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西风绘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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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田正臣发现，【黄巾党将军】的称号远远没有【折原家的男人】来得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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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田同学，我一直喜欢你。”
看着眼前乖顺地低着头，满脸羞涩的少女，前不久才被贴上【折原绘卷男朋友】标签的纪田正臣感到压力很大。
他无奈地抓了抓额前那本就凌乱的金发，要知道，他从来就不会拒绝一个女孩子的求爱，因为通常都是他求别人【…】
以前自己还在疑惑，以自己的条件不至于来良学院里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自己，可是在自己待价而沽的时候，每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看到自己的时候都只是会转身羞涩跑走，连让自己搭个话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不知道哪个莫名同学【绝对是帝人那家伙---纪田正臣语】放出自己和折原绘卷真的在交往的消息，又得到了当事人的承认【纪田正臣？恩那是我男人---折原绘卷语】，这些女孩子却像闻风而动了一样纷纷跑到了自己面前来示爱…而那些男生…他们甚至煮了红豆饭【…】来庆祝自己未来光棍生涯的结束…
“呃，这位同学…”就在纪田正臣为难得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眼前的少女蓦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
“呜呜我就知道那些传言是真的，虽然很怕折原同学但是不来试一试又不甘心…
总之纪田同学你一定要和折原同学相亲相爱白首不离早日生子啊嘤嘤嘤……”
“哈”望着泪奔而出的少女，纪田正臣再一次感到压力很大，为折原绘卷的不同寻常的威慑力。
【所以说绘卷你到底干了什么把这女孩吓成这样啊！】
今天，是黄巾党事件结束后的第3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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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本来应是炙热难耐的，但今天却显得格外温软柔和，不远香樟树上的蝉随着微风的抖动发出细细的低鸣，意外的没有了以前的聒噪，空气中像是流动着缱绻的微醺的醉意，让人忍不住产生疲乏的睡意。
纪田正臣走上天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瞥了一眼墙角因为挨得有些近就变得浑身僵直的夫妻相二人组，纪田正臣把目光投向不远处天台上貌似酣睡的某人，而对方也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懒懒地抬起眼皮，用几近愉悦的声调打了一声招呼。
“哟，跟班！”
“不要叫我跟班！“
“我不是也让你叫我绘卷了么。”
“这两个词在性质上完全不可以等价交换啊混蛋！”
“呦~呦~呦，少年你炸毛了。”
纪田正臣气喘吁吁地看了一眼面前满脸趣味盎然的某人，为最近自己与折原绘卷之间那所谓【大神和跟班】的恋爱状态感到无比挫败。“喂，难道不是你先向我告白的吗！”金发少年拿出自己唯一可以和对方大小声的事实据理力争。
“那你应该感谢我的洞察先机，先一步点出了你心里对我的非分之想。”可是对方依旧淡定地给出了实际上厚颜无耻的回答。
【先爱上就输了什么的，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捂着再次抽搐起来的胃部，纪田正臣痛苦地认识到在自己完全破廉耻之前是无法在口舌之争上占据优势的事实。
也许是他脸上的痛苦和怅然太过真实和扭曲，对方像是起了恻隐之心似地再次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传说中男朋友的特权好了---你要你提的要求，我全都答应，怎么样？”
“真的吗！”
“一年一件。”
“折原绘卷！！！”
“呆毛都炸起来了，你是在卖萌么跟班？“对方拉长的语调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可恶，”爱要不要，懂？”
“懂……TT…“可是自己还是不能反抗。
日子总在反复的争吵笑闹中匆匆逝去。
今天，也是与折原绘卷开始交往的第3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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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下课铃声最后一次的响起，纪田正臣随意地将书包挎在腰间，哀叹了一下暑假还要补课的高中生的艰辛。
走到约定好的地点，却只有帝人和杏里，明明那家伙是先我一步出去的……
“帝人，折……绘卷呢？”有些拗口地改变了对对方的称呼，看着眼前的一脸纯良的好友，正臣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折原同学么，她说今天有事就不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对方没有像平常一样揶揄而是爽快地给予了回答。
有事情么……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前方帝人的呼喊声：”正臣，你在干什么啊，还不快跟上！“
压下最后的一丝担忧，纪田正臣笑着对远处的好友大声说道：“跑那么快怎么不知道等等我嘛！”
“还不是你腿太短，走不动！”
“口胡，纪田大人我明明是在思考很严肃的事情而忘记了时间！“
“看啊杏里,好多牛在天上飞！”
好友之间轻松的互相调侃让纪田正臣忘记了深思，同时也放弃了那本该早就知晓的。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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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原绘卷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也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这世界，终于开始排斥她的存在。
她知道缘由，结果，甚至消除这胸口不断泛滥的疼痛的方法。
但是她不愿，她不想，这是执念。
从口袋里扒拉出前天纪田正臣送给自己的牛奶味棒棒糖，撕下繁琐的包装，放进嘴里，牛奶的馥郁香气一瞬间融化在口腔中，同时融化的，还有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丝思绪------
【说不定无论在哪个世界，自己都只能作为异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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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帝人和杏里，纪田正臣信步走在池袋的街上，已是入夜。
纪田正臣知道，其实夜晚才是属于池袋的最美丽也是最罪恶的时光。
黑夜女神勒托带着她别有的魅力从天空走来，一步一步，尽是楚楚风姿，她孕育了太阳和月亮，将他们的光芒挥洒人间。
夜晚的池袋，有时像充满活力的柬埔寨商女，一跃一纵间展现池袋夜色的繁华和旖旎；有时又像是带有西班牙口音的游吟诗人，用那声音与这个城市黑夜中潜伏的罪恶与丑陋低低地调情，那释放了所有情感的语言，风雅精致又暗含杀机。
【自己与折原绘卷的初见，好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傍晚。】
想起那次真是有够失败的搭讪，回忆起记忆中自己那副有够蠢的傻样，纪田正臣忍不住失笑。
【当时哪里会想到现在…】
如果当时有人和自己说，那个和折原临也基本上是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女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他一定会以为对方被传说中的无头骑士打爆了脑袋……不过黑摩托，不赛尔提也没有那么凶残…
【当时哪里知道，现在会那么爱。】
脑子里回忆着过去的种种画面，主题无非叫做【折原绘卷】，眼睛的焦距漫无目的地搜寻着人群，锁定了目标---好像就像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她好像也是只穿了一个紧身黑色七分裤，整体略为中性的打扮，又把那头唯一可以证明自己女性身份的长发扣进了鸭舌帽中，其实认错成为临也先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啊……所以….
“咦咦！！！’看着不远处被自己目光锁定的目标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就跌坐于一旁地大树边，正臣忍不住惊呼出声：”那，的确是绘卷吧！她不是…“有事情么……最后半句，到底还是被纪田正臣咽进了肚子里。
【她在干什么？】
纪田正臣呆望着不远处行为举止怪异到要死的家伙。
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左手扶着大树，弯腰？
系鞋带？
模仿土方寻找蛋黄酱王国？
对着树洞说国王有只驴耳朵？
就在纪田正臣的思想轨道正朝着不知预知的方向前进的时候，一辆l蓝色的卡车从他面前驶过，车头的探照灯一瞬间不仅仅照亮了暗色的街道，还照亮了隔着一条马路的折原绘卷的脸庞…和那素净洁白的指间…承载不下的流淌不息的…
纪田正臣的心在那一刻猛然缩紧。
那粘稠鲜艳的，自己并不陌生的…
那是血。
。。。。。。
“绘卷！！！！！！”
一瞬间爆发出的巨大呼喊后的是，对方惊慌失措到绝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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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看似平静或许波涛汹涌。
夜晚的南池袋公园一改往日的欢欣热闹，显得僻静而又荒凉。
月亮照不到的树影下，有细细的讲话声传来。
“怎么回事？“看着原本素白的纸巾上沾染上的血色，纪田正臣终于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并不是假象，同时他的脸色也在一瞬间严肃了下来。
“啊啊啊，其实是我心肝皮肺腿抽筋啦~“嘴里叼着棒棒糖，眼前的人好似吐血的不是自己般满不在乎地说道。
“折原绘卷！“
好像是被眼前金发少年百年难得一见的严肃深沉的表情给吓到了似地，折原绘卷勉强换了一个比较正式的表情，放软了语气但却依不改跋扈道：“安啦~我没有事情啦~”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很显然对方不领这个情。
气氛在一瞬间陷入了尴尬。
…………
“纪田正臣？“
“纪田同学~~“
“跟班？“
“正臣。“
“什么？“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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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望了一眼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纪田正臣一边帮她按摩据说已经发软起不起来的双腿，一边老妈子般絮絮叨叨道：
“你要多注意身体啊，不要太任性，你一个人住要多喝水吃水果，不要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因为我会心疼。
“纪田正臣，你可以嫁人了。“对方对于他的絮叨很大方地给出了不屑一顾的姿态，同时一脸坏笑地从嘴里拿出那个一直没有吐出去的棒棒糖，问道：”血腥味的棒棒糖，天大地大，独此一家，你要吃么？“
于是真的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
奶香的浓郁和血的腥甜在口中一下子蔓延开来化作不知从何说起的苦涩。
但还是笑着开口。
“怎么不吃，好歹也算间接接吻了不是？“
“………”
被猝不及防地一把拉下，那股苦涩再一次地占据了自己的口腔，同时感觉到的还有嘴唇上的无比陌生的柔软的触感…
-时间忘记流动了。-
眼睛在那一瞬间睁大到无比又轻轻合上；
-感情忘记收住了。-
那颗心在拔高的瞬间又重重落回。
-命运忘记轮回了。-
被推开的那一瞬间谁知谁的心底是否充满着不舍和了然。
-我在接吻。
-我在和折原绘卷接吻。
-我在吻绘卷。
【于是世界在那一瞬间美的无以复加。】
月光轻诺漫步，悄悄地走到了树影下，照亮了那对用奇怪姿势相拥的身影，也照亮了那个黑发红眸的女子身上不断泛着灰色的皮肤和…
脸颊边尖尖的耳朵…
【妖精呵…】
“感觉怎么样？果然比间接地更加真实吧？”对方一点没有被推开的窘然，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还是说，和这样的我接吻比较恶心？”
纪田正臣猛然瞪大了双眼。
但是还是微微摇头给予了否定。
终究还是沉默良久。
还是正臣先开了口。
“腿不酸了吧，那么，绘卷，我送你回家。“说着便要转过身去。
“你不问？“身后传来女子浅浅的气息。
纪田正臣闭上眼，想起折原临也把所有资料摔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说着这是折原绘卷过去的那一刻…
他依旧摇了摇头。
他知道---他问，她就会说。
但是他不想。
过去的既然已成过去，那就让它永远地逝去。
谁也别再揭谁的伤疤。
我不了解全部的你，但我了解现在的你。
【于是让我送你回家吧，绘卷。】
【绘卷，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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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走得有多漫长，他们都知道。
绘卷望着眼前金发少年瘦弱但却挺拔的身影，感觉到对方牵着自己手心里温暖的触感，终于无声地微笑了起来。
像是春回大地，白雪初融。
【纪田正臣，是你放弃了最后一次知道真实的机会，从此之后，我不再会说。】
【但是。】
【也别指望我再放手。】
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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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绘卷望着窗外微亮的天色和那温柔升起的柔软的雾霭，不由微微的慨叹。
【这和自己初次到来的那一天，到底何其相像？】
【若果，是选在这一天的话…那也倒是心甘情愿。】
抽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绘卷拨通了那个唯一知道她现在所有情况的男人的电话。
“小绘卷~~今天还好吗~？~“
对方依旧是荡漾到让自己想要痛扁的语调。
“收起你那不知所云的语调，我还死不了。“
“矮油~我只是想用这样的语调让你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不要贸然寻死啊~~~
---那么，到底还能活多久呢，绘卷。”
折原临也的语调突然变得深沉低缓，像是强调着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我还能活很久很久呢。”绘卷望着镜子里快要控制不住的转换状态，笑眯了眼回答道。
【说不定连今天都挨不过。】
自己体内的灰妖精血统终于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
作为折原绘卷这个人类存在的话，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血统的。
所以，这个世界，再给于自己一年这么漫长的思考期后，终于要求自己，做出选择。
原本答案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但是却是怎样都下不了决心。
那双控制不住显现出灰色鳞片的双手，轻轻划过镜子中的自己现在的模样，留下尖锐的划痕和低低的喟叹。
【明明为这个吃了那么多苦…】
【为什么…总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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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总是很好。
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的羞涩的呼喊声。
【原来是杏里。】
小小且不留痕迹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是否有与人类不同的形象，接着满含笑意地向面前低着头羞红着脸的少女走了过去。
【如果真的要结束，就让我好好享受这一天吧。】
【算是最后一次的，告别。】
并肩走在池袋清晨的街道上，因为放假的原因除了补课的学生外只有几个上班族匆匆走过，原本喧闹的街道此刻显得格外静谧。
“那个绘卷…‘耳边响起杏里小小的呼唤。
“恩？“
“绘卷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心里猛然咯哒了一下，难道自己哪里不对么。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疑惑的神色，杏里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就是绘卷酱昨天很早就离开了，而且今天的脸色有些苍白呢，所以我猜，绘卷酱是不是生病了呢？”
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眼中却不乏担心望着自己的女孩，绘卷莞尔，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要担心啊，杏里。】
【我没事。】
杏里大笨蛋，我才不会生病。
那才不是生病，那是反噬啊，杏里。
【不要担心啊，杏里。】
【我没事。】
我只不过是，快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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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杏里来到了学校，绘卷却没有进去。
她临时改变了注意。
如果真是最后一天的话，还在学校乖乖上一天学的话岂不是太凄凉。
我还想好好看看这个城市呢。
【这个让自己获得新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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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的风景好像一如往常。
又有哪里不一样。
比如这些层出不穷的别有用心的人们。
“绘华里，你拽着我干什么啊！’
“啊啊啊，绘卷你不和我一起去看新出的动漫新番嘛！超治愈的，说不定一下子就会找到活下去的勇气哟！“
“绘华里，你……”
又或是…
“啊啊啊黑摩托居然在白天也可以出现呢啊啊啊！’
“赛尔提，你又怎么…”还没问完的话截止于眼前无头的妖精紧张地在IPAD上打出的那句话中。
【绘卷，听说你要寻死！！！】
就在自己欲言不止的时候，对方又打出了下一句。
【是被小灰人什么的附身了么！】
真是吐槽不能……身为杜拉尔罕的你居然真的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
甚至…
“静雄先生，你……“
“折原家的小丫头啊……”对方亲昵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淡淡却好闻的烟草香味传来，”虽然和那个家伙长得像…”
侧身走过，最后的话好像消逝在了风里…
“可我还是把你像幽一样看待的啊…像妹妹一样…”
“……”
【为什么，你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我明明什么都不敢说…】
【嘀-----】
“呐，是你吧，是你，说给他们的吧？”明明是肯定的语气，却不可察觉地带了一丝颤抖。
“是啊。”对方一改往日的荡漾，爽快地承认了，“就像小静说的，毕竟你是我的妹妹啊…”
所以无法什么都不干，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
“所以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到底还是不清楚全部的事实，但是该放弃的终究还是要学会放弃，你选择现在还是过去呢，折原绘卷。”
【我不敢说，我一直不敢说。】
【因为我怕你们一开口挽留，我就舍不得。】
【可我还是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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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无限恐怖。
---我是你们的队长，郑吒。
---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绘卷。
---谢谢你，队长。
郑吒…
---如果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那就自己把自己当做人类，为了活下去。
楚轩…
---怪物！，你不是我的女儿，滚出去！怪物！
---把我的女儿还回来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爸爸妈妈……
【明明是这该死的血统造成了如今的一切，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放不下…】
【如果失去了它，就好像否决了自己在无限里所有的一切…那些痛苦，挣扎，鲜血。友谊以及背叛…】
--于是该怎么选择啊，我亲爱的绘卷
--你要过去，还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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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田正臣找到折原绘卷，是在海边。
晦涩的西风从遥远的岸边吹来，吹动倚在栏杆上的红眸女孩的黑色的发，虽然此刻有些微微的泛着灰色。
---一瞬间好像连尘埃中都开出了花朵。
“连你也来阻止我么，纪田正臣。”
看着对方眼中满是疲乏挣扎的绝望，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有一点，却在纪田正臣的脑海里无比的清晰。
【他不想失去折原绘卷。】
【所以……】
“和我去看夏日祭吧，绘卷！”
“哈？”
“和我去看夏日祭吧，绘卷，你说过的，一年一次绝对可以履行的要求。”
“你答应过的，绘卷。”
夏日祭，距今一个月零三天。
折原绘卷，也许挨不过今天。
“你是在威胁我么，纪田正臣？”
“不，我只是希望你答应。”
他说不好挽留的话。
所有的花言巧语，调侃笑闹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答应我吧，绘卷。
---请答应我。
算我一年一次的要求。
算我一生一次的恳求。
一年一次又如何？我依旧心满意足。
---第一年---陪我去看夏日祭吧，绘卷。
---第二年---我们接吻吧，绘卷。
---第三年---嫁给我吧，绘卷。
--第……年---陪我慢慢变老吧，绘卷。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与你一起慢慢变老。】
绘卷，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有漫长的时间，与你一起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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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田正臣低着头，他不敢看。
他低着头，缄默地等待着。
---终于，他听到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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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纪田正臣。】
【哈？】
【都怪你，我再也吃不到血腥味的棒棒糖了！】
【都怪你，我再也不能一脚踹飞折原临也那个家伙了!】
【都怪你，我竟然发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弱点…】
纪田正臣抬起头来。
眼前的人明明在笑着，眼中却闪现着莹莹的泪光，伴随着那语带哽咽的声音，那黑色的长发中夹杂着的灰色渐渐消散，随之消散还有那身上那不知名的枷锁和他所不知晓的遥远的过去……
【我突然发现…】
【我居然拒绝不了你的任何要求啊…正臣…】
绵长的西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带着夏日特有的气息，他想他终于看见了
---从尘埃里开出的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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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光阴荏苒，地覆天翻。
管他人生坎坷，命运多舛。
我只知道，你不会离开。
我只知道，你会陪我一起变老。
【今年的夏日祭一定会很漂亮不是么，我亲爱的绘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西风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