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粟，也是米》佑孤月

25、前车之鉴

　　自从前几日在鸟人那儿，认识了他的小侄儿，公达后，生活色彩就如同井喷一般，出现在我一直“贫瘠”的日常中。每日去他那溜达溜达，向凸凸以及来找他练练的众武将大哥，播报文若的今日囧事二三条，人自然就清爽多了——顺便说一句，某个看起来特别闲得发慌的司空大人，还三番两次的来进行围观……托他特别关照的福，还认识了经过同样三番两次的追寻，并最终与我们都熟识的元让，妙才哥的大哥，夏侯惇：现在他的左眼还好好的在他的眼眶中，估计到充州之战时，按照现在我与他已经发展出的友谊，以及上辈子就继承了下来的崇拜，我一定会提醒他多注意某个叫曹性的用箭小子。
　　“奉孝先生，公达先生，我想麻烦问句……”
　　“抱歉哦，元让大人，今天司空他真的不在这边~”
　　“唔……”
　　我好笑的看着这个全身透出稳健的气质型男，一边窘迫地擦着汗，一边带着不信任的表情向我身后看。
　　“元让兄，司空他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躲你躲到我身后去吧？”
　　“这……”夏侯惇笑得无力，“那……您知道司空大人他到哪里去了么？”
　　“这个嘛……我前几天好像记得主公他说过些正平大人的事……”
　　“啊，那个，曹大人看上去的确很困扰啊~凸凸，帮我拿杯茶呗~~我要新茶，恩~~”公达笑嘻嘻地忽略了元让兄他有些着急的表情，反而坏心地转过头，差遣着刚同韦哥他们走进来的云井，做这做那。
　　“前几天，似乎听闻德祖先生对于正平兄，有些微词……真是可惜，难得有个正平兄他看得上的朋友，也……”我对着被公达无视而颇有些难堪的夏侯哥，抱歉地笑了笑。“也许，曹大人到德祖先生那去了罢——呵呵，我也是瞎猜的。”
　　“还是多谢了奉孝先生了，我这就去德祖那去看看。”夏侯惇说着对我一点头，就准备从前面的大门出去。
　　“凸凸，你也跟大家都倒杯茶啊。特别是元让先生，人家跑得多辛苦啊。”
　　“是。”云井简练地说完就开始行动了，我看看依旧心安理得地坐着的某小攸，要端那么多的茶多不容易啊，恩，这种时候就是要帮忙啊。
　　“来，我来帮你端一下吧，离玉。”
　　“不必了，奉孝先生。”某井看了我一眼，“依照先生的平衡感，估计端过去的话，我就必须去重新倒了……”
　　“……谁说的！！这是谁说的……！！！！”
　　“大家有目共睹的。”云井无视，冷静地将几杯茶分别递给韦哥，公明还有夏侯兄弟俩，最后绕过我将应该给我的那杯茶，放到了茶几上。“奉孝先生自从端汤泼汤，端菜泼酱，走平路还崴脚后，关于谁是最没有平衡感的事，早就已经人尽皆知。奉孝先生您就不要再让我多事倒水了。”
　　“切，所以至少要多给我练习的机会嘛。”
　　“依我看这是没救的，奉孝先生你还是不要无谓挣扎了……”
　　“……小公达，你家凸凸欺负我！！”
　　“奉孝哥哥~你的确平衡感奇差，就承认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爆——
　　“……茶，元让心领了。不过，我还要赶快找到司空大人，所以，请原谅我先行一步。”
　　“恩，去德祖那边看看吧，感觉会有收获的。”
　　“多谢奉孝先生，那我就……”

　　“元让，怎么这就走了？”
　　随着带笑地一声，一直在被寻找的某人，居然就展颜出现在了门口。“怎么，元让找我找得很久了么？”
　　“没，就是有些事务需要您亲自处理。”夏侯惇恭敬地低头，说出来意。
　　“那些现在已经处理了，想不到还是劳烦你了，惇。”BOSS微笑且颇带赞许地向元让点了点头，又在我们都站起来对他行注目礼中，自然地走过来，毫无压力与自觉性地拿起了，明明正正地放在我面前茶几上的那杯茶。“呼——同德祖说了半天，口都渴了，正巧有杯茶。你们都坐，没事，在这儿不必拘谨。”
　　谁乐意跟你拘谨了，你才最不拘谨！我的茶啊……
　　“曹大人，虽说这么问很逾矩，但您今日同德祖先生究竟谈了些什么呢？”
　　“哦？公达对这有兴趣？是么……”
　　“其实，主要是由于奉孝先生猜到了。如果主公不来，我便要动身去德祖先生那儿，找主公您了。”
　　“奉孝……这也猜得到啊……呵呵。”
　　寒，我看我以后还是少做关于BOSS曹的推断比较好。我现在都还记得杨修是怎么死的，万一他哪天心情不好，就扯个透露军事机密的缘由，把我咔嚓了怎么办……
　　“其实，是前几天……听德祖先生说过有事想找您来着……看元让兄找得很着急，就告诉他了……”
　　“是这样啊，知我莫若奉孝了。”
　　“呃，我只是碰巧知道德祖先生有事找您而矣，同您说的真是差十万八千里了。”
　　“其实，德祖只是想和我说说正平的事。的确是件麻烦事啊。”BOSS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对我笑了笑。“如果都像奉孝这样多好，肯定省心的多……”
　　“……”到现在某个军师祭酒做过什么么？我怎么不知道？原来BOSS渴望的就是个吃白饭的啊！说您难以相处真是太冤枉司空大人了。
　　“德祖向我说，希望能赶走正平。”BOSS轻轻地笑着看看我，又看看其他几人。
　　“……德祖先生应当同正平先生，有着不错的私交吧？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约莫是正平他做过了事吧。”BOSS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摇了摇头。“德祖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在他的面前，可是要有严苛底线的。”
　　“所以，司空大人……也觉得那样做好么？”
　　“奉孝哥哥，那种人啊，走了也好哦。连凸凸也这么觉得呢——话说凸凸几乎都不会讨厌谁的。”
　　话说那个大冰人也没有喜欢谁吧……没有情绪波动的家伙。
　　“的确，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云井没有表情的站在小攸后面，补充了一句。
　　“可是，谁也会有他自己的性格啊……正平先生他的确是有他自己的……但他的才华无疑是难以否认的。唉……”
　　“可我，也不能总在这里养个，有事不做，不谋不谏，还整天说身边人坏话的闲人。”BOSS对着我苦笑了一下。“奉孝，你说若不赶他走，我又应该拿那尊佛怎么办呢？”
　　“这个……唔……”我在BOSS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对于正平兄，真的好似没有法子……也许，德祖先生也是了解司空他的性子，为了保护正平兄才会提出要赶他走吧……
　　“怎么，连我的军师祭酒都被难住了？看来正平还的确是个‘人才’啊！”我在这边不是正想办法么……您能不能就别在那儿，一个劲地说风凉话给我添堵了？
　　“……公达呢？有什么主意没有？”
　　“不是有奉孝哥想嘛~我可不喜欢管这种事~~凸凸，给我拿块桂花糕吧~有点饿了，嘻嘻。”
　　“知道了……要不要给大家多拿点？”
　　“……奉孝，看来我也只能指望你了。”
　　您嚼着糕还装哪门子需要同情啊，又不是少了你的吃的，哼。
　　“不知……这件事，司空大人您有没有同文若说过呢？恩……”我看见BOSS摇了摇头，说了句：他最近挺忙的。“其实，正平兄是文若推荐来的，让别人说要拿这件事怎么办……不小心传到正平那里，都是会多一事的。如果要文若对这件事拿个主意，应该对正平，也对曹营中的其他谋士，都会比较好交代吧……”
　　“说的对。是正平他给我找来的麻烦，对付法子还是要他出比较服众。”
　　麻烦……正平兄您混得真栽……
　　于是在鸟人今天回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屋子嚼着糕的人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司空大人……还有奉孝……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是我脸上有墨水么……”
　　“叔，您就别臭美了。如果是你脸上有墨水，大人和奉孝哥才不会管你呢。”小攸美美地舔了舔还沾有糕饼屑的手指。“大人和奉孝哥是想问你，有关德祖先生想赶走正平先生的事。”
　　“因为正平他是被你推荐来的，文若。”BOSS特意喝了口茶，顿了顿。“所以，如若是由你说出‘送客’，想必对于正平他也比较好接受。”
　　“这……是奉孝的主意吧……”
　　“恩，抱歉啊，文若。不过，别人去说，万一正平兄他不接受，闹起来，对于曹营中别的谋士也不好交代……”
　　“不，你说的对，奉孝。”文若温和地笑了笑，“这样是最好的方式了，理应如此。不过，当真要赶走正平么？”
　　“唉，你们两个，还真是好人。”BOSS笑着指着我与荀鸟人。“不过这也是我们曹营谋士的有容乃大……你说怎么办吧，文若，过得去的话，就留下正平吧。”
　　“谢主公。”鸟人对着BOSS揖了揖，对我笑了笑。“正平毕竟是天下名士，赶走了他，主公可能会因此背上不礼贤下士的名声，为了一个正平而伤天下士人的心，大可不必。我曾听闻正平善击鼓，便让他做个鼓吏吧，也好过让他白拿一份俸禄。”
　　“文若你说的不错，也许正平他如此放肆，正是想趁机测测我，还有曹营的容人海量。”BOSS看我在一边努力的点头，就顺带利用身高优势摸了把我的脑袋。“不过奉孝你也不要太早高兴，这，还得征求下正平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接受，那也只好另作打算了。”
　　“唔，我觉得他肯定会接受的了。”人总要给自己留个台阶下嘛。
　　“如果我们曹营中的人，都像奉孝这么好养就好了啊——哈哈，你说是不是，文若，公达？”
　　“主公英明，呵呵。”
　　“奉孝哥哥这么好养的可难找了，馒头都能吃得乐开花，嘿嘿。”
　　怎么啥破事你们都要扯上我啊……

作者有话说

　　正平先生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