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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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推着乔以言来到仙鹊桥，何耀然看到我们，先是惊喜了一下，然后立刻又端正了脸，道：“你来了。”
乔以言接口道：“我来了。”
这话本是说给我听的，乔以言这么一抢白，何耀然的脸当即绿了。
我看气氛僵硬，连忙问道：“咱们去玩什么？”
何耀然听到我的问话，便不理乔以言，转身对我道：“去看跳灯吧，我爹说太常寺遣了‘霓裳坊’的乐伶，很是难得一见。”
我点点头，继续在乔以言背后帮他推轮椅，何耀然与我并作一排。
何耀然不时给我讲他爹又告诉了他今天有些什么活动，他爹又是怎么评价的，他爹给他推荐了什么。
我和乔以言都早早失去了父亲，听到他不断地重复“爹”这个字眼，心里有些发酸。
后来，何耀然总算有了几分眼色，开始讲些逸闻奇趣。
他看得书不比乔以言少很多，也算是个博学的小才子，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不一会儿就吸引了我全部注意力。
相比之下，乔以言一个人坐在前排轮椅里，扭头插话也不方便，就越来越安静。
直到最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默默地低下了头。
越往里走，人就越多，我和何耀然也功夫闲聊。
乔以言的轮椅开道，何耀然见人潮汹涌，便伸出一只手护在我身后。
乔以言扭头看到了，一副想要把那只手咬掉的样子。
我把他的脑袋扳正，附在他耳边道：“看路！”
他没再发作，但也没看路，低着头又在自找不痛快了。
乔以言的轮椅开路的确很方便，但也让一些人颇有微词。
有的人还好，只是皱个眉头，低声嘟囔几句。
而有个汉子的脚被轮椅碾到，我们还没来得及道歉，他就先吼了一句：“都瘸成这样了，还凑什么热闹？”
“喂，你说什么啊！”我抢步上前，用力一推那汉子，那汉子一个踉跄，被我弄得很狼狈。
他看我们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小白脸，还有一个瘸子，顿时来了胆气。
他一叉腰，往乔以言的轮椅的前一站。
人总是爱看戏的，反正跳灯还没开始，大家便打算先看看这现场大戏。
刚才还拥挤不堪的大街立刻给我们几个空出一小片空地。
很多人也停下了脚步，开始驻足围观，就连街边茶楼的窗子里都伸出了好些个好奇的脑袋。
汉子见人围观，更加下不了台，决心给我们一个好看。
他指着乔以言的腿，道：“我怎么了？我说的有错么？这瘸子真是歹毒，自己不能走路，就坐着这么个怪东西碾别人的脚。”
乔以言气得发抖，连何耀然都开始皱眉。
我把乔以言的轮椅往后拉了拉，然后冲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个勾腿，让那汉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接着，我待汉子刚爬起来，就抓了他一条胳膊，一个过肩摔。
汉子躺在地上哇哇大叫，还不忘记骂人：“臭瘸子，有本事不要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让你的小媳妇出面算什么事儿……”
我看到汉子这张臭嘴，不仅骂乔以言，还毁我名节，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踹向他的面门。
顿时，汉子脸上血流如注。
我不解气，一连几脚又踹在他身体几处薄弱之地。
这时，一道身影从茶楼窗口飞下，出手拦住了我。
我一抬头，怒道：“什么人？”
只见一个蓝衣劲装青年，玉带束发，腰悬长剑，鼻若悬胆，目若朗星，英气十足。
他向我抱拳欠身，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这位大叔做了什么事，但你已将他打成这样，可否收手？我们学武之人不应恃强凌弱。”
“我……”我的一颗心快跳出了胸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前的青年。
突然，东面传来一声嚎叫：“啊！救命啊！”
众人一齐转头，只见不远处的一排竹扎的花灯架子开始往下倒去，下面的人一哄而散，彼此拥挤踩踏。
不好！
我神色一凛，连忙护着乔以言往茶楼里躲。
而青年则往花灯架子那边跑去。
我把乔以言推到茶楼门口拐角处，又看了一眼在缓缓倒下的花灯架子，转头道：“我也过去了，你自己小心。”
说罢，我抄起门口靠着的一根竹竿，往前一撑，然后借力踩到二楼的墙上，飞檐走壁地跃过人群。
事发之处，人已散了不少，还有一些行动缓慢的和被人挤伤的也纷纷在往架子倒下的范围外跑。
青年正背着一个大婶，手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他见我过来，似乎有些惊讶，但眼中却也划过一丝暖意。
我借竹竿之力，反撑跳起，一脚飞踢向架子。
架子的下坠之势被我踢得一缓，青年见状，将大婶和孩子安顿好后，也跑了过来，沿着墙壁跃到二楼，然后借助墙壁反冲之力，踢向架子更高之处。
如此减缓了架子下落的速度，架子下的人纷纷抓紧时间逃跑。
也有一些功夫不错的学着我们，用各种方法阻止架子倒下。
而身手略差，但力气一流的，也一人带了几人，逃向安全地点。
最后场中还余几人，计算着架子落下的空隙，闭眼一蹲。
“轰！”架子倒在了地上，花灯被压得稀烂，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而一边已有火师准备好了，及时将水泼下，防止引发火灾。
我和青年都有被灯火燎到，后来又被无差别的泼水给淋湿了一些，二人头发衣衫都乱糟糟的。
然而，相对一笑，我却觉得世上最英俊的人物也不过如此。
“在下秦越凡，衍州府卫左郎将。”
“我叫程可瑶，是琅嬛书院的学生。”
接着，我与秦越凡互通了住址。
他陪他叔叔上京，如今住在西城驿馆内。
我则告诉了他我这个两月的休日，与他约定有空再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