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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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莹索性不再挣扎，冷静片刻，尽可能地放软身体，放轻声音，缓声道：
“罗叙，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罗叙感受到阿莹身体的变化，手臂果然略微放松，却仍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放开阿莹。
这样要好些，阿莹自欺欺人地想，不去管罗叙到底是何姿势，如果想谈话只有这一刻还算可以。
“罗叙，你这是做什么？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尽可能地放缓声音，身体也同时也可能地配合着罗叙的拥抱，好让它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罗叙已经进入她心中的危险人物名单。阿莹曾经有过在精神病医院做义工的经历，也许在阿莹的潜意识中，罗叙此时的行状已经等同于一个神经病人。
罗叙却并不出声，阿莹不明所以。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冷不防罗叙忽然将阿莹压在门板，吻了上来。
这吻又快又急，没有温度，不问技巧。冰凉的嘴唇贴在一起，阿莹全身的神经都蜷缩在一起，本能地想要闪开。可是罗叙的手臂同门板组成的狭小空间却好像一道不可动摇的铁箍一般，牢牢将她固定在原地，挣扎不得。
“唔。。。罗叙！你放。。。开。。。我！”
阿莹挣扎着，眼睛睁得大大，却仍旧看不清罗叙的神情，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教阿莹害怕，从前的经历同眼前的场景重贴，加倍的绝望和痛苦席卷而来。她的眼角酸涩难当，心头的沉重痛楚更加让人难以面对。
她知道抵抗没有作用，从前没有，现在仍旧没有，在罗叙的世界里，从来只有掠夺，豪取，只要他不想停止，任何人任何事都勉强不了他。
想到这里，绝望的感觉来的更加铺天盖地，阿莹渐渐放弃挣扎，只是咬紧的牙关，自始自终也不肯松懈。
阿莹不动，不知为何罗叙也停止了动作。他微微将唇挪开一些，大手上移，将阿莹瘦小的身体再拉近自己一些，也好让她的头部不至于生硬地抵在冷冰冰地门板上。
他定定地看着阿莹，眼睛里的光亮的惊人。漆黑的夜色埋没不了他的气息，罗叙鼻尖的热浪一层层吹拂在阿莹的面上，仍旧是清凉的薄荷，没有酒气，他很清醒。
可是这就更加让人难以原谅。
阿莹紧闭这双眼，不愿看见他，也不想看见他。她宁愿罗叙发泄完不满怨恨后赶快离开，却不防罗叙的唇忽然吻上了她的眼睛。
“别哭，阿莹。”
罗叙的唇瓣一寸一寸地游移，一滴一滴地允吸着阿莹的眼泪。
“别哭。。。”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阿莹的眼泪更多了。
她只觉得绝望，也许从中夹杂的还有委屈，愤恨，不甘，或者其他别的什么。
阿莹不知自己同罗叙到底要纠缠到何时，她今日的种种，皆同罗叙的肆意妄为分不开。他不知道他的冲动曾经给她造成过多大的伤害，阿莹那么努力地想要去原谅，去遗忘，可是他却一次次地追过来，重蹈着过去的覆辙，将她伤了个透彻却不自知。
如果是缘分没尽，那也只是孽缘。
四月的夜风仍旧寒凉，冰冷冷地轻抚在脸上，被罗叙问过的皮肤的感受更加敏感。他的拥抱这样紧，阿莹几乎窒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手起刀落地斩断这段孽缘。
“罗叙，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阿莹这样问着，慢慢睁开眼睛，未干的眼泪随之滴落，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罗叙的面孔也渐渐清晰。
罗叙微微阖着眼，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悲喜。他的脸凑得这样近，以至于他眼睑上黑长的睫毛都数的清。
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黑暗，阿莹一瞬不瞬地看着不做声的罗叙，再一次轻轻地问。
“罗叙，你想要什么？”
罗叙也睁开眼，眼神清明地迎上阿莹地目光，良久，手指慢慢摩挲过阿莹地唇瓣，一张口却是答非所问。
“他吻了你这里。”
原来他早已经到了这里。
阿莹说不清楚此刻的感受，也弄不清罗叙的意思。她不动，仍旧直挺挺地看着同样面无表情地罗叙，不说话，可是脸上的明显的抗拒和压抑的愤怒却写得明白。
罗叙却像是没看到一般，仍旧自顾自地抚摸着阿莹。他的目光深邃又神情，可惜该明白的人却仍旧不明白。他眼神迷离地认真望着阿莹的眼，那双眼很美，愤怒，恐惧，仇恨，厌恶，只是没有感情。
又或者说是没有他的。
他忽然感到一阵绝望，心口处的酸痛一阵阵敲击着他几近崩溃的神经。他逃避似地闭上眼，可是又马上睁开，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次与她面对面的机会。
颤抖的手指抚上颤抖的睫毛，罗叙轻轻将阿莹散落的发丝掖好，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她。
“他吻了你，你很开心，也回吻了他。你抱着他，没有那么抱过我。我站在高处，看着你们那么开心的在一起，幻想如果换做是我，你是否还会那样的不设防？”
罗叙的声音低沉沙哑，勉力压抑住的也不知是什么感情。阿莹听着这些话，心头一紧，想要开口阻止，可是罗叙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你做的那些事，我不会怪你。如果能够让你开心，再多一些我也不会介意。。。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再那样做，这样我就还可以再骗骗自己。。。那天你说要重新开始，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开心？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我还是很开心，愿意相信你是真的感受到我的心而再度回到我身边。阿莹，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你如今是否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自嘲笑笑，可是眼角却泛出湿意。
“可惜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如果。”
这夜不知为何这样的静，四周除了空泛的空气，便只余这令人无处躲藏的安静。阿莹微微扭转着头，不想去看此时的罗叙到底是何神情。
可是罗叙就在眼前，絮絮说了这好些话，不管她愿意听与否，她无处躲藏，也无法逃避。
阿莹的手指无意识的握聚成拳，她知道今天一定要有一个答案。罗叙的心向来是一个谜，如今尽数坦白在阿莹面前，她却只感到害怕。
连爱也会爱的这样痛苦，这真是一个不适合爱的人，阿莹想。
她定了定神，慢慢转过头来，声音柔和却坚定对罗叙道：
“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竟是这样想，我一定不会去招惹你。”
罗叙眼里的光亮了又灭，渐渐地熄灭成一滩死灰，他定定望住阿莹，一瞬不瞬地，忽然笑了。
“阿莹，我想要不是这些。”
阿莹只有无奈，只觉得跟眼前这个人根本无法沟通。
“罗叙，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也看见我跟赵润生在一起，我要结婚了，要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你也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反复无常？你这样我很困扰啊。”
阿莹的话似乎终于有了效果，罗叙的身形晃了晃，狭小的空间变大了一些。阿莹乘机向外挪了挪，谢天谢地罗叙没有跟过来，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下来。
四周的气流变得更加寒冷，阿莹潜意识中对罗叙是恐惧的，她紧紧挨着身后的墙壁，死死盯着罗叙的动作，任何的异常都会成为她尖叫的理由，尽管这可能性非常低，可是罗叙的喜怒无常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永远地深埋在了阿莹的心里。
形势好像一下子严峻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像是一次对峙，罗叙不说话，阿莹就不动。就在阿莹终于控制不住试探地想要要求离开时，罗叙忽然转过头，仍旧是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阿莹吓了一跳。
“那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让我重新追求你，不管你是否结了婚，生了子，给我这样的一次机会，好不好？”
阿莹注意到罗叙的变化，渐渐开始放松下来。眼前的罗叙不像是在开玩笑——其实罗叙从来不开玩笑，只是阿莹从来不愿真正去面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斟酌了措辞，柔声开口道：
“罗叙，我要结婚了。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忠诚，专一，责任还有承担。我自认从前同你在一起时做到了，如今我与润生在一起，也不会有不同。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罢，我的下半生只会同润生一起度过，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改变心意。谢谢你的感情，过去的三年也同样谢谢你，只是对不起，罗叙，我没办法给你这样的机会，你知道的，那是不道德的，我必须忠诚地面对我的婚姻，还有我的心。你不要再这样，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我不会那么官方的祝你幸福，但是我想你一定会幸福，这一生这样长，但也经不起一再蹉跎，去吧，找个真正属于你，适合你的女人，好好走完一生吧。”
阿莹定定看着罗叙，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她不知道局面怎么会演变成这一步，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不过不管那些真真假假，过了今夜，那些过往就真的尘归尘土归土，再也不复存在了。
夜凉如水，洁白的墙壁反射微弱的亮光，罗叙站在原地，像是没听见那些话，他还是沉默，缓缓抬起头来，定定看了阿莹许久，才缓缓开口，轻声却一字一顿道：
“那是你的事，我不会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