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战争初始，共赴筹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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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的话没有说错，应该说，他的预感至今从未出过差错。
信封中拆出的一沓文件上字体清隽，而记录的东西却足以让他们面色为之一变。
信纸上，每张仅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分条陈列，就是这样，也积攒了十张有余，将信封撑得鼓鼓囊囊。信纸上，是从艾尔家族探得的秘密情报，从人员等级划分，到主要领导者，甚至包括了近期的动向。
Giotto一边感慨着自家云守的尽职尽责能力强大无孔不入，一边认认真真与自己身边两位守护者分享其劳动成果。
只翻了两三张，久经硝烟的鼻子便嗅出不寻常的气息，Giotto瞳孔微缩，将其中一张纸递给斯佩多。这个人正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一张纸，笑得讳莫如深意味深长。
Giotto直觉地不想知道，这个家伙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D，你来看一下这个。”他将手中纸张伸到斯佩多鼻子下面，挡住那张莫名吸引了他注意力的纸张：“这种准备活动和训练安排，D，你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斯佩多的双眼早在被迫看到那张纸上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微微眯起，眼中光芒略有冷意，一目十行地看完这张纸，他低声笑起来。在Giotto平静无波的目光中，他将那份情报部门辛辛苦苦得来的资料揉成一团，随手丢开。空闲下来的手指在军大衣口袋中略一搜寻，捏出一只小巧的平整布包。
“我大概明白那位姑娘给我这玩意的含义了。”他的笑容中多出许多危险成分，将手中布包摊开，手腕的倾斜使布包中重量坠落，掉下一朵红花如火。
“这是……”对于花卉知识认知贫乏的Giotto眼疾手快地接住红花，眼光掠过斯佩多，停留在他手上的布片。那上面，三朵洁白的百合正相互交叠，含蓄怒放。
（总觉得……实在像姑娘家在表白心意。）Giotto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样出神的Giotto猛然感到身旁一阵寒光，眉稍一跳，移目间便可以看到朝利雨月正凉凉微笑。
“嘛，前些天潘带着小冬去了花店，”这位白衣剑客微笑着敛袖，走近一步：“不过我听说，小冬并不喜欢百合的样子。”
说着，他又靠近一点，似乎想让斯佩多看清他那双明着表示“真的我不骗你”暗着声明“如果你敢做出什么脚踩两条船的事我一定会为朋友讨一个公道”的眼——斯佩多敢打赌，他藏在袖子里的那双手，肯定已经抓住了某把小刀。
这麽严肃的场合，这些人到底都想到哪里去了啊？！
斯佩多用自己招牌式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满头黑线，轻咳一声，以变幻无常出名的雾属性先生迅速进入状态，眼光从轻佻变成犀利：
“1861年，意大利政府接手西西里，但是在那之前，西西里还被多个国家插手过。”
“前3世纪，西西里成为罗马的第一个省。西元535年，在与意大利的东哥德人开始敌对行动时，拜占庭将军贝利萨留（Belisarius）占领了西西里。不久之后西西里被拜占庭统治。965年，该岛被来自北非的阿拉伯人征服。1060年，落入诺曼人之手，后逐渐被拉丁化。12??13世纪，该岛成为两西西里（或那不勒斯）王国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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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用悠然而正经（咦？）的语调简述着那段混乱的历史，Giotto个朝利雨月的表情也受到感染似的随之严肃起来。直到斯佩多嘴角噙着漫不经心地笑，扬起手中绘着三朵重叠百合的帕子，悠悠道：“而距离我们的时代最近的那个，就是在1735年接手了西西里的——”
“西班牙！”Giotto皱着眉接口道。“这麽说来……西班牙的国徽上是百合，然后……”金发的大空皱眉扬起手中的话，纸扎成的红花鲜艳地如同人血，Giotto皱着眉轻声道：“西班牙的国花之一，是石榴花。”
全部契合。
几人面色都有些沉重，看向那方图帕的眼光也没那麽，嗯，不务正业了。
“嗯～再公布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对手，很可能是军方的家伙。”斯佩多将手帕随意丢在桌上，指着那张之前被他揉成一团躺在地上的无辜纸张，笑容危险：“如果我没记错，这种时间作息，是军方才会有的安排。”
“这麽说来，意大利政府应该感谢我们。”Giotto玩笑道，眼底却是前所未有的肃穆，“要知道，这个毒瘤，可是足以成长为影子政府的大家伙。”
“嘛，听起来我们不得不去做一个医生才会做的事情。”朝利雨月亦是玩笑地道：“我是不是应该做好手术的准备呢？”
“比起那个，我更担心平民们。”Giotto的手猝然握紧，成拳：“平民们一定会还像往常那样，认为这只是短时间的火并活动而不加防范，西西里岛的人民已经习惯于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活了，长久的伤痛让他们得以无视痛感，但是，也会忽略一切致命伤。”
“这可难办，”朝利雨月忧心道：“如果把消息泄露出去，对方就会先一步发现我们，那位卧底会被发现不说，照这种情况看来，那个家族八成会先集中火力攻打过来吧。再加上原来的推断，我们会面对的将不仅仅是黑手党的第一家族，还有秘密潜入的军队力量……”
“如果不让平民知晓情况的话，他们会像羔羊一样……”
Giotto的话还没说完，斯佩多便打断了他，不知何时将一沓情报全部收在手上的他倚靠在桌边，手指在信纸上划动，他笑得阴谋重重：“不，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呦～”
“我们，可以选择将这场战争到来的时间推迟或者提前。”
Giotto和朝利雨月眼中闪过灵光，但两人毕竟不像斯佩多曾经当过军官，因而脑中灵光一现却没有被抓住。两个人一同望向斯佩多，目含期待。
在四道火热（何？）的目光中，斯佩多笑得欠扁。扬扬手指，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与前言毫不相关的话来：“开战以后，这个人归我，你们不能插手。”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在额角挂满黑线——不过趁火打劫这种事，还真是斯佩多能做出来的事。
“继续。”Giotto扬手，很轻易地妥协。朝利雨月好奇地探过头去，目光在看到名单上人名之后默默收回。
斯佩多满意地将那张纸收回口袋，点头继续。这一刻的他，神情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样子分明是一个绝断有谋久经沙场的将军——如果无视他那副闲适到放张床就会倒下的慵懒模样的话。
“推迟和加速战争的到来都是可行的，我们只需要做一些小手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或者以为时机成熟。而且因为麻雀先生在那里埋下了种子，这件事应该会相当容易。”
“推迟战争到来时间的话，最大的作用有两方面。其一，我们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应战——但是请注意，在我们准备的时间里，对方可能会比我们准备地更加充分。但是第二点大概会是Giotto你想要的：因为拉长了时间，平民们将会有所察觉，其余的家族也有很大可能达成统一战线，届时，艾尔家族将要面对的，会是整个西西里。”
Giotto闻言双眼一亮。
斯佩多不予理会地继续道：“而加速战争的话，我唯一可以说的是，长痛不如短痛。这是它最大的优点。”
“如果选择了这样的道路，那麽，我们将需要打一场闪电战，一切战事必须在十天以内结束，并且足够干脆利落，这不能有任何遗漏，出任何差错。而且，这一条对平民而言有点太过……幸福了。因为战争的迅速，很多人将不会察觉这场战争的到来，但是对我们而言，这无疑有些挺而走险。虽然从我们的内应小姐那里传来的消息可以看出，艾尔家族发起这场战争实在仓促，但是，我们不能排除那是他们为了钓出内应而使出的障眼法。如果是后者，我们的处境将会格外危险，但是如果不是，那麽我不得不说，我们是压到宝了。”
“所以，左右都有风险，Giotto你作决定吧。”
说完一切，斯佩多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偏头看向Giotto，朝利雨月也微微点头表示将会服从Giotto的决定。
金发的大空与两人分别对视过后，垂眸，状似思考。
“其实……没什么好决定的。”Giotto突然轻轻说道，“彭格列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为了守护，所以，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为此再冒一次险。”
“只是，这次又要辛苦各位了。”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朝利雨月敛袖而笑，一旁的斯佩多站直身体，耸肩，仪容一如既往地轻松更轻浮：“事实上我很喜欢第二条，毕竟第一条是老古董们最喜欢的种类，豪无刺激。”
Giotto闻言，双眸晕染暖意，为这些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好友，：“那麽，D，雨月，就麻烦你们先去通知各位——”
“这个不急。”朝利雨月笑眯眯打断，拍拍身边装着寿司的食盒，像是看不到Giotto突然变差的脸色，他的神情落落大方：“先吃点东西再去也不迟。”
Giotto虎躯一震（何？），还未来得及有所表示，便见自家雾守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作掠夺装抱起食盒，在一句“那就不客气了ヌフフ”之后开动。
Giotto不忍地垂下了双眼。
闻听斯佩多脚步踉跄着后退半步，Giotto重新抬起眼皮，看见在朝利雨月含笑威胁下勉力下咽完毕的斯佩多面色灰败。这位努力维持表情以免崩坏的守护者瞪着一双血丝隐现的眼看向朝利雨月，勉强发声：“这是什么……？”
“潘的手艺。”朝利雨月善解人意道。
Giotto沉痛地拍拍斯佩多肩膀安慰道：“从上个星期开始的，彭格列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吃过。”
“……那这种形状？”
“潘是小冬的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个森林之神的潘？”斯佩多脑袋里“手把手”三个字无限回声，心中升起一丝危机感。那个森林之神的事情全彭格列都知道，其为人各种热情如火以及对雨守近乎死缠烂打的攻势早在内部传开，因而不经常出现的斯佩多对这个人也略有耳闻。
【注：通常情况下，潘是男子名】
朝利雨月再次善解人意：“嗯。是那个森林之神。”
“ヌフフフ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D你受伤了吧？用幻术不要紧吗？”Giotto担忧。
“没关系，只是小小的幻术而已。”
“那要带点寿司走吗？”朝利雨月微笑。
“不了ヌフフフ。”
风起，卷走斯佩多幻化而成的暗紫烟雾，被他放入口袋的纸片晃晃悠悠滑出来，飘落在地，阳光斑驳，把纸页翘起出露出的一行小字勾勒出淡淡光晕。
“艾尔家族最棘手的不是首领Sun，而且作为智囊的Moon。”
冷月的格兰斯。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战争初始，共赴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