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们说好 ...
-
向兮然从张泽景身后一跃，跳到张泽景的背上，双腿缠住他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尚有些呼吸不畅，喘气着喊着：“泽景。”
张泽景先是一惊，继而向兮然温热的呼吸随着她的低唤喷洒在他的脖间，他只觉得全身酥麻，伸手将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更舒适些。
“然然，怎么要来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张泽景的声音浅浅柔柔，并没有被人打搅约会的不悦。
“唔。”向兮然一颗心全在一脸愣怔看着她的女生身上，“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张泽景摇头，还真是‘惊喜’啊，突然一个人跳到自己的背上任谁都会觉得‘惊喜’的，“你啊。”他语含纵容，继而朝眼前的女生介绍道：“这是我妹妹，然然。”
张泽景这话就是温暖的春风，一下子吹去了女生面上的愁绪，开出一朵明媚的花来，她朝向兮然嫣然一笑，分外的温柔美好，柔声道：“是泽景的妹妹啊，难怪这么可爱，然然，我叫……”
“你是小琪姐姐吧？”不等女生做完自我介绍，向兮然睁大眼眸，分外天真可爱的看向女生，乖巧的莞尔，“小琪姐姐，泽景很喜欢你呢，常常跟我提起你哦，说你漂亮又聪明，今天一见面果然是这样呢。”
这一段话是明明白白的夸赞，可是眼前的女生却是瞬间黑了脸，笑容僵在唇边。
原因很简单，所谓的‘小琪’不过是向兮然随口乱说的。
眼前女生的失落很是明显，张泽景正要开口解释，向兮然环住他脖颈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俯在他耳边说：“泽景，我们喊小琪姐姐一起吃晚饭吧？你喜欢她，我也很喜欢她呢。”
“不……不用了，泽景，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便急匆匆的跑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张泽景叹了口气，“然然，你又捉弄别人。”
“你生气了？”向兮然心下顿生委屈，连带着声调都弱了下去，“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这样语气的向兮然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张泽景有些心疼，安抚道：“然然，我没有生气。”
这个回答听在向兮然耳里很是避重就轻，她有些难过，许许多多念头浮向脑海，却难以找到言语来形容，唯有紧紧环住张泽景。
彼时向兮然十六岁，身材说不上多曼妙，却也柔软浅香，此刻她紧紧环住张泽景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与他的后背毫无间隙的贴合。一丝绯色在张泽景的俊脸上蔓延开来，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他轻轻咳了一声，略显局促的说：“……然然，你下来，我们去吃饭吧。”
向兮然正沉浸怅惘的思绪里，闻言便温顺的从张泽景背上跳下来，情窦初开的年纪，总带了那么些不知所措，想要传递的心意总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抵达。
张泽景只觉得向兮然从自己背上下来的那一瞬，紧张与窒息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但整颗心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此时向兮然微微颔首站在他面前，这几年她长得很快，已经到了他的肩膀，他忽然觉得他的小妹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脸防备的躲在他身后，紧紧拽着他衣摆，不发一言的小女孩。
所以……有些亲密的动作他们以后是不是应该避免？就如刚刚。
向兮然瞟了眼四周，大学里最常见的景色便是相携的情侣，她抬眸对上张泽景的视线，紧绷着一张小脸，“泽景，你该不会找了女朋友没有告诉我吧？”
“嗯？”张泽景挑眉，有些好笑，“傻丫头，怎么会？”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女朋友？
向兮然稍稍安心，伸手拉住张泽景的左手，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恋爱之前不许你恋爱。”
向兮然的口吻带着孩子气的霸道，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张泽景，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岁岁年年，白头到老。
张泽景所听到的重点明显和向兮然所想表达的有些不一样，他敛去唇边的浅笑，蓦地想起林臣那张似笑非笑的神情，旋即拉下冷，整张脸分外的严肃，谆谆教导：“然然，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早恋会影响你的学习的，所以不能早恋，明白吗？”
张泽景心里有些添堵，只想着向兮然为何会突然这样说，难道是因为林臣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叫林臣的看向兮然的眼神就是不一般。
“早恋？”向兮然眯眸，遮住眼里的紧张，“那么泽景，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谈恋爱？什么时候才不算早恋？”
她必须要问清楚，若她在他认为还太早的年龄里同他告白，会不会被看做幼稚不懂事？
他的然然要同别人谈恋爱？
这个想法让张泽景心头一紧，他突然有些明白那些嫁掉女儿父亲的悲伤，一想到他从小呵护长大的人儿要同别人在一起了，就像被割掉一块心头肉般，苦涩而疼痛。
他生出一种自私的念想，他想要将向兮然一辈子留在身边。
只是下一瞬张泽景就忍不住唾弃自己这种自私的想法，他轻咳了一声，才试探着答道：“至少……至少要十八岁以后吧。”
他并不想给她一种‘父亲’般的压迫感，让她对他惧怕或者厌烦。
十八岁啊……
向兮然点头，笑得明媚，夕阳的余晖的洒在她白皙的脸上，分外的温柔，“好，泽景，那你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们就可以恋爱了。”
此时张泽景想着向兮然刚刚说过的那句‘我没有恋爱之前不许你恋爱’，只当她现在说的这句话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应允：“好。”反正他暂时也的确没有要恋爱的想法。
可是直到两年后张泽景才知道向兮然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说‘两年后我们就可以恋爱了’，指的是两年后她同他在一起，而不是各自同他人交往。
—
确定心意后向兮然变得越来越粘张泽景，她同苏恋夏亦有了更多的话题，无非是相互交换些少女的秘密。
可是苏恋夏却并不看好向兮然同张泽景，初初知道的时候她惊讶的扬眉，语气因担忧而尖锐：“兮然，你疯了吗？张泽景是你的哥哥啊！”
向兮然却并不介意苏恋夏这般反应，“恋夏，你明明知道，泽景不是我的哥哥。”
“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你的养兄，他的父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兮然，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你喜欢谁都好，不要是张泽景啊！”
向兮然的眼眸里却有着别人无法撼动的坚定执着，像极了十四岁那年不顾一切维护自己母亲的苏恋夏，“恋夏，我不管别人赞不赞同，看不看好，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就算日后他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他。”
那时候的向兮然固执勇敢而单纯，她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有坚不可摧的感情，便必然不会有使他们分开的理由。
而后来的向兮然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一种离别叫做‘身不由己’。
“可是兮然……”
苏恋夏张了张唇，那些劝导的话却卡在喉咙口，不上亦不下，她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去劝导向兮然的，因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守候一场无望的爱情呢。
她喜欢林臣，即使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他对向兮然的欢喜。
苏恋夏想，她同母亲到底是相似的，她们会把那么一个人镶嵌在自己的心里，即使得不到，也无法忘却。
“兮然，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向兮然用力的点头，“嗯嗯，恋夏你也是，你跟林臣也一定要幸福。”
苏恋夏沉默，好半天才开口，“兮然。”
“嗯。”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苏恋夏这一辈子唯一的朋友。”
向兮然笑，伸手握住苏恋夏的手，“呐，恋夏我们说好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们说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