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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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穆寒已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理秦蓠了，无论是在学校、社团还是在家里，他不仅不与秦蓠说一句话，他甚至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秦蓠想尽办法想让他哪怕说一个字也好，她在他面前撒娇、耍狠、摔倒、和手冢不二菊丸他们表现亲昵。而穆寒，只是在她撒娇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耍狠的时候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她，在她摔倒的时候扶起她，在她与不二手冢菊丸表现亲昵时用杀人的目光把他们赶走。
“啊哈，原来大才女秦蓠也有搞定不了的事啊！”苏白拍着秦蓠的肩大笑道。
秦蓠叹气，抬头望向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穆寒。从小到大，自己与他的相处一直是很融洽很融洽，从小到大也只有穆寒会这么保护着她宠溺着她。苏白有一点没有说错，这确确实实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而她秦蓠也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小白，我到底哪里错了？”秦蓠拉了拉苏白得衣角轻声问道。
苏白看着秦蓠纠结得脸，也知道自己若不好好陪她聊一聊她估计真会哭出来。
“那么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向那个魔鬼部长请个假。”苏白叹气摸了摸秦蓠的头转身就跑到了手冢的身边。
在听清了苏白那一通天花乱坠的说辞之后，手冢斜眼看了看正一个人坐在板凳上想心事的秦蓠，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苏白的肩兀自走开可。
苏白站在板凳边，看着几乎是要哭出来的秦蓠，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木头那家伙也是因为担心你啊！你想想你一个姑娘家的万一碰上了猥琐变态大叔而他穆寒又不在你身边，万一发生什么事情，穆寒他可是会疯的！！”
秦蓠皱眉，不由得篡紧了校裙的裙角，良久才用宛如蚊子般的声音啜泣着：“可是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再说了，我只是，只是赴了个约……也不是我先动的手……”
她秦蓠这回到底错哪儿了？！
就算她错了，那穆寒为什么要对着她吼对着她咆哮？！从未有过，吵架这种事在穆寒和秦蓠之间从未有过。
正因为从来没有吵过架所以才不知道怎么道歉。秦蓠也好，穆寒也好。
不二放下球拍走到秦蓠得的面前，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讲将手帕递到秦蓠的面前。看到她倔强的不接自己的手帕，不二只是笑笑。
“有的时候哭出来会好过一点，就算很讨厌我也别和自己过意不去。”
秦蓠傻傻的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不二温柔的微笑。有那么一瞬，秦蓠仿佛明白了秋辰喜欢不二的原因了。她咬着下嘴唇不甘心的接过了不二的手帕。而不二也满足的重新回到球场继续着自己的练习。
一旁的穆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开始不爽起来。
可是话是他说的，赌气的也是他，不说话的也是他。所以现在他又有什么权利不爽又有什么权利吃醋？
穆寒拿着球拍的手渐渐松了下来。现在闹心的也是他，估计撑不了多久，穆寒会先于秦蓠道歉。
翌日的体育课上，秦蓠一个人坐在泳池旁的座椅上。所有人都在泳池里，或游泳或聊天，只有秦蓠一人是坐在板凳上。手冢摘下泳镜走到她的面前。秦蓠抬头见是手冢才缓缓开口到。
“我一个人不妨碍你们的。”秦蓠依旧是蜷缩在椅子上，下巴搁在膝盖上，言语略有一些不清楚。
手冢也不说什么，只是坐在秦蓠的身边。
“你是不是没有过道歉的经历？”手冢低沉的嗓音盘旋在秦蓠的耳边。
“与你无关。”
“你自己是不是还没有发现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束缚着秋田和白石他们？当他们想和人家交流的时候你的一个眼神往往就会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停止。”
“所以你过来就是来向我说教的嘛？”秦蓠白了手冢一眼，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你真是……冥顽不灵！”手冢揉了揉皱着的眉头，又回到了泳池里。
“谢谢夸奖。”秦蓠将头瞥向一边，喃喃自语道。
是的。
她就是这样。她就是一向这么冥顽不灵。她喜欢我行我素，她不喜欢和她不熟的人打交道。所以手冢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身上就是有这么多的缺点，却也意外的集结了太多太多的优点。所以才那么不会与人相处，所以才那么容易结仇。
“西本同学！”用带着音调的口吻喊着她的名字。似乎来着用以不善。
秦蓠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弯下腰来审视着自己的D cup女生。
“什么事情？”
“唉……看到西本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跑过来看了看啦！”女生摸了摸头随即一把将秦蓠拉了起来。似乎是对方的身高优势让秦蓠隐隐觉得有点压力。
“西本同学如果不会游泳的话，我来教你哟！”不待对方回答就将秦蓠拉到泳池边。
水，清澈通透的水……
秦蓠站在泳池边微微的发抖，她不是怕，是讨厌。讨厌水，讨厌游泳。
“唉？西本同学你不要紧吧？！”D cup女生猛拍了一下秦蓠的肩，吓得她脚底一滑直接滑到泳池中。
“呀，这里是深水区啊……西本同学你不要紧吧？”D cup女生蹲下来看着在水中挣扎的秦蓠，浅浅的笑了。
“救……”声音淹没在水池之中。
一样的感觉，和百慕大时的感觉一个样……
黑色，水是黑色的，湍急而汹涌，将自己吞噬撕裂……
有人吗？有人来救救我吗？
穆寒……这个时候穆寒在哪儿？
我——我错了可以吗——穆穆你在哪儿……
渐渐的泳池里的那个人不再挣扎了。一直拍打着水的手也沉了下去。
D cup女生有点心慌了。喂——她只是想开个玩笑啊！要是闹出人命了可就不好了。女生刚打算跳到水里去救她时，手冢以先于她游到了秦蓠的身边并将她带回了泳池边。简单的心肺复苏过后正当手冢顾虑着要不要人工呼吸时，秦蓠已经缓过神来。
见到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双臂的秦蓠，手冢也着实吓了一跳。她这副样子自己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的脆弱娇小，双眸之中夹杂着太多的恐惧。
“不要紧了吗？”手冢蹲在她的面前看着脸色煞白的她。
“……”但是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喂？秦蓠——你别吓我！”
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换来她噙满了泪水的双眸。
“穆穆？”
都已经这个样子里嘴里还在念叨穆寒。手冢未免有一些不爽。
“我是手冢……”手冢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扶起，转头又看向了那个D cup的女生。冷峻的眼眸透射的是浓浓的杀气。
“手冢君……我……”
“她如果出事了，后果是你担得起的吗？！”不易动怒的部长突然高声训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也不是我想啊！幸惠那么努力你一直都无视她，可是西本嚣张跋扈因为有关系所以就可以做网球部的经理人，这对幸惠不公平啊！”
“那么……”秦蓠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现在扯平了。”
“秦蓠……”手冢傻傻的看着一步一步缓缓离开的她。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后果请自负。”她留给她们一个刚硬的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泳池。那么多人中，只有手冢怀有的是一种担心。
差一点……如果手冢没有及时赶到的话，或许自己已经溺死了吧。秦蓠在更衣室内擦着湿漉的头发，独自沉思着。那个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不是说穿越了之后，只要死一回就可以回去么？看来这是行不通的。刚才没有任何的感觉，所以说……这一回死了，就真的死了？
冥顽不灵吗？
秦蓠苦笑。她冥顽不灵又不是一天了，孤立着自己也不是一天了。所以，为什么要接近她呢？
刚才，他救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
是不是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就只有去面对？
秦蓠摘下了碍事的平光眼镜，一个人先离开了游泳馆。操场上可以很容易看到教学楼，也很容易看到穆寒。秦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去道个歉吧。
往后不再那么任性就行了吧……一点点的改变就行了吧。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这么的任性，现在也该成熟一点了啊。
啊对了！得去道个谢。说什么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
午休时的教室里一片喧哗，秦蓠望着手里的便当小口小口的吃着。今天是穆寒做的饭，也是最对自己口味的便当。不知不觉秦蓠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回顾这几天，虽然嘴上说不会和自己说话，实际行动却是社团前来接她社团后等她，上学时送她放学时陪她，家务事他全揽，饭菜做得比以往都好。
原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啊！
秦蓠看向喧嚣的周遭和寂静的手冢，突然起身。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声响让班级里的人霎时安静。是西本璃！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她的感觉更多是一种敬畏，想去接近她，却会被她那硕大的绝对领域而排斥在外。她一步步的走向手冢，稳稳地立在他的面前。端庄沉稳高贵优雅。此时的手冢并未像以前那样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敌意。这一回的她似乎有不小的改变。
九十度的鞠躬。
手冢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如此慌乱的手冢山村幸惠还是第一次看见。
“谢谢，还有……对不起。”
秦蓠冲着手冢淡淡一笑。单纯的而又似乎有些沉重的。啊，她在向自己道谢和道歉。手冢这才仔细的审视起了她，原先的平光眼镜似乎已经拿下来了，高高竖起的双马尾似乎也让她显得更加活泼一点了。
“第一回见到有人把道谢和道歉放在一句句子里。”
秦蓠一怔，看到他略显温柔的双眸，诧异于他原来也会开玩笑。
“啊，是这样么。”她轻松的回答然后后退一步将右手伸出对着手冢微笑，“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秦，单名一个蓠，当然，不折不扣的中国人。如果觉得‘秦蓠’念起来很拗口的话，我不介意你们称呼我为‘西本璃’。以上，请多指教。”
愣住。
全体愣住。
手冢深呼吸，也从座位上站起握上她的手：“手冢国光，往后一年的网球部也请多多指教。西本同学。”
“当然。”她浅笑，似乎已经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了。
“和木村道歉的时候就像刚才就行了。不是已经学会了吗？”手冢推了推眼镜说。
“嗯，托您的福。”秦蓠再次九十度鞠躬，“今天的社团，请做好心理准备。往后的你们压力可能会很大。”
手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略有些迷茫。
压力？
心理准备？
这个姑娘难道会有什么行动吗？
龙崎老师办公室内，气氛异常沉重。她从文件夹里翻出自己需要的那份资料通篇扫了一遍之后目光停留在了眼前的姑娘身上。她说的可能是真的。不过龙崎堇还是不愿意如此轻易的做决定。
“是又如何？你有十足的把握么？”
姑娘笑了笑，撩了撩耳鬓的碎发，丹凤眼的双眸透出浓烈的自信。
“下午，您自己来球场验收一下。我会让您心服口服的……无论是哪一件事……”
随着她将门带上，办公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龙崎堇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秦淮的资料，渐渐的开始相信那姑娘说的话。可是疑点也是重重。她为何会在这所学校，她的一切为何都不曾公开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为何要自称西本璃？
很多人认为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正确，所以往往会对那种突然之间因为一个小的契机而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人抱以怀疑的态度。这种情况几乎成为现在人的通病，过于的对外界排斥以至人与人之间总会出现或大或小的隔阂，而这往往也是人与人之间产生矛盾的源头之一。
所以对于秦蓠突然间的态度转变，手冢虽然很想劝自己去相信一切会好起来，但还是不自觉的抱以一种质疑。回想一下，他手冢充其量不过是完美的表现了网球部部长该有的强硬态度给予她一顿痛批顺带在她危难之际救了她一命，这或许可能给秦蓠留下“这个部长原来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这个不错的印象。
请等一下。
在发觉自己好像想的有点偏移重心之后，手冢的表情难得的出现了起伏。
他是何时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揉了揉眉头，微微的侧过头去看向最后的秦蓠。她还是老样子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只看着窗外一个人默默的笑，偶尔会对着楼下挥挥手。想起来这节课是六班的体育课，也大概猜出是秋辰在冲她打招呼了。
中午和自己说完那些话之后她就不见了人影，手冢本来还想在和她谈谈问问她打算怎么向穆寒道歉的，虽然这有点多管闲事，不过出于对球队的考虑，像穆寒这样的王牌选手要是受影响出赛不利那对整支球队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太多了。所以，手冢就权当是为了球队好而这么自我疏导。
下午的阳光正烈，球场内也是气氛火热。对于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的秦蓠来说，注意到她没来的只有穆寒、秋辰、苏白、手冢和不二。
“龙崎教练也没来啊。”不二对站在身边的手冢说道，“总觉得有点事情会发生呢！”
“别是坏事就行。”手冢推了推眼镜扫视了球场一圈，却发现角落处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影。
白衫红裙，黑色的长发也被好好的盘了起来。一个人默默的做着热身，虽然有不少的人从她面前走过但都未曾注意到她。摘下无度数的眼镜，秦蓠的双眼之中更多的是一分决绝。
她改变的，或许不仅仅是对人的态度。
球场外不远处的龙崎堇将手臂交叉于胸前直直的盯着那没有多余动作的秦蓠。脑中开始盘算着自己的一系列往后计划。或许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视线，秦蓠停下了手头的事看向了龙崎堇。
抬起手来轻轻的招了招，浅浅的微笑似乎饱含王者那不可动摇的绝对自信。
那或许，真的是秦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七章