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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章:探病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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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什么事,那时坐在殿下身旁的三皇子突然冲出来挡了一剑。”
阿宝手一抖,茶碗“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摔个粉碎,她瞅着谢莎莎愣愣的问,“你说谁给挡了一剑?”
“三皇子啊,不过伤的也不重,他情急之下用手握住剑尖,生生逼得董月珠退了半步,这时京辑处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不多时便生擒了那董月珠。”
阿宝松了一口气,嘟囔道,“既然没事你哭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夫君。”
“我哭的是今日早朝皇上怒斥太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说是要早日立下太子妃来约束殿下。可是我爹,我爹那个老狐狸非说如今太子根基不稳,还要再观察看看。我,我哪里等得了啊,听说刚下早朝没多大会儿如妃娘娘便招了安舒雅进宫了。”
阿宝没精打采的问,“那安舒雅不是三皇子的相好?”
谢莎莎恨铁不成钢的冲着阿宝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皇室婚姻还能由得自己做主?”
阿宝却只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谢莎莎是个急性子,见阿宝魂不守舍的就有些心急,跺了跺脚说,“我走了,早知道你变了闷葫芦我也不来找你,白白费尽口舌却连半个主意都拿不出。”说罢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过了会儿阿宝才缓过神来,问,“谢莎莎怎么走了?”
紫玉打趣道,“谢小姐都走了半个时辰了小姐才想起来问,刚才可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可做了什么美梦没有?”
阿宝也不理她,坐在床边一阵发呆。
紫玉讨了老大一个没趣,吐了吐舌头刚想出去就见阿宝突然跳了起来,“红莺紫玉,我要出去逛逛。”
红莺皱眉道,“小姐病刚好,身子还虚,怕是不宜出门。”
阿宝哪里肯听她的话,那相话音未落就见阿宝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红莺与紫玉追出去一看,哪里还有小姐的影子。
阿宝闷在屋子里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慌,也不知道慌个什么劲儿,就是做什么都乱乱的,脑子里似一锅浆糊,迫不及待的想去透透气,可出了院门,情况丝毫没有改善,她先是撞翻了小贩的一车桃子,后来又绊了一跤弄脏了裙摆,想想有些生自己的气,一时间站在街上竟无所适从,索性租了辆马车往曲禹山方向走去。
这日已是初十,据和朱航的初一之约已过了九日,阿宝在山下下了马车,吩咐车夫等在原地,自己凭着记忆徒步往山顶攀去。
大病初愈的她还未走到半山腰便气喘吁吁,脚上无根磕来绊去的,鞋子也被自己踩得乌黑,途中还歇了两次才走到了群狼之墓。
她缓缓走近排位,看见两座墓碑前面各放着一碟点心和一碟水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还真拿他们当人了?”
见那水果与点心都已干裂腐烂,地上一层薄薄的枯叶,阿宝便动手将供果倒掉,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包袱扔在地上,里面不知什么东西一阵翻腾,打开来竟是两只活蹦乱跳的鸡,阿宝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鸡宝宝,你们一定要乖乖的,不要乱跑,等狼群的鬼魂回来吃。”
说完只觉得后脖子一阵阵的冒凉风,也不敢多留,抬脚便往山下跑去。
上了马车回了城,刚进城门便听到有人喊,跳下马车一看,竟然是上午莎莎口中要许给太子的安舒雅。
“舒雅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安舒雅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只打趣的说,“几日不见,阿宝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你如今还小,再过两年,平阳城里无人能及你的风采。”
阿宝也跟着嘿嘿傻笑,“姐姐取笑我吧?看我这一身邋遢的,怕是乞丐都比我利落。”
安舒雅还是笑,别有深意的笑,笑得阿宝直跺脚,“舒雅姐姐,你倒是说话啊,没的直直看着人家,阿宝都不好意思了。”
安舒雅方才敛了神色,“我刚出宫,正要去看望三皇子殿下,可否借你的马车一用?”
阿宝愣了愣,“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无事可做,正无聊得紧。”
上了马车,阿宝竟觉得有些紧张,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襟,也没了往日的活分劲儿,安舒雅见她这样只淡淡一笑,也不提起话题,陪着她一路无语。
到了地方,阿宝正不知如何开口要求一同进得三皇子府去,就见安舒雅拉过她的手笑着问,“阿宝也与殿下熟悉,他昨日受了点伤,你可要与我一同进去看望?”
阿宝连忙点头,“左右是无事可做,就当打发时间了,舒雅姐,我们走吧。”
两人下了马车,那门房的似乎对安舒雅极为熟悉,也没给通报,直接领着两人到了朱航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说,“主子,安家大小姐来了。”
“请安小姐进来。”
阿宝听他声音干涩,心中有些奇怪,待打开房门见他右手缠的跟粽子一样,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嘴上却偏偏打趣道,“才十日不见,怎的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朱航抬眼看了阿宝一眼没言语,脸上冷得能冻死人,眼睛转向安舒雅却是一派阳光微笑,“舒雅来了,快过来坐,刚泡好的茶,你倒是有口福。”
安舒雅拉了呆若木鸡的阿宝一同过去,阿宝一屁股坐下,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一边。
朱航也不理她,只对着安舒雅关切问道:“估么着你该来了,上午母妃找你何事?”
安舒雅刚想开口,余光扫了阿宝一眼,笑着说,“没什么要紧的,晚点再说也不迟。”
朱航却突然冷声对阿宝说,“喂,这点眼色都没有?我们要说话了,不请自来的人也请不请自去吧。”
阿宝呼的一下站起来,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气得嘴唇直哆嗦,哽咽的竟然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即便她性子直爽,也毕竟是个姑娘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正欲转身而走,手却被安舒雅拉住,只听她温柔的说,“你们俩又不是小孩子了,使的什么性子?阿宝快坐下,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避讳的。”
阿宝重重的坐回原处,肩膀一耸一耸的,也不看朱航,暗自抽噎。
似乎也没想过阿宝反应会如此激烈,朱航神色颇有些不自然的打量了她一番,故意放柔声音说,“瞧你一身邋遢的?像是被贼人抢了。”
“我刚刚爬了曲禹山。”阿宝赌气回答,依然不看朱航。
“病刚好爬什么山去?自己作践自己还指望别人来心疼你?”
阿宝瞪了朱航一眼,横道:“放心,指望谁心疼也不敢指望你,三皇子殿下!”脑子被气冲得直冒火,竟也没注意到朱航怎会知道自己病刚好。
朱航神色愈加的不自然,连忙转而向安舒雅说道:“母妃究竟何事宣你进宫?”
安舒雅神色淡淡的,“也还是太子选妃一事,皇上的意思倾向于我,如妃娘娘就是问问我的意思如何。”
朱航沉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阿宝见安舒雅谈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派大气毫无小女儿的忸怩之态,对她顿起佩服之心,“舒雅姐,阿宝觉得你更喜欢阿航。”
安舒雅沉默了半晌,也不反驳,凤眼一挑笑着看向朱航,“是吗?我自己个儿怎么没觉得呢?殿下,您看出来了吗?”
朱航的脸上却是一红,沉声训斥阿宝,“没的混说,再说掌你的嘴。”
阿宝突然站起来叫道,“你们二人自太子大寿那天便眉来眼去的,当我眼拙看不出啊。”
朱航干脆无视阿宝,看着安舒雅真诚的问道:“那你的意思到底如何呢?”
安舒雅无奈一笑,“舒雅虽无高堂,却一切皆由大哥做主,左右不过是一介女子,我的意思又有何用?不说也罢。”
朱航也不再深问,反而是阿宝一脸打破砂锅问道底的表情,“那最后怎样了?究竟定了谁做太子妃?我的密友谢莎莎可是对太子喜欢得紧呢,你若是不愿意,让她来当好了。”
安舒雅对朱航笑笑说,“阿宝当真单纯得很哪。”
朱航却说,“傻不溜丢的。”
阿宝叉腰喊道,“傻不溜丢的说谁呢?”
朱航顺着便说,“傻不溜丢的说你。”
见阿宝与舒雅都是一脸憋笑的表情,方知上当,忍了忍,最终没忍住,自己反倒“噗嗤——”一声首先泄了气。
阿宝见朱航右手包的严实,皱眉问,“手疼不疼啊?用肉去与刀剑搏,也不知是谁傻不溜丢。”
“一道伤口换一条命,难道不值?你说是谁傻不溜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