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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伤旅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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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富一直脚踏实地做人,从未曾坐过船,连大点的河都未曾见过,更是不会游水,这一次充分展示了旱鸭子的潜能,刚上船还好,等船缓缓开动,那水波晃动之际,丁富只觉得自个儿的五脏六腑也跟着在动,再也忍受不住,趴在船边狂呕起来,直到把苦胆水都吐光了之后,已是无一丝力气,只能瘫在船边,被尼洛半抱半拖的带回了两人休息的小间。
丁富强撑着不让自己再晕下去,他知自己不能再让尼洛担心,尼洛很忙,这船上本来伺候的奴隶就比在原先的地方少了许多,且又多了两个主子似的人物,自是更加忙碌,这会儿总因为他耽误事,丁富怕尼洛受罚,虽在这里只有几日,可也见过一两次那坏了规矩的奴隶受鞭刑,每每都让丁富心惊不已。
丁富总想帮着尼洛作些事情,可尼洛总笑着摇头,看他那意思可能是等他身体好了再说罢,在忐忑不安中,丁富终于在房间里呆得不再呕吐,脸色也没有那么惨白,这晕船的症状是减轻了许多,摸索着走出去。
河面上凉风袭人,淡金色得阳光打在水面上,波光迤逦,微晃人眼,丁富抬起手略遮住眼睛,被眼前得景色震撼,这河面很宽,怕有一里开外,河面宁静,水波缓缓得流动,来往的船只穿梭不断,有堆着高高货物的商船,也有打渔的小船,甚至丁富还看见一种奇怪的只能坐一个人的船快速的如同飘在水面上似的掠过,不禁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他从未看过的景色,从来只见高山的人儿有了另一番的计较。
看够了这一切之后,丁富转过身看看自己之所在,这船很大,船身边两排划桨,是在船舱底的奴隶在使这船行动,有一个类似丁富在丁叔家所见的凉亭般的建筑矗立在船中央,不过是平顶的,且四周有着繁复图案印在或绣在上面的麻纱帐幕被河风吹的一时起伏不定,看起来煞是动人。
他看见里面有几个有几个人影,犹豫了下,依旧回自己的房间呆着去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那个红发魔鬼。
第二日,丁富打着手势告诉尼洛想出去,尼洛温顺的大眼看着他,点点头,最后把他带到一堆奴隶之间,让他顺手帮点忙,也不过是洗洗刷刷而已,这些丁富虽从未做过,但也不至于难倒他,这忙碌总比胡思乱想要好,流汗了之后丁富更觉全身舒坦,人也精神了不少。
午后,主人们都去休息了,尼洛带着丁富走到船头,开始教他说话和习字,丁富也是偶然间发现这尼洛居然是奴隶中少见的能识字的,虽然识的不多,看普通的账目和文书之类的还是能懂得大致的意思,这对丁富来讲已是天大的好事,因此一早就缠着尼洛要他当自己的先生,这尼洛被逼得无法,自是答应了,但工作繁多,也只能趁着有一点点空隙就多少教一点,留着丁富自己去练习。
这种文字和汉文自是天差地别,如同蚯蚓一样,在丁富看来无一丝美感,好在丁富耐力和毅力都强于一般人,这文字虽难,但慢慢的居然也会了几个字,比如饭,水之类的,对于他来讲不可思议的是这里表示水的字词居然是一窜蚯蚓加在一起才能是表示水,摇摇头,丁富暗笑了下,不是有点麻烦吗?!
一字一顿的学着尼洛的发音,尼洛通常是触目所及,看见什么就把这个东西怎么叫的告诉丁富,平时也是手舞足蹈的教着丁富,每每让丁富吃笑不已,这个孩子实在是天真可爱,丁富却忘了自己也只有十六岁,这两人年纪实际差不多,但丁富看着尼洛总像弟弟般。
『独木舟。』尼洛指着昨儿丁富看着奇怪的只能坐一人的小船道,
『独木舟!』跟着念,尼洛高兴的拍了下手,『对了,对了。』这已是第三遍,终于学会了,然后用沾了水的木条在船板上写下这个字,丁富一笔一画的跟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快乐的教学过程,两人的欢声笑语不断,丁富一向平静的脸也露出了明媚如春光的笑,眼睛闪闪发光,真个人犹如沐浴在阳光中的仙童,尼洛差点看呆,嘴里喃喃道,『美少年納喀索斯』
丁富疑惑的看着他,微微侧头,这一刻他表现的如同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活泼,『什么?』
尼洛红着脸,不敢看他,只是喃喃的道,『没什么。』
然后,继续开始他们的游乐教学过程。
殊不知身后不远处的站在两个男子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和他们的欢声笑语,阳光照在丁富的身上,嘴角扬起的笑幻化出致命的吸引力,红发绿眼的加罗.帕塔卡尔和黑发紫眼的尤里乌斯.奥维德目中都有一种光芒在闪烁,这种光锁定在那个全身镀着金光的少年身上,丁富突然阳光有点冷,回过头去,看见那两个男子在不远处,于是立刻全身僵硬,尼洛发现了,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两人行了礼,拉拉丁富的衣服下摆,让他也跟着他行礼。
只是丁富已经呆住了,眨眼间,明媚的笑从他脸上如同被光照到的阴影般立刻消失不见,让人引以为憾,
加罗.帕塔卡尔看着纤弱的少年,『尼洛,不准你再教他识字,教他说话可以。』说完,恶意的看了看丁富,丁富不明所以,只是茫然,他还听不懂这么长的句子,尼洛有点担心最后无奈的回道,『是的,主人。』
尤里乌斯.奥维德俊美如神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足以迷惑人心的笑,当下把尼洛迷的神魂颠倒,两眼发直,『他要是想学,告诉他让他来求我。』
说完就和加罗.帕塔卡尔一起走进那座对丁富来说是凉亭的建筑。
丁富惊疑不定的看着尼洛,他虽听不懂,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刚才的对话与他有关,于是『尼洛?』
尼洛苦恼的看着丁富,这个该怎么告诉丁富,他不能学习写字了,看见他学习时如此美的笑脸,尼洛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但是主人的话又是不能违背的,也许等下去求求主人吧,『丁,不能学写字了,主人,不准。』由于说丁富的富字时尼洛总是漏风,因此只能只叫丁富的姓,可怜的孩子根本不敢相信居然有这种事情,连这种根本不会打搅到主人的事情他们也要干涉吗?为什么?
尼洛指手画脚的描述着尤里乌斯.奥维德的话,丁富别无选择,如果要学,就必须过这一关,而丁富早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这个权利。
因此丁富要接受另外一种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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