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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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
在破军之中，箫羽在武，昃恭在文，文武并兼，旗开得胜。
这种平衡之处，其实倾斜的十分微妙。
然而我的到来却恰好打乱了它。
傍晚时候接到了东来飞鸽传书的第一手消息，得知了三日之后长公主将要带兵亲临衡州讨伐破军一事。原本作为箫羽的我只要安分的坐镇在兵营中接受军师的策划安排行事，无奈还是按不下性子第二天自己暗地里行动了起来。拿了破军中的衡州地势图，便驾马前去边境之处进行实地考察去了。衡州西北、西南双面临山，因其走向外观坡度同大雁的羽翼相似，被命名为双雁岭。此二处山势陡峭，攀爬起来极为艰难，也是至今衡州迟迟没能被攻下的一大结实的天堑围墙。被称为第二大天堑围墙景观的则是位于东北方位的雁荡湖，方圆三百米的广阔湖面，正是如今国土范围内面积最大的湖泊。唯有衡州东南面稍为劣势，是一片长满了金黄色芦苇的平原，传说中为大雁的最后栖息之处，被喻名为雁没平原。
“如此看来，只是雁没平原这方需要派众兵把守了吧。其余三处，都理应安然待命了。”
围绕着衡州整整跑了一天的我，此时此刻正若有所思的坐在马背上，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俯视着眼前这一片浩浩荡荡的高达一米五六的金色芦苇，秋风轻轻的吹拂过，立即泛起一层层金黄色的波纹荡漾，真可谓是衡州的一大美景了。
话音刚落，琴声便悠扬的响了起来。起始平淡婉转，令人有沐浴春风的暖意；渐渐的曲风一转，突入激昂奋进一调，让人舒展的气息还来不及收敛起来便一击即溃；收尾处又慢慢的缓了下来，如同大雁凄惨的悲鸣声一样，一弦一声沁入心扉，让人不禁有黯然落泪之感。
“好一首感苍天泣鬼神的《国殇》，不知箫羽能够有幸能够得见弹琴之人一面，那可真是今生有幸的快意之事呐……”
谁不知正是我自报姓名之举，却是遭得尖锐的一声回响，正是其一琴弦断开的迹象。
我摇了摇头，真是好一位倔强的姑娘，只得远远的望去一身淡蓝色的衣裳背影，却无缘得以面见。不勉强对方也罢，于是我调转马头，抱拳向后方芦苇深处那个不知名的弹琴女子彬彬有礼的说道。
“打扰了姑娘弹琴的雅兴，箫羽实在抱歉。只是一曲难求知音，既然姑娘送客之意已下，箫羽也不强人所难了，就此告别。”
蓝衣姑娘似乎是无动于衷，我驾马离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身后远远的再次响起了清脆的琴声，琴曲名则为《送别》。
一曲弹奏完毕，红衣的箫羽早已消失在茫茫的芦苇草丛之中，只残留下蓝衣女子一人孤傲落寞的身影。
还有一声幽幽的长叹。
“箫羽啊箫羽，若是今日你识破我的身份，我又当拿你如何是好呢……”
纤细的十指轻轻抚摸着断开的琴弦，冷不防被尖锐的断口刺进骨肉之间，溢出鲜红的液体出来。
回到军营之处，已是夕阳降下时分。匆匆赶着同士兵一起用完了晚膳，也分辨不出什么究竟是什么滋味，军营生活本是如此，要抱怨的话早就不会接受东来王爷的请求了。只是令人颇为不爽的是，晚饭之后我几次传达消息给昃恭军师要求同他见上一面，次次都给打发掉了，最后的理由竟然是什么军师今日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口胡呀这可是军营呀，万一长公主的大军突然袭来还是如此么！真看不出一向治理颇为严格的破军的军师竟然是如此散漫，这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还就不信我花容雪想要见什么人还会被谁拦下么！更何况这还是箫羽自己的军营！
气冲冲的顺手拿了靠在墙壁上的长枪甩袖笔直的走向昃恭的帐篷，门前的两位负责守卫的士兵立即迎上来，朝我恭敬的说着还是方才的那样一句话。
“箫将军，军师大人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情请明早再来……”
“你们给我让开！我就是现在要见昃恭！”
扬了扬右手的长枪，银色的枪柄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在示意着你们要是敢拦下我我便对你们也不客气的宣言，那股浓烈的怒意让两位侍从虽然心感胆怯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这个时候，是帐中被燃起的微弱烛光，消散了我的火气。
因为我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你们让箫将军进来吧，相比凭你们也没那个本事能够拦得下我们英勇神武的箫将军……”
昃恭的声音扬起，两位士兵立刻顺从的退到一旁去。我见状自己掀开帘子，落落大方的走进帐内。昃恭果然已经睡下，此时正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衣靠在墙壁上，目光充满十二分谴责的望着我，正待开口询问，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原来真是我会错意，他竟是真的病了……
“深夜打扰军师大人，箫羽真是抱歉。”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正准备躬身告辞离开这里，却被“哐啷”一声的声响给镇住了。只见昃恭愤然站起身，拂袖扫落桌上的一盏玉石砚盘，落地顿时是一片墨绿色的玉石粉碎俱焚之状。
“箫将军这是在戏弄昃恭么！”
“不……”
我摆手否认，却没来得及挡下他接下来的动作。他左手握起一件东西，高高扬起，用力的朝我站立的方向扔去。我没有闪躲，只是硬生生的接了下来。一柄毛笔垂直的刺入我的左手手心之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升起。
痛……这家伙下手居然丝毫不留情？！
“这是你应得的，无紧急军事擅自闯入军师帐内，理应杖打五十。这点小小的教训算是给箫将军卖了个人情了，望将军日后谨慎行事，切记三思而后行！”
居然没有一点悔改之意，随便伤人的他不道歉还嘴硬？！
抬头便是迎接上对方恶狠狠的眼神，一点都不似病人般的温柔。真是的我要不是箫羽，定好生的教训一下你这个狂妄的家伙！算了……我忍不还不行么。
“那箫羽还要谢谢军师大人的体贴之举了呀，就请昃恭军师好好的养病吧，箫羽也不强人所难了，就此告辞。”
简直是逃一般的速度跑出了昃恭的帐篷，边轻揉着左手手心边喃喃自语的“祝福”着这位脾气极坏的军师大人的病迟迟恢复，忿忿不平的回去了自己的营帐倒头就睡下了。
送走了箫羽之后，昃恭马上就倒下了。
果然不应该去吹冷风整整一天，还是说主人的药效开始发作了呢……原本只是为了作戏放手让毫无心计谋略的箫羽一人去应战，现在却是心底像半桶水一样七上八下的担心了起来。
这次若真的开战，恐怕就真正的要结束了呢……
只是，作为破军智者军师的昃恭的心，又该何去何从呢？
望去窗前一轮明月，皎洁的银色月光洒满大地，此时此刻的衡州还是一片安然寂静的模样。
次日早晨起来之时，如我所愿般的接到军师昃恭病情加重病倒在床榻上一事。
却是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三日之后，如今已是两日之后面临的生死浩劫。
失去了智者军师的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把握能够打赢这一场恶战呢？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