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死徘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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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营帐里，海兰察看着札兰泰对着一个荷包出神，轻轻问道。
“海兰察，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札兰泰听到海兰察问自己，回过神来把荷包收起来，反问了海兰察一句。
“大概，有吧。”海兰察不确定的说。从小他就没怎么与女孩子接触过他怎么会知道。只是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也曾经喜欢过什么人。
“海兰察，我有时候会觉得心空了一块地方，很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札兰泰难得一见的文艺了。
海兰察不解的看着札兰泰，他不能理解札兰泰的那种心思，只是，下一场与回疆的大战在即，札兰泰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看着海兰察的样子，札兰泰苦笑了，海兰察不是自己，也不会了解自己的那种心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总会莫名其妙的思念一个女子，甚至还会做一个梦。
梦里面他看到这个女子与她的爱人从相爱到成亲，再到成亲之后的争执。
男子不能理解女子想要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女子也不能接受男子那种女人如衣服的想法。
两个人是相爱的，却又如同刺猬一样，最后只能把彼此刺得遍体鳞伤。
很多次，札兰泰觉得那个男子就是自己，可是他却从来看不清男子与女子的脸庞。
昨晚，他又一次做了那个梦，这次他居然看到了女子死了，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撕心裂肺的那种痛苦，像是，像是自己的爱人死了一样。
天可怜见，他可还没有房中人呢，更没有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醒来后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最后他听到男子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不断的呢喃着两个字——新月。
醒后的札兰泰还沉浸在那股悲伤中无法自拔，看到身上母亲送给自己的那个荷包，却觉得这个荷包现在看来眼熟的很，这是自己出征时母亲为自己绣的，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在梦中男子身上也见到过。
母亲一向喜欢亲手做这些东西给他和父亲，难道说….
是父亲？
自己梦中见到的男子是父亲？那女子又是谁呢？肯定不会是母亲吧？
唉！自己做的那个梦也断断续续的，不然从梦中还能得出更多的讯息呢。
此时的札兰泰完全没有想过以他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怎么就会想女人一样执着于梦境，那不过是梦而已….
可是一向冷静自持的札兰泰却觉得这不止是个梦而已…
战场上，这是与回疆的最后一战了，只要这场战争赢了，回疆与大清将再无一战之力。
海兰察奋勇杀敌，在他的观念里，他的一切都是朝廷给的，为了家里，为了族人，他要回报朝廷，在战场上也从来不吝啬受伤。
札兰泰就看着海兰察一直往前冲着却没有注意到敌方的弓箭手已经瞄准了他。
“海兰察！闪开！”札兰泰看着自己的好友，大声的喊着。
札兰泰的喊声引起了海兰察的注意也躲过了瞄准他的弓箭，可是札兰泰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喊声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因此没有躲过对方的偷袭。
一箭当胸穿过。
“札兰泰！”海兰察看着好友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倒下，一时之间说不清是懊悔还是伤心，只能指挥人将札兰泰送到军医处，随后自己带人继续杀敌。
在札兰泰倒下后，军心凝聚力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不久就将回疆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回疆派人出来和谈。
“和谈？！门都没有！”海兰察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怒了，海兰察还在军医那里生死未卜，回疆想和谈？做梦！
只是，海兰察不过是个前锋，和谈什么的也轮不到他说话。
兆惠同意了和谈。
“将军！怎么可以和谈？札兰泰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怎么可以和谈！”海兰察听到消息后还没来的及去找兆惠，兆惠已经把和谈事情交给了军师，自己匆匆来看札兰泰了。
“海兰察，我知道你关心札兰泰，可是，国事与私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兆惠疲惫的解释。
札兰泰虽然不是自己的独苗，但是为这个儿子花了那么多心血，疼了那么久，现在却在里面躺着不知是死是活，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可是他能因为这个就拒绝回疆的和谈吗？
即使现在的回疆已经没有了多少军队，但是没有多少不代表没有，再打下去的话战士们也会累啊，已经可以回家了，也让回疆怕了，难不成他还拒绝和谈来个屠城？
在死亡的威胁下难保回疆的人会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在造成无谓的牺牲。
回疆人死不足惜，可是他们大清的战士怎么能因为他的私心而死？
海兰察沉默了，按道理他也不是不懂，可是他不想懂，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还让札兰泰提醒自己，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引起了敌方的注意力，这一箭又怎么是札兰泰挨？
“将军，都是我的错…“海兰察自责。
“不用自责了，我也拿你当半个儿子看，札兰泰救自己兄弟，这不是应该的吗？”兆惠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就像是看到自己曾经的那些战友们。只是，如今的那些老家伙们，也就还有自己活着了吧….
札兰泰丝毫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牵挂着他，他中的箭军医不敢拔，可是札兰泰又发起了高烧，军医愁容满面的让兆惠做决定，拔不拔箭，现在拔不拔都很危险。
兆惠决定拔了吧，是死是活由天注定。
札兰泰发起了高烧，开始说胡话，声音很小，外面的人听不清楚他在呢喃什么，如果有人能听到的话，就会听出是“新月”两个字。
札兰泰被梦魇住了。
梦里纠缠的全是那个女子的身影，那个名字一遍遍的回荡在他的身边….
新月、新月、新月！
走马看花般的看着那一幕幕的场景，他们的身影也渐渐的清晰。
男子转过身来，札兰泰不禁睁大眼睛，那，竟然是自己！
不，那不是自己，比现在的自己要老成很多，难道说这是自己的未来？
难道说自己真的会这样做？
不，不，自己不会这样的，自己不是那样的。
你，就是我。我的做法就是你的做法。
男子的眼神似是在嘲笑他。
不是！
那不是我！
承认吧，那就是你，你也会那么做的！
不，我不会！
“啊！”札兰泰惊醒过来。紧接着一阵剧痛让他呲牙咧嘴的。
“札兰泰，你可算醒了！”入目的就是海兰察那惊喜的神情。
“嗯？”札兰泰疑惑。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自从拔了箭之后，你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海兰察解释，顺便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札兰泰接过水，还真有点渴。
“行了，军医说你醒过来就没事了，一会喝了药多休息会吧。”海兰察说完就出去了。
札兰泰目瞪口呆的看着海兰察潇洒的背影，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个情况？
“呵呵，海兰察对这次事情挺自责的，一直守着你，见你醒来没事了也就回去休息了，不然估计他得昏在你面前….”军医看着札兰泰纠结的脸色解释着。
“哦…”这还真是海兰察的作风。
“把药喝了吧。”
一碗看起来就很苦很苦的药，札兰泰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喝下去了。
随后军医就嘱咐他好好休息。
休息？躺在床上的札兰泰苦笑了一下，他怎么睡得着？
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怎么睡得着？
本身他是无神论者，可是经历这次的事情，他才觉得或许世上真的有神仙鬼怪，真的有前世后世吧？
梦里的情景是他的未来还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未来就没告诉他大清会不会千秋万代呢？
想也不会吧…
“承认吧，那就是你，你也会那么做的！”
梦中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札兰泰在思索，要是自己，自己会这么做吗？
以前不曾觉得额驸的试婚格格有什么不对，以前不觉得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对，毕竟每个额驸都要经历那种事情，毕竟家族中就是以开枝散叶为宗旨。
就连自己的额娘也为自己的阿玛纳了几房小妾。
可是现在呢？
看过梦中的情景之后，札兰泰不那么认为了。
因为他以前从没有在女子的角度想过这些问题，真正爱你的女人，怎么会容得别的女人的存在与她共侍一夫？
以前觉得圣祖朝的八阿哥有个悍妻还深觉瞧不起八阿哥，连个女人都降不住，可是现在看来，八福晋是爱惨了八阿哥，宁愿背负善妒的名声也要坚持自己的爱情。
如果是自己，自己会不会像八阿哥一样？
真要是想要纳妾的话，八福晋阻止的了吗？是八阿哥默许的吧？
或许，如果自己没有做过这个梦的话，自己真的会像是梦中的自己一样吧？
最后把深爱的人伤的体无完肤….
如果，如果，自己可以见到她，见到那个梦中的她，自己一定会疼她爱她，一定不会犯梦中的错误！
可是，那是个梦，现实中究竟有没有这个她，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皇上那么多女儿，没有一个是叫做新月的。
皇后娘娘名下确实有个养女，但那是兰馨公主，不是新月。
而且自己也见过兰馨，与梦中的新月差多了。
或许这个梦是上天警示自己要好好对待自己深爱的人的吧。
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感谢这个梦境，让自己可以不重蹈覆辙。
即使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生死徘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