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1-end ...
-
“呐,把手给我”13岁的蓝发少年以不同于往日的安静乖巧翻上墙头,那个时候,神奈川午后阳光清澈明媚,天空海一样的蓝,13岁的丸井文太望着湛蓝天空下微笑着的少年,伸出手……
纤细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掌心相叠用力,将他拉出那对孩子来说枯燥而无趣的世界。
他们手牵着手在阳光底下奔跑,浪花拍打着海岸岩石发出愉悦的笑声,店铺屋檐底下的铃铛在风中叮叮咚咚的响。他们手牵着手嬉戏玩乐,他们还是孩子,还不懂得触犯规则和放纵的后果。
多年之后,丸井还记得那个13岁夏日的午后,幸村略带着红晕的脸颊凑过来,像偷吃了蜂蜜般的满足和惬意。
“呐,文太君,要保守秘密哦!”
“啊、啊,好的!” 温热的气息扑上颈侧,他下意识的扭头躲闪,却在不经意间擦过那一片柔软……
于是13岁的丸井文太有了一个秘密,他用他最爱的小提琴发誓,他会一辈子遵守他。
“切,就这么卖给幸村了,真是傻瓜呢!”略微带着戏谑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嘲讽。
“死狐狸,你说啥!!!”紫红的眸子眯起,一闪而过的脆弱,像略微被刺伤的小动物。
“我说……丸井文太……!”银毛狐狸腻腻歪歪的靠在超大型抱枕上面,整个人懒散的摊成大字,琉璃珠子般的眼珠自下而上的瞟着丸井,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是、个、傻、瓜、啊”
怒气迸发!
丸井扑上去扯仁王的头发,却给他拦腰抱住,顺手在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身体一抖,伸手去掐仁王的脖子,却已经来不及。反而被仁王捉住手腕压在身体下面。
“你就是学不乖啊,这么冲动难怪会输”,仁王低低的笑着,低下头去吮吸丸井的脖子,温热的嘴唇打算印上却被他侧头躲过,于是便顺势向下一路侵掠过他的喉结,最后在他颈窝处狠狠地咬了一口。身体下面的人没有像往常一下张牙舞爪的反驳回去,反而是难得安静。这么乖?仁王抬起头,却看见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一颗一颗的滑落。
“喂!”
丸井咬着嘴唇,鼻子不停的翕动,拼命的压抑着抽泣的声音。
仁王伸手去擦丸井脸上的泪水,丸井扭过头去拨开的手臂,不让他擦,但脸上的泪却流得越来越凶了。
“喂,你怎么哭了,这么大个人了”,狐狸发了慌,那个整天任性嚣张的丸井文太,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拳打脚踢回来吗?狐狸不适应,手忙脚乱的去擦丸井脸上的眼泪,却让丸井再也压抑不住大声地抽泣起来。
仁王伸手抱住丸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一边用手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一边小声哄:别哭了,别哭了。
丸井哭得很用力,他拼命的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抽泣上,要把所有的眼泪流光。仁王胸前的衣服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我就是这么笨,干嘛总惹我……”,在抽泣的小孩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冒出这么几个字来,本来是控诉,夹杂着抽泣之中反而更像是受了委屈。
我干嘛总惹你……狐狸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拼命哭泣的小孩抱的更紧。
“他怎么样?”
“哭得累了,睡着了。”
“我说,拖了这么久,可真不像你啊。”
“对付小动物,要有耐心……”
“真邪恶!”
“彼此彼此”
仁王放下电话回到卧室,丸井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白皙的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眼底颊前一片通红。仁王伸出手指去抹那抹潮红,被泪水浸过的肌肤略微失去了弹性,触手之处略微的干涩,但却十分的柔软,就像……这孩子的心。
“哭坏了就不好看了呢,真是……”,狐狸收回手指自言自语说。
丸井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在玩捉迷藏,他躲在黑黑的屋子里,谁也找不到他。梦里面的小朋友有一头银色的头发,他在外面喊:文太文太,快出来吧,有你喜欢的抹茶蛋糕哦!丸井躲在墙的后面看银发的小朋友找来找去,他肚子很饿,很想吃抹茶蛋糕,而且身后黑洞洞的,让人背后发寒。他很想出去,可是有个声音说:文太君,要保守秘密哦!于是他不能。小朋友终于生气,他走了,还有抹茶蛋糕。只剩下丸井一个人,他躲在墙的后面哭泣,没人理他。
别抛下我……他在梦里低低的哭泣,像迷路的小孩。
丸井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想起自己昨天的糗事,不由得摸摸自己的鼻子。
居然在那种家伙的怀里哭……不过,那家伙……难得这么好的……
至于这件事以后会不会被他嘲笑,丸井鸵鸟的拒绝去想。
爬起来去洗手间,在洗漱台的镜子面前,看见一个眼睛红肿的小孩,哎呀,有辱我天才之名啊!丸井决定逃课。洗了澡收拾好了去厨房,却看见做好的早餐,以及丢在餐桌上的便条:
“打算逃课的家伙,找人把家里的水龙头修了,顺便,房间也该大扫除了说,早起的狐狸留”
TNT在燃烧,原子核在聚变,丸井文太在生气!
伸手抓过还热的早餐咬了两口,一边嚼着一边抓起旁边的原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仁王雅治,你!去!死!吧!晚归的丸子留”,一旁还画上一个可爱的团团,再然后,出门闲逛去也。
一大早的给那只狐狸惹得郁闷,学校是不能去的,家嘛,留了言说要晚归的,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丸井无聊的踢着小石子,不知道怎么办好。
街边网球场里几个小孩在练球,七八岁追着球满场跑的年纪,跌倒,失分,但是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年轻真好啊!丸井感慨。
反正也是无事可做,丸井就坐在看台上,拄着腮帮子观战。
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呢!
那天他们回到教室,丸井被老师狠狠地批了一顿,而幸村却因为持有假条而幸免遇难。
幸村真奸诈……,之后的某次独处丸井小声的嘀咕着,话一出口却不由自主地脸红: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撒娇呢!
那时候幸村便笑眯眯的凑过来贴近说:文太嘀咕什么呢,都不让我知道。
结果显而易见。
再然后,老师和同学们越来越喜欢这个虽然成绩很好却不露锋芒的男孩子,丸井便看着幸村安静的微笑着超越了他们这个年龄层次的所有孩子。
他虽然并不是门门功课都精通,然而身上却有着令人折服的才能。
只有丸井知道那个不一样的幸村,那个神奈川附属中学的那道矮墙之外的幸村,是多么的不同。
他和他总是悄悄地溜出校园,和那个年龄的孩子一样,去尝试令他们惊奇的但在大人眼中却未必是正当的事情。
逃学大家飙车嗑药……只不过这一切的发生,总是能找到合适的借口和理由。
谁会不相信幸村呢?!
年轻,可以成为一切荒诞作为的借口,丸井托着腮帮子独自微笑。
还有……越界的理由……
丸井其实并不算了解网球,但是
幸村说:文太的小提琴拉得这么好,打网前一定很厉害。于是丸井就去学网球。
幸村还说,文太打双打很合适。于是丸井就放弃了成为立海单打正选的梦想去打双打。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但他不在乎。
三年级,他成为立海网球部的正选。一切没什么不好,他想。
他对他,一如既往地宠爱。
他对他,一如既往地依赖。
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又一个的更多的秘密,但他不知道,他最宝贝的仍然是最初的那个。
他揣着它,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三年。有些东西在心底扎了根发了芽疯了似的长大,压也压不住拔也拔不净。他心里填了太多的东西,太多了,涨得发疼。
丸井开始变得暴躁,莫名其妙的发火,挑衅,打架。他常常失去控制却又在事后陷入自我鄙视之中。冲动的痛快之后却又变得恐慌。害怕幸村生气,也害怕这样的自己。
终于有一天,在看到幸村和别人接吻时,丸井崩溃了。
幸村精市你这个逃学打架飚车嗑药表里不一的同性恋!丸井冲上天台,对着正在懒洋洋晒太阳的宿敌仁王叫喊,喊完之后他有种将一切交到宿敌手中期待被狠狠伤害蹂躏的疯狂感觉。
我想我是疯了,丸井想,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在毁掉幸村,也毁掉我自己,我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绝望的想。
丸井记得,那时候天台上很安静,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喘息,空气斯拉斯拉的摩擦过喉管,滞缓得令人窒息。他想大声尖叫,歇斯底里的尖叫,好像这样就能打破些什么击碎些什么,但那些情绪却被紧紧压在喉咙的里面,压得胸腔阵阵的疼。仁王维持着之前懒散躺卧的姿势,黄玉般的眼珠瞪大了望着他,一脸的错讹。
再然后,耳机拔出来了,音乐声流淌出来了,仁王仰着头眯着眼问他:
“刚才,你鬼叫些什么?”
幸好……丸井跪倒在地上,在那一刹那他有种得救的感觉。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放松而虚脱的想要倒下。仁王伸过手去轻而易举的把他拉进怀里。丸井被冷汗打湿的头发贴在两颊,微微张合的唇在苍白的脸色下分外的红。
“文太君,你脸色很差呢!”依然是那种调戏的调调,依然是那般的玩世不恭,丸井渐渐的回过神来,刚想向以前那样伶牙俐齿反骂回去,却被下一句话打入地狱。恶魔说:“我全都听到了呢,丸井文太君!”
这是一个不同于丸井记忆深处那个羽毛般刷过嘴唇的吻,仁王的嘴唇轻轻印上来,湿漉漉的舌尖翘开丸井的嘴唇深入到他的口腔深处,卷起他的舌头,吮吸搅动,这是货真价实的深吻。
丸井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满世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响:
“我全都听到了呢,丸井文太君!”
“要乖乖听话哦,丸井文太君!”
仁王的手臂紧紧箍在他的胸口,在那一刻他深刻地感到灭顶的窒息,没法逃离了,他想。
奇怪的是,一切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丸井有时候想,或许仁王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试探他,毕竟那只狐狸是以“欺诈师”为绰号的,而他居然傻傻的中招!!但是,万一呢,他不能拿幸村的名誉来冒险。
为了一个仅有的可能性而受制于人,丸井觉得很悲哀,但那个人是幸村,他不能拒绝。
大不了就被整得更惨吧!他自暴自弃的想。
所幸的是仁王并没有什么动作,在几次捉弄丸井却被对方隐忍的承受之后,态度却忽然的谨慎起来,就连平时三天两头就来一次的挑衅也变得越来越少了。而那天天台上的那个吻,模糊的有如梦境。
就像是戏耍老鼠的猫,撩拨几爪子,然后在一旁富有兴味的看。想想15岁以后漫长的人生,丸井不寒而栗。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丸井文太的人生目标,在这之前,是努力跟上幸村的脚步;在这之后,是找到仁王雅治这个男人的弱点。丸井开始注意仁王的一举一动,仔细分析他的行事风格,以便“深刻的掌握他的内心以达到反控制”的目的。
同一个班级给了他很大的方便,比如他知道,仁王喜欢数学喜欢吃烤肉喜欢蓝色喜欢使坏的时候身体动作会变得懒散勾引女孩的时候嘴角会勾起兴奋的时候眸子会变得晶亮……哦,还有那个喜欢“用暗針打褶的縫紉法”的在丸井看来极为RP的怪癖。
全身都是缺点的家伙,但却找不到弱点!果然是被称之为“欺诈师”的男人,但是,早晚揪住你的狐狸尾巴!!丸井发誓。
日子在控制和反控制,侦查和反侦查中流水一般度过。美少年们的生活注定不会是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学校里渐渐的有了传言,主角是幸村,另一半是各式各样的男人。
周围的眼光开始变得诡异和奇怪,仿佛带着尖刺般,十分的令人不爽。
丸井开始不敢直视幸村的眼睛,他甚至不敢去问仁王是不是他搞的鬼,对“幸村恨他”这样的事情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低着头,眼神从幸村鼻尖以下额头以上飞过,以至于错过了对方充满着歉意地眼神。
“对不起,文太”
“对不起,文太,爸爸妈妈已经决定让我去东京参加高考,所以……,不能陪你到最后了……”幸村后来还说了些什么,丸井听不清楚,迷糊着幸村抓住他的肩头摇晃着,说了些什么,他听不见。
他飞奔回班级扑上去揪住仁王的衣领大吼:你答应我不告诉别人的!!你说话不算数!!他就要走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仁王沉默着,把他的手从衣领上揪下来,冷冷的说:有空替幸村想的话,还不如想想怎么开脱自己吧。
幸村走的那天,天空中飘着小雨,网球部的全体正选都去送他。幸村和每个人拥抱告别。真田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说:不可松懈。柳和幸村约好了东大见。仁王和柳生来得最晚,两个人都衣衫不整鼻青脸肿,却还勾肩搭背的笑着。绅士扶了扶已经碎掉半边的眼镜,举起拳头捶了幸村一下:“别忘了我!”而仁王则抿着嘴角说了声“放心”。
丸井始终没有出现,在幸村离开的第二天,他递交了退部申请书。
没有人知道,丸井文太对幸村精市犯了罪;也没有人知道,丸井文太给丸井文太定了罪判了刑,终其一生他都要背上“背叛”的枷锁。
幸村走后,丸井度过了一段极为艰苦的时期。
那些恶言恶语的背后中伤在幸村离开之后变得忌无肆惮,人性表露出来的阴暗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走到光天化日让人恶心,丸井愤愤的想。
而更可怕的是幸村离去之后留下的空。
而这时仁王通常就会一边把玩着银色小辫子一边眯起眼睛说着风凉话。
“哎呀,喜欢男人有什么打紧,这年头BL才是王道啊!”
“那你怎么不去找男人啊!”
“我喜欢你嘛!”
“去死吧!你这变态!”
事情曝光了丸井自然没有遵守那个天台上的约定,因此每当狐狸眯起眼睛嘲讽的时候丸井便牙尖嘴利的反击回去。更有甚者,便拳脚相向一番,结果,当然是不言自明的。但那个吻,却被双方有默契的忽略不计。
唇枪舌剑或者扑上去拳打脚踢一番,虽然往往最后都被狐狸压在身下嘲笑一番,然而那些风言风语却似乎都变得淡了。
丸井不得不承认,他开始倚赖这个整天吊儿郎当没正形的家伙,这让他感到很羞愤,然而精神却不由自主地靠上去。我真没用!他想。
后来仁王说:“考立海大吧”,于是丸井就考了立海大。
搬进新宿舍的那天,丸井一阵的迷茫,新的同学新的环境,那一刹那他想到幸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然而在下一秒看到倚着宿舍门框哀怨的叫着“我怎么这么倒霉和你这家伙住在一起”的银毛狐狸,丸井的心莫名的变得安定。
切!装模作样的家伙!
时光如流水般跨过7个年头,足以让小孩子长大,也足以让人忘却很多事。
没人还记得那个秘密,13岁的丸井文太,用他最心爱的小提琴发下誓言保守的秘密。
甚至丸井自己。
再后来…………,丸井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你还是老样子呢,文太”,脑海里思念千百回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去,暗蓝色呢大衣的高挑男子就那样站在枝叶掩映之处,凝眸深处,一片海蓝。
这……是梦吧……
“对不起文太,那时候……”
“不、幸村,这不是你的错。”
他和他坐在咖啡厅里叙旧,萨克斯风的音乐流淌过指尖青葱般的岁月,杯中的液体缓缓划出褐色的漩涡。丸井仔细听着,心里跟着萨克斯管奏出的转折之处数着节拍。对面的幸村端着咖啡啜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蓝眸流动,专注的盯着面前低着头不停搅拌着咖啡的男孩。
十年爱恋,七年再见,竟是相顾无言。
“文太不想我吗?”幽幽的柔和嗓音中却是说不尽的惘然和惆怅。
“没有!”他反射性的抬头否认,却在看到那双带着戏谑的蓝眸之后再度低下头来。
“还是一样的坏心眼……”,丸井嘴里嘀咕着,身体却为幸村突然的动作怔住。隔着桌子幸村的手掌抚上丸井的头发,一下一下,最后停留在丸井的脸颊。
“对不起文太,那时候……”
“不、幸村,这不是你的错。”他猛地抬起头,急急的分辨。
那时候的幸村,外表沉静淡然骨子里却狂妄叛逆,他自负可以掌握一切,却未想过几句流言迫使的他不得不离开立海,独自留下丸井承受那些本来就不该他承受的风雨。
那时候的丸井,年少轻狂却又单纯无垢,像鲜活的火焰,单纯的依赖单纯的追逐,感情浓烈而直接,直到越了界变了质。对幸村他犯了罪,尽管最后幸村的离去并不是因为他,然而一次的冲动足以让丸井背负终生。
后来呢?怎么样?
哦,那个啊,那家伙被修理得很惨……
他们谈了很多很多,关于爱情关于背叛以及互相原谅。
离开时丸井冲上去抱住幸村的后腰,红色的头颅埋进暗蓝色的大衣,闷闷的带着哭腔,像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
“幸村,你还爱我吧?”
他和他在街头吻别,他的嘴唇轻轻印上他的额头,温暖的一如十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握着他的手,帮他翻过高墙,在安静的午后校园手牵着手贴近身体,嘴唇羽毛般轻轻掠过,他说:要保守秘密哦,文太!
那时的温暖阳光洒在两个少年的身上,干净得像一幅画。
这是他的初吻,他13岁纯纯的爱恋,他保守了十年的秘密,用他最心爱的小提琴发的誓。
他抱着他的腰,哭泣着问:你还爱我吧?
尽管他们都已经知道,那已不是那种爱。
他擦干他脸颊上的泪,他握住他的手,他说:
“爱你!”
一个吻,结束十年爱恋。
心神不宁的狐狸上了半天的课程之后终于忍不住逃了他最喜欢的数学课回家。
修好了水龙头打扫好卫生做好了中午饭,眼巴巴地看着红色头发的小子吹着口哨回家。
“这么开心啊?!”拖长的声音带着酸得化不开的醋意。
“啊,是啊,见到幸村啦!”丸井摘下脖子上缠绕着的围巾挂在衣架上,一边脱大衣一边说:
“好高兴!”
狐狸开始郁闷。
丸井洗了手坐到饭桌边,“哎呀,都是我喜欢的菜啊,我开动了!”,提起筷子挟了一口,“嗯,好吃,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狐狸挟了口菜递到丸井碗里,凑上去谄媚的问:“都聊了些什么啊?” 丸井慢条斯理的吃完这口菜,说:“很多啊!就是这几年的生活啊,经历啊”哼!谁让你不告诉幸村今天要来找我呢!丸井歪头仰脸看着天,一幅陶醉幸福的样子,“哦,还谈了感情问题啊!”“啊?感情问题?”狐狸脑中警钟大作,赶紧问:“啥米感情问题?”“啊,就是幸村说一直喜欢我啊,其实我也是喜欢幸村的啊,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狐狸眯起眼,不知道危险靠近的小动物还在滔滔不绝,“幸村还说他们回神奈川了啊这样一后就可以在一起了啊,啊,”丸子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非常不好意思地说,“狐狸我告诉你啊,幸村他吻我了呢…… ”话还没说完,却被狐狸全部吞入口中。狐狸的手臂缠绕上腰和后背,紧紧的抱他,箍得他胸腔生疼,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好像前世今生他们之间只剩下这一个吻。丸井迷迷糊糊的想: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发觉他的怀抱这么的温暖……
一吻终了,狐狸放开丸子,两个人的气息都很不稳,狐狸睁大琉璃般晶亮的眼珠子瞪着丸子:“幸村还说什么了?”丸子转了转紫红的眼珠,慢吞吞的说,“幸村还说……有一个傻瓜暗恋我十年……”,眼睛却心虚的移向一边,狐狸悄悄勾起嘴角,俯下身体去吻丸子的锁骨,一边忙一边问:“那你怎么回答?”“我说……他活该!”“什么?!小子,欠教训了吧!”“没错,你就是活该!”乒乒乓乓咣咣当当……“你把蛋糕弄到我身上啦!”“没关系,正好吃掉!!”“走开,狗啊你!乱啃!!”“你说我是狗?”唔……唔……半晌,“怎么样?我厉害吧?”“马马虎虎,不过……比起当年天台上差远啦!”“那个明明是柳生!猪啊你,吃了亏还一脸陶醉!”“我就是喜欢,怎样?……唔……啊……别乱来……啊……”
他们互相拥抱,十指交缠,紧紧相扣。他握住他的手,掌心相对,命运线相叠。
幸福的感觉虽然来得迟,但其实它离他并不远。他一直放不开,所以它迟迟不到。
幸好这一切还不晚,他勾起唇角,脸上现出连阳光都要失色的明媚笑容。
我想要握住你的手,因为我们要一起奔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