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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   尽管郑安怀努力的爬起来以示生龙活虎生命力顽强,杨毅仍然抱着怜香惜玉的心态取消了出去吃野生菌火锅的计划。晚上他电话叫来外卖,却不是垃圾食品,而是一家名字极为造作的煲汤煨粥的馆子。郑安怀抗议,说自己不是病号,语音在杨毅含义复杂的笑容里渐渐微弱下去。

      “还好今天周六,你还可以再歇一天。”杨毅给郑安怀加了个靠枕垫在身下,让他坐在榻榻米上不至于硌得难受;又略有些欠抽的笑了阵,“居然在你停飞期间就弄成这样了,孽缘啊孽缘。”

      郑安怀抬眼,见杨毅脸上心疼的表情居然货真价实,便没有还嘴。

      茶马古道的汤粥确实自成一派,稠而不腻,鲜香适宜。配上新鲜茶树菇炒五花肉,还有水豆豉肉丝炒甜蕨,让人食指大动。

      虽然一早看开了,真做到这一步,郑安怀大概还是觉得有点抹不开脸,于是饭后就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纪录片频道的野生动物生存技能大全,杨毅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跟郑安怀说着话。

      郑安怀洗澡出来,杨毅站在门口清清嗓子,“安怀……那个,你如果不习惯和别人同住,我这里有客房和沙发床。嗯当然我的意思是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床……”

      “要这么麻烦吗。”郑安怀瞥了杨毅一眼,将上衣扔到杨毅卧室的地毯上,十分主观能动的躺倒在杨毅床上。

      杨毅其实是个相当有良心的人。他躺在郑安怀身边,综合考量了一下,仍然选择了老实入睡。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应该说,在杨毅娴熟的手段底下,郑安怀对他俩的第一次评价相当不低——虽然自己做了零这件事情似乎超出了之前的预期。郑安怀是个基本随遇而安的人,对于体位没有执念,□□里头以双方愉快为第一准则。

      周日的清晨天气晴好更胜周六。杨毅恶意的在被子里伸手探了探,郑安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警告还是鼓励,反手去拿床头柜上手机,才一打开便看到李玉锦的短信,一连三条,让郑安怀见信速速回电。

      “李姐……”郑安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住杨毅被子里躁动不安的手,“嗯昨晚关机太早……嗯行,现在几点……好,我十一点之前赶到。谢谢李姐。”

      杨毅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夺过手机扔在一边,“叫你干嘛呢。”

      “流连房事遭到组织批评,让去检讨呢。”郑安怀笑着,不太认真。

      “那去检讨之前索性把本捞够吧。”杨毅恶狠狠笑着,将郑安怀身上宽松的夏威夷裤拉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锐利的眉眼印在眼里,山丹丹那个开花,怒放如潮。

      两人缠绵得一会儿,杨毅开车送郑安怀去了机场。路上郑安怀终于说起李玉锦找他的意思:这期机上读物《空中之家》的封面人物要从空少中选,还要配有封面故事。乘务组商量了一下,就把最近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郑安怀推了上去,不仅要重笔写他救护同事,还要写写异乡游子在S航感受到的浓浓亲情。郑安怀年纪轻卖相好,作为封面再适合不过。采访稿和照片周一例会时就要交上去,于是周日加班采写出来。

      杨毅听着,本想再调侃一句“怎么不探讨一下你停飞的问题”,见郑安怀脸上微微忐忑,又觉得有些自责,便把话咽了下去。

      横竖都是老子的人了,老子就不要太卖乖了。

      杨毅和机务的人不算特别熟,只说自己是郑安怀的朋友,顺便来机场办点事。临时摄影棚温度很高,郑安怀略有些拘谨,相片质量并不令人满意。杨毅在旁边参考着,说要不你们让他去停机坪附近拍,蓝天白云制服帅哥,配上S航新买来的大型空客,那才是相得益彰。

      吴蕙在旁边跟着附和,说安怀在自然光底下最好看。杨毅抽抽嘴角,尽力调整出成熟男人面对小女孩时稳重宽和的一面,心中不可避免的捏酸呷醋。

      果不其然,万里晴空之下,微微仰拍的视角把本来就高挑的郑安怀拍得俊美阳光,几乎不可逼视。廊桥,摆渡车,登机箱,工作制服,郑安怀能够和一切与机场有关的事物融合起来;而他和客机站在一起的照片,才真是和谐。

      吴蕙翻着照片,不住的赞美。郑安怀在女孩面前终究面嫩,被说得有些脸红。翻到一张郑安怀从机舱门出来,手拽着西装搭在肩上,另一手轻轻拉松领结的照片,吴蕙惊呼一声,引得杨毅偏过头来凑趣。

      “都不像空少了……”吴蕙嘴里小声说着,“看着……好像机长。”

      “啧啧。”杨毅把手上的烟头掐灭,看看照片,又看看郑安怀,“果然照得跟飞行员似的。”

      采访稿都是写好的,拿给郑安怀过目一下,确认没什么错误。郑安怀对文字稀松得很,也看不出好坏,倒是认真谢过了主编和摄影师。

      开车离开机场时已是傍晚,机场高速上车并不多,杨毅坚持要为郑安怀庆祝一下,电话订了个饭店包厢。两人吃得不算奢侈,简单三菜一汤,配了些甜点——杨毅意外的发现郑安怀对甜点竟然十分热爱,一份脆皮炸椰奶几乎全被他一个人吃完。

      “吃慢点……哈,你要爱吃这个,我还会做呢。”

      “真的?”郑安怀抬起头来,颇显不信。

      “当然是真的。其实也不复杂,有糖,牛奶,椰汁,菱粉和油炸粉就好了。”

      “菱粉……那是个啥?”

      “你看成某种淀粉就好了。”杨毅比划了一下,“改明儿做给你吃,不输给店里的。”

      “一言为定。”

      才不会告诉你这是老子当年追求姑娘时学会的,靠,一个技能竟然能反复使用,太经济实惠了。

      结账时郑安怀坚持买单,说是自己的好事,当然要自己出钱庆祝。杨毅见账目不大,便由得他。进得停车场取车,杨毅把手搭在郑安怀手上,几乎是贴在他耳边,“回我那儿吧,明天送你去上班。”

      “嗯。”

      “还有……在我这趟航班里,你从出现开始,就是机长。”

      郑安怀别过脸,转眼看看杨毅,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车门。杨毅顿时被自己毫无成效的肉麻弄得一时肉紧,正准备绕到驾驶座,便听得郑安怀小声说道,“不嫌肉麻。”

      杨毅大乐,一步跨上车,锲而不舍的补充,“说真心话有什么好害臊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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