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须问天》墨清寒

8、铠钴蛊阵

　　密室甚是诡异，当清瑾把室内的灯逐渐点亮后，密室的布置格局才一一浮现在眼前。
　　看到密室的布置，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清瑾着实吓了一跳。
　　密室四周布置着架子，架上几乎空无一物。在密室正中央有一间石床，床上打坐着一人，年约五十。以床为中心，地上划了许多不规则的图线，在一些地方上面还放了些开着的瓶瓶罐罐。
　　看着床上的人，清瑾眼里闪过一丝暴戾。
　　铠钴，想返老还童，也要看老天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走到铠钴身旁，把瓶口对着铠钴的耳朵，这才把瓶口打开。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清瑾嘴角却诡异地扬起，把瓶子收了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铠钴，你也来尝尝蚀骨琢肉之痛吧！清瑾看着铠钴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我让你，即使到死，都是这个丑陋的老人样！
　　环视地上的瓶瓶罐罐，心里闪过一丝厌恶。她没有时间去体会此时的感觉，她的动作要快。
　　她从韦涂手中接过那落凰玉宇佩时，明显看到他眼中的震撼，可他依然给了她。她也知道，从那时起，她就被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了，就连她到过罗伊处也会很快被传到他那。他是知道落凤玉宇佩在罗伊手中，只要联想一下，他就知道她去找罗伊是为何。很快，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即使鱼死网破，即使同归于尽，她也要毁了这里！
　　她没有去想她这么做，她的家人会怎么办。在找韦涂之前，她已经让若熙和娉婷离开这里回家，带着华徵去一个地方躲起来。
　　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清瑾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抬脚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瓶子踢翻在地。“哐”的一声，瓶子在地上滚动了几下，才停下来，从里面掉出来了一只蜘蛛。
　　赫然，是五毒蜘蛛。
　　当清瑾把房里的瓶瓶罐罐都踢翻一半的时候，那地上原来图线也消失了。
　　清瑾勾起了嘴角。
　　铠钴，你千算万算，甚至为自己制造了这么安全的地方，依然有此下场。天，不容你。
　　忽然，不知想起什么，清瑾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扫视着地上的瓶瓶罐罐，怔怔地发呆。
　　会在这里吧？
　　“你是谁？”苍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无波无浪。
　　清瑾看向那床上已经清醒的铠钴，笑道：“十五年不见，铠钴皇居然年轻了三十多岁，看来这返老还童蛊阵果然有效。”
　　“十五年了？”没想到，已经十五年了。铠钴看着地上被破坏的蛊阵，不见一丝情绪波动。“我很好奇，姑娘到底是何人，居然能进来。”能同时得到落凰玉宇佩和落凤玉宇佩，看来韦涂和罗伊都已丧身。
　　“铠钴皇杀害过的人太多了，估计自己也不记得了。”清瑾冷冷一笑。
　　“的确，找老夫寻仇的，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人成功。不过，姑娘确实好本事，没有练就武功，却胜过众多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清瑾并不会武功。
　　“置之死地而后生，铠钴皇恐怕是这世界上最聪明，也是最狠毒的人了。当年利用蛊来练就能武霸天下的武功，谁知却让自己平白苍老了六十年。十五年前，为了重生，铠钴皇将毕生内力传给了大弟子韦涂。传给韦涂，还有那令人苍老的蛊。”
　　清瑾好笑地看着铠钴，顺便又踢翻了一个瓶子，继续道：“如果此阵能继续下去，铠钴皇恢复得可不止青春，还有那失去的内力。”只可惜，现在毁了。
　　“那你可知道，即使你能进来，却已经走不出去了。”看着进来的韦涂和木衲，铠钴依旧云淡风轻地道。
　　“师父。”
　　“我从来就不是为了生而来，”顿了顿，清瑾看向震惊的两人，“我是为死而来。”来这里，她就没想能活着走出去。
　　铠钴皱眉感受到体内的异样，再看向清瑾，顿时明白了：“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八，这倒让我想起一个人。”炯炯有神的眼看着清瑾，那其中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那年你娘写下的二字，老夫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闻言，清瑾不禁一颤。转念，她笑了：“铠钴皇好记性，居然还记得。”
　　那鲜红的血字，清瑾到死也忘不了——“报仇”。
　　“姑娘把地上的阵毁了，却忘了上面的阵心。”不知是不是错觉，为何她会觉得铠钴在说这话时是那么的阴险？“地上的蛊物虽然难找，却也不是找不到。最最难找的，是早已灭绝的阵心之物——医仙后人的骨髓。不过今日看到姑娘，老夫又燃起了希望。”
　　闻言，清瑾抬头，却在刹那，几乎晕厥。韦涂和木衲也跟着抬头，在看到天花上钉着两具骨骼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不明白。
　　天花上钉着的，是一具成人骨骼和一具婴儿骨骼。
　　“铠钴，有没有人说过，你让人恨不得碎尸万段。”再也维持不了往日的淡然，此时的清瑾是如此的恐怖，眼里的仇恨如万丈深渊般深不见底。
　　“也得有人有那本事。”狂傲，却也是事实。可是，他额上的冷汗，出卖了他。
　　“师父你怎么了？”木衲惊呼一声，连忙探脉，不由皱眉。铠钴的身体正不断受损。
　　韦涂走向清瑾，脸色依然的冷漠，只要他的动作不是那么生硬的话……“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
　　清瑾笑了，笑得倾国倾城，也笑得凄清。她依然在笑，她的眼泪依然在落下，她依旧的倾国倾城，却也如雪莲般孤清。
　　剑光闪过，一把剑架在了清瑾颈上。“即使你是我韦涂喜欢的女人，即使是血海深仇，我都不允许你伤我师父。”说这话时，韦涂没有一丝犹豫。在他们这条路上，欠下的血海深仇从来不会少，他们何曾放过在眼里。
　　“解蛊！”木衲扶着铠钴，冷道。
　　清瑾看着持剑人，笑了：“将我心生挖出，喂他食下，就能解了。”解药就是她的心，你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