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执迷》太清里

29、人心

　　人往往逃不出的不是别人的网，而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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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千的记忆回想在脑海里，我突然很想念满树梨花，满山的梨花香，梨花飞落，梨子生的神界。而此刻，我躺在虚夜宫的寝宫里，前几日与蓝染的对话在消迹了几小时后，继续荣登心鼎。一切皆有心生，以前，我算是恪尽职守，虽然不是所有都跟神规苟同，但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而今，皆由蓝染的一席话，彻底打乱了我。

　　我侧头，铁栏的窗户，透过窗口，窗外的明月照得虚圈忽明忽暗。我眯着眼睛，盯着窗外的白沙飞扬，突地吓了一跳。

　　葛力姆乔一脚踢开了我的寝宫的门，我看着踢烂的门板：“徒儿，你打烂了我的门，师父我的花销又大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葛力姆乔收回脚，顺带拍了拍裤腿，随即，看向我，“原来还活着。师父，你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门可以修好的。”

　　我拉开被子，站起身，随即走到桌旁，倒了杯水：“有什么事找你师父，我？”

　　“没事不能找你？”

　　我一口水喷出来，忙擦了擦嘴：“这话说得真暧昧。你脸上可写着‘有事’两字？”伸出食指指向葛力姆乔的脸，低头喝着水。

　　“你，你……”葛力姆乔叹了口气，随即在我对面坐下来，“真的为小人与女子难养。”

　　“哟，还会说这句话了，有进步。”我拎起茶壶，葛力姆乔拿起水壶伸到我面前，我给自己添满水，放下水壶，完全没意识到葛力姆乔是要让我给他倒水的意思。葛力姆乔一把拿过水壶连喝了几杯，我真的担心他等会儿尿遁了。

　　我还没想到什么，虚夜宫的动静大了，我一度以为是黑崎一护来就井上织姬了，然而，镇定下来，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灵压，我闭上眼，探查着，这个灵压是东仙那个瞎子的。我瞪大了眼睛，着实不敢相信，他灵压里带有虚，死神虚化么？

　　“师父，我说，你站着不累么？”

　　我低下头看到葛力姆乔手执茶杯，猛地灌了一口，在我木讷的注目下，他放下杯子，站在我面前，贴近我，拿着手在我眼前晃荡。

　　“师父。”葛力姆乔喊了声，“师父——”

　　我猛地回过头：“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连忙跑到外边，冲向东仙瞎子灵压的来源地。若是成功了，那么东仙便不再是死神，若是失败，我想蓝染定会扔了他，扔了，这两个字眼在我心里回荡。

　　空际里，东线瞎子的尖叫响彻夜空，我皱起眉头，加快了步伐，葛力姆乔一直跟在我身后，看着我飞速前进，跟着有些吃力，却还是尽量能够缩小距离，葛力姆乔此刻强烈地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灵压，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过程，如今这种恐惧，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葛力姆乔咬着牙，右脚点地，加快了瞬步。

　　耳边的风刮得耳膜鼓鼓作响，脚却不听使唤的前行着，我皱起眉头，跟着心走。突然记起神界：魔由心生。这四个字，我却在此刻略微有些明了。

　　等我到达东仙瞎子的寝宫的时候，伸出的手却在那一瞬间停下，我该拿着什么样的心态去推开那道门，着实，我觉得，我感觉到蓝染遗留下来的灵压余迹。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蓝染勾着嘴角，挺拔的身姿，消失在东仙的寝宫里，温声喊道：“要……”

　　在东仙的寝宫之时，我愣愣地站在门口，也没意识到葛力姆乔的灵压在我身后。“师父，你怎么外边，里面有什么么？”

　　我讶异地转过头，葛力姆乔一愣，随即，歪着头，看向屋内，看了一眼，随即看着我，嘴角咧开，对着我笑得诡异。

　　“师父，是在害怕？”

　　“没有。”

　　随即走进屋内，东仙的灵压震得四壁满是裂缝，然而，我看着东仙张大的嘴，两手紧紧地捧着头，眉头紧皱着，似乎很痛苦，而脸上的面具森森的告诉我，东仙瞎子死神虚化，几秒后，他跪在地上，嘴唇紧咬着，在忍着不发出声音，而我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他没有抬头，嘴唇松了松，随即又紧紧地咬着。

　　“东仙队长似乎很痛苦。”

　　他没有回答我，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东仙瞎子痛苦的神情，以及他尽力遏止大范围的破坏行动，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东仙瞎子的背上，卷毛上，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但是一想，一个只为仇恨而生的人，到底懂得多少。

　　“东仙队长，你这样好么？既已舍了死神的头衔，如今却是夹在死神与虚之间，这样真的好么？”

　　东仙瞎子动了动他的眼皮，没有说什么，右手握着左腰上的斩魄刀，单脚跪在地上，一下子飞行出去，我一把被他撞到在地上，葛力姆乔连忙过来，将我扶起，我走动一下，脚腕处的疼痛袭来，葛力姆乔一手手搭在我腰上，扶住我。

　　“师父，你有事？”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愣是没明白，怎么就脚就伤到了，苦着脸，抬头，迎上葛力姆乔担忧的双眸：“没事，脚扭到了。”

　　“我扶你回去。”

　　“哦。”

　　葛力姆乔扶着我，很是耐心的往我的寝宫行去，他眼睛盯着地面，我侧头愣愣地盯着他，随即他似乎感受到了，撇过头看向我，他孤傲的脸如今温柔的看着我：“师父，你很慢。”

　　我急忙撇过头：“是么？我也这么觉得。”

　　“啊——”

　　葛力姆乔一把横抱起我，眼睛盯着前面，吓得我一声大叫，抬头两眼直愣愣看到他华丽丽的下巴，随即伸手一拳砸过去，葛力姆乔一愣，吃痛，愤怒地瞪着我。

　　“你干嘛。不说一声，我有脚。”

　　“呐呐，原来浅川师父感情如此深厚。”

　　我话没说，就听到市丸的声音，随即将脑袋一下埋进葛力姆乔的怀里，而那货穿的如此暴露，以至于跟他的肌肉亲密接触。我彻底癫狂了。

　　“我们师徒本来关系就很好，不用向市丸大人交代吧。”

　　“呐呐，我看浅川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师父，脚扭到了。”

　　“哦，这样啊。浅川是我钟爱的下属。”

　　葛力姆乔挑了挑眼，看向市丸，那张狐狸脸，示意他说下去，市丸顿了顿，“下属有病，甚为上级应该要好好照顾。所以，浅川就由我送回去吧。”

　　葛力姆乔一用力，我的头被按得喘不过气，我刚想开口骂道，突地一松，新鲜空气果然振奋人心，我抬头，嘴角不自觉的抽了：“队，长。怎么？葛力姆乔呢？”

　　“呐呐，浅川，队长这样抱着你很累的，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好像便沉了。”

　　我翻了翻白眼：“谁要你抱了。那你放下来，我自己走。”

　　“怎么扭伤的？不会是浅川担心东仙，所以过来瞧瞧，被伤到了……”

　　他说的风淡云轻，全然没有顾忌我的感受。月光下，我缩在市丸的怀里，说实话，还挺温暖的，一不小心睡着了。市丸嘴角牵起的弧度更甚。

　　被脚上的疼痛疼醒的，我睁开眼，看到市丸蹲在我身前，一手握着我的脚，一手揉捏着，那一刻我真的怀疑他真是白笙，而不是市丸银。而他抬头看向我的那一刻，梦碎了。

　　“队长，还没好？”

　　“呐呐，果然，浅川醒了。”市丸站起身，拍了拍手，“蓝染队长，你看这招很灵吧。”

　　蓝染队长，我一听，背脊一挺：“蓝染队长，你怎么回来我的寝宫。”随即看到市丸大大的笑容，认真的环顾四周。

　　“噢。是么？”

　　“呃，眼花了，眼花，刚醒的缘故。”我陪笑着看这蓝染的背影。

　　“银，可是找到要了。”

　　“蓝染队长，对不起，我还没找到。”

　　“蓝染队长，为何要让东仙瞎，虚化？”

　　“浅川，这世界本就什么都没有，人心憧憬便有了现在的一切，而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距离，人心却逃不开憧憬的网。浅川可是明白了。”

　　“蓝染队长，这话你对日番谷队长说过吧。”

　　蓝染神情一派淡然，似乎在他眼里东仙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他用对他的了解，非常肯定知道这枚棋子对他的忠心程度，我看着蓝染温润如玉的面容，真的很想上前扇他一巴掌。事实上，我确实上前扇了蓝染一巴掌，那巴掌清脆响亮，市丸愣在原地，而我自己也愣住了，看着蓝染脸上的五指山，肚子中的脾气一下子瘪了，真的想把自己压在那五指山下。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