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7（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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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然是说到做到的吧，如果我执意不留，母亲就一定会被他杀了的。垂下双眼，无力地点头，“我答应，我留下，留下……但是求你，千万别杀了我母亲。”
玄翼笑了，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来人，好好伺候着。她若死了，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偿命。”
光这样不够，我目送着母亲被抬走，又说道：“那，炎猎和齐宇呢？他们怎么样了？”
玄翼一听，倒是有些吃惊。“那两个人？没怎么样啊，炎猎现在或许还在享受□□上的欢愉呢……”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阴沉着脸，也在看他。玄翼挑了挑眉，了然一笑，说道：“哦。还真是编了很多谎言呢。你看，请你回来多不容易，总要搭上几条人命的啊。看不出来，你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不错……我喜欢，呵呵。”
我咬着牙，没说话。脑中一直重复着焰猫对我说这些话时真挚的表情，如果我真的从一开始就妥协了，那还不知道我的母亲会怎么样了呢。
玄翼嘴边的笑意渐浓，走到我面前，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歪着头，对我说：“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跟我来。”
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推开，他坏笑着一把勾起我的背和双腿，抱在怀里，迈开了步子。
大约呆了有十来秒，我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推，企图推开这个太过暧昧的距离，也不想让他感受到我太过慌乱的心跳。
这是，怎么了？
他低下头，几缕艳丽的红发垂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允，你脸红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但是这种气氛太过怪异，在那一段并不漫长的路上，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忽略了世界上的一切。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他带进了什么样的建筑。
等他将我放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他的房间，依旧是大的惊人，华丽的不像话的那种。与这房间外一片罪恶糜烂的景象截然相反。
我坐在他宽敞舒适的大床上，他留了个侧面给我，站在窗边向外望。我不禁出了神，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见过。我握住双拳，坐了很久很久，他站在窗边望了很久很久。就连这样的气氛，似乎也很熟悉。
最后，还是我先张了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
玄翼的头轻轻抵着窗，转过脸来，笑得一脸无奈，“我以为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了。”他闭了闭双眼，换上了一脸坚定的表情，说：“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这还需要原因吗？”
他的占有欲一向很强，我知道，但是……“我谁也不属于！我只是我自己的！”
他没理我，自顾自地接着说：“自从你出现，我的整个人都变了。我开始发觉生命不光只有黑暗，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心怀鬼胎，想着怎么对付我，怎么让我去死。原来除了嗜血和残杀，生命中应该还有幸福和微笑。
于是从那开始，我就有了期盼和等待，还会做一些女人才会去做的无聊事。原来的我，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你知道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消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吗？那都是你害的！
后来我被人劝说，说我的期待不过是一场空。我本该属于黑暗，本该生存在地狱，你我原本殊途。所以，我又开始害怕。但在你来到我身边之后，我又变得不知所措，想拥有你，却不知道如何去珍惜。
最后，你跑到血冥身边……就在我准备重新面对自己的感情时，你却离开了……你还说，你恨我。”
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上，好难受。
一些不知名的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会大到去改变一个人，让一个异世的强者变成被爱情愚弄的傻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从一开始，我就背负了多大的罪孽？
可他……会不会是在骗我？
我望了他一眼，玄翼将头倚在墙壁上，双臂轻轻环着，一对萤石血目微微弯着，凝视着窗外。这种笑，只是单纯的幸福。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让他一直这样幸福地笑下去吧，其实自己对他根本不是恨，而是……太在乎？”
我被这个念头吓住了，难道心头这种难受的感觉是因为自己对他动了感情？可是他是……一个异世的王。他侵占了我们的世界，我怎么能对他动了不应有的感情？
叹了口气，放松了混乱的大脑。是谁说过？感情这回事，本来就很奇妙。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他站在窗前，笑靥如花，“我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玄翼拉了拉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角，站直了身体，离开窗子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所以，我不会退让。”
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在额头上，落下一枚淡淡的吻，“你不会再走了，对吗？嗯，我也不会让你逃跑的……永远。”
他又看了我几眼，离开了。
指尖划过额头，熟悉的味道。原来在我昏迷的那几个晚上，每天亲吻我额头和眼角的人，是他，玄翼。
不自觉的会心一笑，静静走到窗边，站在了他刚刚站着的位置，同样看向窗外，想看看他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
眼前是一些动态的影像。或许是因为他的气息还在，所以窗上残留一些他所看见美好的景象。
我和玄翼漫步在圣殇之虚的大街小巷，天上洒下无数瑰丽的黑玫瑰花瓣。我搂着他，笑得很幸福，亦如当初。
我惊得不由张大了嘴。突然想起了这扇窗……
似乎在圣殇之虚，玄翼的卧室里也有一扇。那时玄翼对我说：“因为，透过它总能看到美好的东西，内心最渴望的，最想要的……”
当时我看到的是世界毁灭前的和平景象，而他当时笑得，亦如现在这般美好。
慢慢地，窗中的场景变了。依旧是末日前的世界，大概是在一个阳光绚烂的早晨，我拉开窗，努力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阳光照在脸上，我笑得一脸满足。忽然，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他轻轻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厮磨几句，然后抱着我左右的晃啊晃，两个人开心地一直在笑。
我捂住嘴，瞪大了双眼，那个男人竟是玄翼！
他剪着清爽的短发，穿着雪白的V领衬衫，没有了红发血瞳，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温柔的都市男。
天，这种场景，竟唤起了内心最深的渴望。
我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难道这，真的是我想要的？
窗里隐隐约约传出了一个声音，他说：“并不是幻象唤起你内心的渴望，而是因为渴望才会产生幻象。”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7（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