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 ...
-
走近了细看，马小萌觉得沈唯一看着有点眼熟，但又很确定以前从没见过她，苦想了一阵才明白问题出在她的裙子上……这正是下午宣小磊看中但她嫌下摆太窄、卡在膝盖上不好走路的那条。顿时，她的心里不是滋味起来，腰背也下意识地拔得更直。
宣小磊已从刚才的意外中缓过劲来，急忙将沈唯一引荐给众人，介绍词是：“沈唯一，我的大学同学。”
宋氏兄弟彬彬有礼地跟沈唯一打招呼。
马小萌也缓了过来……呃，应该说是从头发到脚趾全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对沈唯一颔首道：“你好，沈小姐。”
“叫我一一好了。”沈唯一和煦地笑着道：“你介意我叫你小萌吗？”
马小萌笑着摇头。
“你好，小萌。”沈唯一亲热地拉了拉马小萌的手道：“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就听小磊说过你了，真巧，今天就见到了。你这条裙子可真漂亮。”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马小萌百爪挠心、五内俱焚……聚会、小磊、裙子这些关键词扎扎实实地刺痛了她，却也让她笑得更灿烂了。“谢谢！你的裙子也好漂亮，是××牌的吧？”
“嗯。”沈唯一的眼睛一亮，似乎很欣赏马小萌精准的眼光。
马小萌颇为艳羡地道：“唉，我也试过，可完全穿不出你这种效果，这条裙子真衬你。”下意识的，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宣小磊搭在她腰上的手背。
宣小磊咬着牙忍了……直到他这会儿才看出沈唯一穿的裙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沈唯一觉着马小萌的夸奖似乎隐喻了点什么，但当然猜不到其中的深意，便谦逊地笑道：“我这件是流水线上的产物，而你的裙子这么特别，肯定是设计师的作品。”
“你们慢聊，我和Eric到别处转转。”早就察觉到风云变幻的宋楠再也听不下去了，拍拍宋桦的背朝身后甩头、示意他赶紧走人。
宋桦也不想再听两个女人虚伪的相互恭维了，应了一声便扭头想走。
“别走！”这时，消失了有一会儿的许晴又溜达回来了，双臂一张就拦住了宋楠和宋桦，随后一脸桃花地摆手道：“嗨，又见面了，帅哥！”
“呃？”宋桦茫然地左看右看，等确定自己就是面前这个美女嘴里的“帅哥”后，囧了……他一点都不记得曾与这个美女在上海有过一面之缘的事儿了。也难怪他，那天他被惊艳亮相的马小萌占据了几乎全部视线，半个晚上都在琢磨怎么把她从堂哥身边挖过来做自己的女伴。
“不记得我啦？没关系，”许晴不以为杵地冲他挤了挤眼道：“今天肯定让你记得我。”说完才朝站在一边、同样有点被雷到了的宋楠摆手道：“嗨，Howard。”
“嗨，许小姐。”宋楠的记忆力很好，不会忘记这个曾被方致新隐晦地提到过的女孩子。
“咦？”许晴这会儿才把目光转到新出现的沈唯一脸上，打量了她一眼后就扭头瞪着宣小磊道：“我说宣少，你可别告诉我你搂着我嫂子的小腰又结交了个新女朋友？”
噗！宣小磊要吐血了。是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的？老天爷为毛要安排这么多闲杂人等轮番出场、一个二个地上赶着来给他添堵啊？啊喂，今天可是情人节啊，是他跟马小萌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过这个节日啊！
沈唯一也上下打量了许晴一眼，淡淡一笑道：“这位小姐肯定也是你的知己吧，小磊？这么了解你呢！”
马小萌的嘴角和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只能仓促地转头，却直直地撞上了宋楠的目光。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目光里有一种叫做“怜悯”的东西在闪烁。顿时，她感觉自己腹部紧缩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嘈杂的背景里响起男主持人嘹亮悦耳的嗓音：“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随着中英文混杂的开场白，酒吧内所有的灯光聚向大门口。早就簇拥在门里门外的摄影师们举起了手中的相机，一时间一片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照得人眼花缭乱，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哪路大神驾到了。
趁着人群往门口涌的功夫，宣小磊搂着马小萌、不容她反对地急速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墙边才停下。“小萌……”他担忧地看着她，却惊讶地发现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他以为会有的怒意。
“嗯？”马小萌扭头望着他。
宣小磊皱起了眉，迟疑了一下才问：“生气啦？”
“生什么气？”马小萌不明所以地耸肩。要生气的事太多，她还没想好该从哪儿开始。
“喏！”宣小磊可怜巴巴地把左手伸出来给她看……手背上有四个清晰的指甲印。
“哦，这个啊！”马小萌揉了揉他的手背道：“还好下午没听你的，不然就跟沈小姐撞衫了。”
“我不知道她会来，真的！”宣小磊琢磨不透马小萌在想什么……这种情况很少发生，让他有点心慌了。
“我知道。”马小萌相信他……从他刚才看见沈唯一时惊异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事实了。她宽慰地拍拍他的手背道：“你又不是主办方，怎么会知道谁来谁不来？”
虽然她表现出了充分的善解人意，可不知道为什么，宣小磊的心更慌了。
“去坐一会儿吧！”马小萌朝不远处一顶粉色的纱帐扬了扬下巴道：“腿疼不？”
“嗯。”宣小磊的确感到腿疼……今天走得太多，刚才也站了很久，大半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你陪我。”他抓着马小萌的手朝纱帐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道：“要不还是走吧？这儿不好玩，咱换个地方去坐坐？”
“你先去坐会儿再说吧！”马小萌摇头道：“我看你站都站不住了。”从宣小磊越来越朝□□斜的重心她就知道这点了。再说今晚这机会多难得啊？她可得好好瞧瞧自己的前任呢！
“哦！”宣小磊没辙了，到纱帐下挑了个靠边的椅子坐下，拉着马小萌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腿膝盖上，示意她给他揉揉。
马小萌顺从地给他轻轻揉着腿，感觉到他腿上的肌肉都绷紧着、捏都捏不动，便拍了他一记道：“放松。”
“小萌，”宣小磊赶紧凑到她耳边问：“真没生气？”
“没。”马小萌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怎么觉得你有啊？”宣小磊紧紧地盯着她。
马小萌不理他，可眼角的余光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时间一久就有些扛不住了，没好气地问：“那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呀？”
“气……”宣小磊想了想，道：“咱的约会泡汤了？”
“切！”这是约会么？马小萌悻悻地在心底里嘀咕了一句，扭头看向旁边墙上挂着的液晶屏。
屏幕里正在直播顺着红毯鱼贯而入的那些神秘嘉宾们。走在最前头的是本次活动的主办方、该品牌的执行总裁，一个年约四十出头、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手臂上挽着的是一位号称国际著名的女影星……嗯，从她妖娆的身段上看的确很风情万种的。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众在国内媒体颇具曝光率的人物，从影视歌坛到主持人界的都有。
“嗯？他怎么也来了？”宣小磊在看到出现在镜头里的某人时突然直起了腰。
“谁？”马小萌也警惕起来……难不成那些重量级嘉宾里也有宣少爷的女朋友？
“副市长啊！”宣小磊指了指电视机，跟着又道：“靠，他老婆也来了？糟了糟了！”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许晴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出大事了！”他急了，撑着前排椅背站了起来，可刚一起身就又疼得哎哟一声坐下了。
“你别动，”马小萌按住他道：“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去。”
“去找许晴，赶紧的，不然真要出大事了！”宣小磊朝着不远处的人群用力指了指道：“这丫头冲动得很，前些日子……唉，反正你赶紧去找她，找到她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立马拉她出去，听见没？”
“哦！”马小萌虽不了解其中细节，但宣小磊焦急的表情和只言片语就足够她快速组织出一幕狗血剧情了，于是立刻领命而去。
宣小磊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生怕会看见高跟鞋乱飞的场面。还好那一溜嘉宾在聚光灯的照耀下顺利地登上了舞台，而就在主持人热情洋溢地挨个介绍他们时，马小萌回来了。
“宋桦看着她呢！”马小萌有点气喘地复命道：“放心，把她看得牢牢的。”说实话，刚才乍一看见宋桦和许晴的时候，她的眼珠子差点滚落在地……宋桦紧紧地把许晴搂在怀里，而许晴则连踢带打地使劲挣扎。唉，那场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于是就省略了。
“宋桦？”宣小磊皱了皱鼻子。
“对啊！”马小萌气恼地斜睨着他问：“怎么，是不是没轮到你英雄救美你觉得挺可惜啊？”嗷，马小萌，你的淡定呢？
宣小磊囧囧有神地看着马小萌，用力摇头道：“我不是英雄。”说着双手握拳摆在颊边，喵了一声道：“我是狗熊。”
“……”马小萌忍啊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宣小磊在心底里长长地舒了口气，拉着马小萌的手让她坐下。
这一笑也让马小萌心头筑起的高墙塌了大半，八卦本性也冒了头，挤了挤宣小磊道问：“现在能说说你女朋友的风流韵事了不？还给她藏着掖着呢？”
“她不是我女朋友！”宣小磊的眉毛立了起来。
“啧！”马小萌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说重点……呃，她认为的重点。
宣小磊无语地叹了一声道：“你不是也猜到了？就跟蜗居里的情节差不多呗！”前些日子他被迫跟她一块儿重温了一遍《蜗居》全集，闷得他都快抓狂了，没想到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马小萌虽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可得到证实后还是怔了怔，跟着又闷闷地叹气……唉，许晴看起来挺聪明的，原来还是会干傻事啊！
“宋桦……可靠不？”宣小磊终于有机会问出让他很忧心的问题了。
“宋楠在一边看着呢，你觉得那哥俩可靠不？”马小萌悻悻然。
宣小磊转着眼珠琢磨了一会儿，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不得不说，光看宋楠那模样就让人觉得靠谱……这人太四平八稳、波澜不惊，有他在场就跟在心口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严实！
“我还看见沈唯一了。”马小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跟个洋帅哥在一块儿聊天。”
“哦？哦！”宣小磊不以为然、也一点都不热衷的样子。
马小萌看了他一会儿，意兴阑珊了，托着下巴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萌，”宣小磊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等她转回头来才道：“对不起。”
马小萌愣住了。“对不起什么？”
“跟你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就遇上这么多闹心的事儿。”宣小磊诚恳地望着她。
“这个啊……”马小萌迟疑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接受他的道歉。隔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心头那股越来越甚的百爪挠心的感觉，哼哼唧唧道：“下午你干嘛要我买那条裙子？”
“你穿着好看呗！”宣小磊想都不想地答道……咳咳，其实他一直在等她问这件事呢！
“不好看……没沈唯一穿着好看。”马小萌挫败地耷拉着脑袋。
宣小磊翻白眼了……女人呐！“对。”
“啊？”马小萌深深地受打击了。
“你穿这条裙子才好看，”宣小磊扯了扯她的裙摆道：“比她好看一百倍！”
“真的？”马小萌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嗷，女人！宣小磊使劲翻了翻白眼，狠狠地戳了戳马小萌的脑袋道：“马小呆，你还能再没信心一点不？还能再多喝点这种莫名其妙的干醋不？”
“我……”
“这只是巧合！”
“巧合是由无数个必然构成的！”
“谁说的？”
“呃……哲人说的。”
“他放屁！”
“……”马小萌傻眼了，吭哧了一会儿才梗着脖子道：“也说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衣着的口味一点都没变，而她还是很了解你的口味的！”NND，她豁出去了！
“你放屁！”这下宣小磊真的火了，恶狠狠地低吼道：“就算我的口味没变，她对我的了解也没变，那跟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呃……”马小萌又呆住了。对哦，A和B和C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啊！可为毛她还是觉得心里头很不舒服呢？又闷头苦想了一阵，她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她这么了解你就说明你们俩当初很、很要好嘛！”她说不出“相爱”这个词儿，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很受伤。
宣小磊纠结了，真想把马小萌按在地上好好揍一顿。“小龙跟我还要好呢，我们从小到大在一块儿吃一块儿睡的不知道多少回了，你要不要也去吃他的醋啊？”
“啊？”马小萌呆滞了。“你跟小龙也睡过？”
“擦！这是重点吗，马笨蛋？”宣小磊暴躁了。
是重点啊，很重的点好不好？当然，这句话马小萌没敢说出来，扁着嘴道：“我没吃醋。”
“你还说！”宣小磊指着她的脸道：“酸得都快让我倒牙了！”
马小萌不吭声了，但表情依旧是酸溜溜、很不服气的。
“我可从来都没翻过你的老账啊！”宣小磊阴仄仄地提醒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没什么老账让你翻！”马小萌顿时就理直气壮了。
“哦？”宣小磊挑起眉想都不想地道：“那咱就来翻翻你的破处篇？”虽说他掌握了一大把关于马小萌的资料，但都只是些成文成记录的东西，感情的事当然不在其中，而破处这个问题就一直像根软软的鱼刺一样戳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马小萌瞠目结舌了……从臭石头这反应的速度来看明显就是酝酿已久、有备而来的呀！
“谁？”反正已经问出口了，宣小磊索性紧逼了上去。
马小萌扭头不理他。
“马小呆，我的腿也被你摸了，家里人也领你见过了，后宫里的女人们你也早就一个个都见过了，你再这么藏着掖着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宣小磊急了。
马小萌又囧了……摸腿这件事她真的很冤啊！不过她对他还是有很多疑问的，比如：“你跟沈唯一当初为什么分手？”
“她要去留学，我不想去。”
“就这样？”
“干嘛，这个理由还不够？”
“嗯……”不够。马小萌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你爱她不？”
宣小磊再次翻白眼。“咱能绕过这种老套的问题不？”
马小萌坚定地一动不动。
对峙了一会儿，宣小磊无奈了，摊手道：“那时候我以为我是爱她的，可后来……她前脚甩了我，我后脚不是就勾搭上你了吗？”
呃，又对哦！马小萌有点心虚地揉了揉鼻子，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为什么不爱她？你俩是同学吗？她这么漂亮，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起来跟你很般配啊？”
“嗷！”宣小磊要抓狂了。
“别生气嘛，跟我说说行不？”马小萌也小鸟依人了。
“我不喜欢小鸟依人行不行？”宣小磊恼火地一把推开她道：“我不喜欢宠着女人，喜欢女人宠着我行不行？”
马小萌傻眼了。说实话，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宠着他了……也就是说，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爱上她。
宣小磊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疑问，决定今天一定得给她好好解疑释惑。想了想，他指向吧台道：“刚才我要你给我拿点喝的来，你想都不想就去给我拿了。别的女人……”他顿了顿，纠正道：“沈唯一，她不会。还记得咱俩遇到的那天不？”他讪讪一笑。“明明我跟她心里都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约会了，她也知道我的车坏了、没法送她，可还是要我送她到地铁站。下那么大的雨，她知道我的腿会疼，可还是要我爬那么高的楼梯来跟你买伞……”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老实说，他有点惊讶自己竟然对早已该成为过去的沈唯一还有着这么多的记忆、哪怕是坏的……呵呵，这就是初恋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爬这么高的楼梯来跟我买伞呢？”这件事也一直都是马小萌藏在心底的困惑。在她眼里，宣小磊一向都是唯我独尊的，虽谈不上粗鲁，但和绅士也不太沾边。还记得她从尚禹离职的那天不？她要他帮忙拿那个重的箱子，可他压根就不搭理她……不过，到她家的时候他又会帮她拿那个重的箱子爬楼。又比如，跟他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按他自己的口味点菜的……可是，他会让你挑你喜欢的餐厅。
“大概……”宣小磊想了想，嗤笑一声道：“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我的腿不行吧？”
马小萌愣住了……他当初会喜欢上沈唯一是不是因为他在她眼里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呢？
“别多想！”这一次宣小磊又读懂了她的心思，拧了拧她的鼻子道：“我喜欢你总走在我后边、看着我不会跌倒，喜欢每次跟你见面的时你都会选那些没台阶的地方，喜欢我腿疼的时候你会背我。当初我和沈唯一谈恋爱可能是因为她小鸟依人……”他吐了吐舌头，整张脸皱着、好像吃了酸黄瓜一样，急忙接着道：“还记得那天不？我俩刚认识你就送我去酒店，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水积得那么深，你穿着凉鞋都不怕扎脚，却一直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的腿、怕我会踩到什么东西摔了……”
“我是怕你万一摔了我拖不动你……你太重了。”马小萌哼哼唧唧地道出了实情。
宣小磊惊异地“呃”了一声，可没一会儿就笑了起来，越笑越欢快和大声。
马小萌被他笑得满脸通红……啊喂，她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小萌，”宣小磊止住了笑意，低头凝视着马小萌的眼睛、鼻尖都快擦着她的了。“我喜欢像这样地你宠着我……嘿嘿，我知道你其实早就喜欢上我了，不过你太笨，自己还不知道。”
“你别臭美了。”马小萌白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却很虚。
“嘴硬！”宣小磊又笑了，笑得很开怀。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