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RELOAD》CJ的MJ

3、第二章 Harry•回来的•Potter

　　“My……Lord？”
　　神？主人？公爵？主上？
　　Harry的脑内字典瞬间给出几种解释，每一种都吓得他几乎想再次掉下脚凳。但，几乎在同一时刻，另一幅刚经历过的场景刷新浮现——如同疯狂追星族般尖叫着要跟他握手并称呼他为救世主的巫师们。
　　好吧，这是魔法界，不能用麻瓜的思维去理解不是吗？
　　Harry不是很明白Draco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作为一个信息摄取渠道只有小学教科书和断断续续跟着Dursley家看八点档的应届小学毕业生，与麻瓜没啥区别的小救世主在镇定后只单纯觉得新认识的这个朋友刚才做的动作‘哇~好帅！’，所说的话‘哇~好深奥！’。
　　“呐，Draco。那个，我们这样算不算朋友了？”
　　Draco虽然心理有准备不会听到回应誓言的‘我接受’，可还是忍不住失落。
　　“如果您期望的话，My Lord。”
　　“那你能不能叫我Harry？”
　　Harry挠挠脸颊。他的第一个朋友，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有着精致的外表（一目了然），优雅的谈吐（他不是很听得懂），良好的家世（这简直是一定的）——如果是昨天之前的Harry只会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不敢奢望自己能跟这样的孩子交上朋友。但，今天的Harry不一样了。他也是个巫师（虽然他还在怀疑），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打败了很恐怖的魔头（似乎是这样），他有着传奇的经历（即使他不记得了），他在魔法界有很高的知名度（从周围巫师的反应来看），他深受欢迎和崇拜（依旧从周围巫师的反应来看）——所以他是有资格的吧？
　　恩，他有资格结交一个朋友，即使那个朋友看上去高不可攀。
　　“如果您期望的话，”Draco顿了顿，“Harry。”他叫得分外别扭，比称呼Potter为Lord还别扭……
　　Harry听到Draco念出他的名字，嘿嘿地笑出了声。他情绪高昂起来，一边配合摩金夫人量身，一边兴致勃勃地发问。
　　“嘿~Draco，你父母也都是巫师吗？”
　　“是的，他们都是。”Malfoy家族只有纯血。
　　“他们陪你一起来吗？还是你一个人来的？”
　　“他们陪同我一起来。现在不过在外面帮我购置其他的入学用品。”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你知道霍格沃兹是什么样的吗？”
　　“霍格沃兹是英国巫师的骄傲。等您入学，您也会为其倾倒。”几年的某天，它也会‘倾倒’在你和Voldmort的魔杖下。
　　“我们上学会学些什么？有没有入学考试？我什么魔法都不会，成绩不好会不会被退学啊？”
　　“不，不会，霍格沃兹从未有因成绩差劲而退学的例子。请您放心，学校会从头教起，为了许多麻种小巫师。”
　　Draco被Harry的低级问题烦得颇为不耐，Harry没来得及再继续发问，就听摩金夫人说“试好了，亲爱的Harry~”。Draco庆幸不用找借口堵住Harry的提问。他扭头望向窗外，佯作诧异昂起下巴。
　　“请您瞧外面。”
　　Harry好奇地跟着扭头，窗口外站了一个大高个，比过往的所有巫师都高大一倍。蒲扇般的大手拿着两个特大号冰激凌。看到Harry注意到他，咧嘴笑着举起两个冰激凌。奶油融化流到他的手上，闪着甜腻的光泽。
　　“那是Hagrid！”Harry开心地指着大高个说，“他在霍格沃兹工作！就是他接我来的！”
　　‘Hagrid与其说是我的朋友，不如说是我父母的朋友。在Sirius出现之前，他是唯一一个愿意谈论我父母往事的朋友。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Malfoy。’
　　一个小小的36岁的Potter闪现在Draco11岁的肩膀上，掀起他细幼的发丝，趴在他耳边叮嘱。
　　“哦，是的。我知道他。”Draco忍着发麻的头皮，“他是禁林的守护人，对神奇动物有着不同凡响的了解。”
　　“真的？Hagrid这么厉害？”Harry眼睛放亮，原本对两个朋友可能不合的微弱的担忧推到了一旁。
　　“是的。我想，他在等的是您。您的制服摩金夫人会在制好后猫头鹰您，现在您不妨与您的朋友Hagrid会合，一边品尝他为您准备的冰激凌，一边游览对角巷。我相信您还未曾购置完清单上的入学物品。”Draco压下抽搐的嘴角，真诚地建议。
　　“可是……”Harry望着Draco颇为犹豫，他还想跟新朋友多聊一会呢。
　　“我会猫头鹰您。”
　　“可……”
　　“夫人！请你给Harry……算了，请您用我这条手帕吧，有自动清洁功能。”Draco从怀中掏出手帕塞到Harry•问题机器•Potter的手心，顺势将其拉下脚凳，往外一推，假笑道：“祝您今日有好心情。”
　　Harry捏着手帕，“那，我们只有到了霍格沃兹才能再见面吗？”
　　“如无意外。”
　　翠绿的眸子暗淡下来，“那……好吧……我等你，猫我？”
　　“猫头鹰你。”未来的Malfoy家主纠正。
　　“……好的……霍格沃兹见。”
　　“霍格沃兹见。”
　　送走小屁孩的救世主，金发的贵族疲倦地揉捏自己的额头，而后冷冷地扫视一眼两个跟见到鬼一样的女人，慢吞吞地拿捏语调。
　　“现在，可以继续为我制衣了么，女士们？袖口处我希望能用中国火球龙腹部最柔软的皮肤镶边……”

　　“要记得猫头鹰我啊。”
　　Harry依依不舍地抚摸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门框。漆了漂亮亮油的门板打了个哆嗦，往内拉了段距离后猛地回拉，砰地将‘非礼’它的小巫师扇出店。形同麻瓜的救世主惊奇地瞅着门板哗啦自己上锁，哗啦放下帘子，惊叹道：“魔法界，真的什么都有啊~”
　　“Harry~！”
　　“Hagrid~！”
　　Harry三步并两步，欢喜地扑到Hagrid的肚子上，一双瘦小的手臂只环了半边肚子。
　　“Hagrid！跟你说！我交到朋友了！他也是今年要去霍格沃兹的新生！”
　　“吼吼吼~那真是太好了。来，给你一个冰激凌，祝愿你们分院的时候能分到同一个学院。”
　　Harry兴高采烈地接过冰激凌，一边舔，一边疑惑：“分院？”
　　“霍格沃兹共有四个学院，Gryffindor、Ravenclaw、Hufflepuff和Slytherin。James和Lily都是勇敢的Gryffindor，Harry你也是，我相信。”
　　原来爸爸妈妈是Gryffindor学院的，他们有着无畏的勇气。
　　Harry仔细地将父母的信息星星点点地收集在心底，然后小心地心底描绘出的轮廓中添加上细节。
　　“Hagrid，什么是猫头鹰？”
　　“猫头鹰就是猫头鹰啊？啊呀，Harry，你连猫头鹰都不知道吗？”Hagrid的络腮胡扩张出惊讶，“就是一种鸟，脸长这样的，能飞，晚上视力特别好，会咕咕咕咕的叫。”一会粗壮的手指在大脸上比划，一会双手比划出猫头鹰飞翔叫唤的模样。高大的个头加上滑稽的动作拼拼引来注目和指指点点。
　　Harry站在旁边脸烧得慌，连忙跳起来攀住Hagrid装翅膀扇动的手臂。“Hagrid停下！停下！我知道猫头鹰是什么动物！我知道！我是问‘猫头鹰你’是什么意思？”
　　Hagrid停住摆动，低头问悬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男孩，“猫头鹰你？哦~我的小Harry，你的朋友说了要猫头鹰你吗？你们的友谊进展真快。”
　　Harry拼命地点头，战战兢兢地确定Hagrid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装鸟飞了，才松开手，重新落回地面。甜腻的冰激凌因为他方才的动作洒得他脸上、手臂、衣服上到处都是。他一边摸出Draco刚才塞给他的手帕擦拭脸，一边不忘问：“是的，猫头鹰我，是什么意思呢？”
　　“猫头鹰是巫师们通讯的方式之一，它可以给你送信、送包裹等等。”
　　“很重的东西也可以吗？比猫头鹰自身还重的东西它们也能送？”
　　“没错，巫师们简直不能想象没有猫头鹰的生活。哦~我的小Harry，我还没给你买一份生日礼物呢。”
　　“不，你不必——”
　　“一只猫头鹰怎么样？你可以用它跟你的新朋友通信。”
　　拒绝的话语卡在Harry的嘴巴里，他张了张嘴，小声地说：“可我不知道他的地址……”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不重名，你只需报名字，猫头鹰们自己就知道如何找到收件人。”大手啪啪拍打Harry的肩膀，差点没把瘦小的救世主拍飞到道路的另一端。Hagrid抱歉地将Harry扶稳，眨眨铜铃般的眼睛，“所以，一只猫头鹰？”
　　二十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个极端离开黑洞洞的咿啦猫头鹰商店。Harry提着一只巨大的鸟笼，有他半个身子那么大，里面装着一只漂亮的雪枭。Harry忍不住结结巴巴地一再道谢，换来Hagrid的哈哈大笑。
　　接下来他们几乎去了对角巷所有的商店，买齐了入学清单上要求的所有物品，特别是得到了一根只属于Harry的魔杖。卖魔杖的Mr. Ollivander是个神神叨叨的怪老头，跟Draco一样喜欢说令人一知半解的深奥的话。但Draco是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是涵养，而Mr. Ollivander是……是诡异！Harry默默在心里说。
　　当Hagrid把Harry送上可以回Dursley家的火车时，已经是夕阳挥洒的傍晚。他递给Harry一张九月一日去霍格沃兹的车票，并告诉他，如果Dursley夫妇欺负他，就猫头鹰他。
　　如果猫头鹰他，他就会来吗？他既然会来，为什么不能让他跟他一起住呢？这样不就不用担心Dursley家欺负他了吗？
　　Harry抱着鸟笼暗想。雪枭在笼子里扑哧翅膀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在说它知道去哪里找Hagrid，它很可靠。Hagrid站在站台上跟Harry挥手。Harry跪在座位上，鼻子紧贴车窗，凝视着Hagrid越来越小的身影。火车驶出了车站，只一眨眼的功夫，Hagrid就不见了。
　　没关系，他有猫头鹰了。他可以猫头鹰Hagrid。对了，还可以猫头鹰Draco，他的，第一个朋友。

　　Harry拖着大包小包回到Dursley家的时候，Dursley一家正在客厅哭哭啼啼，为Dudley被Hagrid变出的猪尾巴。Dudley被Hagrid吓坏了，他一见Harry就尖叫一声，窜回了自己的房间。Dursley夫妇瞪了Harry的大包小包一眼，仿佛没看见他一样，一声不吭地也上楼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砰的，把门关得很响。
　　Harry觉得有趣，拖行李上楼的时候故意弄得梆梆响。Vernon姨夫气鼓鼓地推开房门，死死地瞪着Harry。Harry挑衅地抽出插在身后的魔杖，在鸟笼上敲出铿铿铿的声音。愤怒和恐惧在Vernon的脸上扭曲。他一言不发地将门重新重重关上。
　　Harry得意洋洋地将所有行李搬到他的房间，用脚将Dudley的破旧玩具堆到一个角落，腾出地方，开始一样一样拆他今日的收获。雪枭在笼子里拍打翅膀，咕咕叫地提醒Harry放他出来。Harry打开笼子，按照猫头鹰商店教地给它喂食。抚摸着雪白滑亮的羽毛，Harry决定给它起个名字。店员说它是个女孩，他要给他起个美丽的坚强的名字。可Harry知道的美丽又坚强的名字太少了，翻来覆去不是Helen就是Susan。于是他开始翻从对角巷买回来的书籍。
　　Harry其实很困了 ，连日的奔波和精力的透支早该让他累趴下，是亢奋的情绪让他坚持到现在。可他实在不是一个热爱书本的孩子，饶是对魔法充满了兴趣，古老的羊皮纸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依然用神奇的魔力在一刻钟内催他入睡。揉了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他摘下眼镜，衣服也不脱，囫囵爬上床。
　　这一夜Harry睡得不好，朦朦胧胧地一直在跑步，好像在一个迷宫里，有很多很多扇门。他在门前走走停停的，光影交错的，不断有人在他脑中说话。
　　好吵！
　　然后就醒了。
　　Harry从被子里钻出来，逆光的雪枭仿佛梦里会发光的门一般刺得他眼花。他揉了揉眼，用脸颊跟飞过来的雪枭亲昵。窗口是开着的，风吹起书页哗哗作响。Harry歪头，懵懂间似乎找到了梦里吵闹的原因——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他爬过去，将摊开的书本一一收拢。忽然其中一个书页的内容吸引了Harry的注意。他碰了碰雪枭小巧的脑袋，问道：“嘿，你觉得Hedwig怎么样？”
　　雪枭歪着小巧的脑袋，迷惑了阵，咕咕地飞到Harry的肩膀，鸟喙轻轻啄弄主人的耳垂。
　　“好啦好啦，我马上给你喂吃的。”
　　Harry手忙脚乱地翻出被压在一堆魔药用品下的鸟食，Hedwig欢叫着啄食主人洒在掌心的饼干。
　　“Hedwig，昨晚在外面飞得高兴吗？羽毛都被露水打湿了，一定飞了很久吧？”
　　…
　　……
　　………
　　Draco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扔入火炉里。鲜亮的火舌争前恐后地拉扯纸团。纸团挣扎地想逃，却在瞬间被蚕食吞没。火光中，四个字依稀可辨：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