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名字叫爱情》柳穿鱼

46、双飞双宿双鸳鸯（下）

　　【四十四】双飞双宿双鸳鸯（下）

　　“哟，瞧这大眼睛，多漂亮！”叶苏和笑着逗弄怀里的宝宝，一面示意她看向我的方向，“来宝贝儿，听干爹的话，那是妈妈，知道吗？妈——妈——”
　　我哭笑不得，乔岩在一边儿看得眼馋，伸手想抱，却又不敢——其实我也不敢，多漂亮多脆弱、水晶样的一个小宝贝儿，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抱她，乔岩也不知道。这时候叶苏和就开始得意洋洋了，因为他曾经在育幼院做过兼职，对于抱婴儿很有一套，所以现在就成了他抱着孩子跟我们这对亲爹亲娘得瑟的局面。
　　我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时候又成了干爹了，苏宁是干妈，你至多也就是个干舅舅！”
　　叶苏和无所谓道：“你就当她是你娘家亲戚，我是婆家这边儿的，这不就完了吗。”
　　我：“……”
　　“来，这样抱着，”叶苏和轻轻把孩子放到我手里，细心地握着我的手示范，“左手托着她的头，轻一点，用手掌包住头部，注意要托住她的颈部，这样才能把小脑瓜撑起来；……右手托住这里，手腕用劲儿，好了……抱到你胸前，对……”
　　我按着他说的话，小心翼翼把宝宝抱了起来。乔岩一直在一边紧张地看着我，这时便在一旁问道：“怎么样？”
　　我皱着眉，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忍不住想笑：“……挺好的，软软小小的……”
　　真的是，软软小小的一团，虽然裹在襁褓里，可我还是不敢轻易触碰，只敢贪婪地看着她明净的肌肤和可爱的容颜——那一瞬间忽然感动得想哭，怀里的她就像是一个最美的小小天使，专为了我而谪降人间。
　　见我眼圈儿红了，乔岩忙凑上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似的，最后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把我们母女俩轻轻环在臂弯里——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把他推到了一边去：“别碰，一会儿我手酸了……”
　　他没说话，但是微微调整了姿势，学着样儿把宝宝抱到了怀里，忽然道：“该起个名字了。”
　　我想了一下，点头道：“要不要问问爸妈的意思？”
　　“不用了，”乔先生一锤定音，坚定道：“就叫一诺，千金一诺。”
　　叶苏和似笑非笑道：“因为生的是位小千金，所以要叫‘一诺’？干脆小名儿就叫‘千金’得了！”
　　乔岩看了我一眼，嘴上道：“想很久了，这名字蛮有意义的。至于小名儿，听孩子她妈的呗！”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不用他明说我也知道，一诺千金千金一诺，不就是表示要给我个承诺么——但是我并没说话，心里还是隐隐有一点别扭着。恰在这时，怀里的小千金忽然嘤嘤哭了起来，连忙手忙脚乱去哄，倒把这些烦心事儿先扔到了一边儿。

　　乔妈妈和乔老爷子先后来电，口口声声都在盼着孙女儿回家；乔乔一听侄女儿出生了，直接请假搭最近一班航班飞了过来，还捎带着她们家居家旅行日常必备大件儿行李——廖亮同志。叶苏和一听到消息就溜回疗养院去了，临走之前，我可没忘了问他要几个产后补血养气的药方。叶苏和一听我是准备带回国用的，就坚持说怕笔迹会暴露他的身份，最后打印出来交给了我，还殷殷叮嘱：“照顾好自己，祝你们幸福。还有……如果有苏宁的消息，就发邮件给我讲讲好吗？”
　　我笑着玩笑道：“我回去以后就在身上装个针孔摄像头，再随身携带录音笔，一跟苏宁见面就打开录下来，这样你满意了？”
　　他微笑道：“求之不得。”
　　一路目送叶苏和的车远去，我忽然很想给叶苏宁打个电话，可是最后还是没有。

　　又在美国住了三个月，三个月里支撑我所有精气儿神的完全是乔岩的好手艺——曾晨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我抱着乔家千金最后去看了他一次，乔岩等人都在大门外面等着，只我一个人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孩子进去——曾晨脸色已经渐渐有了些红润，气色也很不错。可是没想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长得不大像你。”
　　我不禁笑道：“才一点点大，还看不出来呢。不过不是都说女儿肖父么？”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许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续；可是曾晨却笑着接过话头道：“你长得就像你母亲，眉眼唇鼻无一不像，只除了一点。”
　　“……是么？”
　　“嗯。”他微笑地颔首，“你比她爱笑多了，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你母亲……第一眼看见她，只觉得眉宇间总像凝着愁绪，令人观之堪怜；而你……你比她开朗多啦，也比她过得快活。其实人这一辈子，何尝不是为了活个开心痛快，再想不通就是自己为难自己了。”
　　我轻轻颔首，最后走上前去抱了抱他：“再见——爸爸，很快我们就能……”就能住到一起了。
　　怀里的宝贝儿还沉沉睡着，曾晨微微笑了，枯瘦的手指轻轻抚了下我的面颊：“嗯，回去以后，要好好的，和乔岩也是——”
　　我点头道：“我明白的。”
　　其实乔乔昨晚就问过我了：“话说，你心里还气不气我哥？”
　　我叹道：“气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过日子。”
　　乔乔不乐意了：“你别这么敷衍呀！”
　　我无奈笑道：“哪里敷衍了？我是因为爱他，舍不得他，所以就算心里还有些疙瘩，也不能过没有他的日子。并且我相信，只要时间充裕，什么矛盾到了最后，都总会抹平的。”
　　乔乔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叹道：“那是你性子好，我哥人也好……真是的，这么多年头回听你讲这么肉麻的话，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两手一摊道：“我只是认命了，嫁都嫁了爱也爱了，我有什么办法？”
　　“让我哥知道，可该乐死了！”乔乔大笑，又神神秘秘道：“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他——就让他当回热锅上的蚂蚁烤架上的鸭子，着急上火去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