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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三世罪的杀孽(六) ...

  •   毛利小五郎站在大厅中央,面对坐在沙发上的众人:“刚才的停电的确是凶手做的没错。”

      寒川雪子有些惊惶,一手搂着小曦,一手紧紧握住寒川正树的手:“也就是说凶手不止一个吗,那我们待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毛利小五郎目光深沉,胸有成竹:“不,凶手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他控制停电的手法我已经完全知道了。”

      霜夜极快地扫视一圈众人惊异的神色,心中不禁暗想:这个毛利小五郎总算有点侦探的样子了,看起来也不像一开始认为的那么不靠谱。

      毛利小五郎继续:“凶手先从冰库里取出冰砖,将冰砖放在地面上、电闸下方,秤砣放在冰砖上将细线并绑到电闸拉手上,调整细线长度并绑在秤砣上,让秤砣在冰几乎全部融化时刚好能将电闸拉下,这样就造成了停电。”

      霜夜微微低眉,没错,刚才临走之前自己隔着手绢试过,绳子的长度确实是毛利小五郎所说的那样。只是,如果我是凶手,造成自动停电就好了,为什么要特意将绳子调整到冰块刚刚融尽才断电的程度呢。离地面那么近的距离,如果事先没有试验的话很容易造成秤砣落了地却没有断电的情况,如果把绳子缩短一些不是更保险吗?而且刚才毛利小五郎已询问了所有佣人和管家,在他验尸推断出的死亡时间——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前,也就是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都至少两个人在一起,有相互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们相对关系单纯,没有什么杀人动机。那么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他们中的一个,应当没有机会做这么细致的试验。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人都选择冒险,到底是为什么呢?冰块融尽……难道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冰块。可冰块即使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刚刚在凶案现场感觉到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

      毛利小五郎神情严肃:“那么现在请各位说一下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你们在干什么,以及停电时在做什么。”

      秋山神情吃惊而受伤:“毛利,难道你怀疑凶手是我们中的一个?”

      毛利小五郎回答:“虽然有外部作案的可能,但不能排除在坐各位的嫌疑,即使感情上不希望这样,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小兰、塔矢一家、秋山、寒川都在大厅里,可以互相作证,那么其他人呢?”

      香川用右手将波浪卷发拨到脑后:“我一回来就到了楼上房间,之后不久便休息了,一直到刚才听到尖叫才收拾一番准备下来,因为停电看不清东西所以等到来电后才下来的。”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转向下一个人——坐在香川旁边的霜夜。

      霜夜幽深的眼睛直视毛利小五郎:“我和母亲、小曦一直在房间里,可以互相作证。停电后,松岛叔叔来找我们,我们才一起出去的。”

      毛利小五郎继续问:“你们没有听到尖叫吗?”

      霜夜答道:“听到了。”

      “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下来,难道你们都不担心寒川吗?”

      霜夜淡然以对:“担心,但是在情况不明时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来只会让状况更糟,所以打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寒川爸爸欣慰地接道:“说的对,这种时候先保证你们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毛利小五郎则是托腮嘟囔着:“这么说也没错。”直到这时,毛利小五郎才惊觉,原来从这个小丫头镇定地面对高桥的尸体开始,自己就再没有把她当做小孩子,在坂田的书房会允许她靠近察看,在配电室里会仔细思考她说的话,现在调查不在场证明也不由自主地重视她,而不是像其他时候那样由大人主讲、小孩子简单问几句便过去。

      下一个轮到松岛,他用捡起来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我回房间后一直在赶稿子,没有出门,后来听到尖叫,还在想是不是谁恶作剧,就没出来看。直到停电后才去找的寒川夫人她们一道下楼。之后你们就知道了。哦,对了,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我有给同事打过一个电话,大概有二十五分钟还要多。”说着递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查完通话记录后点点头:“的确如此。”

      谷山不停地拿手绢擦着自己的汗:“我上楼后一开始在写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后来因为实在太累睡着了。我是被惊叫声吵醒的,没有马上下去是因为……”他显得有些难为情,“因为太害怕,所以……”

      坐在旁边的寒川爸爸很是豁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是人之常情,用不着尴尬。”

      毛利小五郎环视一圈:“这也就是说,在我们这群人中,案发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香川和谷山了。”

      秋山有些焦急:“怎么会是我们之中的一个呢,不是说还有外部作案的可能吗?”

      毛利小五郎答道:“虽然可能是外部犯案,但敞开的门窗也可能是罪犯从外面回到自己房间的途径。”

      秋山继续质疑:“那高桥的死呢,难道只是个意外吗,我们大家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毛利小五郎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这个,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

      秋山的脸色明显地摆着不满意他的答案,左手端起桌上的红茶,轻抿一口,以稳定自己的情绪。

      霜夜在心里叹一口气,虽然自己将罪犯的右腕扯得脱臼——没错,她可以凭关节和骨骼很清楚地判断那是右腕——但是,自己的力道拿捏得太准的后遗症就是一旦将脱臼的关节复位,就再难看出曾经受伤的痕迹,毕竟当初一分多余的力量都没有用。只不过要将脱臼的关节复位也需要一定的专业技能,对了,香川以前当过篮球队的保健员,那么应该是具有相关知识和能力的,这样看来,她的嫌疑又大了些。只是其他人也有会这种技能的可能。

      松岛突然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谁说他们两个犯案不可能呢,不管最后证明是香川还是谷山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香川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右手紧握成拳:“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人?”

      谷山也讷讷地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

      松岛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吐出一口烟圈,痞痞地笑着:“香川,你当初被坂田甩了不就是因为高桥介绍的那个女人吗,现在又跟自己的丈夫闹离婚,因爱生恨想杀了坂田和高桥不是很正常的吗?”接着又轻蔑地看向谷山,“谷山你看起来老实,不过我可不信你不记恨坂田和高桥,当初在篮球队可是他们在比赛中害你受伤,结果这辈子都没法继续打篮球,听说当时深体大的篮球教练可是很看好你,打算把你培养成全国数一数二的控球后卫。不过世事还真是无常,听说你供职的公司快倒闭了是吧。”

      香川气愤难当,当场就跟松岛理论起来。谷山也气得“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霜夜心中不耐,觉得留下也得不到更多信息,便起身拉一拉毛利兰的袖子,附耳轻声说:“小兰姐姐,我想去洗手间,可以陪我去吗?”毛利兰是全国初中组空手道冠军这个大家都知道,当时毛利小五郎大笑着炫耀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和她一起离开别人看到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毛利兰笑着点点头,便拉着霜夜离开大厅。

      离洗手间还有一段路的地方,霜夜忽然停下。

      毛利兰奇怪地看向她,微微躬身让视线与她平齐:“有什么事吗,洗手间还要向前一些呢。”

      霜夜没有回答,而是无比淡然地侧身,扭开门把,这里赫然便是坂田的书房。

      入江管家和一名女佣此刻正站在房间里看守现场,乍看到门开都吓了一跳。

      霜夜施施然走进,冲他们点点头,便再一次环视四周。刚才一直觉得这里有什么很违和……霜夜的视线一点点移动,最后牢牢锁住有不少书落在地上的那一层格段,好像有一道亮光飞速划过霜夜的眼睛。她突然抬手指向那层书架,头也不回地问道:“入江爷爷,以前那里,是满的吗?”

      入江管家略一思索便答道:“除了最上面一层老爷觉得不方便取书空着,书架其他部分都是满的。”

      霜夜眼底有幽光浮动,眼角微微上挑,好像瞄准了猎物的猎手——要怎样的激烈挣扎才能让一层装满书的书架有那么多书本掉落,这个可能性未免太小了。对,这就是破绽!

      霜夜再一次细细观察书的分布,回想着刚刚毛利小五郎验尸时的样子。坂田身子下面的几本书,似乎排列的比较整齐呢。

      霜夜的视线从坂田的尸体缓缓向上移动,最终停留在最上面一层。她的左手托住右臂肘部,右手手指不自觉地转着胸前垂下的一缕头发的发梢,眉心微微蹙起。如果凶手是这样杀死他的,那么现场的一切就合理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不是简简单单一刀捅过去呢?

      霜夜的目光转向书桌,她看着桌子上只剩一点底地咖啡杯继续问道:“入江爷爷,坂田叔叔每天晚上都喝咖啡吗?”

      入江管家答道:“是的,老爷每天晚上十点都会喝一杯咖啡。因为老爷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比较有创作的灵感,所以晚上的时候我们除了送咖啡和拿走空的咖啡杯,这个房间都是不允许进入的。”

      “那女佣发现坂田叔叔尸体的时候是来取咖啡杯的吧。”

      “是的。”

      霜夜微微低眉,凶手花这么大力气布置这个局,唯一的解释就是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这样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在他(她)设定的死亡时间内与其他人呆在一起或是证明自己在做别的事情。那么香川和谷山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可是,他(她)到底是用什么手法控制死亡时间的呢?

      霜夜向入江管家微微欠身:“入江爷爷,辛苦你了。”随后转向毛利兰,“小兰姐姐,我想到屋外看一下,我们走侧门吧。”

      毛利兰第一反应是要制止的,可是目光触上霜夜眼睛的瞬间却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毛利兰一直到很久以后都不曾忘记——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好像幽深的潭水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那样令人心折地坚定地璀璨着,仿佛世界忽然向她身后退去,让你满眼满心都被那摄人的光芒牢牢锁住。

      霜夜边走边问:“小兰姐姐,你们在楼下这段时间有谁离开过大厅吗?”

      小兰的手指点着唇,边思索边说:“好像大家都有离开过。”

      “那你还记得分别是什么时候、用了多长时间吗?”

      “这个……塔矢叔叔在九点多和十点多时各离开过一次,大概分别是十多分钟和二十多分钟;秋山阿姨也是,不过一次是十分钟左右,一次是三十多分钟;塔矢阿姨在九点多时离开过十分钟左右;爸爸九点多时去酒窖拿了一次酒,虽然他不说,但我想他还是挺伤心的,后来在十二点多还去了一趟洗手间,大概不到十分钟吧;再就是寒川叔叔十点多时离开了二十多分钟……啊,倒是塔矢同学在安慰过秋山阿姨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看棋谱没有离开,真难为他遇到这种事还那么镇定呢。”

      刚才毛利小五郎询问时其实问的时间范围很宽,除了那个送咖啡和收咖啡的女佣有极短的时间是单独一个人以外,应该说其他佣人在整个晚上都几乎有别人做不在场证明,应当可以排除。

      霜夜眼中流光婉转,伸出有些苍白纤瘦的右手,没错,凶手就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尤其有可能的是……

      剩下还没解开的,便是掌握时间的手法。

      霜夜和毛利兰从侧门绕到书房外的草坪,霜夜观察着这里的布局。坂田书房的正上方是香川的房间,左边依次住着秋山、松岛、爸爸妈妈,这几间屋子对面分别是毛利父女、塔矢夫妇、塔矢亮、自己和小曦,右边是谷山的房间,对面住着的是已经死去的高桥。因为欧式的雕刻装饰,想要从坂田的书房爬上二楼的阳台根本不是难事。

      霜夜冲毛利兰抬眸一笑:“小兰姐姐,我们回去吧。”

      是时候去众人的房间看看了。

      小曦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许,那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三世罪的杀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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