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年代》企鹅子

74、第 67 章

　　“坂田银时——”

　　这是一个银发男人的名字，如果给这个男人下个定义的话，大概用“英雄”这个词就可以了。闪闪发光，足以拯救每一个人。这一点在神乐和志村新八的心中已经深深扎根。所以他们能够坚定不移的呼唤。

　　不过这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充满着绝望的战场上显得有些突兀，令所有人包括白兰·杰索都诧异地望着他们。

　　可无论如何，神乐和新八的呼唤都没有停止。他们甚至在地上艰难的朝着白兰的方向匍匐。过重的伤势令他们只能维持这么屈辱的姿势。可在这种时候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工夫去在意，他们的眼中只有白兰·杰索，用满溢的仇恨以及希望死死地盯着，一点一点接近。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

　　沢田纲吉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接近白兰，连忙出声大喊，他们根本不相信连之前拼死的攻击都没有效果，现在只凭借呼唤就能将白兰体内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一种意识唤醒？

　　“坂田银时——”

　　“银酱，救救我——”

　　“银桑——”

　　发自内心的呐喊带着悲恸，山本武忍不住捂住胸口和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动摇，以及莫名的反胃感。这份疯狂涌出的情感令他产生共鸣到想要呕出来。

　　两种不同声音的呼唤就像是一场持久的战斗，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们匍匐着，爬过伽马的尸体，爬过尖锐的碎石废墟，向白兰靠近。就连白兰本人也被这种气势所威慑到，一动不动，不后退也没有攻击。

　　这场只属于神乐和新八的战斗持续了很久，沿途的各种障碍令他们遍体鳞伤，但他们最终还是到达了白兰的面前。

　　“银、银时——”

　　这个已经变得虚弱的呼唤是这样战斗的休止符，他们用鲜血淋漓的手一齐伸向白兰的裤腿，带着拼命将他向下拉着力道死死地拽住，手背的血管甚至因为过分充盈而暴起。

　　这个动作就像是某种信号，在他们碰到白兰的一瞬间，白兰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弯下腰用臂膀狠狠地保住自己，面容狰狞，并且低声呜咽、摇头。

　　这种反常的行为令所有人再一次感到诧异，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神乐，她一点点攀上白兰的大腿，抱住他的腰“银……酱？”

　　很快在场的人们都明白，白兰的表现就像是在抑制着什么，比如说一直潜藏在体内的银时的意识。

　　没想到仅仅只是呼唤便可以唤醒银时，改变现在窘迫的局面。但仔细想想，或许羁绊不够，单单只是呼唤根本不可能能够造成现在变得有利的局面。万事屋的三人之间连接的纽带是比友谊更深沉的情感，接近灵魂的层次。

　　“神……”

　　白兰从喉咙挤出了某些字，但都被强行咽下去。

　　“银酱！”

　　“神……乐……”

　　“银酱！银酱！银酱！银酱！”

　　“神乐……”

　　一声比一声清晰的呼唤令小小的少女欣喜若狂，也让一直观察这里情景的人们产生了希望。或许战胜白兰的方法就是真么简单，只需要呼唤。不过或许只有神乐和新八的呼唤才会有用。

　　山本武有些不甘心。

　　“银桑！”

　　新八看见白兰的转变，爆发一般撑起自己破烂的身体冲到了他的身边，但看见白兰露出了自己熟悉的眼神的时候，安心的跪倒在地上。

　　“新八。”

　　白兰捂住自己的脑袋蜷起身体颤抖，山本武终于忍不住冲了上来扶住了那具看上去摇摇欲坠的躯壳“银时！银时！银时是你么！！”

　　白兰抬起头，满脸痛苦，他艰难地看着扶着他的男人“山本？”又低下头看向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的伙伴们“神乐，新八？”

　　这三个名字就像是某种信号，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坂田银时回来了。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摆在他们的面前。虽然总觉得这场战斗结束的有些太过草率，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但是坂田银时的归来虽说不能是一个完美的句号，但作为一个长长句子的逗号还是可以的。逗号之后的故事之后再想，他们可以把在银时身体里白兰的意识完全抹消。

　　“银酱你回来了么？”神乐抬起头看向白兰。

　　白兰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变得柔软“我回来了。”

　　“…………唔哦哦哦哦哦！！！！！”

　　这一刻，对于现在新八神乐以及山本武的行为大概可以成为回光返照吧，他们飞快的扑向那个冲他们笑得无比温柔的人，然后握紧拳头。

　　拥抱、哭泣、失而复得的呐喊，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当然不是这些。

　　“你们以为我们会上当么，白兰君！！！！”

　　三个从不同方向包裹火焰的拳头理所当然的被白兰躲了过去，即使有轻微的擦伤也被迅速出现的晴属性火焰给治愈。

　　“为什么没有上当呢，我还以为我演得挺像的呀～”

　　三人的攻击并没有在一击失败之后就停下，他们利用着身体的惯性迅速使出下一击，但还是被白兰躲过“银酱他啊，绝对不会露出这么恶心的笑容阿鲁。”

　　“诶——是么？可是我见过银酱路出过很多次这样的笑容啊。可关于银酱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啊，过去，以及过去的过去——啊呀，真危险。”

　　银时从来不会主动在神乐和新八提及过去，所以他们看见白兰嘚瑟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

　　可是不管再怎么回光返照，再怎么挤出力气来对白兰攻击，一切都显得徒劳。他们终于意识到能够毁灭到一个世界的男人的实力到底是多么的恐怖。白兰游刃有余的挡掉所有人的攻击，顺手将他们一个个掀翻在地，再看似随意的补上几个白指。

　　但倒在地上的人们都不知道白兰对现在的情况还是有些不满意的，比如说刚才他突然想到的绝妙的计划，让所有人都以为银时回来的时候再来个惊天大逆转，希望瞬间破灭之类的，什么哀嚎啊，面容扭曲啊，完全的绝望啊，他想看到的是这些。回忆一下从前，白兰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这么变态的，这一定都是银时让他改变了，白兰在心里决定让银时好好为这件事情负责。

　　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只有他们两个人。

　　自嗨起来的白兰“哈哈哈哈哈”的狂笑，下手也不免加重，他将新八的双腿踢断，丢在一边，山本武则是直接拧下了一只胳膊，而神乐被拎了起来“女人。”白兰这个词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即使银时和神乐的关系单纯的不行，倒不如说神乐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傻小子伴侣，虽然没能在一起，但是他就怕感情这种东西会变，神乐看着白兰的眼中的不屈、憎恨也让他有些不爽。

　　他将手指屈起抵在神乐的胸口。

　　“喂喂！你这家伙！我的胸除了真选组的那家伙还没人摸过阿鲁，你耍什么流氓！”

　　白兰噗嗤笑了一声“放心吧，我除了银时对谁都没那方面的想法哟～”

　　“你真恶心阿鲁。”

　　“谢谢夸奖。”

　　白兰加重了自己的力量，五指戳破了皮肤肌肉，他要把这个女孩的心脏狠狠地拽出来。

　　☆★☆

　　银时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看一部特效无比精致的电影，什么黑手党火拼什么火焰的力量翻飞的尘土鲜血匍匐挣扎的可怜的人类，他还抽空用了极短的时间回顾了一下当年打天人时候的战场。

　　如果这真的就仅仅只是一部电影就好了。可是银时根本无法停下的脚步和行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必须得找到一个方法占据白兰的身体。

　　啊，这种说法还真涩qing。而且令银时有些愧疚，好好的一个中二病少年想要统治世界这些跟银时本来就没太大关系，倒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事情。要不是银时突然跑来这个世界抢了这个中二病少年的身体，他的小伙伴还一个个跟过来，并且在这个世界产生了羁绊，就不会有这些令他头疼的事。

　　对不起了白兰，他其实也很想念自己帅气无比倒不如说是宇宙最完美的原来的那个躯壳，可是他死了那么久原来那个估计早就烂了。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永别了臭老太婆，永别了假发，永别了税金小偷，永别了被他迷住的女人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人。

　　当然上面这些内心独白根本不能解决现在的局面，银时并没有找到能够把白兰的意识抑制或者是直接丢掉的方法。之前他通过放空自己摒弃预忘的方式，令白兰没有找到自己内心的空隙钻进来制造幻觉给自己洗脑，他就思考自己是否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让白兰重塑自我改过自新治好中二病为人民服务。

　　事实上他发现自己似乎太小看白兰的能力，这家伙一边给自己直播战斗现场还一边对自己说“银酱银酱我把彭格列那群小鬼给打倒了哦我很厉害吧～银酱银酱我好伤心桔梗居然背叛了，不过我能赐予他新的人生也能摧毁他的人生～银酱银酱他们都好拼命啊明明都是白费力气啊啊啊太可笑了～银酱银酱我把你珍视的新八和小神乐打倒了哦～银酱银酱你快看他们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真不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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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去死。

　　银时已经快被这个混蛋气的想要原地后空翻了。

　　但是就算他把手边一切能触及到的东西丢出去，对着上方竖中指爆粗口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甚至可能会让白兰感到更加的愉悦。一想到这个银时就觉得浑身脱力。

　　他想到了很久以前，在自己还在坂田银时那个壳子里更要长久的以前的事情，战争啊，死亡啊，老师滚落的头颅啊，还有阳光明媚的私塾。他失去了挺多东西了，所以现在才不想再失去什么。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实体的东西只要打碎就可以，但意识这样东西应该怎么样才能摧毁呢。他对白兰·杰索一无所知，相反的是，白兰·杰索窥视了他的所有记忆，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身经百战的白夜叉表示自己并不能用手中的剑横在他想保护的人的面前。

　　“白兰·杰索！白兰·杰索！白兰·杰索！”银时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单纯的呼唤并不能使这个人回心转意。白兰·杰索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光明的钥匙，也是撬开理智大门的铁锤，可是银时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白兰·杰索也一遍又一遍开心地回应“我在～”

　　这些回应听上去很遥远，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这更让银时明白他无法够着那样的距离，这一声声呼唤只能是一点一点消灭银时心中希望的橡皮。

　　“白兰·杰索！”

　　“我在～”

　　“白兰·杰索！”

　　“我在～”

　　“白兰·杰索！”

　　“我在～”

　　声音逐渐低下去，因为这里是意识的世界，所以银时并不会有什么口干舌燥的感觉，音调的降低无非是他已经累了，心理上和精神上。

　　银时倒在意识的世界，他知道自己已经倒下来，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方位。这里很大，但是不分前后左右。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呼唤着“白兰·杰索！”声音微小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在！】

　　什么？

　　并不是来自很远的地方，而是觉得就来自自己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以为只是错觉，他又轻轻呼唤了一声、

　　【我在这里哟～】

　　声音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不是错觉！银时猛地站了起来，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