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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清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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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勒回家就遭到清算,沅九将门一锁,说道:“你怎么跟那个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沅九不来惹萝勒还好,一开口萝勒就想发火,她立刻拍桌子站起来,质问道:“那个女人!?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你的原配夫人,我还得尊称她一声姐姐?”
沅九小声道:“我这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我可看不出来,你跑到练武场上,骂了你二老婆,打了你大老婆,把我们两个的脸都丢尽了,就长了你一人的威风,你这是为我着想?”
“我……你看你今天!你要不是去找她,她哪有机会伤你的脸?”
“她那又不是故意的!”
“她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哪天她在练武场上失手砍了你的头,你就该后悔了!”
“奇了,她何以要砍我的头?”
沅九见她怎么说都不听,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不明白吗?我那时故意要留下她在西阳城里,她一定是知道了。这个人爱煞我,自然不会向我报复,一定是向你下手。现在我慢待她独宠你一个,她更是嫉妒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真心对你好?我越是对她不好,她越是恨你,她现下只怕早就恨透你了。”
萝勒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为什么要对她不好?”
沅九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总想她来分享我?”
萝勒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因为你这种负心薄幸人让我齿冷!”
接着,愤恨地摔门出去了。
翌日早晨,萝勒在沅九吃饭的时间来到饭厅。
沅九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默然不语,低头喝粥。
萝勒低声道:“相公,昨日是我不好。”
沅九凤目一挑,斜瞥她一眼,道:“知道错了?”
萝勒忍了又忍,忍住掀桌的冲动,尽力用平稳的语气回答:“是。”
“这还差不多。”沅九笑逐颜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坐。”
萝勒微微退了半步,低头道:“相公可知亲王身边亲信几何?”
沅九喝了一口粥,回答:“自然是军师司蝉和近卫督统游奇。”
“那你可知脂丛姐姐现在是什么身分?”
“这个……”
“脂丛便是亲王身边三百近卫教头,我只劝相公一句,虽不想对她好,可也不要太坏,权当与过去朝中同侪相处,好坏也不必放在脸上。相公万勿为了妇人,毁了大好前程。”
沅九心里终究犹是爱萝勒颇识大体,心平气和听她一番言论,不由得听出她几分关切,心就软了下来:“好,我答应你便是。”
“那就太好啦……”
“萝勒,再过几日便是亲王的家宴,你得随我去才是,要买衣服么?”
“我爱穿得素一些。”
“嗯。”
相比此间的平静,外面的八卦传得很迅速,近卫营的金刚芭比们首先知道了这个“武功天下无双的脂丛先生竟然管一等一沅九叫相公,沅九将军真是艳福不浅”的爆炸性消息,分成以下两类反应:
“什么?!萝勒夫人和脂丛先生没有在一起?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沅九怎么能娶两个这么好的老婆,咱们去暗巷盖他布袋吧?”
“游奇。”宵隶亲王由军师司蝉陪同,在书房里听游奇的报告。
游奇拱手道:“禀殿下,黑枪勇士的传说确实是沅九将军离开號国时出现的,沅九将军确实有两位夫人,但我们当时只接到萝勒夫人一位。故我等大胆推测,脂丛先生是沅九将军的夫人,沅九将军撤离时将她留下,她靠着一杆黑枪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机缘巧合来到殿下帐下。”
亲王抬抬眉毛:“脂丛先生的武艺又是传自何处?”
“脂丛先生在西阳时,深居简出,因此知道她的人不多,但我们还是查到,她的武功传自沧海将军。”
“喔!”宵隶亲王惊呼一声。
沧海将军本是世袭将军,在大约二十年前的汜水畔的汜水之战中,沧海将军带领一支奇兵大败进犯的两万曾国部队,由此名震天下。但他本人之后即挂印而去,不知所踪。
宵隶亲王笑眯眯地问军师:“我真是吉星高照。是吧,司蝉。”
军师拱手道:“殿下,我才吉星高照。”
“好好好是是是,你真是伯乐啊。”
“承让承让。”
“咳,殿下觉得此事如何处理?”
“军师附耳过来。”
沅九身边坐的是药剂师,他尚不知此人的可怕,被那一副纯良的外表骗了,目下两人十分高兴地攀谈着,萝勒听得无聊,就藉口去找张校尉的母亲,一个人溜走了。
亲王的苑圃人人喜欢,她一出来就看到了游奇的夫人和医官正在窃窃私语,两人见了是她,忙好心地给她指路:“我看见脂丛先生往那边走了。”
萝勒心里一边想着我才不是出来找她的,一边往脂丛的方向去了。走了两步发现假山后面一片衣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转过去,果然对上了脂丛的眼睛。
她讷讷地解释:“我……我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你,真……真巧啊。”
脂丛没有说话,但她眼睛也眯起来,嘴角也勾起来,脸颊上甚至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中心就在日前被沅九划到的地方。
仿佛是识穿了她无伤大雅的小谎话,萝勒很快意识到这点,低下头红了脸,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脂丛见她发愣,伸手拽了拽她的指尾,要她过来并排坐下。
面前是一汪水,塘里长着荷叶,还有不知名的水草,青蛙未到上就开始鸣叫,池边是小小一方空地,水边并排摆着一列矮石灯主,前面蹲着一列石蟾蜍,静静地往外吐水,水面偶有涟漪,却是鲤鱼在水下忽然摆尾,尾尖在水面上点出的一圈不太平。
萝勒犹疑地开口问:“你……不怪我不去找你吧?”说完又觉得不好,倘若只自己觉得她们算朋友,脂丛不觉得,一定会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我知道相……沅九必不肯你出来,以前我在家惹了他,他也是整天霸着你,我……我好妒忌……”后面那个字没有说出来,却是叫一只手掌掩起来。
“脂丛,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跟我说说你们那儿的有趣事吧。”
脂丛拉过她的手捏着,轻轻笑了一笑,说:“你知道药剂师唐三四吧?”
萝勒想了想,好像是今天坐在沅边上那个人,便点了点头。
脂丛续道:“那药剂师很是有趣呢,陈平前日误食他调的药,结果变成了一个木偶,药剂师亲笔写信来请假,我本疑心陈平串通了别人来诓我,哪知他们各个都告诉我药剂师是个危险人物,已经不知有多少人着了他的道。他们还说药剂师怕他被人拿去劈了当柴烧,还特地看着他,看着无聊了,就在他身上画画,第二天陈平身上果然有个鸾凤朝鸣的画,脸上还有一只寂寞的小鸡。”
“哈哈哈哈……”
脂丛一本正经地说:“嘘。”然后继续神秘兮兮地讲:“还有啊……就连……嘻嘻嘻……”
萝勒推了她一把:“什么?别笑快说。”
脂丛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就连亲王也被他变成过兔子,苦兮兮地啃了一天菜叶子。”
萝勒当即笑出来,“哈哈哈哈……”
脂丛一本正经地说:“嘘。”
萝勒掩住嘴巴,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嘿嘿嘿嘿……”
忽然前方传来“萝勒夫人!脂丛先生!”
“糟了是陈平!嘘……”
萝勒白了她一眼,被债主找上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