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抓捕的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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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莱特•诺斯特拉多开门进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浓重的担心。
被布置成粉红色的，华丽而奢侈的少女房间内头一次死寂沉沉的没有生气。达佐孽跟在后面无声的叹了口气。记得就连上次大小姐的不告而别都没有令二小姐这样的失落过，她似乎更喜欢的应该是用破坏和大小声的怒骂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才是。
妮翁蜷缩在宽大的床上，搂着膝盖将头埋在其中，仿佛没有听到莱特•诺斯特拉多的呼喊。
“妮翁，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爸爸好担心啊！”
良久，一声“没事”才沉闷的传出。她慢慢的抬起头，脸上出乎莱特和达佐孽意料的，非但没有泪水，连一丝担忧、不悦或者消沉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嘴角边带着一个灿烂的微笑，配合着她本来就可爱而动人的脸庞更透出几分妩媚。
“我只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了，爸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仅此而已呢。”妮翁跳下床，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轻快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不过，我也终于很——清楚的明白了一件再简单也没有的事情呢。”
莱特•诺斯特拉多突然惶恐起来。玻璃窗前的妮翁衬着外面黑色的夜景，消瘦单薄的几乎立刻要消失一样。
“妮翁，亲爱的……”莱特•诺斯特拉多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口水，“我能够知道你明白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妮翁清脆的笑了两声，“只是刚发现以前的自己太傻罢了。”
莱特•诺斯特拉多和达佐孽一脸迷茫的对视了下，彼此都不知道这个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姐怎么会顿悟似的说出这种话来。
“不是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原地等待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回头，或者凭借伤害自己让一个心中根本没有你的人停步驻足更傻的事情了。所有的一切，只会被对方当成包袱更加迫不及待的甩得更远而已。永远的……融入不了。”妮翁伸出手慢慢的贴着玻璃倒影描绘着自己的脸庞，眉眼和嘴角，她的微笑更佳的灿烂温和起来。“这样做的，都是笨蛋！”
“妮翁，你不用去介意那些庸俗的凡人，若有人不明白你的魅力……”
“庸俗的凡人？”妮翁打断了莱特•诺斯特拉多的话，口气甜美却冰冷，“您在说什么呢，爸爸。她是庸俗的凡人，那诺斯特拉多家族，或者说整个世界又算什么，渺小的蝼蚁吗？”妮翁放在玻璃上的手紧紧地握起，声音也逐渐降低成喃喃自语般，“可恶啊！同样的血肉近似的血统……为什么……要背弃我离开……果然，还是因为力量吗……”
“妮翁……”
“爸爸。”妮翁突然转过身，温柔有礼的微笑，“最近还有多少人来寻求占卜呢？请您都接下来吧，还有，能不能够安排我和十老头他们见面吃个饭，具体的人选，就照这张纸上的安排吧。”一小张被揉成团的白纸从妮翁宽大的袖口滑落。
莱特•诺斯特拉多震惊得看着面前的小女儿。向来懒散的眼中竟然如同有火焰在燃烧，仿佛最璀璨而名贵的蓝宝石般的耀眼。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造成了奇特的光影效果，反光在玻璃上的她的身影环绕着一圈氤氲，就仿佛扬起了一双张狂的诞生于黑暗的翅膀。“妮翁……你想干什么？”莱特•诺斯特拉多一瞬间从内心深处感到了疲惫。是自己老了吗？似乎自己的女儿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无论哪一个……
“爸爸，难道您不想让诺斯特拉多家族站立于这个世界的巅峰吗？”妮翁只是淡淡的微笑。
“我知道了。”莱特•诺斯特拉多长叹了一声，声音中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喜悦。
“达佐孽，我要更多的保镖。不是那些废物，而是真正的念力高手。给我去找，无论多少，只要能够找来的，我全部都要！”
“是的，二小姐。”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达佐孽的脸上，妮翁吹了吹自己的右手，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是大小姐，记住，诺斯特拉多家族永远只有一个小姐。过去如此，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改变。只有我，妮翁•诺斯特拉多！”
“是……大小姐。”达佐孽低下头，掩住了眼中欲言又止的神情。优秀的保镖不应该涉及雇主的任何决定，不应该对雇主所下的命令有任何的疑惑。只是，妮翁小姐，您确定唯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您想要得吗？
妮翁满意的转过身，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世界突然的感到了一阵寒冷。她紧紧地环住自己强抑下颤抖的欲望。
如果，我的任性不能够引起你的注视；如果，我的柔弱不能够引起你的停驻；如果，我的受伤不能够引起你的保护；如果，你执意要抛下我一个人高飞远离……
薇拉姐姐，如果，我自身的实力不足以将你留下，那么，我就用全世界为你打造最豪华的枷锁。让你怎么飞，都离开不了我的视线。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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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侠客走进大厅的时候，库洛洛如同往常般的坐在巨大的靠椅上看着手中的书，周围的气氛被沉淀的温和安详，似乎怎么都不可能让人将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和恶名昭彰的幻影旅团的团长大人联系起来。
侠客暗自叹了一口气。表面来看，团长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一如那个薇拉•诺斯特拉多出现之前。只是，真的这样吗？
那个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早的认识团长的人，那个和他们一样身上充满了孤独的和被抛弃的感觉的人……
简直无法想象，诺斯特拉多家族的千金小姐身上怎么会出现流星街的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无论多么精湛的演技都无法演绎的，从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味道……
所以，团长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了那位和传言中极其不符合的妮翁小姐根本不是一直所记挂的人吧。在她倒在西索怀里的那一瞬间。
只是……侠客皱了皱眉，更觉得头痛。这件明明非常简单的事情怎么又牵扯上了西索！那个古古怪怪的自称魔术师的小丑最大的爱好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怎么了，侠客？”库洛洛的声音将侠客带出了自我思考的世界，他定了定神递上了一份资料。
“团长，窟卢塔族的资料太过于缺少，无法找到那个密室通道的确切内容。看情况，就算是放出这个消息的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恐怕也没有了解其中的真相。”犹豫了一下，他又递上第二份资料，“这是那位薇拉•诺斯特拉多小姐的所有详细讯息。其中有一些我很介意……”顿了顿，侠客继续道，“六年前，她曾经雇佣走敌客家族杀过几个财宝猎人。同时，根据以前调查西索所得到的资料，那个时候，那几个猎人同时也是西索的目标。而十二年前，那些猎人出售过一对火红眼，时间正是莱特•诺斯特拉多向外宣布自己被绑架的女儿安全回归后的一个星期……”
“侠客。”库洛洛并没有翻看手中的资料，只是将它们都扔到了一旁，“不用调查了。”
“呃……”侠客一愣。
“这种东西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将视线从手里的书上移到了侠客身上，库洛洛微笑道，“这种过往生平，以后亲自问问她不就好了。”
“团长……”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如果她坚持这个世界上有“命运”这个东西的话，那么和我的相逢就是她无可避免的命运。”
只是……相逢了又如何？人，不是那些没有生命的财宝。尤其是团长你想得到的并不是她毫无气息的冰冷的尸体。无数的疑问在侠客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只化成轻轻的一句，“你在执著她的什么，团长？”
“执著……什么？”库洛洛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但也只是瞬间，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清。或者，是因为她身上相同的被抛弃的孤独的味道；或者，是因为她那种从灵魂中不经意透出的高高在上的冷漠旁观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她即便身处最黑暗的流星街中却依旧散发的温暖的气息；或者，是因为……“……侠客，我们才是同类。她永远不会拥有自己所谓的那种普通的幸福的。我们都不屑于需要……而且，也早已经丧失了资格。”
没错，她，还有我们，都一样。彼此隶属于黑暗的我们才会明白对方的内心，才能够彼此温暖。但是，多么的可笑，她竟然还希冀和追寻着光明……然后拒绝，背叛，逃离……
“团长……”侠客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奇怪。库洛洛转过头，看着他神色古怪的表情，“你……那个，我怎么觉得，只是在……嗯，赌气的感觉？”幼稚的赌气，就好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呵，是吗……”库洛洛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手里的书上。
不……只是恐慌……如果你要背弃这个世界，走出黑暗，扔下我……那么，就算我无法将你目多能及的一切全部渲染上夜的色彩，也可以折断你高飞的翅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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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抓捕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