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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章:臭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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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莺和紫玉是回到房间后才知道阿宝伤了手,红莺皱眉道,“这下马威给的似乎有些过火。”
阿宝却说,“没有的事,阿娘对我很好,她眼睛看不见,怪不得她。”
紫玉贼贼的问,“老夫人什么模样?看姑爷那般好样貌,想来也是个美人吧?”
阿宝皱眉道,“阿娘脸上疤痕丛生,已看不出本来面貌,看身形倒是不显老,若是看背影,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挺苗条的。红莺,你年长我几岁,可曾知道这赵家与薛家有什么仇恨?阿爹还怕婆婆给我排头吃呢,说是有世仇。”
红莺摇头,取来烫伤膏给阿宝涂上。
紫玉惊讶道,“这老夫人怎么好端端的给毁了容了?又有什么世仇的,紫玉怎么从没听说过,那小姐以后不是要吃苦了?薛老太太今日是不是故意的啊?”
阿宝摇头,“看着倒不像是故意的。”
晚上天刚摸黑,薛怀锦回来了,阿宝刚刚吃完饭,是由小厨房送到屋里来的,忙问薛怀锦吃了没有。
薛怀锦笑笑说在外面吃过了,见到她手缠着药布,忙问怎么伤着了,阿宝把今日拜见婆婆的过程说了一遍,没想到薛怀锦当即变了脸色。
“阿娘眼睛不好,你怎么能给她热茶?做事这样轻率,怎么能管好这么一大家子的事情?阿娘伤到了没有?”
阿宝委屈万分,自己伤了手不见他关心,反倒怪她莽撞,那茶明明是夏荷倒的,难道她还能当着婆婆的面让她重倒一杯?
“我去看看阿娘。”薛怀锦冷着脸往外走,阿宝喊道,“夫君别担心,婆婆没伤到。”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薛怀锦一脸怒气的闯进门来,红莺正伺候阿宝洗漱,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阿宝过来。”
待阿宝磨磨蹭蹭的走过去,薛怀锦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扯下药布,怒斥道,“你这点小伤也用得着包扎?阿娘双手已被烫的布满了水泡,两只手肿的像馒头一样。”说罢低下头闻了闻,又接着说,“我从箱根城带回来的外伤膏既然不用为什么不留给阿娘?”
阿宝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她性子倔强,心里一肚子委屈,此刻却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是咬着嘴唇扭过头去,肩膀一抽一抽的还强忍着不哭出声音。
薛怀锦见她这样心里也是一软,扳过她的身体,语气也柔和许多,“阿宝,我阿娘为了我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当年足可倾城的一张脸也给毁了,我,我是见不得她再受伤害的,我知道你年纪小不懂事,可既然已经嫁到了薛家,就该凡事考虑周全,不可再像以前那样毛躁,以后做事之前先想一想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该做的事也要想好了如何去做才能动手,万不可再草率行事。”
薛怀锦这一哄,阿宝反倒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边哭边捶着他的胸口,“茶,茶是,是夏荷倒的,阿宝,呜呜,阿宝明知那茶烫却不敢反驳,生,生怕得罪了婆婆,呜呜呜呜。”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薛怀锦赶忙给她拍背顺气,眼中暴敛之气全无,脸上一片柔和,“好了好了,夫君不该凶你,阿宝是孝顺的孩子,是夫君错了,不哭了啊,不哭。”
阿宝嚎哭一场,心里痛快了不少,一时间哽咽还停不下来,于是便趴在薛怀锦怀里撒娇。
薛怀锦见她眼睛和鼻子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小白鼠依偎在自己怀中,身子香香软软的一团,心中不禁一动,于是便慢慢低下头去……
“夫君,阿宝好困。”阿宝迎上薛怀锦深沉的眸子,也未看出异样,张嘴便是一个哈欠。
薛怀锦无奈叹了口气,这时门外红莺敲门问道,“小姐,夏荷姑姑说有事情找。”
“让姑姑进来说话。”
薛怀锦扶着阿宝站起来,对走进来的夏荷低头鞠了一躬,才问,“姑姑这个时候前来,可是有事?”
“是,老夫人让夏荷转告少奶奶,后日是初一,薛家的新媳妇照例在嫁过来的第一个初一进祠堂拜见列祖列宗,老夫人交代少奶奶穿着不要太鲜艳也不可过于沉闷,祖宗传下来的玉镯需要随身佩戴。”
阿宝灿然一笑,“劳烦姑姑,阿宝记下了。阿娘的手好些了吗?烦姑姑回去转告,阿宝明日一早便去看她。”
夏荷低头应承,一派谦恭之势,又说道,“今日之事也怪夏荷事先没交待好,依薛家旧俗婆婆茶是要滚烫的,寓意新媳妇对婆婆的一片热情,当然这茶婆婆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的,正好也顺势给了新媳妇下马威。这规矩本来薛家的每位媳妇都经历过,夏荷一时疏忽,竟忘记老夫人眼睛看不见,累得两位主子受伤,实在是罪过。”
阿宝忙说,“算了算了,姑姑不必介意。”说罢朝薛怀锦灿然一笑,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夫君,其实阿宝的手也不那么疼了。”
薛怀锦脸上有些不自然,以送夏荷为由不着痕迹的抽出被阿宝握住的手,待他再回到房间,就见阿宝毫无形象的倒在床上,捂着脸和红莺抱怨,“劳烦,请,见谅,啊——为什么说个话要这么多啰嗦的啊?”
“小姐习惯了就好了,规矩早晚都要学的,以前只怪老爷太娇惯你。”
“红莺,你胳膊肘往外拐!”
见薛怀锦进门,红莺忙说:“姑爷,小姐,红莺先下去了。”
阿宝撅着嘴嘟囔,“跑得比兔子还快,夫君又不是老虎。”看了薛怀锦一眼,问:“夫君,夏荷,嗯,夏姑姑是何来历?为何你对她那么尊敬?”
薛怀锦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良久,才淡淡的说,“姑姑是阿娘的陪嫁丫头,十年前薛家蒙难时她因刚好回老家省亲躲过一劫,待她回到平阳,以为薛府满门皆亡,心灰意冷嫁给了一介屠夫,机缘巧合,两年后又与我阿娘重逢,那时我已跟随右相住在相府,她见我阿娘一人清苦,便不顾夫君反对接了阿娘回去,此后常常因为阿娘的缘故与夫君争吵,最后那屠夫一纸休书把姑姑休弃了,她便带着阿娘租了一间小屋,给大户人家绣花洗衣维持生计。我建府后,便接她们回来一同居住。”
“姑姑真是讲义气!那阿娘脸上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薛怀锦的表情似乎很痛苦,皱着眉想了很久,却轻描淡写的说,“怕被仇家认出,阿娘自己拿石头往滚油里面扔,热油溅出来,烫伤了脸。”
阿宝“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一个女人自己给自己毁了容,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个又瘦又小的妇人,突然打心眼里佩服起她来。
这时薛怀锦又说,“阿娘全都是为了我,当时薛家只剩我与阿娘,我年纪小身形与样貌都有很大的变化余地,而阿娘不同,为了不让仇家发现,她才……她原本可以随爹爹同去的,都是为了我……”
见薛怀锦痛苦,阿宝心里也不好受,她把他困在自己小小的怀里,笨拙的亲吻着他的额头,薛怀锦僵了半晌,突然狠狠把阿宝撞倒在床上。
阿宝不解,迷茫的叫了声夫君,小口还未闭上,薛怀锦的吻就落了下来。
阿宝与薛怀锦从小一起长大,别说是普通的亲吻,就算是盖着一条被子入睡,也不知道有过几回,可这次却感觉到明显的不同,他的吻炙热而急切,又落在唇上,羞得她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
辗转良久,薛怀锦顺势而下,阿宝刚喘了几口气,便感觉锁骨处一片濡湿,自己的身子似乎变得不听使唤,软软的似一滩春水。
她轻唤了一声夫君,紧接着一声嘤咛不自觉的从口中溢出,薛怀锦的双臂立时如铁钳一样箍住了她,呼吸更加浑浊而沉重。
阿宝觉得薛怀锦压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如火炉般炙热,甚至把整个屋子都烤得热气腾腾,她的额头开始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身子不自觉的弓了起来。
“阿宝阿宝,我的小阿宝。”薛怀锦喃喃自语,伸手拉开了阿宝的衣带。
阿宝却突然笑了出来,小的时候薛怀锦便经常阿宝阿宝这样叠着声的喊她,那时谁又会想到今天两人会如此亲密?不知哪根筋不对,在这个节骨眼上阿宝突然问,“夫君,阿爹说薛家和赵家有仇?那阿爹当年为何要收养你?你又为何还要娶我?阿宝好生好奇。”
薛怀锦闻言顿时停下手上动作,阿宝感觉到身上之人的温度渐渐流逝,片刻之后,已是一片冰凉。
薛怀锦从阿宝身上退了下去,整了整衣衫,淡淡的说,“天晚了,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今晚就宿在书房了。”说罢抬脚就走。
阿宝也不挽留,闷声不响的一把拉过被子,死死的把头捂在里面,良久之后,突然露出头来,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大喊道:“我一个人更加自在,哼,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