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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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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极似野兽咆哮般的声音,在楼与楼之间的道路上行走便听的愈发清晰,经过楼和楼的反射,那声音听上去更加可怕。
这种吓坏小朋友的咆哮声同时也吓到了胆小的纲吉,看见自己十代目受了惊,忠犬狱寺立马掏出了一堆炸弹摆好造型,只等着吓人的家伙一出现就马上扔过去,山本挠着后脑,呵呵的不在状况内,还在询问着:是什么人这么有精神……
嗓门高到了这个程度,一般人都不禁会想,这是个怎样的人啊……
而小言同学在听见这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好,纲吉得赶紧跑。而转念一想,现在跑了,那么这两个人就得不到必要的心理训练了。
眼睛从狱寺的身上转到山本的身上,再从山本的身上转回狱寺的身上,来回看了这两人几眼,言开始部署他的想法。
“快点跑比较好哦,纲吉。”趁纲吉分神的时候,言拽着他的手腕往另外一个方向跑,绕道回家。
“诶?可是,狱寺和山本……”
被拽着跑的时候,纲吉始终回头看着那逐渐拉远的两道身影,从那两人的惊讶表情看得出,他们十分不理解纲吉的举动。
“快点告个别,回去给你解释。”
言也不回头,尽他所能的加速跑,反正远离那个地方,远离可能会出现在那的人,远离危险。
保护纲吉才是现在的最优先事项。
脑袋懵懵的,纲吉脱口就喊道:“狱寺山本,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他喊完的时候,恰好言拐过拐角,那两道身影终究是看不见了,而言还在快速的跑着。
纲吉真是一头雾水,好多想问的,在跑步的时候说话困难所以没法问出口,而且言说了,回去会解释,那么现在就随他吧……
不过这两个人还没跑多远,就被拦住了。
突然出现的扮装成盆栽的里包恩,让言恨到了极点。
“蠢纲,这种时候你要到哪去?家族成员可是受伤了哦。”
里包恩拿出两张照片,冲着纲吉的脸就扔了过来,反映下的接住,看见照片上的人后,纲吉僵掉了,话都说不完整。
“这……这怎么回事……啊……”
两张照片,把山本和狱寺受伤倒地的模样拍的真真切切。
“既然知道家族成员有难了,那么你也去战斗吧。”
魔王话音落地,子弹出膛,纲吉倒地爆衫复活,一气呵成,沿着原路飞也似的开始跑。
脑袋里只有一个信念:救山本救狱寺救朋友!
言现在彻底无力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这话到底谁说的,犹记得当年,和那个人的初次对决,输的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现在到底是言总在坏里包恩的事,还是里包恩总是打乱言想到的事,大概认识这两人的人都能清楚的说个答案。
姜还是老的辣,即使是从未来死回来的,言也不会设计的过里包恩,虽然他是言纲,可他仍然是从废柴纲的身体里衍生出来的,战斗力很强没错,智商方面,其实和纲吉差不多,只能说他非常冷静,不会随便乱了阵脚,而思考模式思维方法,和纲吉根本是一个影印本。
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言也好,纲吉也好,他们都注定了要彻彻底底的栽在里包恩的鬼畜之下,不过说到底,能够让里包恩吃亏的人,出生了吗?
纲吉赶到的时候,地上零零散散倒了好几个人,除了山本和狱寺还有个不认识的少年,站在倒下的人身边意气风发的挥着剑胡乱咆哮的人,拥有一头很长的银发,和一张俊秀的脸。
那个看上去应该很和蔼的脸正做着很恐怖的恐吓表情,远远望去,那个人站的地方有种修罗场的感觉,就是那种相互残杀最后只剩一人傲立于尸体之上的场面。
纲吉觉得,那个人很过分。
不管怎么说,山本和狱寺被教训的很惨,朋友受伤了,而且原因和自己有很大关联,这恰好中了纲吉的底线。
头脑一热,于是,死气模式爆衫裸奔的纲吉,朝着挥剑的人冲了过去,被弹开,再冲过去,再被弹开。
反反复复好几次,纲吉变得伤痕累累,没穿衣服的身上沾满了路上的尘土,而他依旧不放弃的倒下再起来,然后被打飞,继续冲过去。
死气模式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发现了自己这种纯自残行为是多么的可笑后,纲吉欲哭无泪。
怎么办啊……
跑,脑袋中蓦地窜出来的一个字。
面对着挥剑的银发青年,纲吉的四肢本能的动了起来,转身开跑。
银发青年的剑里装着某些带火药的装置,类似于炸弹一样的东西,朝纲吉飞了来。
在被炸到之前,纲吉觉得有人推了他一下,就跌趴在了地上,随即炸弹炸响。
烟雾弥漫了开来,阻碍了视野。
过了一小会,能够看见附近的事物,纲吉一边顺势拽着言刚才推他的手臂,一边瞪大褐眸,有些恐惧的看着那应该倒在地上,又不知什么时候起来行动的少年。
看出了他的疑问,少年出声。
“在下是巴吉尔,受老大的委托要把某样东西转交给沢田大人。”
名为巴吉尔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镶金的盒子,打开来后,里面装着七个形状怪异的戒指。
“里包恩先生知道内情,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没法战斗,请你带着这个快逃吧。”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全,就被打断。
“是这样吗?这可真是不得了呢。”
现下对两个人来讲都异常恐怖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着。
“将那个交给我之前想我怎么收拾你们?”
纲吉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目光泄露出了他心中极大的恐惧。
在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这个长发的男人比云雀学长还要可怕。
言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半蹲在他身后,感受着他的颤抖,他的恐惧,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咬紧牙关怒视着斯库瓦罗,即使他的愤怒根本传达不到对方眼里。
“还是老样子呢,斯贝尔比•斯库瓦罗。”
纲吉的嘴巴张大,震惊取代了恐惧,银发的男人也转过身,看着路的另一边。
金发的阳光青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逆光走来。
“迪诺先生……”
趁着纲吉陷在震惊的时候,言抓过他手上装戒指的盒子,用力扔给了已经走得比较近的迪诺,然后拉着纲吉开跑。
陷在斯库瓦罗的目标应该锁定在那些指环上了,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有战斗力的人,接下来他们只要跑的远远的就可以避免继续受伤。
有部下跟着,里包恩也在一旁,迪诺不会有事的。
身后鞭子挥舞鞭打到地面和墙壁的声音还有剑气和剑风的声音,对于纲吉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物,而又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亲身体验过的发生在身边的事。
纲吉不太灵光的大脑想不明白前前后后,串来串去得出的结论简单明了——彭格列。
一切因彭格列而起,因彭格列激化。
回到家后,纲吉直接冲到房间躲了起来,蜷缩在床脚,将头埋在膝盖里,保持这个姿势做了一下午。
他需要整理思路,需要冷静心情,最需要的,是和言的对质。
入夜,湛蓝的天空被渲染成墨色,第一颗星星出现后,其他星星接二连三的挂在了夜空,给月亮当着陪衬。
“言,你早就知道那个银发的人会出现对不对?所以才在一开始就拉着我跑。”
埋在膝盖的头发出来的声音很闷,配合纲吉懊恼的语气,让言听着有些心酸。
“啊。”
“为什么你要这样,山本和狱寺都受伤了。”
纲吉猛的抬起头,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看见言担忧的目光后,又把音调降了下去,撇开目光。
“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却受了那么重的伤……”
“有里包恩在,他们不会有事。”
言也是在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才带着纲吉跑的,他就是不想看见纲吉受伤。
“不会有事?他们都站不起来了还没有事!”
难得的,纲吉生气了,为了朋友和这个默默守护他的人在生气。
只是因为那种理由就扔下他们不管,太过分了!
“你既然知道事情会发生,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一起跑。”
“他们需要成长,挫折是让他们成长的最好最快的办法。”
言冷淡的回答给纲吉听了后只能让纲吉更加悲伤,抿紧嘴唇,纲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言做的事是为了他,他没笨到连这一点都不清楚,说到底纵容言行为的自己又哪里有资格去批评他。
山本和狱寺的灾难全是他带来的,这种想法始终挥之不去,纵使那两个人再怎么自愿的呆在他身边,跟他玩这明显不切实际的黑手党游戏,他也总想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他就是这种性格,改不掉了。
“言,你到底是什么人?”
最后,纲吉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言没有回答他,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就把他拖到窗边看星星。
“夜空和白天的天空很不一样呢。”
言总会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
言总会在夜晚露出十分寂寞的表情。
言总会让纲吉感到心疼,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得不到回答也不要紧,纲吉本就不抱期望。
伸手环住言的腰,把他从窗边拉下来,和自己并排站着,纲吉也不看他,褐眸看着的,是漆黑的夜空。
二人无话。
而纲吉和言都明白,总会有那么一天,言会自愿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