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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提竿】二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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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提竿】
天洋在清晨醒来之后,朗丰和尹征和我都在他的身边,真是一个硬汉子,知道后什么话都没说。就是紧紧的握住尹征的手。
尹征眼里有一直忍住的眼泪,我就站在尹征对面。我不敢哭,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朗丰走到另外一边,微笑的坐下,看得出那憔悴的笑容下是昨夜一夜的泪水和无眠。
“天洋,醒啦。还不能吃东西哦,等着啊。”尹征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他使劲的吸气,“天洋,好好养着,有你哥我呢。”
正说着,进来了几个穿着海关制服的人,其中一个看上去是领导。
“关长…”天洋看见就轻轻的抬了一下头。
“别动,你给我好好的躺着。”关长的口气里,有痛有恨。
“小朗啊,别担心啊。我派了人手照顾天洋,你好好的照顾好儿子。单位会负责所有的。”
“你是?”关长看着尹征。
“哦,关长,这是天洋和我的大哥。”朗丰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关长,您好,我叫尹征。”
“听他说起过你,你们弟兄两人,了不起啊。”关长留下来的人是两个刚工作的年轻男孩,他们负责照顾天洋,毕竟朗丰搬不动天洋那么大个子的。
朗丰对我和尹征说:“你们回去歇息吧,这还得大家轮流着照看,是不是,大哥。得保证休息…”
“朗丰我可以请假的。”我说。
“张晓,不怕,有事我会找你的,现在上班是大事。”
“晓晓,我们先回去吧,不能大家都熬趴下的。”尹征和我说。
“恩,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一定要给我电话啊。”
“我会的,放心。”朗丰给我的那种坚强无比震撼,一种在爱人面临最大困境时候,比死还决绝的那种韧性,让我再一次明白女人的爱情,那是如何的在女人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
和尹征两人疲惫不堪的回到我的住所。我给老板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他非常担心,还说:“这年关将至啊,你们都要注意啊。”谢过老板之后,我去洗澡,尹征也累的不行了,正从浴室里出来。
我看他眼睛红红的,轻轻抱住他:“别太难过,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强。”
“嗯。”他没看着我,眼神有些低。
“我明天尽快和美国的同学联系看看装假肢的事情。”
“别着急,你那么忙。以后我下班就会过去的。”
“早些睡会吧,我下午要赶回公司。”尹征说。
“嗯,我请假了几天。和你一起回去。”
“好。”
我很累就先去躺下,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
我背对着他,闭着眼说:“赶快睡会。你倒时差,这会是最累的时候。”
他说:“昨天本来是要给你礼物的,但是来不及,现在给你…”我一听,转回头一看。他半靠在床头,看着我。
“这是我在华盛顿一个珠宝店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配你,你看看吧。”
“是什么?”我坐起身。尹征递给我那个盒子,疲惫中的微笑沉重和期待。
我打开盒子一看,那是一个戒指,看着那个戒指我忽然哭了起来,这枚戒指和我曾经戴过的那枚粉色的戒指是那么的一样,不过是这枚戒指的戒面,通透中欲滴如血,似乎飘着淡淡的白丝,椭圆的形状和戒托,无法不让我想起那些过去。
“怎么哭了?”他有些失措。
我没有说话,只是第一次觉得冥冥中的所有,让我开始颤栗,无措。
“嫁给我,好吗?”尹征问我。
我抹去眼泪,看着他。“有你这么求婚的么?”
“这个可是阿根廷的国宝,那个珠宝店的人说,这石头有个名字-爱神。”尹征微笑而疲惫的看着我。
“那,要怎么样才算求婚?”他不解的看着我。
“先睡觉,你累了。”我看着他。我把戒指放在床头柜。躺下看着天花板。
“那,你喜欢吗?”他小声问我。
“很喜欢,非常喜欢。这个戒指和我那时候戴过的一枚很像,很像…”
“呃…难怪你哭…”尹征翻身搂住我。
“那是我送你的吗?”尹征问我。
“不是,那是我的一个姐姐送我的。”我想起了若兰,她给我沐浴时候说:“…要珍惜眼前人…”,她找到青山了吗?我转头看看,发现尹征已经睡着了,这个在我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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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尹征已经到了办公室,方云告诉他,已经请了一个月子保姆送到朗丰父母那边了。方云说,文化厅那边她一直在跑,都没结果,每次都被太极推和拖着。她很郁闷地看着尹征,尹征说:“不急。”
陶泽回来了,尹征看他来了,两人进了尹征的办公室。
“老林那边办得如何?”尹征问。
“很顺利。”
“那你那边呢?”尹征问。
“已经办完了,在等。”
“还有几天是春节了,我家里事情多,你盯着,我估计年后就有结果。你联系那些和我们平时好的报纸的记者,一旦出头,就开始动。”
“明白。”
“去吧。”尹征手里的笔,又开始转,停,转,停。
“等等,那两个大雅斋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取?”
“我打电话了,后天可以。”
“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的,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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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阁楼上看着尹征办回来的唐允川的那些钱的文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Scott真是一个赚钱高人,尹征上来了。
“怎么样?累不累?”我问他。
“还行,估计晚上要早些休息。”尹征看着我。
“嗯,那些钱我想还是和唐允川和余菼的父母先说一下,你打算怎么捐?”
“捐?”尹征看看我,走到阁楼的窗口。双手抄在裤兜里,雪白的衬衫在阳光下的照耀,显得那么耀眼。
“我打算成立一个基金。叫做允川基金或者百川基金。因为我的清之梦之后,是开始向各个国家追索圆明园流失的海外文物,不仅仅是我一生的梦想,那是无数中国人心中永远的伤痛。”
“什么?!你。。”那一瞬间,我知道那个我在他手心里,写下“皇位”,云淡风轻说出:“想要”的王者,真的转世了,他就是,一定是,一定是他。
我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那一瞬间心情不似当年惊诧于他的城府之深,而是有了那种久违之后的见面的唏嘘…
“尹征…”
“嗯。”他转过来。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搂着我。
“你会帮我吗?”他问我。
“嗯。”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愿意给我吗?”尹征深情地问我。
“你也喜欢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吗?虽然说,先有司马那首《凤求凰》,但是最后卓文君因为纳妾之事,愤而写下‘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蝶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时眼前的尹征就是四爷,也是尹征。
“我?弱水三千,我只要你这一瓢…”尹征看着我坏笑。
“春节你还回深圳吗?”尹征问我。
“天洋这样,我不回去了,我给爸爸妈妈说一声。以后再说吧。”
“谢谢你。”尹征看着我说。
“我们之间还要这样说吗?”我反问,想起他说过,“我们之间没有逾越…”
忽然想,那穿越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明白今生的他呢?
我靠着他的肩膀,外面是坚硬的水泥城市,高高的楼阁上,望断的岂止是那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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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贪局收到了关于文化厅副厅长康德嗣家属罗颖,以权谋私出卖公务员职位,索要财物的举报。但是因为是春节将至,所以,相关的人员就暂时押住了,等候春节之后,马上就开始进行调查,要求康德嗣双规的决定节后马上执行。
康德懿最近总算把年前的很多单子处理了,倪琴儿时不时和他电话,两个人一起吃饭居然无话可说,这天中午又在一起吃饭,德懿终于鼓起勇气:“琴儿,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正在吃饭的倪琴儿一下子愣住了,眼泪就下来了。“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德懿头低着,他不愿意看见女人哭。
“你是个好女孩,我只是觉得…觉得…”德懿半天说不上那个觉得来。
“你是不是喜欢别的人了?”倪琴儿伤心的问他。
“没有,我就是不想耽误你,你应该找一个真正合适你,爱你的人。”德懿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虽然他不知道哪个人在哪里。
“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倪琴儿苦苦的看着德懿。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我…我先走…”琴儿拿起手袋,穿好大衣,流着眼泪走出了餐厅。
德懿一下子靠在了椅子上,谁说杀人非得要用刀子,他无奈的点燃一支烟。在人生的路上,感情让人懂得失去,获得,珍惜。无尽中的痛苦,让人更清晰的认识到,灵魂伴侣才是心灵孤独的唯一法宝,他问自己:“我懂谁?谁能懂我?”
他没有追上去,既然已经决绝,那就到底,更加彻底。伤口总是要流血的,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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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安回到了家里,这天她已经能动了,披着一件大衣,她来到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带着老花镜看报纸。
“爸爸。”
“嗯。你怎么起来了?”辛寰宇赶快的起来。“小芬呢?”
“她在厨房,我来看看你,说说话。”父女二人面对坐在两个藤椅里。
“爸爸,对不起,我过去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离婚是我自己选择的,结婚虽然是爸爸您的意思,但是也是我自己的愿意的。爸爸不用太自责。”因为辛安安的妈妈告诉她,辛寰宇非常内疚。
“孩子,爸爸…”
“爸爸,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应该互相体谅的,你也是为了我好的,我能明白的。”这句话,让辛寰宇有些动容。“安安…”
“爸爸,你教过我的,凡事有开始就有结束,有结束就一定有开始。我想,等我好些,我会开始我自己的另外的生活。”
“你能这样想啊,安安啊,你长大了…你长大了…”辛寰宇拉着安安的手,望着窗外的玻璃,那是一种老人对暮景的苍凉和对子女长大的一种欣慰。
“和贾旭好聚好散吧,孩子。”辛寰宇说。
“我会尽力。”辛安安知道,父亲并不知道贾旭的那些过去,包括打伤自己之外的很多很多…她也不想告诉父亲。
“您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又淘换到什么宝贝啊,给我看看?”辛安安在那里故意的刺激辛寰宇。
“那不行,不能给你看,你又不懂。”辛寰宇偏着头转转,又转过脸看着她。
“哪天吧,哪天叫张晓带着她的男朋友过来,我这段时候又找到几幅好东西。”辛寰宇说道。
“好啊,我给她电话约。”辛安安现在开始学会努力的去做父亲高兴的事情,有人说,当你把父母当小孩子一样哄着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老了,而你也成熟了。这就是天伦,这就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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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在胡同里,偷放着鞭炮,啪,一声,再啪的一声,每一年,每个人,每一个家,都在年年岁岁中,交替在时光里,所有的快乐,愁苦,痛苦,生离死别走在里面尽尽的注满,或者这就是岁月的魅力,它无穷无尽的魅力,让无数的人都了无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