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凶险地牢（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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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想死？”
伊斯特尔坦白：“不想。我只是来找布里斯。”
“布里斯究竟答应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执着？”锁链一手将兜帽拉了下来，露出清俊的面庞。
伊斯特尔站起身，在基友和同伴这两个词上斟酌了很久，难以抉择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书中锁链和布里斯的关系，最后说道：“我们是同伴。”
锁链往前逼近了两步，“你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话，你真的没有其他企图？”
“就算是有，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小扑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掌心，然后伸手就要往锁链的都碰上摸去……
锁链厌恶地撇了撇嘴，又往后退了几步，与伊斯特尔保持一段距离，“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我有说过我要离开吗？”他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都认为自己想离开这里？
“除了盗贼の极意，没有念力不愿意离开这里。”锁链阴郁地说，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很多。
“你是在说自己吗？”伊斯特尔忍不住说，“还有，我不是念力，你知道的。”
听到这里，锁链的脸色瞬息万变，心事被人血淋淋地剥开，身为制约者却难耐孤独，产生了叛逆心理。而这一点竟然被一个人形纸牌红桃J点破了。
“你说的太多了。”眼露杀机，缠绕在手臂上的其他锁链随着主人的心情微微颤动着，只等待着主人一声令下，就抹杀掉眼前这个红发红瞳的青年。
注意到危险情况的伊斯特尔赶紧将一旁自娱自乐的骷髅架在自己前面，然后大胆地继续着：“你不能把我杀掉，我不是库洛洛盗取的念力，不在你的制约范围之内。抹杀我等于削弱你自己。”
他的这番话还是挺有作用的，锁链一触即发的进攻架势果然收了回去，慢慢的，空气里的不寻常波动恢复了平稳。
锁链调整了情绪，“你不是想去地牢么，我带你去。”
“那真是太感谢……诶？”小扑克话还没说完，锁链突然将他拦腰抱住，同时用紫色的斗篷将他裹紧。
“我要跳下去了。”完全没有给伊斯特尔心理准备时间，锁链一蹬地，纵身跳入黑洞中。
这一变故绝对不超过一秒钟。
虽然斗篷可以遮风，可他还是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种接近自由落体的速度和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经历的差不多，很不舒服。幸好，在落地前，锁链减缓了速度，稳稳着地。伊斯特尔拄着骷髅当拐杖，也稳稳着地。
“跟我走。”锁链示意性地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锁链，牵动着伊斯特尔那边的锁链也动了动。
“好的。”他一边痛快地答应着，一边偷偷将脖子上的锁链解开，系在骷髅的脖子上。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他就看到锁链停下了脚步，眼神犀利地瞅着自己。他没有一丝犹豫，又将沉重的锁链重新套回了自己的脖子上，速度是刚才的两倍。锁链这才扭回头又继续往前走。伊斯特尔在他背后做了一个鬼脸，两只手挤压在两腮上，脸型的轮廓在地牢的阴暗灯光里和旁边的骷髅一模一样。
“嘎嘎嘎嘎……”真正的骷髅突然发出一连串骇人的啸声。小扑克没有理它，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总算捉摸透了骷髅的间歇性咆哮症，只要它发不出人话，都是间歇性咆哮症的表现。
然而，这是锁链是第一次见到骷髅，他眉间轻微地耸动了一下，“是死者？”
“你分辨不出吗？”伊斯特尔好奇地反问，自己以前就听布里斯说过，现在的锁链拥有大陆的控制权，不可能连真假死者都辨认不出。
锁链冷冷地瞥了一眼小扑克，“这个骷髅有些特殊。只要是念力无论是死者还是存货的，身上会带有被库洛洛俘获时的烙印。它的骨头上没有，可从实质上说的确是死者。”
“……”伊斯特尔觉得自己被绕晕了。
骷髅伸出一个指骨，戳了戳小扑克的耳垂，“嘎嘎嘎嘎……标记……嘎嘎嘎嘎”，然后抬起一只脚，露出脚趾骨下的一个明显标记——一个纯黑的“X”。
伊斯特尔激动地双手捧住骷髅的脚趾骨，扬起来“锁链，你看，它有标记。”
锁链：“……”他觉得自己的冰山形象在一点点崩溃……
……
他们经过通道，来到了地牢的真正入口。虽然，锁链一直有意识地拉长距离，走了很多弯路，让伊斯特尔误以为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但伊斯特尔知道他们还处于城堡的地下。
锁链拉动机关，打开封住入口的铁门。
“下定决心了吗？”锁链挡在门口，低头扯了扯袖口的褶子。
“恩。”伊斯特尔点了点头。
“嘎嘎嘎嘎……”骷髅没节操地抖着雪白的牙齿，然后浑身抽动了几下。
伊斯特尔一脸同情地拍了拍骷髅的肩胛骨，“间歇性咆哮症转化为间歇性神经紊乱。没关系，等我找到布里斯，让他给你重新组装一下，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等等……你连肉都没有，哪来的神经！”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你说你有？”
或许是小扑克和骷髅聊得太欢快了了，前方受到冷落的锁链有点不乐意地咳嗽了一声，手指不耐烦地搭在一旁的墙壁上，敲着鼓点。
伊斯特尔惊喜地抱住骷髅“亲爱的阿骷，你会咳嗽了！这是个很大的进步。再来两声听听，或者叫一下我的名字？”
锁链：“……够了。”
……
伊斯特尔和骷髅被锁链“请”进了地牢里。
地牢果真很阴森很恐怖，至少视觉的效果该有的全有了，没有的也齐全了。
‘那个冒牌布里斯说，地牢的小隔间和自己以前睡的玻璃箱子很像’，伊斯特尔心想，‘他居然没骗他’，眼前正呈现着一个长度和高度都是1米左右的正方体透明容器。在容器的正面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囚犯的编号“001”。他贴近玻璃，在容器的最下面流淌着水一样的透明物体，如果不仔细观察，真的会被忽略过去。
或许是伊斯特尔看的太入迷，逗留的时间超出了锁链的耐心，拉了拉手里的锁链，对方立刻被拖了过去。
揉了揉脖颈，他低声问：“那是什么？”
锁链面无表情地说：“恶魔之水。”
伊斯特尔：“能力？”
锁链：“我不是导游。”
伊斯特尔：“恩，你不是。”他双手拖住套在脖子上的锁链，扭了扭脖子，调整了一个舒服位置，放下，“导游是要给钱的。你不要钱，免费。”说着，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是友善的笑容。
锁链开始考虑，如果这个小扑克再打趣自己的话，就让他去和恶魔之水相亲相爱好了。
“越往里面，关押的念力越凶险，如果你有足够的胆量，尽管靠近铁栏。”锁链冷哼一声。
伊斯特尔很想看看其他的所谓凶险念力，可又顾忌锁链的警告，他想了想，转过头对骷髅说：“去那边晃晃。”然后一脸期待地站在原地，等着骷髅去把凶险念力从牢笼深处引到光线充满的牢笼旁。
锁链：“……”真的——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吗？
一个个隔间逛下来，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最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牢笼。
‘没看到布里斯。难道是在这间？”他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然而牢笼是空的。
铁栏里面有一张床，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没有鞋子留下的脚印，很显然这个牢笼没有人居住。
一条带着箭头的锁链笔直的从他耳边划过，割开空气，径直插/入到最粗的那根铁栏上的逆十字孔里，正好吻合。
“咔嚓”一声，铁栏缓缓消失。
“是让我进去参观？”伊斯特尔问锁链。
“如果你想这么理解……”锁链一抬手在他的后背上用力推了一下。伊斯特尔“哎呦”一声，向前跌了一跤，紧接着后面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怪咯人的。
他抬起头，压在他身上的是一堆散架的白骨，“阿骷？！”再看看四周，自己和锁链，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面。
只见锁链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消失的铁栏重现，牢固地在两人间建起了屏障。
“呆在里面，对你是最好的选择，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一点。”锁链最后看了伊斯特尔一眼，甩了甩斗篷，转身离开。
“等等……布里斯在哪里？”小扑克将脑袋从铁栏之间伸出去，冲着锁链的背影喊道。
锁链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微微偏头，只用余光扫视着伊斯特尔，“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在地牢里，而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
随着锁链的离开，地牢的照明灯也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下淡淡的光斑慢慢在空气中流逝。
伊斯特尔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据锁链最后的话语，布里斯多半是落在了他的手里，眼前忽然闪过精装书里的各种不和谐画面，他更加忧郁了……看着一堆散架的白骨默默发愁.
“阿骷，你也变成了一堆白骨，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的。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是被那个编号的念力欺负了？”他一脸沮丧地移动到白骨旁，抱起头盖骨轻轻的地摸了摸，“你说，我们直接在地牢里发动暴乱，布里斯会高兴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凶险地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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