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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刺探X摩擦X行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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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沐霏有点出神地吹了吹额上垂下的一缕红发,白白嫩嫩的小圆脸鼓得涨涨得像刚出笼的包子。她才十二岁,许多人情世故还不懂得,但也知道这次猫曼的事情不容易善了了,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喂喂,易,你在发什么呆?快闪!信长朝你走过去了!”
耳钉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得易沐霏一抬头,果然看到信长正左顾右盼地向这边走过来。对了,她现在是在和岐灵一起监视幻影旅团的,幻影旅团的基地是一个废旧的仓库,周围是一片开阔地,只有远处才有几栋废弃的高楼适合观察。不过只有她的隐身能力能靠近旅团一些,歧灵正远远的躲在附近的高楼上观察这里顺便消除她曾经经过的地方的气。
虽然拥有隐身的能力,可是十五分钟的时间限制太过苛刻,而且隐身并没有办法隐藏自身的气的存在。欢迎旅团个个都是猎人情报通,加上以前网上看到的一些资料,大家分析判断,旅团众人的“圆”的普遍范围大概在三到五米之间,团长虽然深不可测,但也不会差得太离谱了。也就是说,并不能延伸到基地的外围。而且也没有谁会时时刻刻保持“圆”状态吧。
易沐霏故此敢于在旅团基地的外围打转。幸好她的耳力不错、身手也足够敏捷,既能探听到情报又不会有危险。不过如果走到三步之内……她不相信旅团有那么迟钝的人。
眼看信长一步步靠近,易沐霏轻轻提起一口气,瘦小的身躯似乎又缩回了几分,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她很自信,自己的脚步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也足够谨慎不会发生绊倒东西之类的错误。等到完全退出了基地的范围才解除了隐身,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好险。
耳钉里也传来歧灵松口气的声音,“吓死我了……易你搞什么鬼啊,这么危险的时候也敢走神?”
易沐霏撇了撇嘴,“我想起猫曼了,都是旅团的人的错!要不是他们,要不是西索,猫曼才不会变成这样!”
歧灵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易,你还小,你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猫曼她……总之……”迟疑了半天,最后苦笑一声,“算了。”
易沐霏仍然不服气地说,“诶,不是他们的错,难道是我们的错么?难道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我们自己闯入这个世界找罪受?我们明明是来度假的,才没有妨碍到别人!”
歧灵的暴脾气顿时发作,“所以我说你还小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谁也没做错的错事!哎,我跟你解释这些干吗,回去再说,你现在老老实实的侦察吧,如果被人发现了,小心些,我可没本事救你出来。”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关心一下。
易沐霏虽然不服气,倒也知道歧灵说的是实话,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讨论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大合适。所以她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不过她心里想,大家都以为她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殊不知现在的资讯多么发达,一个十二岁智力正常的小孩子能够懂得的事情实在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多,何况她家里是做人鬼阴阳生意的,她自己没有天分不能看破阴阳,却也听多了看多了那些激烈的可以跨越生生死死的爱恨情仇,她不觉得自己不懂,不过这些事情当然最好是回去再讨论,现在,侦察侦察。
“易,刚才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歧灵问。
易沐霏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远离了幻影旅团的基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嗯——我走神前最后听到的好像是他们在讨论今天的晚饭要叫外卖还是派个人出去带回来吃,当然,我想他们是不会付钱的。”
歧灵:“……”
易沐霏在歧灵发飚之前说,“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监听,有合适的时机就通知月夜。”
歧灵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记得,不要说话啊,用微波发射器通知就可以,就是你手上带的表。”
易沐霏无力,“我知道啊。”
“可是你知道不代表你不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
一句话堵得易沐霏无话可说,没办法,过往劣迹斑斑历历在目,于是只能郁闷地隐了身再次靠近基地了。
小心的蹲伏在窗台底下,易沐霏轻巧的脚步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即使没有隐身的能力,也会是最好的侦察员——或者贼。
“信长怎么这么慢……”小滴的声音。
“该不会是在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吧?”挺耳熟的声音,不过易沐霏记性不好,旅团里的人不是每个都能听出来的。
“切,这笑话太冷了。”飞坦。
易沐霏在心里附和,是啊毯子同志,这笑话太冷了,要是换个场合她大概会第一个大笑吧。
“说起来,除了欢迎旅团那些小女孩,还真没什么人会打劫我们吧。”富兰克林。
关键内容!
易沐霏立刻按下了手腕上的微波发射器,在水瓶送给窝金的香囊里装满了告白花与相思草,告白花在受到月夜的力量催发之后,它们会散发出刺激人的倾吐欲望的成分,不强烈,但更加让人无所察觉,相思草则可以传递周围的声音给同一株分开的另一颗相思草,无论相隔多远,声音也能分毫不差。
只是它们所能持续的时间短了些,所以才要易沐霏冒险前来窃听以便月夜掌握催动它们的时机。
在这一瞬间,比起即将听到的她们一直好奇的欢迎旅团对她们的真正态度,易沐霏更强烈的念头是:好可怜的窝金。
“幻影旅团,欢迎旅团,呵,不过是小女孩们的游戏罢了。”侠客轻笑。
“我觉得她们还挺有趣的,倒也不枉费我们这么花时间陪她们玩。”
“可是,她们有什么目的呢?”
“管她们!反正,对旅团危险的敌人就要消灭。”窝金大笑,然后又停下,想了想,“嗯,不过她们不会吧。团长也这么认为吧?”
库洛洛轻笑一声,“无论如何,倒是不错的消遣。”
易沐霏在窗外听到那样凉薄的笑声,撇了撇嘴,哼,谁是谁的消遣还不一定呢,幻影旅团看来一向是嚣张惯了,没有想过自己只是个漫画人物呢。不过看在他们都是她喜欢的人物的份上,忍了。
他们就慢慢谈吧,她可要先撤了。刚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三步远,基地里面突然传出来团长提高的声音,“我们说了这么多,外面的人是不是已经听够了呢?”
易沐霏心中一惊,直觉地跳开同时大喊,“灵!快跑!!”
同时她原本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拳向她挥来。易沐霏闪身躲过,这才看清楚在她面前的人是芬克斯。该死的,她怎么没想到,刚才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啊!原来早就发现外面有人所以一直在探查她吗。
眼看着芬克斯在她维持着隐身状态的情况下还能拳拳都以她的要害为目标出击,易沐霏又心惊又着急,现在一时之间还可以仗着隐身的优势和小巧灵活的身法躲开,可是再过三分钟她的隐身时间就到极限了,到时候没了视觉的障碍,芬克斯出拳只会更快更狠,她还能不能躲开呢?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才想起来,刚才也一直都没有听到玛琪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去找歧灵了。
或许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事情就是旅团的人太骄傲也太自信,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屑于两个人一起出手对付他们,如果再来一个人的话,易沐霏相信自己一定连隐身结束的时间都撑不到。
就在隐身结束的一刹那,易沐霏瘦小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芬克斯的视线中。即使看到这是个小孩子,芬克斯也毫不迟疑的一拳击出,而且因为看到了身影,这一拳反而比之前的都更快、更狠!
这拳实在太快,即使是易沐霏的速度也躲不过去,结结实实的被打在腹部,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开,大量的血沫从她口中喷出在空中飞散着划出一条曲线。
芬克斯却暗叫了一声“糟”,刚才一拳击出她就觉得不对,那一拳打得太轻了,根本没有击实。他还不至于觉得这个小孩有自己撞上他的拳头的勇气和实力,她确实是没有躲开,只不过在击中的一瞬间她吸气收腹同时后跃,在将伤害降到最低的同时也借着他一拳之力把自己逃跑的速度提到最高。
芬克斯不由得心里赞叹这个小孩儿的反应之迅速和正确,如果她不是经过严格的格斗训练并且拥有丰富的经验的话,那她可称得上是个难得的格斗天才了。
果然易沐霏刚一落地就转身伏低身形箭一样冲了出去。
芬克斯只看了她的速度就干脆的放弃了追击,无所谓,反正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而且玛琪已经去抓另一个了,他相信她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不会像他一样轻易的放弃然后失手。
芬克斯舔了舔手上刚刚才裂开的伤口,只是一瞬间而已,她不仅避开了他的力量的直击,还伤了他,虽然只是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伤口,也实在是值得称赞了。
易沐霏冲出去直奔歧灵所在的高楼,到了楼下的时候她又再次隐身躲在一个垃圾桶后,她一路吐血到了这儿,虽然心里很着急得想要去帮歧灵,可是她实在是动不了了。
她胸腹间挨了一拳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疼,即使只是轻浅的呼吸也能在全身引起剧烈如刀割的痛苦,嘴里满是铁锈味儿,不断有甜腥的物质涌上喉间,可是她不敢吐血,她总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给刚才那一拳打得粉碎,只要她一张口,就会吐出内脏的碎片立刻死去。
不过人与人天性中既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有的人遭逢重创,会本能的感到恐惧然后流泪痛苦失措,有的人受伤越重,野性的本能越被激发,只会人要伤我我就杀人。
易沐霏年纪小小,性子里却有种别人看不到得狠辣决绝。突然之间受了如此重的伤,经历着从未有过的□□上的巨大痛苦,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死亡的影子。但是对于这些,在本能的恐惧之外,她甚至感受不到应有的恐慌。心脏的跳动剧烈的想要从嘴里蹦出来,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处始终未变的宁静和安定。
她蹲在垃圾桶后面,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比血更红的妖刀血樱,冷冷地想,反正已经伤重至此,如果旅团的人追上来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当作敌人抓住,怕是比死还痛苦,倒不如临死一拼,看能不能杀掉几个。
这个时候的易沐霏皱着眉,紧抿着嘴角,苍白的小脸上稚气全无,只余下冰冷狠辣的肃杀之色,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不知道那现在神态,多么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幻影旅团。
我们小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可是最后被改变的,往往只是我们自己。
“易、易你能听到么?”耳钉中突然传出拜金如往常般BT但是焦急的声音。
易沐霏愣了一下,脸上的狠色突然消失,她几乎立刻就要大声答应,幸好及时想起附近可能还有旅团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就当你能听到吧。”拜金接着说,“听着,歧灵被抓住了,你不能也被抓住,无论如何,快点回来。如果受伤,很抱歉你只能忍着,最好不要用水瓶的药。如果看到歧灵,不用救她,我们手上还有派克诺坦,旅团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易沐霏咬牙,即使如此,也难免要吃苦吧。可是,她真的也是有心无力,连自己能不能跑掉都不能保证了。
突然高楼里传来了脚步声。
易沐霏探头出来远远的看见玛琪扛着明显已经失去神志的歧灵向基地走去。玛琪的右肋下被割开了一条满是血迹的伤口,身上沾满了灰尘,显见的赢得并不轻松。
而歧灵的状况更加凄惨,她的日本刀被玛琪拿在手里,本来拿刀的右臂以绝对不可能的角度被看不见的念线绑在身后,血液顺着深深勒进手臂的念线流出,随着玛琪的足迹在地上开出朵朵的血花。
这样残忍的场景竟然给人一种“步步生莲”的错觉。
易沐霏轻轻的抽了一口气,这样,怎么能放着她不管自己逃回去?
易沐霏舔了舔右边的牙齿,那里藏了一个小小的胶囊。
这是临出发前水瓶给的应急药物,不能治伤也不能补充体能,可是能完全麻醉人的痛觉神经,但是大部分的触觉却依然正常,一个人如果不怕痛了,伤势在很大程度上也就不能降低他的战斗力了。对于易沐霏和歧灵这样虽然受过训练但是缺乏战斗和受伤的经验的人来说,在受伤疼痛难忍的情况下,这药品确实是扭转劣势的良方。
只不过水瓶也同样警告过她们,凡是药物都有副作用,像这种麻痹神经的药品副作用更大。一般人使用了,因为不能感觉到疼痛所以往往会受更重的伤甚至留下不可挽回的后遗症,水瓶只能对欢迎旅团成员使用的“绝对治疗”的能力可以说是类似作弊的行为,无论她们受多重的伤,只要水瓶在又有充分的时间给她治疗,那就能完全痊愈而不会留下后遗症。
但是另一点副作用,水瓶也无法消除,那就是在药效过去之后,服用药物的人会感受到本应感受到的十倍以上的疼痛。
“相信我,哪怕只是割伤手指的疼痛在扩大十倍以后也会让人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要使用!”当时,水瓶是很严肃的这么说的。
那么,现在应该就是所谓“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吧。
“易沐霏,不管你作何打算,现在要听我的,马上回来!”拜金的声音再一次制止了易沐霏的冲动。
易抬头看看玛琪已经扛着歧灵走远,低声反驳道,“难道要我丢下歧灵一个人逃回去吗?”
拜金语调十分的轻松,“亲爱的小易~~~你要知道,逃跑有的时候并不单单只是逃跑,也是一种战略性的撤退和转移~~~~以目前的情形而言呢……”
易沐霏恼怒的打断了拜金不分时间地点的废话,“我只知道,我和歧灵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去!就算我要死,我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下!”
拜金静了一下,又笑起来,“哎呀呀~~~我们的小易是个勇敢的孩子呢,不过,把死说得太轻易了吧~~果然是小孩子才有的勇气。”
易沐霏气得,“拜金!”声音仍然低低的。要不是现在她的处境仍然危险,要不是拜金现在离她太远,她已经跳起来大叫了。
月夜在一边插话,“易,拜金的意思是,不用你冒险,我们已经准备了营救计划,就算计划失败,也还有派克诺坦这个人质可以交换。不过,如果你也被抓了,我们恐怕只能交换一个人,我们或者歧灵,都不能让年纪最小的你落在旅团手里,明白吗?”
易沐霏咬着嘴唇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明白了,我不被抓就是帮了歧灵最大的忙了。是不是?”
月夜赞许的笑了,“是的。易,快回来吧。”
拜金又冒出来一句,“亲爱的小易哦活活~~~~果然是深明大义勇气过人兼且有情有义,不如等你回来以后颁发给你一个伟大的拜金亲自颁发的荣誉勋章一个,这可是无上的荣……”
拜金的声音突然中断,月夜补充,“水瓶已经把拜金放倒了,她不会再用噪音干扰你了。你要小心。还有,不要关闭耳钉,我们要随时掌握你的情况。”
易沐霏不自觉地点头,“好。”
这个时候,玛琪走远,旅团中的其他人也没有追上来,可以说易沐霏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她却并没有感受到如释重负的喜悦,她其实疑心拜金和月夜的说法都只是在敷衍她,可是她不敢也无法证实。而且月夜最少有一点没有骗她,她不被抓的确就是帮了歧灵的忙了。
可是,无能为力和情势所逼也不能成为丢下同伴逃生的理由吧。
就算拜金有安排救援,在救援到达之前呢?歧灵还要受多少苦?旅团那样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在乎派克诺坦的处境吧,歧灵又是那样的暴脾气。
易沐霏默默地离开,不过她在心里记得,这一天,易沐霏丢下同伴独自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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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关掉耳钉的单方通讯后,一阵沉默。直到水瓶提问,“月夜,我们的救援计划,有几成把握?”
月夜苦笑,“五成。”想了想,又补充,“或者更少。”
所有人又一阵沉默。
“够了,”宛转突然开口,“面对欢迎旅团那样的对手,两成的可能性就值得一试,有五成就必须去做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等到有了十全的把握再去做。”
“这可真不像你说的话,”月玥喃喃道,“不过我们也都不像自己了。”
“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提出要监听幻影旅团的。”月夜内疚地说。
“不,不是。”夕卜鼓起勇气小声地说,“不是月夜的错,我们都很好奇的。”
“是啊,而且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先把拜金弄醒,按计划行事吧。”宛转拍拍不知在发什么呆的蝶月,“亲爱的?”
蝶月猛地回过神,“啊,我知道,侠客的电话号码是吧。我背了……”
“不是……”宛转的声音是少有的低沉温柔,她黑色的眼眸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电话等会儿给拜金就好,你先去睡一下吧。等夏天回来,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还有云云,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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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幻影旅团正在讨论欢迎旅团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不目的,直接去问她们不就好了。我们不是活捉了一个嘛。”芬克斯说。
玛琪冷冷的瞟了仍被堆在角落的歧灵一眼,说,“她痛昏过去了。”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别人手下留情,而是提醒他注意方式方法和手段的有效性。
“交给我。”飞坦冷笑着凑近歧灵,一脚踢在她被玛琪把骨头捏断又绑在身后的右手臂上。
疼痛可以让人昏迷也可以让人清醒。这样剧烈的刺激下,歧灵立刻清醒。这段的手臂已经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在被玛琪打晕的时候她就觉得那大概已经是人类痛苦的极限,再多就会因为自我保护的本能而晕过去吧。
但是飞坦那一脚再次证明了她的错误,歧灵疼得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上的冷汗沾湿了头发,连呻吟也是夹在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却因为就身处旅团的基地而不敢昏过去。她几乎在打量清楚周围形式的同时就咬破了牙齿里暗藏的药物,无论日后怎么痛苦,眼前的难关都是必须打起精神应付的。
至于以后……再说吧。
随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她的嘴里直至连血腥味也盖住,歧灵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失,就像是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飞坦看她一直低头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失去了耐心,又是一脚踹在她的右臂上。
“该不会是连神经都坏死了吧?”
歧灵怒由心生,环视基地里或坐或站的一圈旅团成员,没有一个有意思过来阻止,而每一个人不管表面上态度如何都最少留了半只眼睛在观察这边。如果她没有水瓶给的药,现在一定已经痛得恨不得去死了吧。即使吃了药,感觉不到痛,被人在伤处一踹再踹也让人太不爽了。
“你只会欺负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吗?可真了不起。有这个时间,不如试试看作健身操看能不能再长个几工分更好,最少那还有点意义。”
“闭嘴!”飞坦一脚踩在歧灵撑地的左手上转啊转,他低身凑近歧灵的面孔,露出一个冰冷的威胁的可怕表情,“你最好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保持四肢完整的形状。”
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是飞坦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歧灵,她心里打定主意,表面上冷冷的问,“哦,这么说我该保持永远的沉默?”
玛琪走过来,“合作一点对你有好处。”
歧灵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哦,是啊,我已经体会到合作的好处了。”
玛琪不理她,径自提出自己的问题,“你们是谁?从何而来?关于我们的事情为什么知道得那么多?这次的行为,究竟目的何在?”
歧灵沉默一下,微笑,“问得挺有条理的。不过,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飞坦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冷笑道,“你最好每一个都回答。”
“是吗?”歧灵把飞坦刚刚放过的左手撑住地,整个人靠着墙壁坐正,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右臂被玛琪的念线绑得更紧,鲜血不断的顺着念线流到地上,又沾湿了衣服,就算不痛歧灵为了不引起怀疑也做出了一幅痛苦的样子,事实上只要想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在战斗的时候给玛琪打断成一截一截的还一直流血到现在,她就怀疑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最后把自己的坐姿调整的尽量端正些后,歧灵再次抬头看面前这次出奇的有耐心的飞坦,“咦?我还以为你会不耐烦地把我左手也掰断。”
飞坦扯开嘴角,“怎么?你以为我在对你用刑?”他笑了,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孔上有无尽的残忍,“我还没开始呢,到目前为止,只是和平和正常的询问而已。不想受更多苦的话,就快回答吧。”
歧灵绑在身后的右手掌心内渐渐冒出一个直径三工分大小的黑球吞没了手腕处的念线,这个举动没有人发现,她举目四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日本刀竟然就放在身旁不到两米的地方,应该说,“你们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玛琪转头走开,“说不说随便你。”
歧灵看到飞坦脸上的跃跃欲试,虽然心中已有打算也不由得脱口道,“派克诺坦还在我们的住所做客。”话一说出口就觉得后悔,旅团的人是不会接受威胁的,这一点在看漫画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
果然飞坦笑道,“如果你们敢对派克诺坦做什么,那就十倍加在你身上好了。我相信她不会介意的。”
歧灵喃喃的,“可是我介意。”
说完突然一跃而起,一步就用左手抄起了地上的日本刀,对着飞坦劈下,一时间整个仓库都只能看见那道雪亮的刀光。
同样用刀的信长立刻睁大了眼睛,不由得叫了声“好!”
飞坦飞速后退,退开后才发现自己肩上的衣服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肩膀上没有伤口,却是生疼。他没有被那一刀刀刃砍伤,但那一刀的刀势已经伤了他。
砍完这一刀的歧灵立刻在原地消失,周围十几个好手或近或远或多或少的关注着她,可是谁也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离开原地的,下一瞬间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团长附近的一对垒的高高的箱子上。
小滴指着她的身影惊叹,“哇,原来她的念能力是瞬间移动!”
歧灵皱了眉,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间她本来站立的地方就被富兰克林的子弹击得粉碎。
这是欢迎旅团人人都有的逃跑必备技能,范围是一百米内的,可以使用的次数无限,可惜落点是随机的。刚才如果落在基地外面,她现在大概已经跑了,可惜从来监视旅团开始她的运气就实在是不佳。
只是一瞬间,在歧灵的身影再次出现之前,剥落裂夫拆开了身上的绷带进行音波攻击,富兰克林则双手十指放出大批量的念弹进行无差别的扫射,反正这里会躲不过的只有歧灵一个人而已。
剥落列夫的高频音波中,再次出现的歧灵愤怒的发现自己居然在玛琪身边,一仰身躲过玛琪反射性的攻击却躲不过富兰克林的念弹,在她摔倒在地上之前已经被剥落列夫的音波攻击震得昏了过去。
玛琪看了再次倒地的歧灵一眼,挥手挡住恼羞成怒的飞坦,“你真的不想让派克诺坦活了?”
飞坦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掉这个旅团的敌人?”
“不是敌人。”玛琪冷冷的说,“她们的行为虽然挑衅,但是,没有恶意。”过了一会儿,又补充,“最少不是以摧毁旅团为目的的。”
飞坦刚想反驳,库洛洛第一次开口,“这是你的直觉吗?”
看到玛琪点头,库洛洛笑了笑,“那就等她醒来询问她们的目的吧,如果她们确实只是闲得无聊的小女孩,我想我们将来是很有机会‘合作’的,不宜结仇。”
“是啊,”侠客微笑着过来在歧灵身上插了一根天线,“不过,‘欢迎旅团’比想象中要更……”他考虑了一下措词,温声道,“更有趣。”
也许过了一会儿,也许过了很久,当歧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彻底的动不了了,是连眨眨眼皮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那种,坐在她面前的人由飞坦变成了侠客。
咦?难道旅团打算由暴力逼供向美人□□?就算要□□也该对着蝶月啊,她对火澄以外的人没感觉的。
这样自嘲的想着,歧灵就忍不住想笑,居然连嘴角也冲破了封锁艰难的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侠客也注意到歧灵醒来,温柔可亲露齿一笑,“既然已经醒了,飞坦,交给你了。”
歧灵满头黑线,妈的,结果还是那个死变态。
飞坦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哼,侠客在你身上插了电线,你现在可怎么跑?”
歧灵嘴唇动了动,示意自己有话说。
侠客笑着操纵了下手机,“好了,有话请说。”
歧灵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笑,“我就是想说,飞坦你不用蹲下来也没关系,你站着我看你也不费力的。”
在歧灵的惊骇中飞坦一刀砍在她原来坐的地方,瞪着没入地面多半截的刀,回头对团长干笑,“我该说谢谢吧。”
“不用介意。”团长合上“盗贼之书”,“只是考虑到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罢了。”
歧灵点头,“明白,就是玛琪问的那些吧,由不得我不说的。是不是?”
她想了想,“其实……我们来自遥远的外太空,一个叫做K隆星的地方。我们的目的是……征服地球。”
飞坦又要冲过来,团长一摆手,“请说下去。”
“我的军衔是军曹,代号keroro,跑掉的那个是上等兵,代号tamama。拜金是美少女战士部队的月亮战士啊云云是奥特曼,蝶月是假面超人啊月夜是……”
团长点头,“飞坦,交给你了。”
歧灵骇叫,“我都说了你还……”
叫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嘴又动不了了,这次也许更严重,连动动嘴唇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飞坦已经凑到她跟前,弯腰看着她的眼睛,“我上次对付不肯开口的人,是把他的全身骨头都一节一节的捏碎,然后在十指插进钢针,有的钢针比较长,可以从指尖一直插到手腕,你想不想试试看?有的人呢,不太怕疼,我就在他的皮肤上划开个小口往里灌水银,我的刀很快,所以连血都没有那人的肉就被从皮肤里挤出来了,白生生的一点也不难看。还有一次呢,我觉得很无聊想找点乐子,就把那个人身上的肉都用开水烫熟了,然后用铁刷子一点一点地往下刷肉沫,等我把他刷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他还没有死,你觉得你中意哪一个?”
“哪一个也不想……”歧灵喃喃的,说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能说话了,立刻又露出笑容,“其实呢,我说了,你站着就好,连腰也不用弯,太体贴了我会不好意思啊。”
飞坦怒极反笑,“好,我们从第一个开始慢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