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无良后妈

30、千羽（修改中）

　　“娘娘请留步！”盛选的开幕仪式结束后，祸水欲要离去，背后突然传来呼唤声。

　　她回头一看，见是伪海笙，低头与青衣美姬耳语了一番后，才走向他。

　　“不知二皇子有何事？”祸水首次与他双目对视，

　　“这……”伪海笙不自在地四处张望，道：“不知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祸水点了点头，随着他走到御花园的一个处，他领着她在莲花池正中央的亭子坐下，差人端来几盘别致的小点心，喝了口茶，才开口说：“娘娘，我是否应该称你为姐姐？”

　　祸水莞尔一笑，轻晃茶盏，抿了一口清茶，道：“二皇子让本宫来就是为了此事？呵呵。本宫不敢自认是淡薄名利之人，但向来对称呼并不在意。二皇子若觉得这样称呼比较讨你欢心，那就这样称呼吧。”

　　嗯……茶水翠绿，先苦后甘，想必是龙井绿茶。并非她最爱的花茶，但那股久违的清香让她心神安宁。

　　“他们都说娘娘的性子像她。”伪海笙没有指名道姓，但婉转的语气很明显地若有所指。

　　祸水不笨，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她，那个与三皇都有交集的女人，南国的翩婷公主，北国的平皇后，东帝的爱人，南后仁德的娘亲。

　　“二皇子，喝茶也要慢慢回味才能品出其中精髓，难道绿色的茶汤就一定都一个味道，也有碧螺春那样带水果香的。二皇子不觉得这看法太片面了么？”

　　司寇翩婷与三帝的暧昧关系曾经令她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怕她也会这样。没错，她是为了东国的皇位而来的，但也仅此而已。

　　“呵呵。”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对手是她。尽管西国势力衰退，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战胜西国也并非易事。他佩服她，但也得防备她。

　　祸水放下茶盏，站了起来，朝他一笑，道：“本宫累了，先失陪。”

　　这小子让她想起康少为了，强逼自己穿起成熟的盔甲，但那双清澈的瞳仁却什么都掩饰不了，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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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薄雾湿润了空气，橘红色的阳光撒落一地，柔和的光线把一切镀上一层金黄，晒得祸水暖和和的。本以为她还算早，怎知道当她来到御花园时，众人已到齐。

　　“请各位准备，盛选的第一部分很快便要开始。”张丞相抚摸着他那把越来越稀少的白胡子，眯起眼打量着迟来的祸水。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祸水明白他所意，立刻得体地道歉。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三声钟鸣，盛选的初步开始了。中央殿的大门被人推开了，跟随着为首的张丞相，一众参选者被领进了大殿，在指定的位置坐下。

　　“第一部分：题诗以比喻讽刺当今政治弊端！”张丞相朗诵出题目，眉毛紧拢，似是要打结了，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祸水闷笑，看来张丞相十分不悦，对此次盛选的诡异选题及大规模策略变动持有很大的成见。

　　祸水提起笔，不紧不慢地默写《渔舟夜泊》。看了眼卷子上的墨字，称不上优秀，字体整齐却稍嫌扭曲，她对自己无语，不得不承认她实在缺乏这方面的天赋。此时此刻，她非常感谢仁承帝，幸亏他冷落了她两年，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磨练书法，不然肯定丢尽南国的颜面。

　　两柱香后，众人皆交卷而去，祸水重新看了一遍卷子，确定没有写错任何字，才把卷子给了张丞相，最后一个离开。

　　殿外，大皇子伪海辞竟然还没有离去，他头发凌乱，衣冠不整，正抱着一大堆书吃力地保持平衡，此幕实是滑稽，祸水忍不住轻笑。伪海辞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失去了平衡，书籍掉了满地。伪海辞回过头见是她，尴尬地搔头，耳根发红。

　　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其实伪海辞比伪海笙长得要好看，修长的双眉斜插入鬓，黑白分明的利眸狭长，面似刀削斧凿一般的，棱角极为分明。他似乎很喜欢穿淡蓝色，每次见他都是一袭蓝衣。

　　“娘娘，我……”见祸水盯着他看，伪海辞更是不好意思了，连忙低下头笨拙地拾起书籍，小心翼翼的动作似乎那是他的珍宝。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自知失态，祸水语气温和，蹲下身子帮他收拾满地狼藉。

　　“娘娘，你是……我姐姐？”不同于伪海笙，他似是很不确定。

　　他深褐色的瞳仁，比阳光还温暖。

　　祸水站了起来，拍了拍裙裾上沾了的尘埃，抱起一堆书籍，道：“现在才喊姐姐似乎很别扭，我不习惯。怎么说呢？听说过平皇后了么？”

　　“嗯，他们都说母后像她。”少年低沉的嗓音隐藏着一丝苦涩。

　　记忆中的母后总是阴郁的，从来未曾目睹她开怀大笑。小时候他不懂，母后明明很漂亮，为何不喜欢笑？他们说，因为父皇爱平皇后，因为母后像平皇后，所以她才不快乐。谁都不愿成为别人的影子。

　　“她是我的娘亲。”

　　伪海辞闻言，顿时口瞪目呆，下巴差点掉了。祸水忍俊不住，看着他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她微张的朱唇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他的心跳猛地加速，舔了舔干躁的嘴唇，缓缓靠近她……

　　“娘娘？皇兄？你们在干什么？” 正巧经过的伪海笙喊了他们一声，语气微带酸味，双唇紧抿地走了过来，瞪着伪海辞的目光暗含敌意。

　　伪海辞羞愧地别过头，红晕布满俊脸，耳根子发红。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冲动，呼吸一度窒停，恐惧如恶魔般缠绕着他，先别说她是南后，单是轻薄有夫之妇，就是大罪一条，有失皇家颜面啊！

　　“二皇子。”伪海笙不善的神情令她蹙眉，柳眉打结。

　　“皇兄需要帮忙么？”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伪海笙的眼神充满了威胁，仿佛要在伪海辞的脸上烧出两个洞。

　　伪海辞扯出一个僵硬的假笑，比哭还难看，道：“此处离寝宫不远，二弟若是有事和皇后商讨，为兄就不打扰了，正事要紧。”

　　未待他说完，伪海笙已经强行把祸水拉走了。祸水虽然被他的粗鲁弄得手腕吃痛，但因不想让他得知她会武功，并没有挣扎。就这样拉拉扯扯地，祸水被拖到他的寝宫。

　　伪海笙“砰”的一声用力把门甩上，然后一脚踢翻了椅子，拿起桌上的茶盏向花瓶砸去，可见他的狂怒。

　　“你们打仗你们的事。但是拜托不要扰人清梦！”一个娇滴滴的嗓音传来，祸水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脸带稚气的少女正双手叉腰地怒视伪海笙。

　　少女的眼珠子一转，一片狼藉令她放声尖叫……天啊！这是哪里？！花瓶的碎片撒遍地，椅子像被某样硬物撞歪了，频临寿终寑……好可怕的阵仗啊！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打扰！”然后像飞似地逃离。

　　“小表妹，你什么时候来的？”伪海笙先是愣了愣，随即一个箭步跑来挡在门口，堵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她不死心的撞了上去，却一头撞在某人结实的胸前，痛得她咬牙切齿。

　　“人家今早还参加了盛选呢！二表哥总是对人家心不在焉，哼！”小丫头楚楚可怜地揉着头上肿起的包包，双目噙泪，嗲声嗲气地拉着伪海笙的手臂撒娇。

　　小姑娘天真的眸子充满了爱慕，祸水哑然失笑，这孩子的年龄与水灵相符，怎么看也不过是十三岁，这算不算是早恋？

　　“小表妹，别这么任性，还有客人在，你就别丢脸了。”伪海笙招来几个宫女清理了一下，把小姑娘拉到祸水面前，介绍道：“此是小表妹，千羽公主。她尚且年幼不懂事，让娘娘见笑了。”

　　伪海笙望向她的眼神仍然阴郁，渗杂了许多她不明白的情绪。一旁的千羽注意到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然而，他毫不理会，视线不曾离开祸水。小丫头气红了脸，重重地哼了声。

　　“小公主天真无邪，讨人喜欢得很，年纪小小便美若天仙，长大了想必惊为天人。”

　　祸水正想走过去，小腿却突然被利器划伤，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亏伪海笙的反应快，把她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哪不舒服？！是头晕还是脚软？！需要喊太医么？！我先扶你去躺一躺。来人啊！传……”伪海笙被她苍白的脸色吓破了胆，顿时慌了。

　　“没事，不小心弄伤了小腿而已。”祸水一手捂着他的嘴，摇了摇头。

　　闻言，伪海笙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把她抱到床榻上放下，拉起她的裙裾就检查，鲜红的血迹令他大皱眉头。

　　“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命人拿来纱布，亲自为她包扎，深怕自己用力过重，不安地问：“痛么？”

　　“天下女子并非都如你所想般的弱不禁风。”

　　被晾在一旁的千羽不满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笙哥哥还未曾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她不禁有些吃味，嘟起小嘴。“二表哥！！人家饿了！”

　　“自己去找吃的，厨娘一向对你宠爱有加。”伪海笙头也不回，全副心思遗留在祸水身上，没空理会她。

　　“千羽公主，二皇子这是为你着想。”祸水的话暗藏深意。

　　千羽的神色有一霎那的不自然，眼里闪过诡异，却很快便被天真掩去。

　　“二表哥讨厌啦！” 她跺跺脚，跑到伪海笙身旁，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后，飞快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