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暮光之永夜》舜何人也

4、收网×救援×结束

　　回到日本的宫崎看起来和过往似乎没什么区别，戴维斯和织田之间的矛盾却是越演越烈，各种明争暗斗层出不穷，好在他们也不是伊藤忍，还算知道分寸将那些摩擦的范围控制在小范围内，没有影响到帝国和双龙会的日常运作。
　　只是组织内派系不可避免地愈加分明，不明的各种心思在暗处蠢蠢欲动，迫于宫崎的压力只得按捺隐忍，只是……

　　“那群家伙忍耐不了多久，到该收网的时候了。”座上的宫崎将下巴撑在支起的左手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指尖的钢笔，略带疲乏的慵懒神情，不同于平日的强势却也格外地富有吸引力。

　　“这是最新的名单。”戴维斯将手中的名册推倒宫崎面前，汇报到，“红字的是那些冥顽不灵的牵头人，黄字的是些浑水摸鱼的家伙大部分都是些外人，欺软怕硬的墙头草不足为虑。前任顾问和总长手下的人员基本没有牵扯在内，织田那边的人数目不多但都是些死忠派，必须事先控制起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至于总长那边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在美国，恐怕对日本这边的动荡根本就不甚知晓，也无暇顾及。”

　　最后几句话中的不屑和讥讽戴维斯全然不曾遮掩，席间传出几声嗤笑，瞬间又迅速消匿。抬头有些惶恐地望去，却发现宫崎只是稍稍敛眉，并没有什么其他太过动容的反应，反射性地松口气，脸上的神色有些振奋又马上低沉下去。这个插曲恍若没发生过一般。

　　一个月后……

　　“令扬！”伊藤忍第一个冲上前去将展令扬紧紧地拥在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动地不成话语，言语间带着几分梗咽，可惜没来得及再说多几句就被安凯臣和向以农联手拽到一边，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伊藤忍单手撑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被后面一串家伙给碾压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们这群混蛋！”伊藤忍左手在地面借力一跃而起，同时用右手抽出腰间手枪开始反击。

　　结果又是一场混战，一开始还显得壁垒分明，却被“不知从哪”飞来的一鞭子给搅合成了一场大乱斗。
　　打得正欢，只见南宫烈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一歪，没能避开左后方的那柄飞刀，好在曲希瑞出手时本就留了几分，只是堪堪从左臂划过，虽然见了血，伤口倒是不深。

　　一边的雷君凡见状连忙收住手，拧眉问到：“怎么了，烈？”
　　南宫烈闻言抬头望向雷君凡，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口，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心里一抽，有股不祥的预感。”

　　这下展令扬几人也没了打闹的兴致，南宫烈的第六感有多准，在场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集体围到南宫烈的身边。
　　“亲爱的小烈烈你又感觉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人家好期待啊。” 展令扬的脸上虽然还是那灿烂的101号笑，但是曲希瑞几个怎么会猜不出他心底的担忧，本来这次的行动就顺利的不合常理，现在又……一时间，气氛难免有点凝固。
　　“好了，还不快准备，再不回去，等展家的人反应过来就走不了了。”雷君凡拍拍安凯臣的肩，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
　　“OK，交给我家的羞涩小乌龟3号吧。”安凯臣打了个响指，爽快地回到。

　　回来的路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之前预计的种种障碍阻击居然一个都没遇上。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东邦的几个难得的产生几分挫败的心情。
　　“烈？你觉得怎么样了？”曲希瑞有些担心地问到。

　　南宫烈眉峰紧锁，有些泄气地摇摇头，全不见平时的从容自若，“感觉有点模糊，但是可以肯定没有危险，可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异常强烈的紧迫感，总觉得有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正在发生。现在条件太简劣了，回到家我需要进行正式占卜才可能获得更进一步的信息。”

　　“凯臣，还能再快点吗？”雷君凡问到。
　　驾驶座的安凯臣头也不回地说道：“没问题，坐稳了，我这就切换空航模式。”

　　“我想忍那边一周内就能理顺那些信息，或者更快，毕竟还有那个南宫烈在，至于他们是否回日本和计划本身无关，你应该懂得，不要在心里抱有无谓的揣测和希望，戴维斯。”宫崎不带感情地说到。

　　那无机质般的黑眸令戴维斯的心脏一抽，本能地低下头，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的辩解。“抱歉，总长。”

　　宫崎不置可否地半敛着双眸，“把收尾工作理一下，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闻言戴维斯骤然抬起头，抗议道：“总长，即使你我不是医师也该明白，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负荷这种强度的行动。”

　　宫崎的表情有些玩味，“那依你之见怎样的强度才适合，戴维斯，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我有机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和安排。”

　　“总长，我明白您现在的心情，也明白您的考量，但是您完全可以更信赖我们，我们就是您的手脚，您可以放心使用的利器，马上……”戴维斯的语音一顿，眉目间流露出几缕不可压制的悲痛，“也许马上我们这些人就无法如现在般陪伴您，现在就当做是预演，如果出了纰漏您也还来得及干预补救，您可以乘机更精确地评估一下我们自身的执行能力，到时候……也可以走得更放心。”

　　宫崎看起来似乎是被这个理由说动了，闭着双眸，微仰着头，半响才慢慢地开口：“好吧，你要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仅仅是让他们记住教训，而不是让他们不死不休地恨上双龙会，也不是彻底摧毁他们。目前的打压行动，目的只在于让他们伤些元气无力作乱，避免我死后的局面过于动荡，如果过犹不及反而不美。”

　　“是的，顾问。”戴维斯欣喜地回道。

　　半个月后……

　　尘埃落定，宫崎坐在室内，透过屏幕看着屋外的所有人，父亲，伊藤伯父，织田，戴维斯，渡边管家，一些兄弟们，还有……忍和东邦们。他们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妙，衣衫上有些血色，大大小小的伤口零星分布着，但是却看不到致命伤口，气色也不算太差。

　　看着多数人脸上的担忧，悲伤，宫崎勉强地笑了笑，随即捂着嘴不可遏制地咳了起来，也许自己的人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失败，如果重来……他失笑地摇摇头，就算是他自己死前也免不了软弱么？怎么会有如此可笑懦弱的想法。没有选择用信件留下要说的话，将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收集起来，最大努力地抹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在那个不见光的世界生存过的他知道了太多不存在普通人认知中的手段，那些能够打扰到亡者沉眠的把戏，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死得干净点。虽然有事先知会拜托过，但是这世上毕竟有太多的不确定，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同时也难免有漏网之鱼，况且，就他知道的，就有不少即使罔顾他人意愿也能施法成功的存在。

　　接通和戴维斯的联系，“……是我，戴维斯，15分钟内我希望你能让大家全部撤离。”

　　“顾问！”戴维斯的声音有些激动，红肿的双眼再次湿润起来。

　　“我会在10分钟后引爆通信器，你最好在这个时间内将它扔得越远越好。”宫崎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冷静一如平常。

　　“总长！”织田夺过戴维斯手中的通信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快点从里面出来，一切还没到这种地步对吗？绝对还有会有转机的，我这就让人把世界上最好的医师们请来，我们再请他们看看这一定是个误会。”

　　宫崎笑了，笑得像个看着孩子耍赖撒娇的家长，毫无负担的笑容格外得充满温馨的吸引，可是屋外的人永远看不到了，“织田，面对现实吧，我的问题并不是简单的病症。你应该明白，我无法容忍自己在残喘中狼狈地死去，我，宫崎耀司，死也要死得壮烈。所以……你不要再说傻话了，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都看到了，你做得很好，我也能放心了。”

　　宫崎视线转到自家的两位长辈身上，“抱歉，父亲，伊藤伯父，这么晚才让你们知道，不过你们放心，双龙会和帝国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次的白龙和黑龙再也不会像我这一代一般给大家带来困扰，他们会是双龙会和帝国最坚实的盾牌与剑，不会因为自身的愚蠢和执念做出有失身份的事。”宫崎顿了顿，话锋一转，“所以，忍，你自由了。戴维斯，行动吧。”

　　自始自终，宫崎都没有多看伊藤忍一眼，他从来不是扭捏作态的，既然决定放下就不会在回头流连。

　　终于结束了……宫崎从心中发出一声喟叹，他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般的舒适，一切的束缚和解救在刹那间释放的感觉，令他由衷的放松。

　　轰鸣的爆炸声伴着冲天的火光，留下一地的焦黑与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