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失去亲人很麻烦 ...
-
当你好不容易从任务，回到村子，等不及拥抱在家门口等待的亲人，却被告知他已经永远的离去时，你会有什么感觉？
「深夏，妳冷静听我说，妳的爷爷云崎正吾，去世了。」
深夏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纲手。
「纲手大人……您是在骗我的吧？」
她的声音在颤抖，一种刺骨的寒冷从脚底升起，若不是意志力叫她坚持留在这里，说不定下一秒她就会夺门而去。
然而纲手遗憾的摇摇头，以一种安慰的口吻对她说：「正吾老头…不，正吾大人他走得很安详，早晨被中川发现的时候，仿佛做了个美梦一样。」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中川大婶在静音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任务的其他成员已经先行被纲手支开，办公室内只剩下她们四个人。
中川大婶一见到深夏又忍不住拿出手帕擦拭再度流出来的眼泪，用哽咽的声音对她说：「深夏，第五代火影大人说的都是真的，正、正吾大人……他还在等妳呢……」
深夏的身躯如石膏一般僵硬，看看四周的人，每个人都以一种沉默哀伤的表情垂下眼，纲手站起身，背过去面向窗外，沉默的凝视著映在木叶村的蔚蓝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已经…没办法在骗自己了……
深夏闭上眼睛，睫毛溼润轻颤，却始终没有任何一滴眼泪流下。
「我明白了，请带我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随着静音还有中川大婶的带领，深夏来到一个静谧而且阴凉的房间，他的爷爷云崎正吾就他在里面唯一的一张床上，脸上的表情带着幸福的笑容。
真的，看起来就像只是安稳的睡着了而已……
深夏忍不住在床沿跪了下来，紧紧抓着云崎正吾的手低下头，静音跟中川大婶都很体贴的静静站在门边，半晌，深夏才以颤抖的声音低语。
「请……让我一个人独处一会儿，拜托了。」
静音点点头，和中川大婶悄悄退出房外顺带把门带上。
房间内就只剩下深夏一个人了，她看着爷爷早已满头鹤发却依然慈祥的容颜，忍不住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
父母亲早逝，所以自己可以说是爷爷给带大的，爷爷一直很照顾她，也很顾及她的心情，虽然后来当了忍者爷爷就不怎么干涉她让她走自己的路，可无论发生好事坏事，永远是最为她高兴或着急的那个。
爷爷一直很爱她。
记得前年她升上中忍的时候，爷爷为了替她庆祝特地连三天举办烧肉店大折扣活动，来店里的客人见到她都会跟她说上一声恭喜，除此之外，就是她现在身上的这套新忍服，这也是她升上中忍的礼物，深夏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云崎正吾抱着一个礼物盒出现在她房间。
「深夏呦！快过来帮妳爷爷拿着，唉！老了经不起折腾啊！」
深夏赶紧接过那一个大盒，「爷爷这是在忙什么啊？」
「还不就是在为我孙女準备中忍礼物。」好像没看见深夏呆住的样子，云崎正吾燃起烟斗，「快打看来看看喜不喜欢。」
深夏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连忙拆开盒子，躺在里面的是一套短和服式忍服。
深夏顿时惊喜的倒吸一口气。
「好看吧。」云崎正吾得意的笑起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当初这几套衣服买的也很破旧了，再说深夏长大了，就算是忍者，也该换些漂亮的衣服。」
深夏小心的从礼盒拿起新忍服，再度为她的精致所讚叹，但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成衣，一定是云崎正吾特地去店里订做的，她皱起眉转头问：「一定很贵吧？」
云崎正吾轻哼，昂起下巴，说：「我出息的孙女，就值得这么好的衣服。」
深夏愣住了，直直的盯着云崎正吾，云崎正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虽然一直没说出口，不过深夏妳做的很好，妳已经是爷爷的骄傲了。」
当初反对深夏成为忍者，其实是很担心深夏无法承受这份压力，或者因为忍者世界的残酷被压垮，但是从忍者学校毕业后这几年，深夏也已经经历过了一些风风雨雨，包括失去同伴、老师的背叛以及各种杀戮，深夏都挺过去了，她一直表现得很好，云崎正吾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是个出色的忍者。
「爷爷……」
深夏既高兴又感动，这代表她的努力和成果终于得到爷爷的认可了，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然而如今，这样慈祥的笑容和带有骄傲以及肯定的话语，都在也听不见了。
举行葬礼的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大好天气，虽然云崎正吾不是一名忍者，但是还是有非常多的人出席，包括云崎正吾自己多年尚健在的好友以及后辈们，还有深夏的伙伴以及他们的家属都有来参加。
深夏同大家穿着一袭黑色的丧服，在默哀至献化的过程中一直是默默的面无表情。
「能够毫无痛苦而且带着笑容离开，正吾大人绝对是很幸福的。」
有人上前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但即使如此深夏依然打不起任何精神，无言的看着那张有著云崎正吾爽朗笑容的遗照。
然后典礼结束了，深夏向大家鞠躬道谢致意，在所有人渐渐散去之后，跟同期的伙伴们歉意的笑笑，转身回到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家中。
「谢谢你们，抱歉，今天我想先回去了。」
看着深夏的背影，众人都不禁担忧了起来，雏田握紧了附在胸前的双手，喃喃道。
「深夏……没事吧。」
「是啊，」小李附和道，「深夏她一直一来都那么坚强，不过加上之前双胞胎的那件事，还真是令人担心啊！」
还有像佐助那件事，除了鹿丸跟小樱之外，虽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深夏对此事有一种难以说明的纠结。
「那，我先走了。」
「唉？鹿丸？」井野呆呆的看着鹿丸双手插兜慢慢的离去，本来还想出声叫他，没想到这时候丁次居然一只手拉住井野的肩阻止了她。
「放心，就交给鹿丸吧。」
听见丁次如此信任的语气，井野明白的点点头，和丁次一起目送鹿丸的背影消失在另一头。
在深夏回到家中后，漫步而来的鹿丸并没有直接敲响深夏家的大门，而是一直静静的靠在深夏家外头的围墙等待，直到夜晚降临，抬头看了眼透著室内阴暗的窗，叹了口气，悠悠往大门走去。
几度抬手按响门铃，但都没有回应，就在鹿丸考虑是否要翻窗的时候，他只是想凑个运气转动门把的这个简单动作居然把门给打开了。
门根本没锁……
鹿丸又想抚额角叹气了。
「打扰了。」
果然没有回应，走进屋内，果然是一片黑暗，鹿丸打开了灯，客厅顿时变得明亮，鹿丸的视线慢慢在是室内游移，确定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之后，继续往楼上移动。
来到楼上，又进入了黑暗，鹿丸简单推理了下，觉得深夏最有可能在她自己的房间，於是来到深夏的房门口敲门，以懒懒的语调开口。
「有人吗？」
依然没得到回音，鹿丸歪歪脑袋，又补了句：「我进来啰。」便推开房门。
深夏倚在窗边，两眼盯着天空发呆，月亮映在此时她的眼里显得格外苍凉，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才把转过头。
鹿丸走到她的身边，说：「在看风景吗？」
「嗯，总觉得心静不下来。」
「难过的话……」鹿丸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肩膀，「这里可以借妳。」
深夏好似犹豫的低下头思考许久，半晌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轻轻的抱住鹿丸。
「谢谢，让我抱一下就好。」
肩膀上并没有传来溼润的感觉，正如她所说只是抱一下而已。
「爷爷很安心的离开，这是好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平静的接受。」
鹿丸知道她的意思，比起许多忍者临死前受的痛苦，或许普通人这样无病无痛的离开是最令人羨慕的。
「但失去亲人，似乎比想像中的还要难受。」
鹿丸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回抱她。
「放心，我明天就会回复正常的。」
忍者对于生离死別应该早就看清了，但这并不代表忍者不会悲伤不会难过，所以……
「嗯，不过啊……不用勉强自己也没关系。」
这才是鹿丸真正的想法。
云崎正吾离去后，除了失去亲人的寂寞之外，还有许多遗留下的事物需要深下去处理，现在云崎家就只剩下深夏一个人，所有的财产都归到了深夏的名下，包括云崎正吾当初开的那间烧肉Q。
若是普通村民来继承自然是非常好的一个职业，只是深夏是个忍者，平常大概无法兼顾烧肉店的经营。
她在考虑，是否要歇业。
烧肉店今天还是休息，深夏坐在屋簷上看着门口的招牌，不经有些怀念了起来。
这间店承载了她许多回忆，也包括了云崎正吾一生的心血。
如果要关店的话实在很不舍，但是……
「还是没开吗？」带着失望的声音从下方传到了耳畔，深夏正要打招呼，没想到对方也同时注意到她了。
「咦？是深夏！已经没事了吗？」
说话的同时，丁次也跟著翻上了屋簷，在深夏旁边坐下。
「嗯，已经没问题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过几天，店也可以重新营业了吧！」
不知道是为了深夏没事还是烧肉店的营业哪个庆幸多一点，总之丁次非常开心。
「这个……或许，我会把店关了。」
「唉唉唉唉唉唉！」丁次果然如深夏预料的发出一连串惊呼，随即他绝望的摀著头，哀号：「怎么这样！没有烧肉我今后该怎么活下去？」
「呃……抱歉，丁次。」
「深夏，再考虑一下吧！不要关掉烧肉店，木叶这么美味的烧肉店消失太可惜了！我从小到大都来这里光顾，没有烧肉店的木叶就不是木叶了！」
其实深夏也很舍不得关店，所以一直迟迟下不了决定，总觉得那决定的关键点好像少了点什么，但在丁次刚刚的那番话里，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突然联想起了小时候三代火影把还是学生的他们聚集到火影岩前，吟的那首辞。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让新的树叶发芽。」
深夏喃喃念着，反覆咀嚼其中的含意，以前不大懂三代爷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现在深夏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体会到那么一点点了。
就算先人离去，但遗留下来的思想与意志会一代传承一代，就像以前她被许多人守护，爸爸、妈妈、爷爷、第三代火影还有许许多多忍者，不久的某一天也或者说是现在，也会换成她守护著村子里的某个人、某些人……
村子将会生生不息。
「我懂了，第三代火影大人。」
丁次转过头，疑惑的问：「嗯？什么？」
「没什么，丁次，我决定了，要将烧肉Q继续营业下去。」
一定还有办法的，多雇用点人手，请中川大婶帮忙照料，一定可行的，深夏在心里想着。
如同承载着她与木叶村所有人的回忆，今后也将随着一代又一代，继续一直这样传承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失去亲人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