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若仙若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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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第几次在我面前露出软弱，只是为了跟我说，对她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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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
在做足十二分的打算之后，就要迎接这个新学期了。
没料到我们学校竟还有学生骑自行车上学的，我还是其中的一位。早早地下了楼，整理好外套，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在空气里回荡。循声看去，看见祁霡一边骑车一边哼着歌，耳朵里还戴着耳塞，从那边的小径穿过。
现在才六点半，若不是看见客厅里挂着的失忆前的时间表，我也不至于这么早起床，但我没想到在寒假里能睡到十点的祁霡也在这个点上学。这是大三不是高三，这勤奋得，太令人无语了。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夜晚残留的宁静与墨色包围着我。我听着前边女孩空灵的声音在风中摇曳：“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有谁错……”
明明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应着令人窒息的寒风，祁霡的声音依旧平稳如水，还能把女子的婉约气息表现得那么好，应该是有经常联系的吧。不忍打搅她的歌声，只好一直在她身后静静地聆听着，不动声色尾随她进入校园。
到校也不过七点整，刚走到教学楼下我就被身后的人拽住了：“我刚刚看见你路上在跟踪祁霡同学哦！”
我微窘，甩开他的手：“泯月别闹，我是在路上碰见她的。”
泯月还是坏笑着：“那怎么不跟上去打招呼？”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我原本就觉得和她相处很尴尬吧。远远看见前面的长廊下走过两个娇俏的身影，祁霡已经摘掉了耳塞，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旁边的王雪晴一边揪着祁霡的耳朵，一边说着什么，嘟起的嘴唇没有掩饰住她嘴角的笑。两人笑闹的身影在这样的清晨里给人一种暖意。
泯月也看见那边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转过头问我：“放学一起去网球社么？”
“嗯。”对这个校园还不是很下属需，还是多走走为妙，幸好泯月和我同班，不然我可真没法子混了。
在社里交涉得很顺手，没有和想象中那样有什么出糗的问题，但令我汗颜的是，这几天不断的会在大玩网球之后收到一大堆女生送的礼物，名义上皆是对我这次车祸的慰问，实质上……大家都懂的。问泯月这些我以前是怎么处理的，他说：“拒收。如果是偷偷放在你课桌或储物柜里面的就由我和祁霡、雪晴私下送回去。送不回去的嘛……”他想了一下，终于说道，“你亲自到那些人班里，当众归还了。”
其实后来我又问了其他同学，他们说我的不是归还礼物，应该说是当众羞辱……
我听了都想找地缝……有点欢迎他们说的不是我，即使是失忆了，性格也不应该差这么远吧？
不过后来萧筱的说法躺我比较释然：“你不过是为了唐某人不受打击而已。毕竟她是你女朋友，即使她面上可以装得无所谓，说不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得出我的“女朋友”在我心里的分量是蛮重的，我装作不明白地问她：“我前女友是谁？怎么没听你们讲过？”
萧筱立马就跳起来用脚踹我：“前前前，前你个头啊！白眼狼，好端端出什么车祸！”
我被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到了，忙改口：“行，行，以前我都是很疼我女朋友的，对吧？”
她继续踹我：“没有‘以前’两个字，以前现在和以后，你都得心疼她，只心疼她一个！”
这小妮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暴力起来可一点都不含糊，我揉着腿讨好道：“妹妹我错了，我听你的……”
萧筱像是愣了一下，然后拍拍裤脚上的灰尘，说：“那你回去和那姓孟的吹了先。”
这玩笑开过火了啊，我冷声道：“那你继续踹吧，这这么做人不厚道。”
“你……”她瞪大眼睛，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随即她的拳头重重砸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下周回去上课，请你，对她好一点。”
我没有回答。
放学后我在综合楼下等江泯月一同回家，正巧碰见了也在等人的祁霡。我站在拐角的一棵高大的树后面，一般都不会有人能注意到这里，而我却能清清楚楚看见周遭的风吹草动。
祁霡一个人站在那里，手臂上挂着她的包，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不只是在思考些什么。平日里活泼的眼眸此刻如同一潭死水，黯然无光。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她抬手看了下表，再从包里拿出一本文学杂志，倚在树旁静静翻看着。瘦削的身影，让过路的人有一种叫怜悯的感情在心间慢慢化开。
仿佛时光在这一刻精致，突然有种感觉，她就是画中的仙。
可又是从哪里，传来几丝抽泣？
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祁霡抬起头，不动声色将指尖在眼梢蹭了蹭，冲下楼的那个女生微笑交谈，帮她指出画中的不足。动作、语气、还有嘴角抹不去的笑意，是那样的自然生动。
我有点刻意地走出先前站的地方，走到另一旁的树下。我知道，她肯定会经过这里，也肯定会看到我。
果然，我笑着向我问好，仿佛，刚刚那个悲伤的女孩不是她。
可我还是看见了，她眼眶微微的红，长长的睫毛隐约的湿润。
她转身走了，带着她的节奏的轻快步伐，长发在空中俏皮地摆动。我看不清她究竟隐藏了多少心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她这么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若仙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