着回来的机会。
　　失败了，被主人杀死。就算侥幸成功了，邓布利多的临死反击也没人能抵抗的了。

　　和其他食死徒们设想的不同，接到这个必死任务的斯内普，看上去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无论是像莱斯特兰奇一样狂热的欢呼，也没像其他人一样表现出莫大的恐惧。

　　“我需要开启这个盒子吗？”斯内普说道。
　　“不需要，你要保证打开吊坠盒的人是邓布利多本人。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救世主波特也不行。”Voldemort对他这样的态度不置可否，“时间就定在霍格沃茨返校的第一天晚上，要让那些人知道，邓布利多保护不了霍格沃茨，也保护不了其他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任务成功之后，你就是离我王座最近的人。”

　　Voldemort抬起手，这一次他的指尖指向了斯内普的黑魔标记。镌刻在灵魂上的烙印带给了斯内普巨大的痛苦，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去吧，别让我失望。”
　　他挥手示意斯内普退下。
　　斯内普没有理会其他食死徒们的目光，在向Voldemort致礼之后，就幻影移形走了。

　　“My Lord，斯内普不值得您这么信任，”贝拉走上前说道。
　　“贝拉，你的忠心我看的很清楚，”Voldemort说道，“西弗勒斯在邓布利多身边，他做这个再合适不过。”
　　看到贝拉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Voldemort继续说道，“你也有你的任务。”
　　他挥一挥魔杖，每个在场的食死徒手中都多了一张写着字的羊皮卷。
　　“拿好你们的任务，尽快完成。”
　　“巫师界新的时代很快就回到来，邓布利多和波特，都不能阻止。”

　　属下们拿到各自的任务后，他们鱼贯而出，像是来之前一样悄无声息。
　　从热闹的喧嚣到孤身一人，Voldemort坐在王座上，并不觉得孤单。

　　这里原本是藏吊坠盒魂片的山洞，那个阴森恐怖的专门为了杀害来人的陷阱，如今在魔法的改造之下变得华丽起来。
　　与一开始召集食死徒们都没有亲自露面不同，这次集会的地点直接选在了秘密山洞，而且他解开了此地的部分幻影移行禁制——拥有黑魔标记的人才可以使用，这也是一个最简单的人员筛选条件。
　　原本那些因为实力不足表现出的小心谨慎已经消失殆尽，现如今Voldemort的实力恢复到了顶峰，那些手段也不必再用。
　　他的强大足够让他蔑视有各种心思属下们。
　　就算没有拉文克劳冠冕加持，他也清楚除了贝拉这样的少数人，这些为了利益聚集而来的食死徒的忠心有多么廉价。
　　这不重要，他有了新的伙伴。
　　出去王座和刚才议会的空地，山洞里的水也都还环绕在四周。
　　刚才人声鼎沸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此时万籁俱静之时，才能听到从山洞的钟乳石向水面上滴落的水声有些异样。
　　那听上去不像是普通的水面，更像是融入了泥土的水滴，消融的无声无息。

　　曾经让魔法界闻风丧胆的Voldemort的阴尸大军，结合了冠冕改良的咒语，相信会给魔法界带来更大的震撼。
　　水面之下的阴尸们无声的存在着，它们灰白色的眼睛空洞无光，悄无声息地等待战斗的命令。
　　这个山洞已经存在几十年了，这里的阴尸也在水中躺了漫长的时光。
　　它们被魔法控制着不会过早的腐烂，但是留存下来的身体，也不再有活人应有的活力。他们是早已死去的尸体，没有命令或者血腥味的吸引，它们与其他没有生命的石头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Voldemort很满意它们的战斗力，也同样满意它们的忠心。

　　“邓布利多，你会选择这个一眼就看出来了有问题的陷阱吗？”
　　“你所说的爱，和你自己的生命，到了该让你认清楚自己的时候了。”
　　Voldemort的嘴角向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真想亲眼看看你怎么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无聊的道德卫士。”
　　至于斯内普，他是否忠心，重要吗？他能把吊坠盒送到邓布利多手上，就足以证明他的价值。

　　斯内普离开了食死徒的聚会地点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邓布利多。
　　当然，他提前检查好了吊坠盒，保证它上面没有追踪咒之类的魔法。
　　“这是个陷阱，”斯内普说道。
　　“你我都很清楚这一点，”邓布利多颔首，他坐在校长室的椅子上，“这是一步明棋。”

　　斯内普的嘴唇紧紧抿成一线，他明白邓布利多在说什么。
　　这是个陷阱没错，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按照Voldemort的剧本走，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这个叛徒。
　　“我们一开始就没觉得我还能活下去，这是最好的机会。”斯内普说道，“这是个好时机，你可以做一个假象，假装你打开了陷阱。”
　　“然后你被我临死前的咒语击中，只来得及传回我打开盒子的画面就死了，这样就能隐瞒打开盒子之后会发生什么未知的事情？”邓布利多平静地反问道。
　　他清楚斯内普对死亡的态度，如果任务需要，斯内普会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甚至那正是他渴望的。
　　那是他寻求的真正的解脱。
　　斯内普点点头，认可了老校长的猜想。
　　“现在还不是时候，”邓布利多否定了斯内普的提议，“我觉得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关于这个吊坠盒的事情。”
　　哈利当年和邓布利多交代事情的时候，有提到原本属于斯莱特林的吊坠盒。
　　当斯内普说道吊坠盒的时候，邓布利多虽然没有见到那个吊坠盒的实物，但是他依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哈利说过的那个吊坠盒。
　　“我领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黑魔王说过不要拿给波特。”斯内普说道。
　　他不能保证Voldemort有没有办法知道波特碰没有碰到那个吊坠盒，甚至他也没有办法保证Voldemort是不是做了一个双重陷阱，引诱着波特自投罗网。
　　对于Voldemort而言，无论是哈利还是邓布利多哪个中招都是让他的克星二少其一。
　　“相信我，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我丢的吊坠盒。”
　　哈利被邓布利多传信召唤到了霍格沃茨，他的吊坠盒已经离奇失踪了三天。这三天里他试过了很多方法，既没有找到吊坠盒丢失的原因，也没有找到吊坠盒的去向。
　　然后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他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传信。

　　“曾经穿越时空裂缝的时候，我见过一个初生的小世界。这种小世界缺少世界本源，几乎没有任何成长成大世界的可能。”
　　“我偶然发现斯莱特林的吊坠盒有微弱的时空之力，不能用来穿越时空隧道，但是它能连上我当时见过的那个小世界。我去过那个小世界之后才发现那里的世界规则还属于混沌的状态，可以被编写。”
　　“我给那个世界加上了简单的规则，然后把Tom的灵魂关了进去，让他在那个世界养魂。”
　　“如果成功，Tom会成为一个完整的灵魂，不再是Voldemort的一个魂片，小世界也会因为孕育出新的事物，从而有机会成长为一个新的世界。”

　　哈利简单的说了关于吊坠盒的问题，他没想瞒着邓布利多关于Tom的事情，当时是因为有些不想节外生枝的私心让他没有主动和邓布利多说清楚他的计划。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就不容他逃避。

　　“如果失败了呢？”邓布利多认为依照哈利的谨慎，他应该有备用计划。
　　“失败了的话，那个小世界会崩溃，Tom的碎片会从吊坠盒回到我们这个世界。”哈利已经想好了失败的后果。他的设想仅仅是他的设想，他也从没有觉得自己会百分百成功。
　　“那你打开盒子，会被吸去那个世界，还是那个魂片会被传送回来？”邓布利多了解完吊坠盒本体后，又想知道Voldemort执着的那个打开动作意味着什么。

　　“我不能去那个世界，这个计划一旦开启我就没想过让我自己破坏掉，那个小世界的基本规则之一就是造物主不能降世。”哈利停顿了一下，“我也从没有设想过还有别人会进出吊坠盒。”
　　“我要检查下吊坠盒，”哈利继续说道，“Voldemort一定对吊坠盒做了手脚。”

　　邓布利多的眼睛直视哈利，想要看出哈利话中的真实性。他了解哈利对他的信任，但是他同样了解哈利会因为要救他而说谎。
　　“或许，你可以先说出你的猜测，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哈利没能如愿拿到吊坠盒，也看懂了邓布利多的意思。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下他可以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他在这种两难抉择的信誉度问题已经严重不足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坚持。

　　最开始他害怕Voldemort发现他的弱点，要把吊坠盒贴身藏着才能安心。在吊坠盒真的消失之后，他的心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慌乱。到现在邓布利多和他说起吊坠盒的所在和Voldemort的阴谋的时候，他表现得出奇的冷静。

　　就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了一样。
　　“Voldemort应该是破开了我的防御魔法，将两个世界的通道打开了。”哈利解释道，“只要有人打开吊坠盒，就会被吸入那个空间——只有灵魂被吸入。”

　　打开真正的时空之门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另一个世界的哈利有怎么会被时空因果之线缠身，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半神尚且如此，普通人的□□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哈利只是想办法钻了个空子。用吊坠盒做了一个只有一个目的地的微小的通道，大小只能让一个灵魂通过。

　　“这意味着我如果打开盒子，瞬间就会被‘杀死’？”邓布利多问道。
　　“不设防的状态下，会的。”哈利回答道。

　　“那还有一个问题，Voldemort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打开这个盒子呢？”邓布利多希望哈利能给他这个答案。

　　“……”哈利陷入了沉默。

　　“我害怕的不是吊坠盒里的灵魂回不来，”哈利解释道，“在那个世界也是一个新的开始，我想给他新的开始。”
　　“我害怕的一直是Voldemort的主魂会顺着吊坠盒的通道找到Tom，强占一个还未形成的小世界。”
　　然后，因为他这一时的心念，害的这个小世界没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这句话哈利没有说出口。

　　“我不知道Voldemort有没有放一个新的魂片进入，我不能赌。”哈利的目光多了一些悲伤，“那个世界的Tom对危险一无所知，Voldemort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他会毁了那个世界。”
　　“他赌的是，你会选择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的未来。”

　　哈利没有骗邓布利多，他不能去那个世界的事情是真的。
　　这也就意味着，亲手接下吊坠盒的邓布利多，已经算是接下了Voldemort的战书。
　　是战是降，全在邓布利多一念之间。
　　战就是一去不回，降就是承认了他们这边的正义是个笑话，根本就没有正义的卫道者。

　　Voldemort在把吊坠盒给斯内普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这一步明棋，无论邓布利多选择是否打开吊坠盒，他都赢定了。

　　Voldemort写好的祭文，由斯内普送到邓布利多手上，哈利这个邓布利多的门徒为他念诵，最后让邓布利多亲手杀了自己。

　　杀人，还要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