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似海深》解佩

25、 第五话 乾坤惊变 （12）

　　泪终于以决堤之势奔涌而出，
　　哭醒了千年的美梦，
　　哭断了千年的因缘，
　　哭碎了我千疮百孔的心，
　　哭尽了我一生的泪……
　　整整三天三夜，我将眼泪流干，从此，我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

　　梦崩溃了，谁将在绝望中醒来？

　　多少痛，多少痴，都在我心底聚成一颗令人心碎的朱砂痣，凝成一滴流不尽的相思泪……

　　世间的离合纷乱，又有谁说的清呢？

　　你的眼中，依旧是那深沉的近乎心痛的情感，我的眸里，却在弥漫挥之不去的雾……

　　脸上凉凉的，抹了一把，手心手背全是泪。

　　“你哭了？你为我哭了？”

　　一向镇定的你此刻的声音竟在发颤，语气中有着掩不去的惊喜

　　“你不愿我是不是？你也爱着我的对吗？”

　　你激动的晃着我的肩，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我只能摇头。

　　“ 重华……你并不懂我……真的……”

　　“你想给我江山给我地位，所以你招兵买马，争权夺利，君臣相残。可是……你知道吗……我

　　最厌恶的，正是这些无休无止的血腥和杀戮。
　　你在一统天下，大权在握，兵力强盛的同时，已经永远失去了我的心……”

　　“千年之前的那个夜晚，你最后一次拒绝我杀掉你手中的俘虏时，我彻底绝望了……我为你哭

　　了三天三夜，流尽了一生的泪……我知道，我们终究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们始终……不是一 类人……所以……我下决心……离开你……”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地位，你的权利，是你的爱，是你生生世世守护在我身边……可

　　是，你自己也清楚，你做不到的，你没有办法给我的，是吗？”

　　我痛苦的望着你，你眼中有着深深的失落……

　　“我们做个交换吧，我不伤害你，也请你放过我，好吗？重华哥哥……”
　　隔了千年，当我重新呼唤出这个令我心碎的名字时，早已物是人非。
　　很希望就这样渐渐将你疏远、淡忘，就悄悄做一个你的属下，平淡了此一生，连同那段刻骨铭

　　心的记忆一同埋葬；可是，你又何必将往事重提，再将痛苦重演？
　　重华哥哥……子菡对不起你，但愿，你能原谅我……
　　毕竟，我们不合适……
　　“朕不许你离开……” 一声低低的怒吼，从你的口中传出……

　　怔怔看着满脸怒气的重华，我突然从回忆中惊醒：他毕竟，是那从不容人反抗的黄泉之王啊，和他做交换……哼，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答应呢！
　　你在笑什么？
　　他冷冷的问道，寒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散发出浓烈的危险气息……
　　他缓缓将有力的手臂伸向我，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剑尖再次指向他的咽喉……清月，寒剑，决灭的眼神。
　　一切，映衬的他犹如蓄势待发的兽，说不出的诡异与危险……
　　他并没有顾及我的剑正停留在他的颈上，那只有力的手依然向我伸了过来……
　　我痛苦的摇着头“重华，不要逼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
　　他的脸上，忽然漾起一个邪肆的笑容“朕不相信，你真的会出手……”
　　闭目，咬牙，重华，你真的不相信么……也许，你会对我很失望吧，因为，我真的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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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那双很好看的手即将触及我的面颊时，我轻轻的一挥，玄剑，直向他的颈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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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惨笑，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亲手伤害你？
　　闭上双眸，我真的不敢看……也不忍心看你鲜血淋漓的样子……然而，手上一紧……我的腕，被猛然扣住了……
　　吃惊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你狡黠的笑意“子菡，你还记得吗？朕说过，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你的善良，可是因善良而心慈手软，也同样是你致命的弱点……当你在犹豫的片刻，先机已被朕占了，一步落后，处处受制，你明白了吗？”
　　忽然只觉得手上一紧，他巨大的力道使得我手腕疼痛不已，“当”的一声脆响，剑，再次落地……
　　我措手不及之间，他已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秀发间，生怕我跑了似的……
　　柔柔亮亮的，绢一样的墨发从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流泻，仿若窗外无边的夜
　　……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朕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留在朕的身边吧，不，是让朕，让朕留在你的身边，永生永世陪伴你，疼爱你，好么……
　　过去的一切都已成云烟，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伸手，轻轻理顺她耳边的乱发，扳起她的脸，清秀的眉眼，描绘出刻骨铭心的容颜，一切仿佛昨日初见，那眉，那眼，那唇都是梦里思念到心痛的根源……
　　………子菡啊，你可知道，朕有多么爱你吗？…………
　　倏地，我的唇落下你火一样的吻，激烈的，疯狂的, 还带着压抑许久的苦楚。你心中的焰火终于冲破了冰的防线，向我席卷而来。 　
　　良久，才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别忘了，握有筹码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拥有决定权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你。聪明如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这算是什么？
　　一边是令人动容的表白，另一边却是冷酷的威胁，帝君……到底还是帝君……重华啊，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们之间的爱，早已成了往事……被千年的风霜，侵蚀的班驳不堪了吗？
　　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何必强求？
　　强求之下，只有两个结果：不是你死，必是我亡！
　　而你并不在乎这些，反而下意识的把我搂的更紧……
　　“你放开她！”
　　一声清厉的断喝，猛然传进幽幽的冥宫来，天地不由为之一震！
　　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是他！
　　真的是他么？他来救我了？
　　恍然间，热泪盈眶……他还是舍不下我啊……

　　很久以前，我就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险，陶大哥会不会踏着云彩来救我……
　　我的脸上禁不住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我知道，他不会弃我不顾的……
　　可是………………………………
　　陶大哥，你不该来啊！
　　你明知道的，一旦来了，必定有来无回啊！
　　何必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可你，依然无怨无悔，义无返顾……
　　“陶醉……”我抬头望着声音来处，轻声唤着，眼里却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

　　宫门外，群鬼哗然。
　　无边的黑暗中银光闪现，一道白影飞掠而起，身形旋转，如一只优雅的白鸟，轻轻落在宫外的高台上。四周璀璨的灯光映着他清冽的眼和唇边一抹傲气的笑。

　　一缕悠扬的笛音穿透冰寂，清清亮亮传进禁闭的宫门。

　　刹那间如同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百鸟跃上枝头争相鸣唱，清脆悦耳的音色如浅浅溪流温柔流淌，经过之处，惊醒了一切沉睡的生灵，而后渐渐消失，留下袅袅余音在黑暗的冥界里回荡不息。
　　在宫外守侯的群鬼在笛声下仿佛受到重击，身躯均是颤抖不已，几乎要化成黑雾散去。
　　随即，第二声笛音响起，这次的音色锐利如刀锋，千军万马中，刀剑相交，而这一声铿锵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是长枪舞动，利剑出鞘的锐鸣，似乎能击碎耳膜，直取敌将头颅的破灭之声。
　　这是“破军”之音！
　　陶醉修为大进，同一首破军次番吹出，锐不可当，群鬼受不住笛声的震慑，猛地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咆哮，无数身躯骤然散成一团团黑雾。
　　把守宫门的秦广王见状大怒，红着眼向属下下令：
　　“一起上！先杀了他！”
　　群鬼不敢怠慢，几百个黑影从四处扑将上来，各种武器齐往陶醉要害处招呼过去。

　　陶醉收了笛子，仰面深吸了口气，一口气在胸臆间流转，似乎带着幽兰淡淡的芳香，他的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空灵静溢。
　　在各种武器汇集向他身上的一刹那，他的才骤然出剑，他的剑意很静，很美，仿佛不像在厮杀，而只是在不经意间为什么而感动起舞。顺势挥出的剑不徐不急，一派天姿国色，恍然如仙。

　　那是一场绝美的杀戮，也是纯粹单方面的杀戮。在重重鬼影包围中，那柄如入无人之境的剑端的是遇神杀神，遇鬼屠鬼。而这风华无双的剑意在很多年后，还残留在这一役的幸存者心中，成为他们此生最大的梦噩。

　　残缺的肢体铺满了整个宫外的台阶，殷红殷红的血宛如弥漫在天边的流霞，缱绻地燃烧着。
　　陶醉一袭白衣几乎被血浸透，而他淡然漠然的神情，仿佛披在身上的，依然是那袭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裳。
　　撩起衣服下摆，他大步从尸体上跨过，身后存活的鬼卒们被吓破了胆子，只能瞪着一双双恐惧的眼睛，看着他缓缓走进帝君寝宫的大门里，没有一个敢再去阻拦他……

　　帝君似乎对宫外发生的巨大变故无动于衷，只是平静的移开了还停留在我嘴上的唇，然后不慌不忙的为我加上一道令我动弹不得的封印，再把我轻轻的抱到他的龙床上，甚至温柔的替我盖上被子……
　　低头，你在我唇上轻印一吻，惊讶中，发现你的吻轻盈如鸿羽，你的唇柔润如带露的花瓣。
　　粲然的微笑再次由你近乎冷酷的的容颜上浮现，带着些许的邪肆，却绝美如流星一闪而逝。
　　“朕给你的是誓约之吻。不管来得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朕身边抢走。相信朕，子菡！”
　　你的吻太温柔，你的笑太优美，让我怎么也想象不到，那就是我们的诀别……

　　轰然一声，犹如列缺霹雳，寝宫的大门被陶醉打碎了。
　　陶醉就那样静静的立在清冷的月光下，眼神冷的足以吞噬人的灵魂。
　　“子菡呢？你把她还给我！”
　　帝君脸上闪过一缕不屑的笑容 。
　　“你不配照顾子菡，她是朕的冥后！”
　　“你……”陶醉心中一紧“你把她怎么样了？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拆了你的冥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帝君狂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成了仙就能拆了我的冥界？哈哈哈哈……好，我就不多费口舌解释了。”
　　话音刚落，陶醉只觉眼前一花，帝君的身影倏地掠至他面前，冷笑着五指如钩向他肩膀抓来。陶醉并不惊诧，当下微微侧头躲过那凌厉的一抓，顺势还掌，另一只手却将竹剑抽了出来，在同一时刻挥了出去……
　　帝君哼了一声，宽大的袍袖一卷一带，将陶醉的剑拨开，忽然身形一展，化为墨光直朝陶醉扑来，竟是用的元神击敌，看来，他是真的想取陶醉性命，竟不惜使用如此凶险的法术。因为稍有不慎，他自己也会被反噬之力夺去性命！
　　危急之际，陶醉的元神竟也化体而出，一道白光凭空窜起，厉啸一声撞上墨光。
　　砰地一声巨响，黑白两道光影在空中相撞又随即弹开，力量与力量的对峙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激得空气发出隐隐虎啸龙吟……
　　墨光翻腾之处风云色变，进退之间直有吞云吐雾之威能，然而陶醉也不示弱，白色光团中的身影快如闪电，腾，挪，抓，打，招招犀利狠辣，以小制大，以快打慢，倒也能和帝君战个不分胜负。
　　须臾，只见帝君震怒，一抬头，发出一声震耳的龙吟，顿时天地变色，草木欲催。绵长的声势蔓延到几十里外，令人肝胆欲碎。
　　陶醉随即也仰起头颅，浑身白衣飘起，一声厉啸冲口而出，狂妄之势威赫冥界，令万鬼也不禁俯首称臣。
　　陶醉这啸傲地府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吊睛白额大虎，神威赫赫，雄踞一方。

　　示威过后，一黑一白两道光影瞬时又战成一团，帝君仗着功力深厚之利，一个盘旋将白色光团困在其中，再慢慢收紧，似要将它绞杀。
　　白光逐渐缩小，这一番束缚之下，一时竟无法挣脱。
　　我不禁不禁心中大为焦虑，双手紧紧抓着被角挣扎，却苦于无法助陶醉的元神一臂之力，甚至无法出声。
　　危急之际，忽然一道金光闪过，猛得一下穿过了帝君对陶醉的围剿……
　　帝君腾出一只手接住了那道金光，却是一只羽箭，箭尖刻的一个“尊”字正闪着熠熠光辉……
　　刹那，帝君脸色一变！
　　轰的一声，窗户被撞出了一个大洞，另一道白影御风踏云，直冲了进来……
　　冷傲！
　　月灭，掌出，惊虹。
　　我吃了一惊！
　　帝君也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以他这样尊贵的身份，竟然会隐瞒身份跑到冥界来破坏他重华的婚礼！
　　他到底想干什么？帝君心中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疑团！
　　………………………………………………

　　冷傲的身影直奔帝君，逼的帝君不得不放开陶醉，全力应付他！
　　看到陶醉脱离危险，我暗舒了口气。帝君用力一甩衣袖，本来微眯的眼睛霎时睁开，挥袖挡开了冷傲凌厉的一招！
　　“这是朕与陶醉之间的恩怨，你为何来捣乱？”
　　帝君冷冷的问道，语气却并没充满杀意。
　　冷傲寒寒一笑“你与谁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要带走子菡！”
　　我的名字从冷傲的口中说出，陶醉和帝君都吃了一惊。
　　帝君冷哼一声“那也罢，等朕收拾了陶醉，你再来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吧！”
　　“子菡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过你和陶醉的恩怨我没兴趣，我可以等你收拾了他！”冷傲冷冷的回应。
　　得到了冷傲这句话，帝君不再理会他，又把目光转向陶醉，浓墨色的瞳流露出铁一般的意志，“三掌，如果你接得下我三掌，我就让你带走她！”
　　陶醉心中一凛，黄泉之君虽然功力非凡，不过，为了子菡，这三掌他不能不受！
　　一咬牙，“好，一言为定！”
　　冷傲在一旁冷笑……
　　夜风激荡，对掌的两人立于宫内的平台。我只能躺在床上远远观望，心中虽然焦急不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一掌！”帝君清叱一声，比试开始。
　　第一掌出得平平无奇，招式没有太玄妙的变化，只隐隐听见有风雷之声，在手掌拍出时呼啸而过……
　　我知道，帝君只不过想试试陶醉的能力到了那里而已，所以这第一掌，最多用了一半的力 。
　　双掌交接。陶醉顺利接下了帝君第一掌，身形只是稍稍晃了晃。

　　“第二掌！”帝君点点头，像是对陶醉的赞许，随即出了第二掌。
　　骤时，真气激荡，似卷起漫天风云，将门窗上的几层白纱都卷飞了。那掌风切开空气，发出龙吟般尖锐的啸叫声，空气在真气压迫下，在宫内的瞬时分成两道无形的屏障。
　　罡风的中心，发出清脆的啪一声，一白一黑两道人影飞速地合而即分。
　　黑影凝住不动，白影却踉踉跄跄退了三大步，方站定了身子。

　　体内止不住的气血翻腾，好厉害，帝君的那一掌远远超出了陶醉原先估计的力度。真气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挡得了第一道，又被后面几道更为强劲的力击倒。
　　拼尽全力才把那一掌接了下来，但是，对方似乎还没有用上十成的功力。他的第三掌，能挡得下来么？万一挡不住的话，那将再也没有机会带走她了……
　　想到这，陶醉不禁咬了咬牙，昂然迈前一步，道：“还有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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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比下去了，再比下去，陶大哥必死无疑！我得阻止他们，不能让陶大哥为我而死！
　　我心中大急，情急之下，只有不顾反噬，尽力去解帝君的封印！
　　趁着他们没注意，我暗自运功……
　　阖上眼睛，我揪住自己的衣襟，竭力忍耐着胸口的痛楚，逼着真气一次次冲撞着束缚在元神上的禁制，那种对抗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冷汗不断从脸颊上滚落，我喘着气，握紧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猛地，我感觉胸口剧痛，一口鲜血骤然喷上了锦帐。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冲开封印的禁制了！
　　我勉强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悠悠地，深深吸了一口长气，调整自己的姿式，双手结印，自然地垂在膝上。双目微微阖上，银色的光芒从我身上流泻而出。
　　那光华在帐内流转，环绕着我周身，把一圈圈金色光环逼了出来，银光蚕食般向外扩张，金色光环却不断收缩又扩大，仿佛在竭力对抗银光的驱逐。倏地，银光大盛，金光在一阵裂帛之声下轰然消散了。
　　舒了口气，我软倒在床上，全身都被汗湿透了。
　　动用元神的力量，此刻让我累得几乎无法动弹。帝君的封印果然厉害，差点就反被它制得死死的，就算现在硬是冲破它的束缚，也是元气大伤。
　　………………………………………………
　　那边，决斗已到最后关头！
　　帝君清冽透澈的目光，在陶醉的脸上打了个转儿，陶醉接下这一掌的情况如同他预期的一般。方才用了大约□□成的力，他已经接得勉强。那么第三掌，只要用上十二层真气，他一定接不下。到时，子菡还是他的！
　　帝君稍微打量了陶醉一会，说道：“我现在要出第三掌了，你受死吧。”

　　下一瞬，就真是风云变色了。
　　气流如同漩涡般不断汇集到帝君身边，只见他衣袂翻飞，宽大的袖子象雄鹰坚实的羽翼，拢着一对修长秀气的手，原本温润如玉的掌心，在真气凝聚之下渐渐有些泛红。手掌拍出时，帝君一连换了几个姿式，点，拨，拂，按，在身前划出一圈掌影，而陶醉看来，却好像霎时眼前开了几朵白莲，花开极至，人间风动莲华，一时间只觉得那一掌玄妙不可方物。

　　待掌影近到身前，倏地嗤一声，一道刺目的银光冲出重重白莲掌影，只听一声震耳的龙啸，银光化为翔龙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陶醉不予多想，挥掌迎了上去，在那锋利的，仿佛可以将人皮肉割碎的风刃中，他运起所有的真气，准备出掌

　　……
　　扑嗵，扑嗵……
　　在两股强大的力压制下的寂静，陶醉忽然听到自己身体里响起一阵怪异的心跳，扑嗵，扑嗵……由缓慢沉重变得急促激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受到外方的刺激，在躁动着要破体而出。
　　就在此时，他迎着啸叫的银龙，出掌了。
　　扑嗵扑嗵扑嗵……
　　那奇怪的心跳骤然变得剧烈，一股陌生的，灼热如火的力由心脏处喷涌而出，肆无忌惮地冲破束缚，涌向力量的出处。
　　这是什么？陶醉一惊一诧，狂飙紊乱的气仿佛不受他控制似的涌向手臂，汇集了原先运起的真气就要从掌心涌出去……
　　这是哪里来得力量？
　　来不及细想，那惊天动地的一掌已然挥了出去……

　　我挣扎着扑过去阻止，可是已经迟了……

　　一切发生不过弹指一挥间，然后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帝君的掌力巨滔般涌了过来，陶醉的身体接了他惊天地的一掌。而他也同样受了陶醉伤鬼神的一掌！

　　“不要！”
　　我心中一凉，不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